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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四人之行 ...

  •   二人在屋中念着这些日发生,说着说着,便谈到苍琅山之行,凤祁例出计划,却被萧破辩驳,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眼见天阳越升越高,温度也随之跟上,屋里的人又热又饿,在萧破的威逼利诱之下,这才出了屋门。
      店小二在楼下招呼客人,忙的不亦乐乎。
      二人走下去,小二送来凉茶配上一小碟甜瓜,让本没有食欲的人饿欲更加明显。
      萧破劝道,让她莫要空腹吃太多凉食,坏了肚子。
      蝉鸣,马蹄声,吆喝声,喧哗之声,在这炎热之季,像是一锅热汤,蒸汽缭绕,让人心下生厌。
      凤祁吃食着甜瓜,忽然想起乖乖,她连擦净手,让躲在衣裳内的乖乖出来。
      可这时,却有一把长剑扔在了桌上。随手拿起那仅剩留给乖乖的甜瓜,一口吞下。
      “你这都不怕被人认出?”虽说有缘千里皆可相逢,但不想却在这里遇上曹允,破了美意。
      “怕什么?”凤祁收回手,看了看曹允周近,暂还看不到随从,“你一人来的?”
      “当然不是了,”曹允坐下,让店小二上菜,“我是陪芸衣。”
      “我怎未见到?”
      曹允指了指靠内近窗的那一桌道:“芸衣跟着耿大哥一起来的,娘不放心,便让我跟着。对了,你们怎么也来了?这是要去哪里?”
      凤祁看了眼萧破,转眼看向窗外,手握茶盅,不去看那曹允。
      曹允对凤祁客客气气,可对萧破,却是截然相反,恐是从父母口中知晓一些事情。
      “你们去哪里?”曹允对萧破问话,语气质厉。
      “苍琅山。”
      “哦?”曹允睁大双目,顿时来了兴趣,“这可真是巧,我们也是去苍琅山。”
      “不知曹公子为何去苍琅山?”
      曹允卖关子,一副高深莫测,可偏偏萧破不吃他这一套。一人不问,另一人却憋不住了。
      “芸衣和耿大哥有婚约,不过.......”曹允瞥了眼另一桌的二人,一手捂着嘴,神秘兮兮道:“我若说了,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
      萧破一笑,这让曹允心下不悦,可又憋不住,便说道:“芸衣是养女,我这次陪着她,是去苍琅山找生父。”
      “如此?”凤祁十分诧异。不过,话说这些年,她也确实只知道曹锋有个顽子,至于那曹芸衣,也确实这两日才知晓的。
      “嗯,说来也是缘分。当年还是我跟耿大哥发现芸衣的,不想眨眼睛就这么多年过去了。现今,芸衣长大了,也许了人家。”
      “你还未说重点呢?”店小二上来菜,又多增了副筷子。凤祁为让曹允说实话,多要了一壶烈酒。
      曹允先喝了口酒,啧了声道:“当年发现芸衣时,她也就七八岁左右,虽说小,但也是有记忆。而今,她有了婚约,可心中还对当年父母遗弃而心有芥蒂;所以,耿大哥一直在打听,只知道个苍琅山。”
      “这还真是巧,”凤祁给萧破夹着菜,念着曹允说的这番话。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可这也太过巧合。
      但是,苍琅山知晓的人并不多,除去已离世几年的林素矽,也有项朝歌和萧破了。
      而且,当年那幅画也是出自萧破之手。难道这是他计划?可方才曹允交代时,她从萧破眼中也看出一丝好奇。
      那便是说,这并不是萧破安排。可为何会如此巧合?
      若将关联之人扩大,还有两人可以计算进去,可林叶和秦穆邺都死了,这......
      凤祁怎想怎不对,眉头皱成了结。曹允见了,好奇道:“你这想什么呢?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人了。”
      “无事,”凤祁假意笑了笑,再无食欲。
      “既然你们也是去苍琅山,不如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曹允提出建议,且又眨着眼,一脸的主意,“有你们两在,我这也是个多余。不如便你们四人上路,我这游山玩水去。”
      当凤祁知晓是曹锋杀了沐誉墨后,对付曹家,是重中之重。不过,因为萧破阻拦,一切也只能是在计划之中。
      以她的性格,萧破阻拦,但若真有心,他也未必能拦下。
      可是,为何她会顺从于他?原来,以今时今日,若欲对付曹锋,要么以前朝沐家为由,也便是她活在世上之事将暴露于世,又或者与顾家再次结盟。
      而这两者代价,都是萧破不能允许的。凤祁知他初心,所以未逆心而为。
      如今,曹锋之子曹允却也去苍琅山,虽说口中目的是为他因,却让凤祁觉得曹锋是咄咄逼人,心下窜出一股怒气。
      曹允饮酒,将桌上的菜吃食了大半,跑到另一桌去,说是将那两人唤来。
      凤祁阴沉着脸,也不愿去苍琅山了。
      “怎如此沉不住气?”萧破道:“既然巧遇,那就一起上路。”
      凤祁不满地哼了一声,一手撑着脑袋,一脸心事地看着窗外,“你又不懂。”
      萧破与她一同看着窗外,带着笑意的面颜,却说着愁心的话,“急不择途。并非是你看不懂,只是不仅忧心曹锋,恐还有个我。”
      “为何会这么说?”
      “以你的性子,一个曹锋确实也不是棘手的事,但你想去动他,却又顾及到我。你一边怕因此伤我,又忧我另有所图。”
      “不是!”凤祁解释道:“我并没有怀疑过你,只是......”
      或许萧破说的并无错,她是有怀疑,恐是自欺欺人,但本能做出的决定,让她便是冲动,也能借此冷静。
      “那就一起上路吧,”她闷闷不喜,却又心虚。
      骗人的字语,只有嘴巴说给耳朵听,骗不得人。
      曹允将那耿聂和曹芸衣给带了过来。几番寒暄话尽,便找了个借口,一人游山玩水去。
      与人相处,说那些客气话,凤祁比不上萧破,加之方才二人的谈话,也让她心中有气,更不愿多说。
      苍琅山之行,由二人变成了四人。曹芸衣虽说是将臣之女,可却不会骑马,曹允一走,马夫则换成了耿聂。
      虽说车内无趣,不过在烈阳之下,车里却比骑马舒服许多。
      可凤祁却偏偏逆势而为,骑马于烈阳之下,任由车里的曹芸衣如何劝说,不肯坐上马车。
      四人不急不缓终于到了苍琅山。山高雾浓,绿树成荫,梯道却只至山腰,有座锁木桥连接两山,山中有云有烟,走在桥上,烟云似触手可及。
      待过了锁木桥,又是另一座山,山崖更为陡峭,若是徒手攀爬,也是一番凶险。
      曹芸衣已由耿聂背着,送她安然入山。凤祁却不着急,远望山中美景,让那二人先行。
      凤祁在山中徘徊,怎也不愿走,“你上次来这里,是这些山中的哪一座?”
      “你脚下。”
      “那朝歌呢?”
      “也是这一座。”
      凤祁嗯了一声,找了块石头坐下,“我心中有气,也不是为你那日说的话,只是......只是仅仅气你罢了。”
      山中湿气寒重,萧破将凤祁给抱起,让她坐在腿上,“单凭你脸色,我也看出来了。”
      “那你倒是任由我胡作非为,”想至此,她又笑出声来,“你我总是旧事重提,虽说未有人开口,却总是有默契地想到一处去了。也应是想多了,以前还能气上些时候,现在倒淡了许多。”
      “不管身在何处,别离我太远,即使有乖乖护你也不行,”萧破却令道。
      “是因为那两人?还有离去的曹允,不是去搬救兵去了吧?”
      “谁也不知。”
      凤祁搂着萧破的肩,怎出来游山玩水的,却难顺心,“你说,我们二人就这么走了,要是曹锋有异动也无能为力。不过,也有个好处,那便是无人在皇城内。”
      “天阳留在宫里,”萧破道。
      “嗯?樱雪有了身孕,他不是送她回去了吗?”
      “我让他人送樱雪回去了,至于天阳,他有要事在身,现在不得离开。”
      凤祁不想萧破卖关子,嘟囔着要他将计划全部说出。
      “有二心之人确实隐藏暗中,你我离开皇宫,也是想让那人露出狐狸尾巴,也就如此简单。我将你带到苍琅山,是不想让你参与此事。”
      苍琅山虽说险峻,可过了山腰登上山顶!绿树成荫绕林,山上有湖,湖近有人家。
      二人进了村子,曹芸衣和耿聂在村口守着,一辆牛车上坐着白发老者,手里拿着鞭绳。
      “你们可算来了,”耿聂迎上前去,指着驾着牛车的老者说,“我们找到一户人家收留,正好多出两间房,我给你们也要了一间。”
      萧破谢绝其好意,说是也有居处,不与耿聂二人一起。
      凤祁喜幽静,更不喜与曹家人往来,也是谢绝。
      老者见状,唤那二人上车,不愿多等。
      凤祁则跟着萧破,走在田间小道,二人一前一后,乖乖窜入林中,出来时,口里咬着一条毒虫。
      “山中有毒虫,你别乱走,”萧破叮嘱道。
      “记着了。”
      穿过两条小道,一户户人家排成长列,虽说是正午时间,可却无炊烟,只有一两幼童在外戏耍。
      “我们住在这里?”既无炊烟,也无余人,而放眼望去的茅草屋,因皆一样,便是破旧了些,却有丝丝美感。
      “嗯,”萧破牵起凤祁的手,将她领到一座茅草屋前。其中一戏耍的男童跑来,尖着嗓子大叫。
      男童的叫声瞬间引来注意,走出几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其等见山中有外人,手拿器具。
      这时,走来一老者,他与萧破相识,让那群男子散去,似在山中很有地位。
      待人群散去,老者先进入屋里,点上熏香,出屋迎接道:“两位快些进来吧。”
      屋里的熏香味道奇怪,闻起来发酸,像是放置许久,已经变质的馊食。
      老者见凤祁捂着口鼻,解释道:“山中毒虫甚多,而茅屋又是毒虫喜居之地,这熏香闻来臭,毒虫不喜欢,闻了这味,便都跑开了。”
      凤祁连连点头,虽说知道这熏香是好香,可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茅草屋内饰是由青灰色粗布作墙,只有两面窗,屋内并不亮堂,便是点上油灯,却也昏暗。
      不过,因为山高,温度比山下低了许多。所以,便是住处破旧,但也有一处是令人满意。
      老者出屋,又让人送来床具还有防毒虫的熏香,走时又送给凤祁一盒膏油,说是普通的毒虫叮咬,只要涂上膏油便好。
      独剩二人的屋里,凤祁一直在四处打望。她站在窗前,看着屋外景色,“耿聂那两人住在哪里?方才来了那么多人,我怎未看到他们?”
      “山有东西。东山富饶,我们这是西山。”
      “那他们是住在东山了?那老者认识你?是上次你跟师兄过来时认识的吗?我看这屋子里未有人住过的痕迹,莫不是你们的住居?”
      “这屋是师兄的。他当年来这里,与人家赌银子,换来了这座屋子。”
      “那你赌习也是跟着师兄学的了?”
      “算是,”萧破对凤祁喜欢挑话音重点较为满意,“总得有个一技之长,养家活口。”
      凤祁又是摇头又是皱眉,心里倒埋怨起穆昔非来。
      “也就一张床,你们两个男人睡的都不怕挤着。”
      萧破抿了抿唇,低头道:“这屋子也就师兄住。”
      “那你呢?”凤祁恍然大悟道:“难怪穆昔非如此护短,看来你这师弟马屁拍的倒也不错。”
      “赌钱,”她是第一次听萧破说的一脸心虚,“住居本是在东山,不过被我输没了,师兄本想再赌回一间,可没多少人愿意跟他赌,最后只能勉强换来这间屋子。”
      凤祁被萧破的话逗笑,捂着肚子咯咯直笑,“若再早些年认识你多好,总觉得错过许多。虽心系于你,却也想见见当年那个萧破,说不定,我更加喜欢他呢。”
      萧破听这一段似情诉衷肠话,情不自禁地将她给抱住,深情道:“你喜欢哪个萧破,我便是哪个他!”
      “那......”一双星眸璀璨,道诉情深,说的不厌其烦,“无论哪个你,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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