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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万恶之因 ...

  •   “快看,”生着闷气的人,被推着手臂,“那是将军之女,秦钰隐。”
      萧破瞥了一眼,只见将军之女额上有块淡粉色疤痕,虽说并不明显,却破坏了美感。
      “看到她额上的疤了没?”穆昔非笑道:“这秦钰隐也是嚣张跋扈的主儿,可碰到宫里那只小雀儿,两个女人动手,这女人脸上破了相不说,连那秦穆邺也跑到宫里,向小雀儿请罪。”
      萧破不言,低头看着脚下,表情十分的不自在。
      “罢了,不说这个女人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等等,”萧破跟在穆昔非身后,让他等他片刻。
      戴上面具的人,跟着秦钰隐,直至闺房外。
      萧破似有犹豫不决,从怀中掏出一个水粉盒。
      “姑娘,”他将盒子递给了秦钰隐,一手指着她额上的疤痕道:“这盒水粉送你。”
      秦钰隐被人指着额上疤痕,正是怒火冲天,再见又是一个面生戴着面具的男人,她又怒又惊,张口便欲求救。
      萧破连将她给捂住,带至闺房。
      他怕秦钰隐跑了又或者尖叫,所以并没有放手之意,“这盒水粉遇水不化,我方才见你额上的伤痕,虽说不重,但女孩家总心有芥蒂。你若不喜,可以将水粉抹在额上。”
      秦钰隐未被男子抓过手,更不曾如此亲密。她羞得满脸通红,连连点着头。
      萧破将手放下,双手将水粉给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萧破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秦钰隐捂嘴一笑,见锦盒上写着“陵兰”二字,也就不在问了,“谢谢公子好意,钰隐就收下了。”
      萧破颔首一笑,想着穆昔非还在外等着,便未做久留。
      秦钰隐追了出去,却早已不见来人身影。
      待与屋外的人会和,穆昔非一脸好奇道:“你怎么会有女孩儿家的水粉,莫不是?”
      “青夫人走时留给我的,说是可睹物思人。”
      “啧啧,”穆昔非摇头不止,说着风凉话,“你这性子,怕再过个三年五载,就是个风流主儿了。”
      萧破笑笑,想着秦钰隐额上的疤痕,还有宫中所见的凤公主,一时百感交集,不知今日所做目的是何,只能自嘲一笑。
      二人一天都蹲守在将军府,却未能见到秦穆邺。萧破说是明日再来,可不料回到客栈后,穆昔非却收拾起行李来,说是要连夜离开笙国。
      萧破不明情况,看穆昔非收拾的匆忙,连那写了几日的佛经也未来得及收起,便离开了皇城。
      二人赶了半月的路后,穆昔非将萧破丢在了武当山,约定好的一月相见。
      他让萧破在武当山上养伤,再顺便偷学个一招半式,待他日后毒完解了,两人浪迹天涯,若他失了手,还有那武功高强之人前来相救。
      萧破听进去了穆昔非的话,每日在山中修行,虽说日子乏味的紧,但有书可读,加上经楼里也有一个少年,虽说两人未曾交谈,但随着一日接一日的见面,也算半个熟悉。
      萧破在武当山呆了半年之久,穆昔非也未食言,确实一月便来看他一次。
      眼见着约定时间到来,他将身子也调养的差不多,武当山也无书可读。萧破计划着,等着这次见面时,与穆昔非说离开武当山之事。
      不料,距离一月相约时间已过去了大半月,穆昔非迟迟未出现,不放心的萧破下了武当山,这才知道万华山出了事。
      那日,萧破赶至万华山,山中已是尸骨累累,曾经的佛山,此时此刻尸山血海,山中弟子已不见踪迹。
      万华山被匪盗占居,萧破独自一人进山,在血尸之中寻找山中弟子。
      那一日,斜阳如血,檀木剑鞘断裂,曾经的谆谆教言,在那柄血剑之下,万花山有如炼狱,死伤不可千计。
      那是萧破第一次杀人,曾经的山中弟子,他的师兄弟,死在他的剑下;那曾带他下山的人,尸骨未寒;穆昔非亦不知生死。
      魔怔附体,见人杀人遇佛杀佛。剑嗜血,剑体通透,似那曾经少年无暇纯真,却已无当年。
      后来,萧破去了西勒,生死垂危之际,被青夫人所救。
      至后,世有萧破,却无萧破之说。
      血剑留祭当年,剑鞘虽裂补,已非当年,至于那本经书,于那曾经祭葬的人,还有曾经人,一同坟葬。
      碎裂纸布,就像那曾经少年,裂碎数断,亦不止,亦不休,杀人如麻。
      前程旧往,一同皆放下,勿知晓。
      再也未踏入万华山一步。

      笙国的凤祁公主将要和亲远嫁螟郢。
      天阳将这消息告诉萧破时,他正教着孟靳钰识字,而在旁的樱雪也似乎对他的出现显得不悦。
      天阳坐下喝了口水,离开永乐时,萧破对他说过,让他找到笙国九皇子,暗中帮他夺得太子之位。
      可现在,笙国与螟郢和亲,关系似乎岌岌可危的两国,想借此来缓和。
      这让天阳十分不解,萧破这些年来,虽一直独来独往,别人难猜他在做什么想什么。可那与他走得亲密的青夫人,从她口中说出,萧破似乎在计划着什么,但是......
      “靳钰的字写的怎么样?”萧破递来孟靳钰写的字,虽说写的方方正正,但着实是丑。
      “难以入眼,”天阳站起身子,欲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萧破,却又被那人一副不关心之而将话打入腹中。
      “你先休息去吧。”
      天阳闷哼了一声,孟靳钰丢下纸笔,过来凑热闹道:“你刚才说笙国要和螟郢结盟?这样一来,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嗯,”天阳白了眼孟靳钰。他不知道萧破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可孟靳钰的问话,但让人听出几分自己很懂的意思,“若是你,你会怎么样?”
      “当然杀之不留后患,”孟靳钰笔画道:“我不管那笙国公主是谁,但你说了对我们不利,那必定是要杀了。”
      天阳连连摇头,不料,孟靳钰的话却换来萧破一笑,“如何杀?”
      “自然是用刀。”
      “没那么简单,”天阳说出另外一件忧心之事,“那凤公主可不是简单之人,她可是工于心计的主,而且,更有高手相助,若杀她,可不简单。”
      “天阳不是怕了吧?”孟靳钰特地看着樱雪说道,永乐谁人不知,天阳喜欢樱雪,“你若怕,就由我动手。”
      天阳摆了摆手道:“凤公主身边莫说护卫,你便是能近的了身,还有那隐士项朝歌,杀她并非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怕人未杀了,反而打草惊蛇。”
      孟靳钰嗤鼻一笑,拿起剑便出门,似乎当真是要去杀了那凤公主,而萧破也不阻拦。
      天阳知此事非同小可,连拦住道:“你做事便是不计后果,这对付凤公主之事,你就先别管了。”
      孟靳钰十分不乐意,可奈何萧破点了头,他亦只能照办。
      笙国与螟郢,天阳对此事十分关心,不过,当他想与萧破商量此事时,却被告知,萧破已先回房了。
      他追至房中,房门大开着,萧破负手而立,看着墙上的那幅作画。
      天阳也不知这幅画何时出现在这座屋子里,一个沐浴后的女人,露着肩,背对着身子,不知是谁。
      萧破总会一两日看着画发呆,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笙螟两国联姻,我们可以在和亲的路上动手,无论是否杀了那凤公主,至少能让两国关系继续僵持。”
      萧破并没有说话。
      “这次笙国之行,我倒看出那沐温痕野心重重,他虽表面看来与凤公主交好,可凤公主却又暗中与太子联盟,似乎因为什么原因牵制着他。所以,这次刺杀,沐温痕会给我们帮助。”
      “你先去江郡。”
      天阳愣住道:“为何?”
      “我自有安排,杀凤公主的事情不需你动手。”
      “那......”天阳看着萧破,事情难道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是萧破要亲手杀了凤公主?还是说他另有计划?
      天阳在江郡等了萧破数月,这段时间里,凤公主不辱使命嫁给了顾辰初,而更令他以为的是,待再见到萧破时,他竟成了凤公主身边人。
      而江郡约见,天阳所见萧破却非故日。油嘴滑舌之人,言语一道一句,看似漫不经心,但与他相识数许的天阳知,萧破的另有计划,定不是让凤公主死。
      而后,顾辰初为了凤公主断指之事,更是令他担忧,不知这一切是否萧破在暗中计划,但是,想知晓的人,却与之断了联系。
      不放心的天阳偷偷赶至宫里,虽然未见到萧破,却知他被凤公主所伤之事。
      天阳在宫里留了两日便是为了等萧破,但是,十分巧合,这两日里萧破都未曾出现宫里。
      出宫之后,他才醒悟,萧破并不是不见了,而是在躲他。
      也许,正是因为萧破的这一举动,让天阳发现了什么。
      然后,他找到了孟靳钰。
      一直以来,萧破很少吩咐孟靳钰做些什么。而这一次,为了做试探,他特地以孟靳钰为饵,说是得到命令,要孟靳钰杀了凤公主。
      最终,孟靳钰的刺杀以失败告终,而天阳的试探也得到了结果。
      一切和他猜测无异,却又更令他费解。更有令他不明的,萧破知道了真相,却未责罚又或者质问,这让他又担忧,是否是自己多想。
      当年的武当山,那曾经的少年再也难回今日。
      后来,他亦不管这件事了,只是由着萧破,无论谁的生死,无谁可以干涉,只要那人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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