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日誌》siliks

68、城主日志22-2.3

　　关於雷夏的事，自然不是自己解决了就没事了，回到宿舍後，林一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系主城的阿奎尔，告知自己任务失败的事与原因，本等待对方的斥责或是关於兰西城的讨论分析，却没料到他第一句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那根镭质长枪，你还回去了。」

　　「……嗯！」她有些不解，但仍老实回答。

　　「三十五天後的武斗，十天後的拓荒活动……不，最紧迫的是明天的战斗实习课，你打算怎麽做？」

　　「咦？」

　　「也罢，城主既已做出决断，想必内心早有腹案，倒是我多心了。」

　　「呃，不是……」她话还未道完，就被打断。

　　「明日，愿胜利与您同在。」道完这个明明是祝福但语气却像是在凭吊的话语，通讯一头，阿奎尔结束了对话。

　　只留下林一一全身僵硬地呆在书桌前，她确实是忘了，没有镭质斧枪自己就根本无战斗能力的事实，当然，她拥有城武系统这扫怪大招，但不用阿奎尔刻意提醒，她也知道在学校这个耳目众多的地方，最好不要使用城武这种太过显目的力量。

　　而且，在战斗实习课中拿出城武……她跟班上同学和老师虽不熟，但可也没有这麽大的仇恨啊！

　　除了城武外，身上的武器也只剩缠在手腕无法使用的细绳雾器和那把软银短刃了。

　　伸手抽出颈上的红绳，只见上面绑著的除了银刃外，还有一把黑色钥匙，她内心不禁微微一动，这是当时安哥拉离开长姬转交的东西，说若是想念他，就使用这把钥匙，当时听到这句话，内心著实还别扭了一小下。

　　也不知这钥匙是用什麽材料制成，回到拉古德世界後，虽想把它放进空间里，却产生相斥反应，把它随便扔著又不能安心，最後她也只能把它绑在红绳上随身带著了。

　　仔细想想，□□们的力量，除了安哥拉的吞噬黑雾外，她看得最多也是最详细的，就是虚荣的莉莉安招式了，不管是恒星杀还是十雷剑，是模拟自然最具破坏力的攻击。

　　真不知道是怎麽办到的，如果她也会这种招式就好了。

　　才想了一会，她很快就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去除，继续深思该怎麽在没有镭质的帮下应付战斗。

　　对了，还有城力，她闭目内视，只见城力在身上的经脉中缓缓流动，在头部、心口和腹部都有像湖泊一样的小空间，产生并储蓄著城力源。

　　因城力只属於城主才拥有的力量，掌握的人数实在太少，所以关於城力的知识自然也不多，林一一也只知道城力是城能源的一种，目前的城力总量大概就一半的能源柱大小，头部心口和腹部三个地方都会缓缓产生城力，但所产生的城力性质却又不太相似。

　　研究了半天，林一一最终还是摸不著头绪，没有正确的引导，她一个人摸索，实在也得不到什麽。

　　照常理，身为城，黑城本身又有壮观的星级图书馆，这方面的知识应该是不会少的，但，只能说上一任城主太具有远见，不但重要设备搬个乾净，就连知识库都被移转了大半，搞得林一一现在比蹒跚学步的婴儿都还不如，连如何启步都不懂。

　　当然，并不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雷林巫学校的知识可说是拉古德世界第一，不管是知识库还是图书馆都蕴藏大量知识，但想得到城力这类知识，一般免费开放的图书馆是没有的，需付出大量的学分，才能得到进入地级、星级和宙级这三种知识库进行查询。

　　而城力，不幸的是属於最高等级宙级图书馆才有的知识，需贡献出至少百分以上的学分，才得以进入。

　　以林一一目前的情况来说，不但要保留住为了修执政官的八十学期分，还要赚到额外的一百多分，才能进入图书馆得到城力的相关知识。

　　她从来就是个务实的人，只考虑不到十秒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於是，武器有不得使用的城武，不能使用的雾器和美工刀大小的银刃，力量有1/2柱含量的城力，使用方法不明。

　　明天的战斗实习课，堪忧。

　　因惧怕明天的课程，林一一连复习白天上过的课都心不在焉，晚上也因紧张感太甚，睡不好觉，搞得隔天醒来，双眼下方就有了淡青色的阴影，睡眠不足的憔悴加上对战斗实习课的担忧，她的模样实在不能说是气色良好。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在别的学生眼中却有另一番解释了。

　　当时她和雷夏和餐厅时的对话，虽是没人听清，但那番沉重的气氛，加上把显是男方的礼物（镭质枪）送回的样子。

　　怎麽看都像是男女情侣分手的程序，至於是谁甩了谁，一百个人中倒是有一百零一人猜是林一一被甩的。

　　於是，她憔悴的样子，自然也被人解释做情伤了。

　　这造成的後果，远远不是只制造些许校园八卦那麽简单而已。

　　当林一一走入教室走到位子上坐下，就感受到了，班上同学那隐约带刺的目光和刻意避开自己的动作。

　　像自己是什麽污染物一样，这样的感觉，倒是久违了。

　　她并没有什麽大动作，只是敛眸看著桌上显示出来第一堂课内容的萤幕时，黑眸闪过些许复杂。

　　原来，若是不跟任何同学产生感情，被排斥时，内心却是不会像之前那般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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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为初级班，总数也不过一十五人，扣掉因已择主到其它特殊班级学习的雷夏三人，包括林一一在内，恰好是十二名学生。

　　因惧人症缘故，林一一对大半同学一直都只是感到眼熟，别说是交情，就连名字都知道的零零落落的，这还是从红色山脉回来後，她开始陆续留意起身边的人事物，才有这成果。

　　雷夏的离去，班代表的位置也空了出来，目前班上以一位名为卡莎女学生为首，是个带点英气的红色短发少女，平时行事也是偏雷厉风行，班级本自由的气氛在一段时间的管理下，隐隐有了组织雏型。

　　能在短时间做到此点，不得不说她颇具才干，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一一回来了。

　　一直以来，原本班级领袖雷夏对林一一的特殊态度，全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所以她自然也被归类在雷夏一方，大半人都猜测她会同样转到特殊专科就读，没想到她却被甩了。

　　这下可好，原本将之当成特殊人物不敢去动，任其自由，她现在整个成了班级最格格不入的『边缘份子』。

　　失去雷夏的保护，林一一实在算不上是什麽人物，相反的，因为惧人症，完全不跟班上任何人互动，性格先不论，不合群的标签就已经被贴上了。

　　当然，这些都不算是她被排斥的真正主因。

　　战斗实习课的地点，是在校园设施中的战技塔，战技塔是雷林巫实验室最高研究之一，不谨有虚拟情境功能，里面还有避免学生互相攻击来不及留手导致受伤的能量武器系统。

　　当然，为避免学生因不会受伤索性放弃防护只顾攻击，被击中□□虽不会受伤，能量流会根据力道刺激□□，痛觉却是不会消失的，因此，有些学习特殊术法皮粗肉糙的人若是在普通环境还可以硬抗伤害，在这特殊环境反而不得不避开攻击了。

　　因已错过第一堂课，这些知识都是林一一从课程大纲中了解的，所谓的战斗实习课，跟其它战技或是体术的技巧课程不同，主要是训练学生实际的对战经验，有些像是自习课程。

　　然而，虽是自习课程，也并不代表你可以自由不去参加，若是不参加，每堂课的10分便会归零。

　　在课堂中，可以选择与同学对战，也可以由战技塔摸拟出适合你的对手。

　　因跟众同学不熟又是被排斥的状态，加上自己失去镭质枪怕是会被一打就倒，她自然是打定主意与战技塔摸拟出的对手打了。

　　既名为塔，战技塔自然是塔状，顶呈圆弧状，全身由暗红色的特殊金属建成，在日光下闪动的光芒，既似火又似血，共有九十九层，每一层可供一个班级使用，这次排给林一一班级的是二十九层，约一体育馆大小，有十个虚拟环境平台。

　　戴上从入口中拿到的电子腕带，林一一正想随便挑一个站上去，然而，才踏出脚步，一人就先她一步踏上那个平台，然後转过身直视她，邀战的意味十足十。

　　红短发及肩，女子少有的英气让那清秀的面容散出不同的特质，那正是目前班级为首的卡莎。

　　林一一微怔，下意识避开对方那迫人的目光，然後就发现班上同学们都没有上平台的打算，反而全围在周边看著自己和卡莎。

　　毫不怀疑，自己若是畏战，肯定会被直接丢上去强迫参加，她除了主动踏上那处平台外，别无选择。

　　终究是在红色山脉中历练过来的，虽没有镭质枪在手这场战斗不利，她也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怯懦，只是抿著唇，抬步踏上平台。

　　「设定环境黑岩地，气候阴，风级轻度，是否有异议？」

　　她才站定位置，就听一硬绑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战技塔本身亦是人工智能体，设定的声音也挺符合战士的美感。

　　在双方都表达没有异议後，平台周围出现光罩，格子状金属地板变得凹凸不平，转眼间，环境就变成黑岩遍布的地带。

　　虽早知虚拟环境的功能，但瞬间就像置身在另一空间，还是让她吃了一惊，看著光罩外那些同学变得模糊的身影，她正发怔，电子腕带就微微发热。

　　「选择能量武器的形态。」

　　对於武器的形态，她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右手一振，一长斧枪已现在手上，不管是重量还是模样，都跟镭质斧枪差不多。

　　这点，多少让她感到些许安心。

　　抬头，只见卡莎也已选定一把刀身微曲的钜齿大刀，是杀伤力极大的虎齿刀，用法得当的话，每一击都是斩筋断骨。

　　「战斗开始。」

　　战技塔的声音一落，卡莎率先展开攻势，一蹬地面，已扬著虎齿刀朝林一一斩来。

　　没有镭质的同化，林一一眼见对方势如破竹地砍来，下意识就是向後闪避，但才闪开一击，就见卡莎力道并未用老，竟是反手又是一挥，厚实的刃背朝她拍去。

　　铿的一声，林一一紧急间用了斧枪挡住刃背，却被对方用了巧劲将斧枪卸到一旁，接下来迎来的就是上下左右狂风暴雨似的连击。

　　虽仗著身体灵活加上斧枪的长度，林一一挡住了一连串打击，却无法抗住那连击的力度，几乎是半跌半退的不停後退。

　　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加上卡莎抢得了战斗先机，谁胜谁败已无悬念。

　　然而，单纯的胜负明显不是卡莎所要的结果。

　　当林一一终究没防住左边偏斜过来的一刀，被砍中左肋，吃不住这股剧痛手上防御一滞时，卡莎并未一刀结束战斗，而是一脚踢倒了前者，刀背用力击向她的腹部。

　　绕是林一一经历过红色山脉的战斗，也是抗不住这股剧痛，当下痛叫出声。

　　虽此处特殊的能量流能护住身体不受伤，武器也是能量化成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痛感却是最真实的。

　　除非一方认输，卡莎不下杀手，战技塔就不会结束战斗。

　　用手撑著黑岩地，林一一努力抬头，却见到红发少女英气秀脸出现残忍快意，然後左手就被一脚踩住，脚跟用力压住食指搌磨。

　　十指连心，食指断折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爬起的力量。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一连串的打击对著已倒在地上的她落下，这并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拖虐，攻击完全不往要害招呼。

　　痛到视野都是一片模糊，林一一右手手指用力捉著斧枪，全身痉挛，体内的城力也因这痛楚，逐渐疯狂鼓动了起来。

　　她也是被这样的对待捉狂了，竟是死死咬住唇，硬生生抗著打击，既不出声，也不认输结束战斗。

　　一开始还想知道卡莎这麽做原因的欲望，但现在，她脑中除了对痛打自己的人的憎恶外，再无其它。

　　围观著黑发少女倒在地上不吭一声任人击打的模样，班上同学感到不忍的人不是没有，但卡莎的领袖地位早就确认，没有任何一人愿意会替明显无任何後台也没有交情的林一一出头。

　　这场名为战斗实为凌虐的酷刑，最後以一方昏迷战技塔判定失去战斗意识做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