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得益彰》暮秋CC

3、第 3 章

　　第三章夺子

　　邱慈家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虽然屋子的条件不好，但好在她很用心的收拾了一下。这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家具都很老旧，但也干净整齐。

　　夏凉一进屋首先看到的就是角落里的布料，还有一台缝纫机。

　　邱慈以前干过设计，齐予薄说她现在就是呆家里画画设计图，做两件衣服出去买。夏凉问一个月的收入多少。

　　齐予薄想了想：“不多，邱慈怕见人，也不会说价儿，没日没夜的做出来一个月下来也就三千左右。”

　　还带了一个小孩，这日子肯定过得挺紧巴的。

　　夏凉跟着齐予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来回把屋里看了几遍。

　　邱慈应该是个会过日子的人，长得标致，声音也好听，就是不大看人。她把家里布置得很适当，很多装饰都很特别，应该是她用布料和其他素材自己弄出来的。

　　这种公寓能让她拾掇成这样也算是了不起了。

　　“请喝茶。”邱慈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说话的时候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估计是情绪病作怪，也没坐在沙发上，而是拖了张椅子坐在了茶几的对面。

　　“邱小姐。”夏凉观察了一下她后，公式化的语气说道：“齐先生已经大致将事情告诉我了，目前是这么一个情况，霍家已经递交了申请，一旦通过后，法院就会要求我们配合对方做亲子鉴定。”

　　邱慈一听这话，一下子抬起头，有些激动地说：“不能做！做了……做了他们就会抢走小奇。”

　　夏凉没想到一提这话邱慈就控制不了情绪：“但是……”

　　她劝导的话刚出口，旁边的齐予薄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夏凉看他一眼，见他摇了摇头。

　　“你先别急。”齐予薄身子向前倾了倾，手肘杵在膝盖上，温声对邱慈说：“我和夏律师也不想小奇离开你，正在帮你想办法，你这么激动，只会让情况便得更糟糕，冷静一点。”

　　邱慈听着他的话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次谈话并没有什么进展，最后齐予薄借口说太晚，就带着夏凉走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夏凉走到车边，齐予薄帮她开门时，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不太高兴地问了这么一句：“有些事她迟早要面对。”

　　齐予薄看着夏凉在夜里也一样显白的脸，小鼻子小嘴的，不像来的时候那样面无表情，带着一股子倔强。

　　“如果她是正常人还好说。”齐予薄手扶着打开的车门，无奈地笑了笑：“可她有情绪病，你现在这么逼她只会让她更排斥。要想她配合，就得让她先信任你。”

　　夏凉仍是皱着眉，抿着唇盯着齐予薄不说话。

　　齐予薄也不急，沉默着给她时间慢慢想。

　　过了片刻，夏凉恢复了之前的表情：“抱歉。”

　　齐予薄没跟上她的思维，前一秒钟还是一脸的倔强，他还以为还得解释一番，没想到立马就换了态度。

　　他忍不住笑：“没想到你突然就道歉了。”

　　“我错了就是我错了，道歉是应该的。”夏凉还是那样坦然直接的神情，说完就进了车。

　　齐予薄将门关上，绕过去上车，拉安全带的时候听见夏凉说：“我不太了解情绪病这种事，但我想你的顾虑是对的，之后的工作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触动她。当然，我会很需要你的专业意见。”

　　夏凉说这话时，没有一天符合内容的自我检讨的态度，而是十分自然的说出了陈述句的语调，平平缓缓的，像是在念书。

　　齐予薄还保持安全带的姿势，他看了眼旁边的夏凉，语气放松了不少：“乐意效劳。”

　　齐予薄将夏凉送到之前接她时的路口。夏凉下车之前，两人说好了明天下午再去一趟邱慈家。齐予薄说明天去事务所接她，夏凉拒绝了：“不用，我下班直接过去，这样都比较省事。”

　　“好。”齐予薄想了想尊重了她的意愿：“那明天见。”

　　“明天见。”

　　齐予薄回到家后，赶紧洗去了一身让他难以忍受的汗，然后坐在电脑前，跟齐教授开视频汇报邱慈的情况。

　　自从齐予薄来到了茂市，他与家里的联系就习惯了用视频的方式，能见得对方说话时的表情，比拿着手机只听得到单调的声音要来得真实。

　　“方胥介绍的律师怎么样？”齐教授一脸皱褶的脸在电脑屏幕上。

　　“能力应该挺靠谱的。”齐予薄靠在椅子上端着杯咖啡喝着。等会儿他还有工作，喝一杯能提提神。

　　“那就好，如果有需要，你尽量配合，有问题可以跟我说。”

　　齐教授说着话的当口不知听见了什么，往其他地方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人怎么样？”

　　齐予薄也笑：“我妈让你问的吧。”

　　视频结束后，齐予薄收拾了一下家里。

　　这套房是他来茂市时买的，也不大，两室一厅的规模，倒是装修上费了不少心力。平日里他爱干净，也有些强迫症，不喜欢陌生的人在家里走动，哪怕工作再忙能好几天睡不好他也坚持着自己收拾，不用钟点工。

　　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再到厨房里的垃圾收起来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外面就站着举着手正准备摁门铃的方胥。

　　“嘿，看不出来咱俩儿这么通气呢。”方胥愣了一下，没心没肺地笑：“你怎么就知道我来了？”

　　“最近脸大了吧。”齐予薄晃了晃手里的垃圾袋：“倒垃圾呢。”

　　齐予薄倒了垃圾回来，门还是大开着，换了鞋进去，方胥已经大大方方的坐在里面拿着水果啃。

　　齐予薄进洗手间洗了手回来：“什么事儿啊，大晚上的还冲我这儿跑一趟。”

　　“我这不是闲着没事过来八卦一下么。”方胥咬了一大口苹果，对着他一脸暧昧的说。

　　“你还真够闲的。”齐予薄侧沙发上坐下，拿着遥控换频道：“你做我妈的间谍做得倒是挺称职，上辈子当的特务吧？”

　　方胥和齐予薄从小就认识，两人家里是世交。方胥从小就嘴甜性格讨喜，尤其讨齐教授夫妇的欢心，最后两家人聚会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一时兴起说起来的，方胥端着杯茶扑腾一声就跪在齐教授夫妇面前，干干脆脆的喊了声干爸干妈，喊得厢房里欢欢喜喜的一片和谐。

　　当时齐予薄还一脸懵懂无知的含着奶嘴呢，等长大懂事了，看着方胥和自己老妈混得勾肩搭背串通一气的时候，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问齐教授：“当初你们认方胥的时候问过我意见了么？”

　　齐教授坐在书桌前，从老花眼镜里抬起头：“问了啊，你砸吧着奶嘴还手舞足蹈来着。”

　　“……”

　　总而言之，齐予薄对于方胥和自己老妈这种同一条贼船的关系，很无奈也很鄙视。

　　“别贫！”方胥拿出了干哥哥的态度来：“老实交代，今晚和夏律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换了半天频道没找个有趣，索性就停在了某个歌舞节目放下了遥控，抱手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人是为了工作，我是为了完成齐教授的任务，还能怎么样。”

　　方胥一巴掌拍在齐予薄的大腿上：“少瞎扯拉达，你就说觉着小夏这个人怎么样吧。”

　　齐予薄斜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姑娘倒是挺好的，简单直率，但有点自我不太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方胥也靠在沙发上，眼镜盯着电视上，笑着说：“观察得还挺透彻，看来也尽心了。”

　　“您和齐夫人这么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我还能不尽心？”齐予薄有些鄙夷地说着，见着方胥还想说什么，又开口截住了：“不过你俩儿也别折腾了，我和夏律师不合适。”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了。”方胥伸手搂住齐予薄的肩膀，拍了两下：“再了解了解，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小夏。”

　　“当媒人上瘾了吧你。”齐予薄看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把肩膀上的手拍开站起身往书房走：“我还有工作，没事早点滚。”

　　方胥看着齐予薄把书房的门关上，嘿，还赶他走呢这人，好心被当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