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日誌》siliks

31、城主日志 11-4

　　还真的拿到手了。

　　拿著镭质枪，林一一还有些恍惚。

　　本以为要夺到这把武器，要费一番力气，但阿奎尔说，能用脑袋解决的事还浪费力气就太蠢了，於是，教了她一番话，真的就只是几句话，轻易取得了镭质枪。

　　什麽雷夏走了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什麽为了最後的念想，希望将雷夏遗下的武器在临死前带在身边，什麽会脱离队伍，可以对她下追踪魔法，等她死去再将镭质枪拿回去等等。

　　听完这些，拿到镭质枪的皮克虽还不想交出来，接任队伍新领导者的薇娜就发话了，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林一一离开队伍绝活不过两天，将枪给她。

　　导致目送原本的同伴离开时，她都是一脸恍神，而其它人还以为那是承受不了被抛下的情绪。

　　现下，她正注意听著阿奎尔的解析。

　　「这里是□□的游乐区，并不是真正的苍红世界。」

　　「□□是苍红世界的掌控者，他们掌握空间的能力极强，有些甚至可以创造出独立的小空间，拉古德世界中，只有城主与城能够脱离他们的空间法则，你不是总感觉有奇怪的视线，但噬夜鸟却没有感应，原因就在这里了。」

　　「照你们这段时间的经历来看，这个空间的主要目的是提升你们的实力，刚刚的空间破碎，怕是空间操控者对你们失去了耐性，规则产生改变。」

　　因为阿奎尔声音很冷静，虽情况听起来很糟，林一一却没有特别心慌的感觉。

　　「我现在该怎麽做。」

　　「先连接城力轨，黑城可以直接输送物资给你，但有一点要注意，你至今还未掌握使用城力的方法，单方面提取城能源柱，这般下去，主城很快就会被迫停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连接城力轨，取得城能源使用镭质枪，或是连接城力轨不提取城能源想办法学会城力的使用。」

　　「我必需选择後者，是吧？」

　　这话可有意思！

　　对话的另一头，阿奎尔玩味地沉默片刻，才开口：「为什麽这麽想？」

　　「因为他们比我重要，黑城的人们。」

　　不管从数量，从相处的时间，从讨喜程度，不管是大公或是有私，她都是被远远抛在後面的那一个。

　　明明不合时宜，阿奎尔还是为了那话语中隐含的孩子气而挑起嘴角。

　　「所谓的重要，由人心而决定，而遗憾的是，全黑城一百二十六个人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属城的城主，只有你一人认定黑城的人们较重要，这种假说无法成立。」

　　闻言，林一一微窘，虽他口气平静，但总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什麽蠢话。

　　「那麽，你还是选择後者吗？」

　　「……嗯。」

　　「原因呢？」

　　「因为，你希望我这麽做吧！」

　　「虽仍不是自己下的决定，但这个理由听起来顺耳多了。」

　　因为顺耳而通过此决定的阿奎尔丝毫不在意学生越来越显受挫的心情，将一份资料传过去，不一会数张图形视窗就显现在林一一面前，那是武器的立体图。

　　「虽然拿到镭质枪，但长枪需要高超技巧，你并不适合用，我上次给你的那把短刃是软银的材质，可以利用城力溶化重塑，接在枪头上。」

　　本还专心听他话语的林一一，乍见到放大的武器图就睁大了眼睛，完全被吸引了。

　　只见那也是一把长枪，枪尖的位置除了保留原本的三绫□□，还从旁延伸出巨大斧形利刃，边缘闪著锐利光芒。

　　纵使不懂武器，她也知道这是一把纵使初学者使用，也会造成巨大杀伤力的凶器。

　　握著长枪柄，一旦挥舞开来，斧头的巨重加上长枪的速度，效果惊人，但问题是，她抬得起来吗？

　　并不让她有继续疑惑的时间，他就要求她立即接回城力轨，早就有过经验，她没花多少时间就重建了城力轨。

　　但碍於自己选择了不汲取城能源做能量的方法，她却是无法接收大半物资，只能利用残留的城力收一些小东西，所以，帐篷床被衣服这些东西是别想了，只有乾粮和清水能勉强拿到手。

　　当务之急，就是发掘出自身的城力，对此，阿奎尔一样提出两个方式，一是循序渐进去感应体内的城力，只是速度不能保证，一切都要靠林一一自己的悟性，第二种则是吞下含著有城力毒素名称的阿尔发胶囊，让身体在城毒的刺激中自行觉醒，这种方法虽快，但也有著极大的危险性。

　　又是没有选择的二选一。

　　林一一不禁默然，其实在之前他教导她遇上问题时，也总不会说出正确的答案，而是提出两种以上的选择，让她决定。

　　正因为如此，每做一个决定时，她总是要先看向这些选择的好处及将会承受的後果。

　　就像是现在，当然循序渐进方式安全得多，但在这种情况下拖延，她极可能撑不到一天的时间，相反的，在体内放置城毒，确是极端危险，却是唯一能在短时间学会使用体内城力的方法。

　　「请将阿尔发胶囊传过来。」她说道。

　　阿尔发是城力毒的一种，会污染城力的运作，使之变得迟钝，一般城主都可以在短时间内产生抗体，所以并不是什麽特别的毒素，但若是在短时间内未产生抗体，阿尔发毒就会变异，进而侵蚀全身。

　　这就有点像是普通人患个小感冒并不是什麽大事，但感冒拖久了，却可能引起肺炎等其它严重的并发症而变得危险。

　　阿奎尔也不真的打算让林一一九死一生，才会选择这个药，但并不清楚这些特性的林一一，可说是用著视死如归的心态，毅然吞下那颗药丸。

　　吞下药丸时，一开始并没什麽怪异的感觉，林一一反而变得更加提心吊胆，索性让噬夜鸟负责守备，她只管闭目静心等待身体的异状。

　　另一边，阿奎尔也从噬夜鸟那边同步得到林一一的身体能量分布图，只见上边分布的脉络全是深浅不一的蓝色，没有任何一点能量波动的现象。

　　他意外地挑起眉，病毒入体却无声无息消失，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林一一身体里早已有抗体，这代表她过去曾受过阿尔发病毒的洗礼，但是，她并不知如何激发城力，又是怎麽在当时产生抗体。

　　然而，这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林一一在母体中未出生时，就已经受过孕育者城力洗礼的话。

　　这可真有意思，阿奎尔眼中闪动奇异的光芒，静静看著那平稳的蓝色脉络开始闪动红点，闪动速度奇快，要不是他眼神敏锐，还真察觉不到。

　　看来，阿尔发病毒虽被消解了，那也不代表毫无用处，至少，沉睡在林一一体内十几年的城力抗体开始动作了，虽很微弱，但如果她能察觉这股脉动，就可以捉住体内原本隐藏的能量。

　　他正想著，就见体脉图中，脑部的一个红点闪动後停下了，然後就像漫延的野火，燃烧开来。

　　这就是城力吗？

　　林一一惊奇的睁开眼睛，就像是心脏的跳动平时不会注意，但在伸手碰著脉搏或是按著心口时，一下感觉到那股脉动的道理一样，她确实察觉到了。

　　如果要比拟，身体就是布满各种管道的地下水道，还有少见的地下湖泊，除了是产生地下水的源头外，也可以储蓄大量水源。

　　这样的地方，共有三处，大脑、心口和腹部，目前只盈盪著薄薄一层城力，再细察，发现城力流经脉络後，会从体表无意识的流失。

　　她心思一动，对城力流动方式做出改变，就像对地下湖上了闸口，只放出少少水源流过脉络，并且循环不息，不再有任何流失。

　　虽暂时还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时间一长，城力的量就会像城能源柱那样累积出一定的量，随时可以利用。

　　至此，她才算是初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