《君生我心》我若执念

16、情可断？

　　第二日起的晚，丫鬟在屋外也不敢叫我，年熙好容易睡个安稳觉，却被我一个翻身给挤到地上去了，她捂着头叫了一声又往榻上爬睡了过去。
　　我起身开门，就听到丫鬟说“二小姐您可醒了，刚晴儿去大小姐房间不见人影，这会儿正急的很呢！”
　　我打着哈欠道“姐姐在我屋里呢，去找了晴儿来给姐姐洗漱别吵了额娘。”
　　“哎！”
　　以往我和年熙都很少用早饭，今儿中午吃饭的时候依然不见大哥身影，二哥倒是恹恹的坐在饭桌边提不起精神。
　　额娘笑道“富儿这是怎么了一副睡不够的样子？要不要招太医过来看看？”
　　我和年熙相视一眼，她脸上气鼓鼓的怕被额娘看出来索性埋头吃饭，我嗤嗤笑道“二哥昨儿怕是糟小偷了罢，被人偷走了心呢。”
　　额娘眯眼笑道“哦！是哪家的女子？竟能牵得住富儿的心思。”
　　“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二哥这会儿正伤心呢，额娘可要好好开导一下二哥呢！”
　　额娘一听一下就明白了事情大概，朝着二哥道“富儿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别灰心，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抢不来！没事儿，人生在世那没有挫折的，过几日心情开阔了就好了。别坏了心情糟蹋了身子。”
　　“嗯。”年富低低应了一声便晃着身子走了，看他背影萧索沉闷，恐怕他不会一下就想明白的。
　　该做的都做了。午后我和年熙在窗下逗那几只小猫，厨娘去年捡了一只母猫回来，五月就生了一堆小猫出来。丫鬟们闲来无事就喜欢逗猫儿玩。
　　我以为二哥一下午都待在房里没想着饭后就出去了到晚间也没回来，家丁在门口等二哥回来等到下半夜才见到二哥的马车慢悠悠的回来，一下马车就开始狂吐，身上酒味重的不行！
　　就这样连着好几日二哥早出晚归天天醉酒归来，大哥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整日也郁闷消瘦了不少。
　　文姿因为和大哥的事曝光之后写信来了几次，连看都没看就被年熙抢去烧了，还警告我说“年小怜你要是在跟这贱女人来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还嘴道“你怎么不去打断大哥的腿！”
　　她咿咿呀呀了几声就不说话了，转身离去的时候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
　　这天夜里，漫天的星空静谧无垠，我和年熙因为刚在额娘房里闹了一会儿，所以她提议我们俩可以吃点夜宵再去休息，恰好厨娘晚上多做了一些点心，两人都没吃够。便躺在我房里的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吃东西，晴儿在旁边摇着扇子，窗户都开了，蚊子倒也多了起来。
　　没一会儿，前院的家丁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在门外通报道“大小姐二小姐快去看看吧，二少爷刚才被人抬了回来，身上可是好几处伤呢！又醉醺醺的碰都不能碰，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和年熙都没想到出去喝酒就怎么惹了事回来，并且二哥脾气也温和，一般都不会和别人多说几句的！
　　两人急忙从榻上下来穿了外套就往二哥的房里跑，刚走到门外他的小厮就跪下道“二少爷这会儿还闹呢！”屋子里面人仰马翻的，二哥不停的大吼大叫，吓得丫鬟花容失色！
　　我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被人打了？可通知大哥了？”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二少爷天天儿和李公子去万户楼喝酒，今儿也是如此，奴才就在外间和其他几个崽子们赌钱，没一会儿就听屋里打起来了，听其他的人说两人好像为了一个姑娘才打起来的！”
　　“混账！你就不知道去帮忙，回头让大哥赶了你出去才好！”年熙狠狠吼道！忙接过丫鬟手里的伤药进了屋子里看二哥去了。
　　我又问道“这李公子是谁？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
　　“奴才也不甚清楚，听下人们说好像是什么参护的公子，前几日和少爷喝酒认识的，这几日就天天和少爷往万户楼跑。说那儿新来了一位姑娘，长的可漂亮了，今儿像是为了那姑娘就打起来了！”
　　“快去通知大哥回来，不要闹的太厉害惊扰了夫人！”
　　“是。”
　　年熙进屋后就把二哥给按在了床上然后叫环儿给二哥灌醒酒的药，因为年熙会武功，所以对付二哥是轻而易举。喝了好些汤他才沉沉睡下，嘴里嘀咕着些胡话。年熙低头去听，脸色渐渐温怒起来道“真是气死我了，一个文姿竟让二哥吃这么些苦！连万户楼那个小丫头片子都敢欺负二哥！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低头正给二哥换药，听了年熙的话只笑道“难不成你又要抱打不平？”
　　“这是当然！不然那些人只当我们年家好欺负呢！”
　　一听年家我眉头便皱了皱道“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不要再多事了，从现在起你和我就轮流看着二哥，不准他出门了。”
　　“大少爷回来了！”我话刚落，大哥就急急进屋来了，年熙跑过去握着大哥的手就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大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听着年熙的话不言不语，脸上略显几分痛苦之色，几日未见，竟更消瘦了许多，脸上的骨头清晰可见，连平常的衣服都快撑不起了。
　　我看了年熙道“大哥刚回来不定还没用膳呢，姐姐去吩咐备一些吧，待会儿二哥醒了也好一起用了。
　　“嗯。”年熙和晴儿去了后院。
　　大哥依旧坐着一言不发，眼神涣散。
　　我问道“大哥怎么了？这几日竟瘦了这么多？”
　　他充耳不闻，只低低道“从今往后，我与文姿再无瓜葛！”
　　“大哥！你如今再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如果你真与文姿情深意重，我是真心祝福你们两个的，如今已成局面，何苦呢！”
　　“小妹，不必再说了。这几日我想了这么久，已经放下了。我和年富是兄弟，实在不忍…………何况幼时就有和尚来算过，说我和年富必有一劫，要想平安度过，必须放下。”
　　“你可有想过这样对文姿多么不公平！”
　　“文姿姑娘文采双绝，日后必有更好的福分！”大哥说完闭上了眼，手撑住脑袋，异常的痛苦不堪！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家人，我该如何抉择？？何况是大哥！想必更是挫骨的痛！
　　晚上我和年熙还有大哥在房里守着二哥醒来，晴儿也一宿都守在旁边，手里的扇子一刻也未停过。下半夜的时候二哥醒来，一见这场面就呆在那里嘴巴张合了几次竟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和年熙站在一旁不动，大哥上前扶起二哥半担忧半笑着道“你可醒来了！小妹和熙妹都担心死了！”
　　“大………大…大哥，你怎么在…………”二哥显然还未清醒过来，说话也都打结。
　　“对不起，二弟，这件事情是大哥不对，让你受苦了。”一向不露感情的大哥竟说了这些话，把年富给惊讶的不行，脸上又是喜又是怒，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人气了。
　　“你放心，以后这方面的事情大哥一定坦白，在不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文姿姑娘从此与我也在无瓜葛，二弟，你要振作起来！”
　　年富脸上阴晴不定，各种神色突袭而来实属变化太过，就连年熙在一旁都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崇拜的眼神盯着大哥！
　　“大哥！”年富所有情绪最后都只化作一声大哥，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再无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