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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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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时候,车夫将马车架到了天波府门前。他说了两声“两位爷,天波府到了”,皓南和宗保都没从里面出来。车夫觉得奇怪,刚刚将车帘挑起一个角,就被一股强力的气功震了出去。
车夫跌倒在地上,痛得哇哇乱叫。皓南神清气爽地走出了,理了理衣衫,给了他一带银子。车夫掂掂了银袋的重量,立刻眉开眼笑地停止了哀嚎。接着,他看到宗保也挑开车帘,在皓南的半拉半扶之下下了车。
宗保的脸很红,衣衫和头发都有些凌乱,一看就是还没来得及完全整理好。车夫想起刚才在路上车厢里时不时传出的踢打声和低吟声,现在又看到宗保这个模样,觉得十分奇怪。如果说皓南和宗保是一对新婚的恩爱小夫妻,那么他还能理解,但是两个男人能在车厢里做什么,他还真想不通透。不过只要银两到手,他也管不得那么多。更何况皓南出手大方,他更懒得管人闲事,于是在千恩万谢之后,车夫驾车离开了天波府。
宗保站在天波府前,还没来得及看自家府邸,就狠狠地盯着皓南,想骂他“禽兽”,又觉得说不出口。
皓南看着宗保的样子哈哈大笑。刚才在车厢里,他本来是想让宗保睡一觉,不料宗保说他不困,想要掀帘看风景。皓南对看风景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又看着宗保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时不时翘起的嘴角微笑,一下子就觉得口干舌燥。他天生是个行动派,更何况宗保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于是,皓南就无所避讳,一把把宗保抓过来就开始舌吻起来。
宗保没想到皓南竟然会在马车里向他偷袭。他被吻得喘不过气,又不敢发出声响,只好手忙脚乱地踢打皓南。但是由于视野有限,所以偶尔会踢到车厢。
皓南一吻之后觉得不尽兴,又按着宗保,继续亲吻他的脖子和耳垂,后来甚至过分到要脱宗保衣服。
宗保努力反抗,终于制止了皓南不在车厢里“兽性大发”,却也被他弄得衣衫大敞、头发凌乱。
两人在车厢里缠绵,时间很快就过。于是在车夫喊了两声“天波府到了”,宗保都来不及整理衣衫。
“刘皓南!”宗保压低声音瞪着皓南,说:“你若是进了天波府之后还那么...胡作非为。我就把你赶出去!”
皓南笑笑,说:“不敢不敢。到了天波府,就是你的地头了。我只是在抓紧这最后时间逗逗你罢了。难道你不想?”
“哼!”三句不离调笑之辞,宗保甩了甩袖,就敲响了天波府的门。
来开门的人是杨排风。排风见了宗保,眼睛瞪地极大,不容置信地盯着宗保看了好久。
“排风?”宗保皱眉:“怎么了?我是宗保,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怎么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少爷?宗保少爷,真的是你?!”排风颤抖地伸手抚上宗保的脸颊,感觉到脸颊上的温度,眼泪就流了下来:“少爷!真的是你!你没死!你没死!”
“排风,你说什么啊?”宗保还在不解的时候,排风已经转身冲进内院大叫:“太君!郡主!你们快都出来啊!!少爷没死!少爷他...他回来了啊!!”
排风这么一喊,杨家的主人和仆人就全部都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把本来空旷的内院挤得水泻不通。此时,宗保也已经走了进来,皓南跟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看着杨家人一个个喜极而泣,把宗保抱得紧紧的样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个情景,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家被灭门的惨况。宗保回来了,杨家又燃起了希望。可是他们刘家呢?却是被杨家带领的北汉叛军灭了门。皓南想着想着,拳头就黯然握紧,眼神也变得冷冽。
杨家的一门妇人抱着宗保哭哭啼啼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发现了皓南的存在。宗保擦了擦泪湿的双眼,将皓南介绍给大家。众人一听皓南是宗保的救命恩人,无不对他千恩万谢。太君立刻命排风为皓南准备了一间上房,又命下人准备接风宴,说是晚上要为宗保和皓南好好接风。
趁下人去为宗保和皓南准备午饭的空隙,太君问起了宗保这几个月的经历,问他是如何从西夏人的手里死里逃生的。宗保简单地把这几个月的事情说了一遍,太君和柴郡主立刻起身,想要向皓南行大礼道谢。
皓南连忙扶住太君和郡主,把对宗保说过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又对着杨家众人说了一遍,杨家众人立刻把皓南当成了情结高尚、令人崇拜的恩人侠客。
宗保问起众人为何以为他死了,太君叹了口气,一边回忆那段惨痛的日子,一边说了起来。
原来,当时宗保被李文贵俘虏,杨延昭想设法营救,却苦无出路。还在思考计策之时,却传来宗保已经被西夏人毁容弃尸的噩耗。当时,杨延昭看到从宋夏边界运回来的尸体,才刚刚看到属于宗保的杨家枪,就差点没站稳。虽然尸体穿着的是宗保的衣服,但是容颜尽毁,根本无法辨认,所以杨延昭始终抱着一线希望。后来,从西夏逃回来两个俘虏。杨延昭问他们宗保的情况时,两人放声痛哭,说是他们亲眼看见少将军被西夏狗百般凌辱,却都不肯暴露宋军军情,最终激怒的李文贵,被毁容处死。
听到逃回了的士兵这样说,杨延昭才终于相信了宗保的死讯。他将那具尸首让焦廷贵带人运回天波府之后,杨家上下啼哭一片。皇上追封了宗保,却无法对杨家人带来丝毫安慰。尽管亲生儿子殉国,杨延昭仍然不能卸下重担,仍然坚守在宋夏边境,与西夏军周旋。
李文贵以为杨宗保的死能打击杨家将的意志,却不想杨延昭在短暂的伤痛之后,带着杨家军竟然越挫越勇,终于在三个多月之后,将西夏军完全赶出了大宋领土,逼迫西夏皇帝签订了和平协约。
“算算日子,你爹应该就快要带着大军凯旋归来了吧。”太君慈爱地看着热泪盈的宗保,说:“宗保,你回来得真是时候。若是六郎知道你尚在人世,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宗保对着太君和柴郡主磕了个头,说:“太君、娘亲,是孩儿不孝。孩儿不该耽误那么久的时间养伤。孩儿应该早点回来。我真的...令大家太担心了。”
“傻孩子,快起来。”郡主立刻走过来把儿子扶起来,眼泪落下来,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太君,柴郡主,各位......”皓南开口说道:“请各位不要责怪宗保。他一直都想早点回来,无奈他伤得太重。若是贸然启程,若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根本无法自保,在下才擅作主张,将宗保留到现在才送他回来。各位若是要怪罪,就请怪罪在下吧!”
“刘公子可千万别这样说。”太君说:“你救了宗保,还把他安全送回来,你是我们天波府的恩人。刘公子你深思熟虑,不仅救了宗保,还照顾他疗伤。你的大恩大德,我杨家上下没齿难忘。”
“太君严重了。”皓南笑着说:“太君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皓南吧。”
“好!皓南!”太君点头:“你既然跟宗保一起来了,若是不嫌弃,就多住一段时间。让我杨家好好款待你,以略表谢意。”
皓南作了一揖,说:“太君肯收留,皓南感激不尽。”
太君对这彬彬有礼的少年十分有好感,而皓南又是宗保的救命恩人,她和杨家众人便都对皓南没有任何防范之心。太君她们都已经用过午饭。她怕宗保和皓南饿着,正想命人催促厨娘,就看见排风带着下人乘着丰盛的饭菜走了进来。
“少爷,刘公子,吃饭了!”排风把饭菜放在桌上,刚走到宗保旁边,就奇怪地睁大眼睛问道:“咦?少爷,怎么嘴唇有点肿?脖子上...这么多红点。被蚊子咬了吗?我去给你拿药。”
排风这么一说,宗保就极不自然地看了皓南一眼,而皓南也正好视线与他相交。宗保和皓南着彼此对望的一眼非常迅速,多数人都没有发现,却被柴郡主注意到了。她不解地皱皱眉,又看向宗保,果然觉得宗保的嘴唇就如同排风所说有些红肿,而脖子上的红痕,决计不是蚊子叮咬出来的。她刚才只顾着高兴,都没有仔细看过儿子。正想好好看看,宗保却退后几步,红着脸说:“太君,娘亲,我不饿。赶了这么久的路,浑身都是灰。可不可以让我回房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出来吃饭?”
太君笑笑,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这洁癖了?等你洗澡换衣,不怕饭菜凉了吗?”
“太君,我......”
皓南一笑,说:“太君,我们在路上吃了些东西,现在确是不饿。宗保想要去洗澡换衫,你就依了他吧。饭菜若是凉了,热热不就好了?”
太君笑笑,说:“看来皓南这段时间可没少迁就你啊!好了好了,你想去做什么就先去做。不过不要太久,饿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知道吗?”
“是,太君!”宗保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后院跑去。他一边跑,心里一边暗骂刘皓南,竟然在车厢里都不肯放过他,用那么大力又亲又摸,现在才会出这样的丑。若是被母亲看清脖子和身体上的吻痕,他哪里还有脸呆在杨家?想到这里,宗保立刻让下人准备热水,慌忙地逃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