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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六章:翻手雷霆覆手暖 ...

  •   楔子:
      热血消融了一季冰川,渲染了一茎朱红,暗淡了三月红花,
      流年回转却从未将回忆冲淡,丝缕薄雾烟雨笼罩都是散不去的痛,
      苍茫天地,原以为只会有自己一人,从此独自数着春暖花开。
      冰蓝月光,越过山河万里的沉寂,步步清风,引来回音阵阵的琴曲。
      即使已是空城寂寂,只要有你,就有无尽期许。

      秋水望穿,不再习惯的生活,一个人,一阙词,一首歌,一座城,
      红尘似一幅丹墨锦画,让我与你湖边初见,惊艳岁月,温柔流年,
      回首岁月,嫣然如诗若画,似水若风,与你共品一盏清茶。
      江南云烟,我们共立蒹葭,辗转韶华,
      你为我红袖添香,我为你倾尽天下。

      那一年,花开,我搁浅余香,只为等待一起尘埃花开,
      那一年,花落。我静倚尘世,只为等待一起拂落流年。
      半窗风雪,翘首以待一场花飞漫天,
      枕上轻寒,陌上花开,谁许给我一世平安,
      那千回百转的柔肠,早已缠绵成生命里的暖,一纸素绢,浮生梦断。
      正文:
      与此同时,密林的另外一边,王府护卫队也正在往前方拼命的行进,不过此时他们的心情显然跟颜姨和陌远那边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没走多久,他们就发现前方的道路,竟然有三四个不同的像是刚刚被人硬生生劈开的小路,于是所有的人只能分成几队分别找过去。没过多少时间,其中的两队人员就已经几乎同时在其中的两个方向分别找到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看样子,那是两个年纪小小的少年,只是容貌已经无法辨认。
      王府的护卫队毕竟不像正式的军队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小孩子残破不堪的身体,叫他们的心情已经压抑到极点。自己家王爷对世子的感情如何,他们最清楚不过,然而刚才那些孩子的样子,叫所有的人都很担心,这个貌似不是很大的林子,好像潜伏了不少的危险,希望世子不要像他们那般倒霉,虽说自家世子的武功高强,不是这些少年可比,但是一想到,小主子可能遭遇到的危险,所有人的心都快到了冰点。找到孩子的队伍专门安排了几个人留下,把找到的孩子就地好好埋了起来,残破成这个样子,已经无法把尸身带回。就在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一旦世子有任何意外都要跟世子陪葬的准备,第三个方向却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在另一个方向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已经昏迷的少年,他好像是被人特意安置在了比较高的的枝丫之上,以帮他能够躲过大多数野兽的袭击。这个少年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好像有一种力量在支持着他,使得他被发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护卫队的首领小心的探了探少年的脉搏,欣喜地发现,那种被强行输入,此时正维系少年生命的内力正是自家世子所独有的,所有人的心情都开始有些振奋。世子还活着,那么他们也不至于一回去就被王爷扒一层皮。护卫队的首领留下两个人负责把少年带出去,所有的人开始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希望一切都来得及,寞阡主子,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小的以后还想再王府混日子呢……
      此时的深渊格外的寂静,人与狼,并不知外面发生的一切,两方就这么静静的对峙,谁也不先擅自发动攻击。
      熟悉的感觉从七筋八脉聚集,温热的气流已经可以轻轻的运转。初看到小孩跳下那一刻岔了的气劲,现在在寞阡的努力之下已经开始慢慢的在丹田之中汇聚,寞阡缓缓将这股暖流运转周身,四肢也开始慢慢恢复了力气。虽说周身有着很多伤口,但是此时血液已经不再外流,之前的无力感也快消失不见。寞阡知道,今天的内力实在消耗的太大,而且自己还已经不只一次的强行用力。好在自己的根基还算扎实,本来已经感觉快要流失殆尽的内力此时正在慢慢恢复。寞阡静静的调息,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寞阡还不想那么快就打破此时的僵局。
      感受到身边的人周身运转着的暖流,夭夭惊喜的盯着寞阡的面颊,这种感觉真是太熟悉了,每当自己难受的时候,寞阡都会给自己输入这股暖意。原来自己还小,还不知这是什么,只知道这样就会让自己在下雪的日子不再颤抖,等到后来自己学了武艺,夭夭才知道,寞阡输给自己的其实是他的内力。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内力有多重要,夭夭很明白,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寞阡体制的奇异,以及每次为自己输入内力之后好几个时辰的虚弱无力。
      地平线已经有了太阳的踪迹,暖暖的色泽使得身边的暖意更加真实。夭夭静静注视着,此时沐浴在浅金色阳光之下的男子。寞阡长长的睫毛在他紧闭的双眼下,投下了两团小小的阴影,全神贯注的神情,微微簇起的双眉,使得原本透着周身清冷气息的男子,走出了神秘,显得更加的真实。本来用冷漠伪装起来的温柔五官,此时更增添了几分柔和,显得格外容易亲近。
      高高低低的呼唤开始传入耳中,此时感官被打开,所有的声音此时也变的格外清晰。寞阡默默的弯起了一丝嘴角,慢慢睁开了眼睛,不出意料的看到的就是小孩早就已经期盼了许久的眼神,水汽氤氲之下眼神依旧亮晶晶,带着无尽的欣喜。夭夭不确定的伸出一只小手,小心翼翼的轻触寞阡的面颊,手里传来的真实感觉,使得夭夭不禁喜极而泣,寞阡恢复了,寞阡已经没事了。夭夭也知道,今天晚上的自己哭的次数真是太频繁,可是夭夭实在抑制不住自己此时已经快要崩塌的感情。一夜之间,自己经历了太多人生的起伏,生生死死,大悲大喜,就在这一夜,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但也让她真正得到了她以前只敢奢望却从不敢确定的感情。晕乎乎还有点尚在梦中的小孩,有点怯怯的小小声开口,“寞阡哥哥,你不会抛下我的,对吧?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一直都待在你身边,你都不会烦我的,对吧?”软软糯糯的嗓音,酡红的脸蛋,小孩湿漉漉的眼神带着对自己的完全信赖和信任,瞬间让寞阡的存在感爆棚,唉,这个小孩总是那么的不自信,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叫寞阡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怎么会烦你呢,怎么会抛下你呢?一直害怕不善与人交际的自己,会让小孩不敢跟自己亲近,一直害怕自己无法保护她,无法让她无忧无虑,如果早知道小孩一直都不敢确定自己早就愿意给予的守护,寞阡恐怕早就已经给了小孩确定的答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小孩的个头并没有长很高,五官更还是一团稚气,像一个陶瓷娃娃一样,那么的清澈透明,小孩的眼神里总是最直白的展现自己所有的感情,从来不会掩饰。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为了避免让她过早接触外面纷杂的一切,他早就已经下了命令,所有的人,所有周围的一切,都要保证小孩都够保持这份最真的纯粹干净。结果几年下来,弄的现在的小孩已经基本和外面的世界脱了轨,虽然有点和自己之前的初衷背道而驰,不过现在这样懵懵懂懂的小孩更是让寞阡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虽然有点自私,但是寞阡相信,只有自己在,就一定不会让这个孩子再遭受痛苦。懵懂也好,不谙世事也好,自己会一直在她的身边,所以她不需要接触外面乌七八糟的一切,那些都让他来应付就好。
      小孩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寞阡嘴角已经再也掩饰不住的笑意,寞阡揉了揉夭夭此时已经有点支棱着,毛茸茸的头发,觉得此时的小孩特别像一只等待着安抚的小动物,小狗?小兔?小松鼠?寞阡低低沉沉的笑开,把面前表情更显无辜懵懂的小孩一把扯进了怀里,怎么就能那么呆呢?唉,这叫我如何能够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所以以后的路,我一定会陪着你走。
      经过寞阡在小孩头顶的一顿大力揉搓,小孩的头发更有些乱糟糟,脸蛋红的更厉害,表情更加晕乎乎,寞阡好心情的放过了小孩,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路径。听声音,应该来了不少人,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到达这里,自己可以先带小孩离开,自然会有人替自己断后。
      其实狼的听觉远远优于常人,之前要不是寞阡内力恢复,也不会在狼群之前先发现若隐若现的声响,现在随着人群的靠近,几乎所有的狼都开始警醒,此时也就只有夭夭完全不明白,这么突然就剑拔弩张的两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要发起攻击了吗?小孩看了眼已经几乎处于暴动边缘的狼群,又回头看到寞阡依旧淡定的表情,本来有点提起的心情瞬间就放了下来。
      “世子,世子……”“小主子,小主子……”“寞阡少爷,寞阡少爷……”叫喊的声音五花八门。喊“世子”的都是中规中矩的护卫队新人,喊“小主子”的是在王府已经住了有些年数的“老人”,喊“寞阡少爷”的是王爷的亲信。对于自家王府亲自训练出来的护卫队,王爷的规矩很有意思,只要忠心,其他的规矩全是狗屁。其实只要他们没有犯错,没有忤逆王爷的命令,平时没什么的时候,王爷绝对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么大的人还跟个小孩似的,对王府之内的人和对外面的人,绝对是两个样子,那就是对外人如冬雪般残酷,对自己人如春风般温暖,但是他们一旦犯了错,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唉,其实对于自己家这位王爷,他们最不明白的就是他对陌远的态度。很多护卫队的人跟陌远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们经常在私下议论,为什么王爷可以对他们都如此亲切,却对陌远……曾经因为要怎么称呼陌远叫所有的人都犯了难,用来喊寞阡的一切称呼,世子……小主子……少爷……好像哪一个都不能用到他的身上,陌远在王府里永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始终不被王爷承认的异数,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陌远和寞阡一样都是王爷的儿子但是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儿子。后来还是颜姨拍板,什么称呼,都只是用来叫人而已,就叫“陌远”,众人忐忑的看着陌远好似没有什么表情,于是陌远在王府里也就一直被所有的人直呼其名。
      此时的夭夭也已经听到了各种的呼唤,世子……小主子……少爷……夭夭觉得很有意思,眯起的眼睛弯弯的,像两个月牙。这么多人都来了,那么之前来帮她们的那三个少年应该也都得救了吧?不知他们有没有找到雅薇和婉仪?此时的寞阡可没有怀中小孩那么多的小心思,他现在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彻底逃离的时机。现在小孩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自己留在这里,那些来寻自己的人初一看到自己这一身的血迹肯定会被吓到,王爷惩罚人的方法他见识过,以免自己在这里影响他们的心情,害得他们不能正式打开手脚,还不如就让他们远远的看一眼,以证明自己已经平安,让他们放心,然后再快速离开这里。渊边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一旦双方真正拼起来,也需要一定的空间。
      点点的火光已经出现在眼前,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经可以隐隐的闻到一股夹杂着冷香的血腥气。呼唤声声,传到了这里,竟然也有了回音。冲在最前面的人眼神一怔,这种冷香他们曾经闻到过,立刻回头向后面的人大声呼唤,“世子就在前面!”然后率先加快速度的跑了过去。后年的人开始振奋,一个个冲着他们的小主子,他们的寞阡少爷奔去。
      越来越大的动静使的狼群不管不顾的发动了最后一次的袭击,今天晚上它们遇到了太多难缠的对手,尤其是眼前的两个人,很多狼的双眼已然通红,虽然月亮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狼群依然对着晨曦大声嗥叫,“嗷——哦——”犹如最后备水一战的号角。愤怒的嘶喉在渊边久久回荡,回音一下子飘出很远。所有的狼团结一致的统一步伐,一起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一起冲了上去,眼神中的凶狠贪婪表露无疑,它们一定要在更多的人到来之前,将眼前的人置于死地。
      很快,寞阡的前后左右都已经被狼群包围,所有的狼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已经被包围的两个人,除了那个白衣人的鲜血会让狼群眩晕之外,那个小女孩的血液还是很让狼群回味。狼贪婪的眼睛开始在渊边两个人的身上不断的巡回,后来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之上。寞阡不动声色的用一只手把小孩直接摁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也朝着自己的方向,他再也不想让这些嗜血的动物污了小孩的眼睛。暗自掐算了一下时间,寞阡微微皱起了眉头,后面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但是此时就在眼前的狼群还是要自己要打发一下。
      当第一只狼直接冲着怀里的小孩猛扑过去的时候,寞阡用一只手直接一下子就掐住了那只狼的脖子,微一用力,狼的头颅已经垂下,寞阡随手一丢,就把它直接扔在了深渊之下。小孩心疼自己的伤势,自己又何尝不是,刚刚初一见到夭夭,就被她突然跳下的动作吓了一跳,现在才想起之前小孩身上就已经有的斑斑血迹。寞阡看了看乖乖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孩,明明只穿着白色的单衣,但此时也已经变成了粉红,这里面的红色有之前她自己的,也有自己身上的,现在都混在了一起。想到这,寞阡心里的火气越燃越大,比起之前狼群对自己的啃咬,寞阡更受不了小孩受伤。虽然前面一只狼就这么在同伴的面前死去,后面的狼却依然前仆后继,寞阡将内力充分灌注到了指尖,并指如刀,随着他一个个犹如抚琴般的优雅动作,很多狼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已经脖颈流血的躺到地上。在距离寞阡两米的范围之内,已经围了一圈狼的尸体。其他的狼终于有了惧意,站在同伴的尸身圈外,还在不甘的盯着中间那个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的人类。
      夭夭虽然肯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狼一声声的怒吼,一声声不甘的惨叫,以及萦绕在身边越来越浓的血性味,都让小孩有些轻轻的颤抖,终于周围的一切又重新安静,小孩赶紧从陌阡的怀里钻了出来,急急的拿自己的小手仔细检查了一下寞阡的手脚,看了看寞阡的身体,又摸了摸寞阡的脸……还好,还好,都是之前的伤,并没有新的。小孩终于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寞阡任由着她一会儿扯扯自己,一会儿看看自己,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大,就快要笑出来。孩子最纯真无邪的反应最能打动人心。寞阡帮她顺了顺头顶绒绒的乱发,看到的是小孩怡然幸福眯起的弯弯眼睛。
      茂密的树木灌丛开始一颗一颗被砍倒,折断,大部分的人马已经冲到了渊边。从前方枝桠的空隙之中已经可以隐隐看见一角熟悉的出尘白衣,所有的人差点就要跪地,苍天啊,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啊,我们的小祖宗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六章:翻手雷霆覆手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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