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医不傻》楼*君

2、记忆恢复菩提珠

　　傻医试探了几次之后发现这厮好像是真的失去了记忆，倒也没怎么再纠结了。

　　继续在这个不怎么欢迎外来人的村里行着医。他既然是不在乎那些人，那么那些人的看法自就是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只需要将自己的要做的事做好，没有人来找他麻烦便好了。

　　给这个捡来的便宜弟弟取了个名字叫“小药”，其实也只是随意翻着药本的时候即兴起的。顺便把许久没人叫过的名字告诉了他，不过那个失忆的美人倒是挺高兴，天天也不叫“哥哥”了，一口一个“菩提”地叫着。

　　而且这人不仅是失了忆，竟连阅历都是停留在儿时。

　　叶菩提倒是没将他丢弃，一来他不缺钱，二来一个美人放在家里也是赏心悦目。有时自己在一旁看书，小药闲的无聊就在傻医的旁边转啊转，但是又不敢去打扰他。叶菩提看到小药的样子也是乐得很，叫小药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己的旁边，给小药讲着一些关于草药的知识。小药虽然还是小孩心性，但是记这些东西倒是不含糊，挺快的。

　　这时候，叶菩提就会拍拍他的脑袋，心里升起了一种暖流。

　　他在被几位“好友”背后说是傻子之后，再也没有和别人这么亲近过了。一个人的生活也是不错的，但是小药来了之后，自己的感觉显然是多了许多，就像是曾经没有经历过的一样。

　　大约是药草学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小药倒是腻了，天天跑到外面去玩。开始叶菩提还有些担心小药会被镇上的人欺负，后来拗不过小药，只得放了他出去，嘱咐着不要随意进山林。

　　小药连续出去了几天，叶菩提发现自己看书的时候，倒是有些看不进去了。之前小药没来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这种感觉，极度地想要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别人称之为寂寞孤单。

　　将药铺里的东西整理好，叶菩提披上了青绿色的外衣，倒是第一次在下午的时候就把医馆关上了。在小镇上走着，他曾经绕着小镇走过一遍，但是他不想再在这里走第二遍。如今走在青石小路了，心情倒是没有之前的抑郁，偶尔微风拂过发丝，倒是闻到一些干净好闻的草木味。许是待久了，小镇的人也不想之前那么敌视，只不过把他当透明人了。

　　叶菩提也是一身轻松，他本来就不想和这些人有纠葛产生感情，才会选择这么排外的小镇住下的。只不过小药这些天的出去，倒是看起来心情还算是不错，也不知是不是靠美色掳获了镇民们的“芳心”？想着想着，便是笑了起来，这是愉悦的情感吗？

　　到了镇上的一个蹴鞠场上，叶菩提看到了小药的身影，场上都是七八岁的男童，小药立在那边，倒是显得比较突兀。同样是粗布衣裳，偏偏就是小药看起来有气势许多。叶菩提也不催他，只是靠在那棵古树上，静静地看着小药。

　　叶菩提没有玩过这种游戏，看着小药站在一边，别人的球一出去，那些人就要等在一旁小药去捡，心里隐隐地就不舒服了，以为这是游戏规则，便是没有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小药上场了，站在那个门口，那蹴鞠竟然每次不往门飞去，直直地射向小药。一次两次，还好，但是多了，叶菩提也是看出了不同，索性小药的身手敏捷，每次都是躲开用手接住了。中途休息的时候，其它的七八岁男童聚在一起，而小药则是站在另一边，余晖散落下来，倒是显得有些落寞。

　　“那傻医养的小傻子还挺厉害的啊。”

　　“哼，下次踢重些，虽算拦住了也得让他疼一阵子。”

　　“其实……傻医也帮助我们挺多的。”

　　“呃……但是他们都是外来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叶菩提本来还想着怕是巧合吧，但是这一听心里倒是怒火极盛，听着别人叫小药傻子，要小药疼一阵子。本来不欲与这些人争辩的叶菩提，倒是从树下走了出来，来到了男童们的面前，嗤笑道：“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想的，怕是家里的大人都是这么一副德行，说别人傻子，先看看自己吧。”

　　便带着小药回去，开始小药还是不愿意，但是被叶菩提一瞪也只能乖乖地回去了。

　　第二天，果然一群镇民来找茬，叶菩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们一直见得傻医是温柔的总是笑着的，乍一见这样子都是心里有些发寒，只是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叫骂道：“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就是外来人，说了外来人没什么好东西。”

　　叶菩提等了半天他们迎上来，都没什么动静，便是把门一关，这些天都不打算开张了，第一次因为这些人的性格，感到厌恶。

　　过了几天，叶菩提倒是重新开门，这事之后，镇民们都没有怎么找茬，毕竟这镇上就他一个强一些的大夫，这一关门，大家的病都是难受的很，当时正赶上雨季，这风寒干扰的可是不少。

　　这一事之后，这镇民倒是收敛了许多，一直维护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小药看到那些人之后，心里自是也向着叶菩提的，每天和着叶菩提一起学习医术，一时间也不觉得无趣，而且他喜欢和叶菩提待在一起的感觉。

　　有一次二人一起上山一起采药，倒是小药一掌拍死了一头山猪，可是将叶菩提吓了一跳。

　　虽然开始怀疑小药的身份，但是他喜欢和小药待在一起，不管是什么身份，能拖一会就是一会儿。

　　一年的时间，飞速而过。

　　叶菩提在诊治一个人的时候，便是摇头说自己治不了。

　　镇民求着他，以为是那次因为这个骂的最狠，所以怀恨在心所以不愿意帮忙救助，无奈之下只开了一些缓和痛苦的药。

　　没想到那人没有撑过一个月，就死掉了。

　　此时阳光正好，叶菩提正坐在院子里的老人椅上和小药一起晒着太阳。

　　一群壮丁就是拿着棍子来找茬了，对着药铺就砸。

　　听到声音的叶菩提忙出来，结果一下子就被砸中了膝盖，坐倒在地。小药冲到自己的面前，叶菩提倒是有些怕小药的武功，因为失手杀掉了那些人，忙说道：“勿要伤人。”

　　此时二人已被壮丁们包围了起来。

　　听到了叶菩提的话，小药又不能出手只能蹲下来将叶菩提护在怀里。

　　棍子一下一下地砸在小药的背上，叶菩提忙挣扎着要将小药推开，不知道被小药点了哪个穴道眼前一黑。

　　等到醒来的时候，叶菩提发现自己还被小药紧紧地抱着，明明都已经晕过去了。

　　有些心疼，费尽了力气，出来将小药搬到了床上。

　　看着他身上的青青紫紫，叶菩提有些难过，但是心里又是暖暖的，小心地上着药。突然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从书房里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珠子，在小药的身上滚动了一番，竟是连曾经有的疤痕都没有了。

　　这场事情过后，叶菩提不准备再在这个小镇待了，将那颗珠子要小药保管好。在自己的院子里放了一把火烧掉，然后带着小药离开了。

　　说起来，人要是倒霉的话，喝凉水都塞牙缝。

　　在客栈的时候，一觉醒来，叶菩提发现小药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

　　叶菩提也知道小药是恢复了记忆，倒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是空落落的。

　　继续自己行医救人，不过还是在到处跑。再加上之前遇到的“好友”们，看到了自己也是纷纷道歉，想要同行，叶菩提倒也是无所谓，虚以委蛇什么的谁不会？被一个人真心对待后，真的很难再找到那样的朋友。

　　叶菩提的名气越来越大，好多人都是叫他神医，与正道也是交好的很。

　　看他真的不傻，他还会利用手中的关系，去寻找小药。

　　在一次的武林盟会上，叶菩提看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人。

　　“婆娑果交出来。”

　　“婆娑果本是盟中圣物，岂能交给尔等狡诈之人。”

　　倒是叶菩提站到了正邪两道的中央，叫了一声“小药”。

　　那人显然也是震惊的很，轻声道：“菩提。”

　　这次的夺取婆娑果的事件不了了之，正道倒失了一个神医。

　　***

　　“我是魔教的。”

　　“恩。”

　　“你不是要行医积善救济天下吗？”

　　“恩。”

　　“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恩。”

　　“好吧。”

　　***

　　在魔教的这些时日，叶菩提虽然知道小药已不是当初的小药了，魔教教主叫君莫聆。

　　偏偏这样的君莫聆又让叶菩提生出了另一种情感，他想，要是能和君莫聆一起呆一辈子的话，那些记忆也是不重要了。

　　当他看到浑身浴血的君莫聆回来的时候，他顿时手足无措了。一瞬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自己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千年的菩提树化成的树精。

　　将给君莫聆的菩提珠拿出来，催动着融入了君莫聆的身体里。

　　他知道君莫聆的事情，他知道君莫聆这次是故意弄得内伤，赌自己有能力将这颗珠子融合。

　　他知道君莫聆有一个一直想要救活的人，为了实力去夺取婆娑果将那人救活。

　　所幸，君莫聆并不是在知道自己失去菩提珠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叶菩提真的不傻，他只是很难过。

　　就像是这世间的爱恨情仇都与他无关，他游离在世界之外，他看着身边的人谈笑风生，他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以为有一个人进入了他的世界，可原来不过是假装进入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