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二章·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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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十八。
吾乃金之召唤使，堕落信仰之光辉。
吾名念想。
吾乃诸神之属魔，寄宿至善之违和。
吾名——
“十八号又在发呆啦，今天的早餐是美美的蔬菜沙拉哟~开心吗？”
——巴兹鸟。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弱点，主人，驯鸟师，金。
我知道，我的主人是来自异世界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那不可忤逆的命运，又或许只是为了怎样不可告人的原因，我的主人降临了这个世界——以最为卑微的姿态，开始了她不朽的传奇。
——而我，便是她裙下之使，她手执魔杖之上那鹅黄色的泽金。
吾之使命——
“十八号你怎么又在发呆了……来，这是午饭，寿司喜欢吗？”
——反正绝对不是……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特长，卖萌，贪吃，没定力。
我知道，拥有不凡的力量的人——或者鸟类，总是会遭遇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
我的主人如此，而我也不例外——其实，从跟从了主人那一天起，我便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
这幅稚嫩的躯壳不过是我过于强大的灵魂的一个容器。它制约着我的力量，也限制了我的自由。
——当然，身为一名召唤使魔，我知道自己并不能随意地在愚蠢的凡人面前将真正的力量显现。
仅当——
“kufufufu……这个小东西。你们的主人今天不管你们了，自己去院子里找吃的吧。”
——……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A=”
……这只凤梨是敌人！敌人！！敌人！！！！
我不知道主人真正的实力是怎样的。
主人从未在我们面前展现过真正的实力。而当我问起时，主人总是这样回答——战斗没有任何意义，和平本就是最来之不易的。
如果没有实力，或许我们就可以永远过这样和平的日子。
她回答的时候，言语之间夹带着几分沧桑。
尽管主人的回答像是敷衍，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意味着她就真的是没有实力的普通人。
——毕竟，当真正需要战斗的时候，不论是怎样强大的对手，主人都能淡然面对。哪怕浴血，她也能得胜归来。
这才是“强大”真正的内涵吧？
只要是真的强大，就绝对不可能被湮没在历史之中吧？
我不知道为何主人会选择用和平来麻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虚假的和平能持续到什么年月——直到某一天，主人接到了一个任务。
——一个简单得可笑的任务。
一个，听起来就像是让一个命中注定的“主角”去做冒险途中第一个关卡的小BOSS一样荒谬而可笑的任务。
主人却接受了。
她说——时间到了。
然后我们就来到了这个异国的小镇。
我看到主人隐匿了身份，隐藏了目的，一步一步地，接近了那位十世彭格列的身边。
如同潜伏在浓密草木之中的毒蛇，等待着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如同撒下的网，悄无声息地罗住了猎物。
图穷匕见。
从那位排名王子的失踪，到按照排名开始逐步侵蚀对方手下的战力，这一次的袭击如同撒下的鱼网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那只抓着主绳的手轻轻一拽，便将涸泽之鱼拢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呵，人类，你怕了吗？
出乎我的意料的，主人在并盛战力排行之中只排在了第二。
尽管我知道，作为召唤师的主人依靠的从来都不是自身的蛮力或者单打独斗的技巧，她所擅长的都是这份排名所无法囊括于内的战斗。但是，无法否认的，这种神从神坛上走下的感觉……
不。
也许事实并非如此。
也许主人只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甚至连那位“星星王子”都被欺骗了过去。
——我这样欺骗着自己。
直到……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那是一个清爽的初秋的夜晚。
乘着习习的夜风，我翱翔在并盛町的上空，按照主人这一次的任务，寻找着任何可能与一个名为“云雀恭弥”的雄性人类有关的蛛丝马迹。
这个人便是那唯一一个强于我的主人的存在——不可否认的，追求强大的灵魂本能让我对他感到好奇。并盛是他的一言堂，他是并盛的守护神——只是想想，这样的故事便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而一切的情感，都是从最初那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开始的。
我飞翔着穿过一条又一条并盛的街道，心不在焉地搜索着。直到在某一个小巷子里面，我看到了——他。
——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啊。
他的发丝软而服帖地散在耳畔，脸颊却沾着几滴鲜血；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微挑，里面却闪烁着灼人的战意；他的武器是两柄金属拐，月光之下，双拐如同鹰爪一般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那少年正独立于一群尸体的中央，身上自有一种凛冽而冷酷的气质——那是一种从性子温和的主人身上我从未感觉到过的危险的气息，却引诱着让我忍不住去靠近。
少年转过了身，他肩上披着的外套随着他转身带起的风而如羽翼般高高扬起，袖子上一抹鲜红吸引了我的视线。
——风纪。
我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十足的威胁感。
“群聚，咬杀。”
——我就是并盛的秩序。
唯一的秩序。
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居然是在我们现在居住的黑曜游乐园之中。
前一夜还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居然满身是伤，如同一个残破的人偶一般，歪歪斜斜地倒在一个小房间的墙角之中。
我惊得几乎忘记了拍打翅膀，险些从空中栽落下去。
——这个人，还是我印象之中的那个“云雀恭弥”吗？
我从小房间的通风口之中钻了进去，落在了云雀少年的手边，迟疑了一下，还是像平时安抚主人的时候一样，用额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少年抬起眼睛看着我，嘴角似乎是微微勾起了几分，目光中透出了几分柔和。
——我看得呆了。
我呆呆地看着少年的嘴一开一合，听到他用那种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地说着。
“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很危险的，快回去吧。”
大约……便是从那一个瞬间开始的吧——在我的眼中，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少年开始闪着光。
我想，就算我的面前站着我的主人、我的驯鸟师阿金，恐怕我也没办法将我的眼光从云雀恭弥的身上移开了。
我想……
我的心一定是背叛了吧。
只有在这时，我才会这样怨恨自己未曾好好利用过巴兹鸟这一个种族在语言方面的天赋——我恨自己不会说人类的语言，恨自己不能将自己的心情传递给眼前的少年。
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拍打着翅膀，试图传达我希望留在他身边的意思。
我听到少年轻笑出声，然后身子蓦地一轻——他小心地把我从地上捧了起来，缓缓地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小家伙，你会唱歌吗？”
然后我听到，少年醇厚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在教我唱歌。
我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
——只教给我一个……一只鸟，的歌。
该庆幸吗，也许是种族优势终于发挥了作用，我在少年唱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顺利地跟了下来。
虽然完全没在调，但、但是……！
我略有些担忧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被少年眼中的温柔所包围。
——不同于主人对所有的鸟类那种包容的爱意，这一刻，在少年的眼中，似乎只有一个只属于我的影子。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是——云豆。”
——或许对他来说，我是——独一无二的。
“我的名字，是云雀恭弥。”
——我……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坠入了爱河。
与此同时——
“kufufufu……小鸟啊，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放出去那只鸟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道骸指着监控视频中摇摇晃晃放大的云雀恭弥的正脸，嘴角微抽地看向了旁边一脸凝重的阿金。
阿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最开始只是猜测，不过看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哦？”
“十八号……也是该离开我的时候了啊。”
六道骸：“……”——这种嫁女儿的哀怨语气。
阿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点了点一片雪花的监控屏幕——刚刚云雀恭弥摘掉并且捏碎了装在十八号脖子上的微型摄像机。
“我一直觉得十八号和其它的巴兹鸟们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有点说不出来，但至少，我有一种直觉……我达不到它对我的期望。”
“倒也不是我真的没有那样的实力……只是觉得，我们的气场不太一样。”阿金又叹了口气，“非要说的话，它和你稍微有一点像。”
六道骸：“……”——其实你这么说我很不开心。
“后来，风太的排名坚定了我这样的感觉——我的排名只在第二，而自从知道了这一点，十八号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改变了……”
“……那种鸟不要也罢吧。”六道骸撇嘴。
“话不是这么说的嘛。”阿金继续叹气，“被自己深爱的小鸟轻视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啊。……啊，你大概体会不到。”
六道骸：“……”——不，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体会不到。
阿金放下托着下巴的手，神情里面带上了几分难得的严肃。
“于是，我就决定——和那个云雀恭弥比试一下，看看十八号最终会选择我还是他。”
“……结果最后，我还是彻底地输掉了啊……”
——嗯，虽然是输在了中二的程度上，但还是很懊恼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二章·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