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魔法》南平晚歌

17、遭遇战的前奏

　　一路狂奔，为了避开人类，亚美尼和莱恩斯特意往平原中心奔跑。黄昏时刻，两精灵在终于停下来。
　　“亚美尼，我们要在哪里过夜？”
　　“随便找一个地方吧。”
　　亚美尼抬头看看天空，大片红霞掩映，平原像陷入如血般鲜红包围之下。一股不安在亚美尼心底蔓延。
　　“你留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莱恩斯警惕拉住亚美尼的缰绳，“你要抛下我”
　　“要抛下你，早在城里就该把你丢了。”亚美尼甩开莱恩斯的手，策马狂奔。
　　跃上前方的小山丘，让莱利在山脚上等，亚美尼灵活攀爬上山顶，极目张望。
　　远方约500米处，有一处密林，鸟儿不时从林中惊起，扑棱着翅膀四处逃逸。微风中传来淡淡的腥臭味。压抑的低吼声随晚风传来。
　　不安感更加强烈。
　　密林惊鸟，还有腥臭味…..
　　结合金索曾经在平原上遭到半兽人的袭击。亚美尼看向密林处的目光变得幽暗。
　　转身飞快下山，跃上莱利后背，策马往回跑。
　　还没跑到莱恩斯停留的地方，鲜艳的大旗映入眼帘。
　　真是阴魂不散啊。不过亚美尼已经没时间感叹这些。
　　“立即离开，到最近的人类城堡。”
　　好不容易挤出的笑脸立即被亚美尼一句话打散，约翰整肃了脸色，“半兽人？”
　　“前面的密林有异常。我认为，今晚不适合在郊外过夜。莱恩斯，我们走。”
　　约翰看一眼亚美尼回来的方向，招呼自己带领的小队，飞快追上两精灵。
　　一行人赶在日落前进入最近的城镇。约翰命令随行的骑士立即生火做饭，轮班休息。而自己蹬上城头。
　　亚美尼让莱恩斯跟着骑士去吃饭，而自己和金索也蹬上城头。
　　“情况似乎不太乐观。”金索苦笑，一行人进入的只是一个小型城镇，城墙也只有外墙一道。外墙不过一人高，城墙上四方向各有一个瞭望塔，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以据守的设施。
　　“座狼只需要助跑，就能轻轻跃上城墙，一旦他们跃上城墙，城里没有还击之力的女人和小孩，将是座狼最好的食物。”
　　“拒马？”努力从脑袋里翻出可怜的知识，亚美尼喃喃自语。
　　金索轻轻咦了一声，扭头看了亚美尼一眼，他没料到精灵提出的方法不错。“拒马的确可以阻止半兽人，但是这样的小城镇，能够储备多少拒马。如果半兽人集中攻击某一个区域，拒马也会被破坏。”
　　抬头看见约翰从前方走来，“听听他的意见。”亚美尼向约翰走去。
　　“你有什么主意？”
　　“如果是少量的半兽人，这道城墙和我们这些人完全可以阻挡。但是如果是一只三百人的半兽人军团，只怕我们得提前做好撤退的准备。”
　　“出来的时候，皇子只带了十名骑士，轻装出行，送给湖泊精灵王的礼物都有后面的大部队。”金索特意为亚美尼解释，“皇子坚持，要为部队探路。”
　　亚美尼嘴角抽搐，“约翰皇子真是敢为人先。不过，我们还是说说今晚怎么应对。”
　　“打！”约翰微笑着回答亚美尼。
　　“很好。”亚美尼转身离开两人，一人顺着城墙上的狭窄小道，慢慢前行。
　　打是必然的，但是怎么打。亚美尼不为约翰担心，她只为自己和莱恩斯担心。如果是半兽人的大队，自己怎么能够全身而退？
　　不能全身而退，又需要怎么做，才能协助约翰，击退半兽人。
　　抬头极目愿望，光线已经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漆黑的城郊，城墙上点点火把照亮四周一点点位置。
　　黑夜…..
　　亚美尼把自己知道的的魔法一一想了一遍。忽然想到老摩根笔记里记载的一段故事。
　　老摩根和佩雷夫人在大陆游历时，曾经被半兽人围攻，情况危急，当时老摩根在危险悟出生命魔法的新招式。生命的礼赞让被围攻的精灵瞬间恢复体力，令伤口加速恢复。老摩根的魔法笔记，把这一段定义为生命礼赞。
　　“生命礼赞……”喃喃自语，“但是没有咒语，只是老摩根心里瞬间升腾起的念头而生成的魔法。我该怎么用？”
　　“让我的人生成为你的人生。然后你才可以拥有你的人生…..”一遍又一遍重复老摩根的话。亚美尼暗暗骂老头，这个骗子，你的人生，我的人生，我怎么可能复制。
　　不，不对！
　　亚美尼感觉脑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老摩根的话，不是这样。应该是…… ”
　　亚美尼深深吸一口气，让黑夜微冷的空气帮助发烫的脑袋稍稍降温。
　　“他的人生，我的人生。他是要我经历和他一样的经历，感悟生命魔法。”
　　呼，天啊。这事儿也太高难度了。
　　本应感到颓丧的事，但亚美尼却生出丝丝兴奋。
　　今晚或许是一个契机。
　　“亚美尼，你在做什么？我喊你好多声了。”莱恩斯很不满意从背后转出来，“该你去吃饭了。”
　　“其他人呢？”
　　“所有人都吃好饭，就差你了。约翰让人把城里的拒马都推到城外，集中在西北方。城里的女人和小孩子都躲在城镇中心最坚固的房子里去了。男人拿起了武器。准备轮班到城头守卫。”
　　“还安排得挺好的嘛。”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约翰这番安排下来，将领风范体现。
　　“你带走。”拽上莱恩斯一道往下走。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莱恩斯挣扎着，不肯走。
　　“别企图一个人溜出去，找半兽人。有人我，你门儿都没有。不，应该说，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莱恩斯瞪着眼睛，小心思被拆穿，不情不愿跟着亚美尼往下走。
　　忽然，亚美尼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莱恩斯差点撞上亚美尼后背。
　　“你做什么？”莱恩斯咕隆说一句，猛看见约翰疾步冲上城墙。
　　约翰和亚美尼对视一眼。亚美尼转身往城墙上跑。莱恩斯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跑上城楼。突然明白过来，也紧跟过去。
　　“大地的光华，请留恋这片热爱你的土地，让光华永远存留，永世不灭！”光明赞歌在城墙上唱响。以城镇为中心，一个倒扣的半圆光球瞬间向四周扩散。
　　光球驱走黑暗，在光华的照射下，一切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纷纷显现。
　　狰狞的血盘大嘴，长长的獠牙，高举的狼牙棒……
　　“嘿，人数还真不少。点起烽火。”约翰大声嘶吼。城墙四处瞭望塔燃起红红的火焰，火焰直冲天际，让血红警示四周城镇，半兽人入侵。
　　“光明精灵。”跑到亚美尼身边，约翰低声笑说。
　　“这只是精灵祝福礼上的赞歌，除了当电灯泡用之外，别无用处，别指望它能吓跑半兽人。”张弓搭建，亚美尼瞄准当先的半兽人。寒光一闪而过，半兽人应声倒地。
　　失去主人的座狼焦躁在地上咆哮，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城墙上的精灵。
　　“什么电灯泡？”约翰不解。
　　“专心做你的事。否则，我不介意，下一箭赏给你。”又一道寒光飞出，扑向半兽人军队，寒光过处，半兽人闻声倒地。
　　约翰抽出长剑，“如你所愿，我的精灵。”
　　被约翰恶心得打了一个冷战，搭上弦的弓箭差一点失了准头。
　　圣骑士带领他的随从冲出城门，在半兽人凑手不及的时候，来回冲刺了一次，再次冲入城门时，小半部分人身上带了伤。
　　大声喊令伤者去包扎伤口，约翰指挥城中男人开始城墙守卫战。
　　骑士的冲刺只能趁半兽人凑不及防时打乱半兽人阵列，一旦半兽人醒悟过来，组织攻击，骑士反而会陷落在半兽人包围中。
　　骑士守在城墙上最紧要的位置。征集来的民兵凌乱散落在城墙各处。弓箭手缺少的后果，就是尽管亚美尼和莱恩斯，箭无虚发，但依然被半兽人冲开拒马，冲到城下。座狼弯腰助跑，爪子握住城墙，骑士拔剑砍向座狼，座狼受痛退却。
　　然而被冲开的防线一点点扩大，约翰连同九名骑士，矮人金索，不断挥舞长剑，斧头，但爬上城头的半兽人依然慢慢增加。
　　民兵握着砍柴的短刀，烧火棍冲上来，看见狰狞的半兽人，未举起砍刀，已经吓得脚软，有些胆子大一些的，用烧火棍拍一下半兽人，却被半兽人拦腰砍开。
　　鲜血四溅，民兵惊呼着，四处逃跑。
　　“稳住！稳住！你们身后就是妻子，你们的孩子，想想他们！他们等着你们守护！”一剑削去偷袭的半兽人脑袋，约翰高声呐喊。
　　四处逃散的民兵稳下来，尽管害怕，但是砍刀和烧火棍开始不顾一切落在半兽人身上。
　　亚美尼看见这一切，心里焦急无比。精灵短剑带起的血花溅落在衣服上，带出朵朵的鲜红。城楼上挤满了半兽人，而人类防守的空间却是一点点萎缩。
　　半大的少年被砍去手臂，嚎哭着，在地上滚动，却被半兽人踩住胸膛，举起刺刀，一下一下刺穿胸口；
　　心急的父亲扑上前，却被飞舞的狼牙棒带起，撞上城楼，鲜血从口鼻冒出。父亲死死瞪大眼睛，不甘心看着孩子被半兽人刺死；
　　眼泪在流淌，嚎哭声，惊呼声在一点点减弱，半兽人的嚎叫却成为城墙上的旋律，半兽人举起手臂，大力拍打胸口，开始庆祝他们的胜利。
　　浑身鲜血的约翰，挥舞寒光逼人的长剑，从半兽人手上救下同伴，而受伤过重的同伴，却对他一笑，转身抱住两名半兽人从城墙上飞身跃下，用生命为战友赢取一点时间，一点回旋的空间。
　　悲痛在蔓延，绝望在弥漫。
　　胸口像被巨石压迫，亚美尼机械挥动短剑。精灵精湛的工艺，令短剑即便染上更多的鲜血，依旧锋利无比。
　　“亚美尼，跑啊！”
　　亚美尼猛回头，莱恩斯死死抱住一个两人高的半兽人，短剑刺在半兽人胸膛，而半兽人举起的狼牙棒却在亚美尼头顶。
　　半兽人狞笑着回头，狼牙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带血的圆弧，击向莱恩斯脑袋。
　　“放手！”
　　精灵短剑脱手飞出，飞向狼牙棒。
　　莱恩斯抬头看向离头顶不过半米的狼牙棒，坚定摇头，爆出一声狂啸，“啊！！！”手上用力往前推，精灵短剑从半兽人胸膛穿出，就在这时，狼牙棒落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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