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莫多》橘子没汁

12、第 12 章

　　【M】
　　曾经我一度以为，镁炟会有这样纠结的名字是因为她有从事化学行业的家人，后来才知道，镁炟的名字是她少数民族的外婆起的，意为湖泊般宁静的绿色宝石，而她家里唯一从事化学的，是她作为化学老师继父。镁炟的母亲在高中时代就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但对方却畏惧舆论的压力抛下自己已经怀孕的学生人间蒸发，无奈之下，镁炟妈生下镁炟后交给母亲抚养自己出来谋求生计，在镁炟七岁的时候结识了当时还在高中教书的下一任丈夫，又把镁炟接来抚养。
　　镁炟说，继父对妈妈很好，对她也很好，虽然就是严肃了一点，让她在家有点不太敢说话。
　　我当时只是觉得隐约看到了镁炟粗壮神经的遗传来源，以及那来源对某些职业偏执的爱慕。
　　可是后来，有些事情虽然我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却一直，如鲠在喉。
　　老爸在建议我和镁炟结婚后走过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后来，我知道了镁炟的继父原来就在我就读的大学任教，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员。
　　后来，我知道了我以为老爸和镁炟的初次见面其实只是一次并不稀有的相遇，从多年前开始老爸在回家的路上就常常遇到来给继父送饭的镁炟，只是后来他的代步工具从自行车变成了汽车，而镁炟也从一个邋遢的黄毛丫头一路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后来，我知道了老爸那边进行的异常顺利，在事业上多年失意的男人似乎很高兴和校长扯上了如此亲密的关系，甚至还拍着胸脯保证会回家说服爱女如命的妻子。
　　虽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但这着实让我觉得，镁炟是被轻易的卖掉了。
　　坐在镁炟家的沙发上，我无心关注那男人和老爸虚伪的热络，耳边只有镁炟和她妈妈絮絮的低语。
　　“孩子啊，你真的愿意吗？这样一去就是那样远，他身子也不方便，你有什么事了，妈妈也帮不上啊。”镁炟妈的声音和她的一样酥软，却隐约泛起了些水汽。
　　“没事的，我们很好，他对我很好，比其他有手有脚的人，都要好。”镁炟轻轻的低语着，温柔的声线里却有令我动容的笃定。
　　镁炟说过，她和她妈妈很像，一样修长的身体，一样因少数名族血统添了些异域风情的脸庞。
　　一样的美丽，一样的烂漫，一样的单纯善良。
　　对别人，一样轻易的信任。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要失去很多应有的乐趣；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要多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会招来旁人异样的目光，会多做许多本应是我来做的事；
　　可她只是说，她相信我，她觉得，值得。
　　我想，我是不会，也不能让她有，她母亲今日的心情了。
　　在登记回来后，老爸略显生涩的拥抱了我。
　　“以后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好好的对人家，有什么事，就说，爸爸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的。”
　　我的鼻腔突然轻轻的酸涩起来，一直只是觉得，老爸是个在一丝不苟的学究和有些虚伪的政客，却忽视了，他默不作声的为了他不中用的儿子，做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