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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五章: 回忆深深困十年 ...

  •   楔子:
      你能否听见,那淡淡思念在春夜花开时的碎念?
      你能否看见,那浓浓牵绊在明月清风里的娇颜?
      当柳梢的绿意点亮了春的思念,玫瑰的娇艳便炫丽成你炽热的眼神,当灿烂的骄阳定格在最美的诗行,你的身影便倘徉在那如海的画卷。
      远方的你,可曾感受到春日里殷殷的思念?
      我在春天的风里看到了秋天的伤悲,走在花开的声音里,
      多想一直陪在你的身旁,将思念的旋律变成最美的天堂!

      尘封在记忆中的梦魇,你是我唯一鲜明的记忆,却与我越跑越远!
      那春雨后绿叶上的水珠,是思念你的泪滴,
      被雨淋湿的心,依旧行走在有你的回忆。
      在某个冬雪的清晨,在某个妩媚的黄昏,打开尘封的记忆,
      发现所有的纠结、伤痛早已随万物的苏醒消逝在昨日的风里。
      你盈盈的微笑镌刻在岁月的年轮上,你糯糯的呼唤烙印在我的心底,
      多想,沉醉在最深的烟雨红尘里,静等彼岸花开;
      时光深处,谁能用往日的温柔与默契,
      抚平我生命的沧桑,为我拭去满目的清愁与思绪?
      正文:
      今天,颜姨没有回王府,而是留了下来,小孩还是有点昏昏沉沉,颜姨一整夜都陪在她的身边。其实即使今天寞阡不开口,颜姨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她没有想到,一副普通的画卷,竟然会给孩子那么大的刺激。明明刚才已经擦干的泪痕,此时又无声无息的从小孩的眼角沁出,小孩现在即使是睡着了,还是在无意识的流泪,她是梦见什么了吗?梦到的又是谁?颜姨轻轻的叹气,帮夭夭掖好被角,相处这么多时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孩这个样子。其实,她知道当初买来的那些孩子,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很多人的故事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就已经这么的随着孩子的夭亡变成了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的秘密。颜姨从来不会去主动询问什么,如果孩子愿意,颜姨十分乐意去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如果不愿说,颜姨绝不会主动提起。如果没有猜错,那副画卷上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幼年时期的夭夭吧?那么那个画上的少年,画这副画作的人又是谁?可惜画卷上没有署名,否则颜姨真的很有那个冲动,帮夭夭继续调查到底。
      寞阡的书房里,白衣的青年就这么端坐着,久久的凝视着桌上的画卷,这还是小孩睡着以后,颜姨好不容易抽出来的。寞阡慢慢的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抚过画上的那点粉色,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黯然。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副画作里透露出的浓浓感情,如果不是亲身体验,画作不会如此传神,更不会让看画的人都能感受到画中浓稠的已经化不开的温馨。寞阡看向了画上的蓝色身影,那个少年应该就是夭夭的哥哥吧,那个让夭夭念念不忘的哥哥。如果没有猜错,画这副画的人应该就是画中的少年,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名青年了。寞阡收回了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隐隐的觉得,自己好像有哪些地方弄错了……
      十年前,那次湖边的谈话,使得寞阡就把小孩的事情牢牢记在了心上,小孩对父母,对哥哥的不舍与不解,小孩滑落的眼泪,都深深刺痛了寞阡的心。其实他对那一晚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后面他找了一些人,也亲自去查询了一些线索,但是结果让自己很是失望。
      小孩被独自撇下的那一夜,其实京城之中很多官家也都在那一天同时受到牵连,骨肉离散的大有人在,死伤更是无数。但是后来由于两方势力重新聚集,旗鼓相当之下的一再僵持,最后一切又不了了之。虽然借口很是有点牵强,但是所有的人已经拼命的想要把那一夜的记忆抹掉,既然对外宣称了,只是王爷一个胆大妄为但又拥有一定实权的下属弄起的叛乱,一切都跟王爷无关,那么王爷和新皇上也就在那一次的事件之后,握手言欢,化解了“误会”。在以后的相处之中,双方也都会尽量不去提及那一夜的事情,很多事情也就此被掩盖。对于王爷做的事情,寞阡从来不去关心,这些勾心斗角,宫廷争斗,向来都是他最厌恶的,如果有可能,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其实细想起来,夭夭的命运,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自己家也会有那么大的改变,但是寞阡一直都不想去承认,只想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去弥补这个孩子失去的一切。
      随着那一夜“血洗”事件的结束,侥幸活下来的很多官家也开始重新站队,有的还是效忠皇上,有的选择投奔王爷。一时之间,东山再起,重起炉灶的人大有人在,即使有些人后面没有再得势,皇上和王爷也对以前所有的事情既往不咎,所以那些人也根本没有必要再东躲西藏,亡命天涯,开始四处寻找失散的亲人,有的还相当大张旗鼓。这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骆辅钧,出事之前,满口忠君爱国,经过那次抄家以后,便开始向王爷靠近。他的长女骆妤乔当时也才七八岁,也是在那一夜被侍卫带离就再也没了踪迹。骆夫人日夜思女,骆辅钧几年之后在朝堂重新站稳脚跟,也开始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寻找爱女,一时之间,阵仗还弄的挺大。王爷其实早在陌远把这些孩子带回以后,就查了所有人的底细,尽管知道骆辅钧的女儿就在自己这边,王爷还是拖了好一段时间,才迟迟的把骆妤乔归还,要的就是骆辅钧记住,自己帮她找到长女,又代为养大长女的情谊。
      反观夭夭这边,寞阡找遍了所有的情报机构,都没有发现有一户人家在寻找像夭夭这么大的,在那一夜失散的小女儿。如果说那一夜,情况危险,各种情况突起,百般无奈,千般不愿的最终把孩子给撇下,给舍弃了,寞阡还能理解,相信夭夭也会原谅。可是事情发生这么久,夭夭的亲人难道就那么确定自己家的小女儿就一定在那一夜死掉了吗,怎么连找都不找?这未免就太凉薄了。在确定根本就没人在寻找夭夭之后,寞阡也就没在这方面继续留意,反正这个孩子你们不要,我要!可是现在……. 寞阡再次看向了画上的少年,那一脸的温柔,那关切的眼神,能画出如此画作的人,实在不像是无情之人……
      寞阡默默的走到窗边,那一夜初次见面的湖水就那么静静的流淌在眼前。寞阡紧紧抓住了木窗的边缘,不顾几根木刺已经深深的扎入掌心。如果小孩找到亲人,如果要离开,自己要怎么办……. 寞阡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夭夭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可是血缘之情,父母儿女的感情,又岂是自己可以阻隔?为什么就在自己已经打算愿以一生陪伴的时候,小孩的亲人又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寞阡久久的注视着那片湖水,突然觉得,十年的时光,好象也只是一瞬间,一切都那么的短暂…….
      京城的郊外,远离其他门第的宅院之中,一间大大的画室里,三面的墙壁已经被画卷挂满。一名侍从装扮的少年满面的焦急,大气都不敢吭的站在一边。近期举行的比赛,因为举办者和少爷有一点交情,在某次不经意间看到少爷的画卷之后,便非要磨着拿一副在比赛的时候拿去供人观赏一下,到时一定奉还。然而今天是约定的日子,他去取少爷的画卷,结果,今天他到了那边,却意外的发现,少爷的画竟然已经不翼而飞,满堂评委竟然没有一个人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侍从知道,不仅是被送去供人参观的画,还是此时这画室内所有的画,少爷都爱如珍宝。每一天,少爷都会到画室,有时画画,有时看画,静静的,不容任何人打扰,犹如把自己关起来,而且一关就是好半天。所有的画,小侍从都看过,几乎是每一副画卷里面,都会有一个小小的粉色身影,粉色身影的旁边都还会有一个蓝衣少年的陪伴。画里的小女孩,一派天真烂漫,有着最明媚的笑颜,犹如最灿烂的桃花,可以晃花所有人的眼,使看到她的人,心情也会在不经意间变好。少爷平时满面的深沉,也只有在对着这些画的时候,才会轻松的绽开自己的笑颜。可如今,少爷最宝贝的一副画,就这么不见了,虽然跟自己没有关系,小侍从还是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
      夜深,所有的灯都已经点燃,烛影幢幢,整个画室更是寂静一片。其实少爷虽然严肃,但是脾气并不坏,这么长久的没有说话,让小侍从在为自己担心的同时,其实更多的是对少爷的心疼。周家少爷,周洛莘,那是出了名的“冷面”,可是只有真正靠近他的人才会知道,少爷的心其实很柔软。这么多年来,看着他对妹妹无比挂心的牵念,叫自己这个外人都有点不忍直视。那一副副的画卷,画的全是同一个小小的女孩。小侍从看向少爷的左边,那边有一副已经装裱好的画作。凌晨的微曦之中小雪纷纷扬扬,那个小女孩正用粉嫩的小小舌尖接雪,好象是要品尝晶莹剔透的雪花,到底是怎么滋味,画里的女孩,憨态可举,专注的眼神,嘴边的浅笑,让人看了就不禁莞尔;这副画的旁边,是正在花园中奔跑的女孩,头发上系着的粉色的缎带在身后飞扬,手里捧着五颜六色的糖果。好象正要扑向某个人的怀抱……一张张,一卷卷,都是生活里最平常的画面,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永远的被留在了那一刻。虽然画卷上的人物是那么的活灵活现,但是小孩的笑容,小孩的欢语却再也不能真实的重现在眼前……画只是画,一切都只能怀念。
      青年的眉头始终就没有展开,画还可以再画,只是那种感觉又岂会一样。每一次想起夭夭,想起那个从小最爱黏着自己的小孩,周洛莘的眼神都是深沉一片,仿佛一个深渊,埋葬了自己太多的情感。怎么可以原谅,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就那么失去了那个孩子,她本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亮色。自己的生命向来都是被左右,盲目的听从,没有丝毫的意义,是因为她,自己才能感觉到光,感受到暖,自己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能无所顾忌的做回自己,即使在自己的爹娘面前,周洛莘也不会有如此的轻松自在。自己十岁之前的岁月,过的乏味无比,完全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一切,每日的故做老成,每日的刻苦训练,曾经无数次使自己以为,自己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愿望而存在。然而就在那一年,娘生下了妹妹,生下了夭夭,自己的生活就完全被改变。当琴姨把那个粉嘟赌,柔软的一塌糊涂的一小团放到自己怀里的时候,当自己的一根手指被妹妹柔嫩的小手牢牢抓住的时候,当妹妹向自己绽放出甜甜的可以醉死人的笑容时,周洛莘就已经完全沦陷。当妹妹稍微长大一点,糯糯的一连声的喊着自己“哥哥”时,当被训斥了还要死死的跟在自己后面固执的当自己的跟屁虫时……周洛莘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他对自己的这个小妹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如果可以,他愿意穷其自己一生,只为了能够好好的看着她长大,陪伴着她成长,然而这一切却在十年前的那一夜戛然而止,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再看她一言,跟她说声“再见”。
      “夭夭…….”,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情感的青年,低声呼唤着已经许久没有出口,只能在心里徘徊的名字,攥得紧紧的手,半天没有放开。小侍从担心的看着他家少爷,每次遇到任何有关自家小姐的事情,少爷都是这么一副让别人看了都会辛酸的表情。现在家里的仆人,基本都是新人,都是只知道周家还有一个小姐,但是谁也没有见过。老爷夫人那里不能提,一提夫人就哭,少爷这里不能提,一提少爷就会黯然半天。所有的仆人都不知道他们家小姐的大名,直到今天小侍从才听见了这声低低的呼唤—“夭夭”。
      新的周府重新建立在京城另外一边的郊外,原来的宅院已经被严重烧毁,老爷和夫人的意思也不想在旧址重建,那里有太多的回忆,干脆重新选了一个地方,以免触景伤情。虽然选址还是在郊外,但是由于交通比较便捷,比之从前旧宅的偏远,现在这个宅子倒是可以跟京城最繁华的所在能够紧密的联系起来,即使是从王宫到这边也就只是个把时辰的光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有一个神秘的贵客经常到这边来,好象是少爷的朋友,但是每一次,老爷夫人都会亲自迎接,所有的仆人都对这位贵客一直既惧且畏,从不敢多言。
      心情烦躁的辰千珺从宫中出来,骑着马漫无目的的乱转,最后还是马儿熟门熟路的把辰千珺带到了这边。一直守在门边的仆人老远看到那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身影,立刻跑进府去禀报,不一会儿的功夫,周远绰,蔺玉栾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行礼敬侯在门口。辰千珺赶紧翻身下马,疾步过去扶起两位老人,尽管已经说了很多遍,但是周远绰的脾气就是如此,一直死守着君臣之礼,油盐不进,弄得辰千珺也很无奈。周远绰站起身,四下却看不见周洛莘的身影,眼看着暴脾气就要发作,立刻就要喊人把周洛莘叫出来,辰千珺赶紧上前阻止,喜笑颜开的劝慰着这位虽然固执但也是最为正直的老臣,辰千珺满面的笑容之下其实是难言的枯涩。自己对周家的亏欠已经够大,实在是不想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再摆出什么王爷的架子。周远绰对自己越是恭敬,自己的心里就更是难受。赶紧请两位老人前去休息,辰千珺自己去找周洛莘。对自己的这个好友,辰千珺还是十分了解的,那个人此时不来接自己,肯定又是因为想起了那件事,“既然不想见我,那我就去见他吧。”辰千珺轻叹一口气,向着依然亮着灯光的画室走去。烛影明灭之中,果不其然,那个平时杀罚决断,丝毫不手软的青年,此时此刻却以一种完全颓废的模样正陷入无限的思念。满室的画卷,每一个跃然纸上的粉色身影,也深深的刺痛了辰千珺的眼,他的视线从一张张画卷上扫过,那个孩子的模样至尽还牢牢的记在自己心间。那奔跑时的灵动,那有点害怕的可怜模样,那看着自己时的娇憨。如果没有那一天,那个孩子应该还安然无恙的待在自己好友的身边,现在应该已经长的亭亭玉立,是一个妙龄的小姑娘了。这十年,好友的痛苦,他完全看在了眼里,二老斑白的头发,更是揪紧了辰千珺的心。可是,那个孩子至今还没有找到,多少次来到这边亲口告诉好友这个相同的结果,对方的模样其实都令自己不忍出口。辰千珺望着还在失神的周洛莘,心头也涌进了无尽的无力感……
      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他如此这般,再想起今天的事情,辰千珺突然很想找个人聊聊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五章: 回忆深深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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