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章： 药香沉醉温柔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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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糖果般甜美的浅笑，花香弥漫般荡漾在心头，
激起岁月点点多情的涟漪，在心里绽开一朵明媚的花朵，
时时欣喜，在淡淡的岁月中刻画那温情的风景，
在这安静的青春里，不在奢望有更诱人的邂逅，
惟愿在那一条平凡的道路上你我携手到老，不离不弃。
心有所属的顾忌，情不自禁的着迷，
即使烟花散尽的那一刻是灰烬，
而我愿意做一朵烟花，在漆黑的夜晚给你带来一场盛世的惊叹，
即使流星划过美丽的最后是消陨，我也愿意做那一颗流星，
给你璀璨，直至以消亡为代价换来华美只为你欢欣。
花至荼蘼花事了，我甘愿化作一季繁花，
以无法相媲的风华惊艳你的流光岁月，
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甜言蜜语骗，没有轰轰烈烈的宣言，
只有那些平平凡凡的相守，只有那些淡淡飘香的相知。
慢慢的在岁月的醇香中，积淀属于我们的故事。
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这个国家一向最尊贵无比，一向被万人崇拜，一直被奉为神明的王爷，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决定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夜探自家儿子的宅院。这几天，都是从别人的嘴里打听情况，弄的王爷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安眠，于是在明知自家儿子肯定不愿自己登门看望的前提之下，王爷决定无论如何，即使是使尽各种办法，也一定要亲自看一下自家儿子，哪怕一眼就好。
晏王爷从来就没有觉得，京城的月亮原来可以这么亮，简直就把自己本来就光彩夺目的身姿映衬的更加不好隐藏行踪。万般无奈之下，晏王爷为了要刻意隐藏自己那风姿卓著的身形，还特意给披上了一个大大的黑色披风，仔细一看，跟寞阡的还是同一个款式。原本潇洒俊逸的轻功，也因为怕被自己那心细如发的儿子发现蛛丝马迹，而小心的把姿势弄得更加扭曲，简直就有一点……委琐，尽管这个词儿，王爷打死也不会承认。唉，做爹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感人啊……不过做王爷做到这个份上，可真是……丢人啊！王爷总结了一下，此时此刻自己趴在寞阡宅院墙头上的造型，无语的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
朗月当空，清风习习，幽静的竹园，小小的石桌上，一杯花茶，几碟点心。王爷轻轻的从院墙翻下，慢慢的走到石桌旁边坐下，花茶尚有余温，还飘着一缕青烟。王爷拈起了一块点心，核桃酥，再看向桌上的另外一碟，桂花饼，王爷的嘴边弯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么些年，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阡儿高兴，搜罗了各种奇珍异宝，阡儿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后来李启那个老家伙给自己写信，说是阡儿竟然亲自到厨房指明要做这两样点心，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寞阡一直过着几乎如老僧般的生活，对食物从来不挑，所以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王爷第一个想到的，其实不是如其他人说想的，自己家儿子竟然开始关心起自己训练的这些孩子的伙食，开始对自己在做的事情上心，让王爷欣喜的，而是自己终于知道，原来阡儿也会挑嘴，也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这样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以为终于有一点可以了解自家儿子的喜好，王爷从那一天就开始搜罗最好的原料，源源不断的给驯马场那边送过去。
把精致的点心送到嘴里，细细品位，王爷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自家阡儿根本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嘛，这么甜腻的东西……王爷其实并不希望寞阡陷入那些纷纷扰扰，那些刀光剑影，那些争名夺利之中，那些都由自己来做，都由自己来抢就好。被说残酷也好，被说冷血也好，只是为了让阡儿的手不要沾染上灰尘还有血迹。这么些年，王爷早就不屑被那个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压着，让他坐在上位，还要自己给他下跪。现在那个人终于从那个位子上滚了下来，可是一想到以后，不仅自己，还有阡儿，要向那个人的儿子下跪，王爷的各种不甘差点就要把自己胀满。自己已经憋屈了这么多年，一定不能再让阡儿跟自己一样，被人压着，如此窝囊一辈子。虽然前几次都失败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还在，就一定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阡儿，把自己从来都没有享受到的最高的尊荣也都给阡儿。
晏王爷仔细打量了一下寞阡的院子，黑，白，绿，只有三种颜色，低头看了一下石桌上的杯子，估计也就只有里面粉色的花瓣才是这个宅院里面唯一的亮色。
以前只是大概听过陌远还有小颜跟自己说过这个宅子的大概构造，王爷寻寻觅觅的还是找到了寞阡现在居住的院子，不是陌远他们说的太具体，也不是王爷找路的能力超群，实在是因为这几日寞阡所住的地方，各种药香实在是太过浓郁。
此时寞阡的房间，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清冷，那一幕轻帘已经被用几根丝线串成的流苏挂起，斜斜的垂在一边，使得房间内的一切不再是影影绰绰，这倒是方便了王爷的偷窥。
原本充斥全屋的冷冷药香里此时竟然有了一丝甜香，一个小女孩最里含着糖果，一边的小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正在练大字。寞阡好脾气的竟然把自己的座椅都让给了她，自己单拎了一把椅子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手里拿了本书，看样子是在用功，可是眼神总是不经意的飘到小女孩写的字上。烛光暖暖，用一浅粉色的灯罩笼住，使得两个人的脸上都格外的有神采。王爷好像好久都从来见过如此柔和表情的寞阡，久到记忆里的寞阡只是很小很小的样子，还在樾昙的怀里，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温暖。顺着寞阡的眼神望去，王爷仔细的看了下那个小女孩，因为身量还不是很足，此时小孩坐在椅子上，脚尖才刚刚垂地，却还是不安分的总是晃啊晃。卷卷的长睫因为低着头遮住了眼睛，好象因为特别想把字写好，此时小孩的鼻子都皱在了一起，红红的小嘴微抿成了一线，正在写着字的那只小手，把毛笔攥得紧紧的，写的格外用力。不仅是寞阡，小孩的这副样子让王爷也有点忍俊不禁，确实是一个能让人全身心放松的孩子，在他的面前。好像总是能找到最真的自己。果然没有一会儿，寞阡就已经绷不住，忍着笑走过去，开始给小孩指导写字。寞阡看了看白纸上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更盛，原本就温柔的声调此时更是带着调侃，“原来你不仅‘核桃酥，桂花饼’这几个字写的好， ‘密汁莲藕’这几个字写得更好啊，哈哈哈哈……”在寞阡的笑声中，小孩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尖，不好意思去看此时的寞阡，只能心虚的低着头，把最里的糖果吸吮的“咂吧，咂吧”响。寞阡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又看见了此时小孩的表情，于是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笑的一脸宠溺，“知道了，回头我就跟陶婆婆说，咱们明天就吃蜜汁莲藕！”“好！”小孩回答的很快，立刻扬起的小脸上有一个大大的笑容，本来圆圆的大眼睛此时眯了起来，嘴角翘翘的，她的这副满脸幸福满足的样子，让还没有吃到这份甜蜜的人，包括寞阡和王爷，仅仅通过看到她的表情，好象就跟自己已经吃了蜜汁莲藕一样，已经有了满嘴满心的甜蜜。
寞阡握住了小孩还拿着毛笔的手，带着她一起在那个“密汁莲藕”的“密”字上画了个圈，然后又带着她一起在旁边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蜜”，寞阡看着夭夭的小脸，故做严肃的说道，“唉，当时我还专门找张夫子，说以后你的书法绘画都由我负责，如果让他知道我现在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指不定那老头得有多生气呢？”小孩偷偷的看了一眼寞阡，寞阡的语气虽然严肃，但是表情可不是如此，知道寞阡并不是真生气，小孩也就真的放下心，冲着他耍赖似的咧嘴，两颗猫瞳似的圆溜溜大眼直接变成了两湾月牙。好象同时想起了张夫子生气时白胡子乱颤的样子，寞阡首先又再次没有绷住，和夭夭一起大笑了起来…….小孩的眼里已经笑出了水汽，配上已然红透的小脸，以及一侧鼓鼓的腮帮子，这个小模样真是可爱又滑稽。
寞阡看着小孩此时的表情，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天，自己想尽了各种办法，就是想让小孩从那一夜的记忆走出去，他好怕以前的小孩就这样回不来了，虽然需要彻底的恢复，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寞阡相信，小孩很快就会和以前一样。现在的夭夭虽然表面看起来和以前一样爱笑，但是只有寞阡知道，小孩此时的不安却是以前的千百倍，她现在从不敢自己一个人待着，晚上经常会被吓醒，然后就会跑到原来她们住了两年的屋子那边，去找念儿，雅薇，婉仪。已经有好多次，因为担心夭夭会做噩梦，寞阡叫婆婆到夭夭现在住着的小屋看看，却好多次都没有找到她，结果还是寞阡在以前她们住的地方，找到了已经是满面泪痕的小孩。一向最视繁文缛节为无物的寞阡，后来干脆就在自己的床边搭了一个小床靠着自己，让小孩就在自己这边睡，小孩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慢慢的恢复到了现在的样子，寞阡已经很满意。
小孩开始一笔一笔重新写那个“蜜”字，寞阡看着她，微笑不语，一脸宠溺。屋外，王爷静静的看着寞阡，也是一脸的欣慰和惊喜，短短的时间之内，寞阡就已经笑了那么多次，王爷看着寞阡的笑容，突然发现，寞阡其实长的更像他的樾昙，寞阡能够笑，很好，那个女孩能让寞阡笑，能让寞阡开心，真的很好。王爷虽然对那个女孩没什么印象，之前虽然也调查过每一个孩子，但是此时眼前真真切切的孩子跟之前的那些纸上的资料跟本对不上，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不过，不管她是谁，她的身世如何，王爷此时对她的印象很好。想起自己之前的决定，这个女孩可是差一点就死在了那次的计划里，差点就死在自己的手上，王爷也不禁的开始有些后怕，如果这个女孩当时死掉了，寞阡带回来的只是这个女孩的尸体，那么此时寞阡脸上的笑容应该就不会存在了吧，他和寞阡之间的父子关系估计也就彻底没有了任何可以转圜的可能。虽说自己做出这个残忍的决定，也是为了以后着想，也是为了能够给阡儿铺就更好的未来，但是这一切如果要以牺牲寞阡的笑容为代价，那这一切就需要重新考虑了。
王爷的眼神有着浓浓的慈爱，看向此时屋内的两个孩子，时光静好，也不过如此。如果可以，希望阡儿可以永远这么快乐，所有的一切就都交给爹爹了。王爷悄然转身，轻轻的沿着原来的路出了院子。
寞阡微微抬头，看向了王爷刚才站着的方向，其实王爷站在外面，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也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让自己爱不起来又恨不起来的人，那就当作他不存在吧。他其实只想让王爷知道，现在的生活，他已经满足，但是王爷的追求和理想，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也不是他能够劝阻的，寞阡无奈的无声摇头。
“看！我这个字写得好不好看！小孩把写好的大字双手递到了寞阡的面前，星光闪闪的大眼睛里还有点掩饰不住的小小得意，就差晃着尾巴，在脑袋上面写几个大字，“求表扬，求夸赞！”寞阡看着此时此刻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孩，感到时光哪怕就此永远定格，他也愿意。
想起陌远最近也总是行踪成迷，王爷从寞阡这里出来以后，打算顺道也去陌远那里看一看。对于陌远，王爷尽管知道这一切对于他来说，真的很不公平，他真的很无辜。但是一旦想起陌远的娘亲对自己做的事，以及给自己，给樾昙以及给阡儿带来的伤害，这一切都如跗骨之蛆一样，叫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时时刻刻的都提醒着自己，陌远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使得自己无论如何，不管如何劝说自己，都对陌远好不起来。甚至有的时候王爷会想，要是没有陌远，阡儿一定会更幸福，不仅自己要赎罪，陌远也要，所以王爷总是下意识的疏远冷落陌远，处处向所有的人展示着他们两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不同，处处彰显着只有寞阡才是他真正认可的儿子。王爷也不是不记得，陌远小的时候，自己对他的疼爱，对陌远娘亲的疼爱，可正因为如此，这过往的一切更如一跟刺一样深深扎进王爷的心里，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让陌远和她的娘闯入自己的生活，害了樾昙，害了阡儿，害的自己愧疚痛苦到现在。
或许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偷偷潜入，使得自己发现了寞阡的另外一面，所以王爷此时决定，还是采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再次溜入陌远的小院子。这一晚上，既然已经猥琐了一次，那就干脆猥琐到底。
比起寞阡的院子，虽然有些清冷但也是好几重院落的壮阔，陌远的小院子就显得很是简单，几乎就没有什么逛的，毫无诗情画意的意境，直来直去。但是出乎王爷意料的，陌远的宅院里面竟然也有着浓浓的药味，难道陌远也受伤了？王爷几乎自己都没有觉察，他的心在一瞬间也会有抽紧的感觉。
一晚上，王爷觉得自己的嗅觉敏感度真的是蹭蹭的上涨，再一次寻着味儿找过去，并没有发现陌远的身影。主屋的床上有一个格外虚弱苍白的孩子，还是个女孩。王爷因为自己的新发现，真的是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寞阡，陌远，每一个人的院子里都有一个女孩，王爷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老了吗？他们两个都长大了啊？都“藏‘女孩了啊？此时陌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床旁边的小凳子上还有一个药碗，药汁的苦涩味道还能闻的出来。唉！怎么又是闻？王爷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凑近一点去看这个女孩。
气若游丝，明显是在用药物吊着一口气，跟刚才寞阡那边女孩的明艳活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五官，还是很清秀，但是由于过度的苍白虚弱使得整个人没有任何神采和生气，王爷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就是陌远喜欢的女孩？他喜欢的是这样的？怎么两兄弟之间喜欢的类型差别这么大？她留在陌远的身边，对陌远会有帮助吗？如果她救不活，陌远会伤心吗？一连串的疑问后，王爷看到附近桌上已经铺满的药方，叹了口气。陌远应该是在意她的吧，否则怎么会那么上心。王爷身受探了探女孩的脉搏，眉头皱的更深，再三思索以后，王爷看了看屋外依旧没人，打算替陌远做一件事情，这也是为他好……
厨房里的陌远还在给药材分门别类，准备熬药，今天又找到了一个新药方。陌远不喜欢别人侍侯，所以凡事都是亲力亲为。然而等陌远熬好药小心翼翼的端过去以后，却发现空空的床铺。“嘭”的一声药碗不自觉的滑落，烫红了陌远的手，陌远仿佛并未感觉到疼痛立刻追了出去，然而此时的外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陌远心里的苦涩难以言语，夭夭，本来只是想一时的瞒着你，想等把念儿治好了以后再带过去给你一个惊喜，不过现在……未免让你更加挂心，我再不愿意，这个事儿我可能还得继续瞒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章： 药香沉醉温柔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