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春天》善水楼主

15、令人遐想的一天

　　只听得一阵吱呀声，房门终于开了，汤圆立马蹦了起来，想要冲进去。却见到草莓顶着一双黑眼圈走了出来，吩咐道：赶紧的，给老爷和姨娘打水来。
　　小丫头杨梅立马应了一声就打了一盆热水来，草莓皱眉道：你怎的只打了这么一小盆来，这怎么够使的，赶紧的去打个一桶来。直把杨梅唬得跑都跑不跌了。
　　汤圆傻傻的站在一边，只瞅着草莓的脸来看。直看得草莓脸都红了起来，这把汤圆一颗八卦的心全给提了上来。但是草莓不比汤汁，生来不多话，就跟闷葫芦似的，汤圆严重怀疑就是拿个针使劲戳一下，估计也没有一声响来。于是终究因着怕草莓，只好自己去找线索。
　　打望了半天房内，只见新派到此处的刘妈妈在收拾床单用品，焦姨娘一脸羞红的在穿衣服，低着头像极了小媳妇。不，人家本来就是小媳妇来滴好不好。刘妈妈只跟旁边的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年轻丫头说：花生，将这个落红帕子给收好了，待会儿还要给二太太验看呢。太太都等了好一会儿了。“那个焦花生的忙答应了，将手帕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头。刘妈妈又指挥了人来，将所有床上新品全都换了一新。原本红红的床就立马变成了一个浅青色的了，甚是淡雅好看。
　　汤圆正傻呵呵的欣赏着呢，一转头发现焦姨娘一脸不高兴的坐在梳妆台前。自个儿拿着梳子在那里梳着头发。汤圆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虽然梳头的技巧不及山珍一半，但是好歹也是下了点功夫练习过的。这不还没有想好呢，就只见焦姨娘早已将发髻梳好了。焦姨娘本是团团的脸，梳了两个团髻倒也俏皮可爱。只听刘妈妈在一旁说道：姨娘已嫁作人妇了，不可再做如此闺阁打扮。
　　焦姨娘脸又是一变，本想发声呵斥，结果草莓进屋听见了，道：焦姨娘头一天进门，这会子还没有习惯呢，杨梅！去给姨娘重新梳个垂髻吧。不然于理不合，老爷见了还以为姨娘不高兴进门呢。
　　焦姨娘闻言先头还算好，结果被后头的话唬了一跳。只好乖乖坐在那里任杨梅拆掉原来的发髻重新梳了一个垂髻。看着杨梅的手法倒也机巧，手上飞下翻的就梳好了。汤圆单看发髻怪好看的，不过整个脸蛋结合身材来，怎么看怎么别扭，刚想开口说，就被草莓打断道：”嗯，姨娘这样的打扮才是大家姨娘的架势，叫太太看了也开心。
　　直把焦姨娘本来一张哭丧的脸说得灿烂起来，老爷梳洗好刚从净房出来，瞅见了焦姨娘灿烂的脸盘，居然也笑出了声：这样笑着挺好的，以后得多笑笑。
　　焦姨娘立马笑的更灿烂了，汤圆那强迫症就更严重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姨娘你脸这么大，梳这个柔弱的发髻不好看呢
　　一句话把全屋的人都给惊呆了，所有的人都顿住在那里，没有一丝声响，连焦姨娘的笑脸都定在那里，还是二老爷听见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丫头看着呆笨，还挺有意思的。这番话都直不楞冬的说出来了。月儿也不用在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打扮。
　　一番话说得崔姨娘立马又开怀了；“是的呢，这个丫头我也挺喜欢的。”
　　草莓看着这个场景，撇撇嘴没说什么。杨梅瞪大了眼睛，心想原来说直话比做事还重要？刘妈妈看着二老爷把个焦姨娘宠着的样子，到底也看不过去了：老爷，今天是姨娘头一天，日头都晒上来，太太还在正屋等这呢
　　二老爷这才想起来了：怎么今天不叫我，幸好今日我沐休，不然坏了早朝怎好？
　　刘妈妈看二老爷跑偏了题不由得急了起来，老爷~
　　草莓插言道：“老爷，今日沐休太太知晓的，故而安排昨日焦姨娘进门。如今新姨娘进门按理应先给正房太太敬茶，不然算不得数更不能入族谱的。”
　　焦姨娘闻言跳了起来，拉着二老爷的手说道：老爷，咱们赶紧去吧
　　二老爷乐呵呵的拍拍焦姨娘的手说道：别急，别急，来得及的。菁英她平日起的也不早呢
　　焦姨娘眉开眼笑的说：那也不好让姐姐久等了
　　直把二老爷拉着往前奔去，二老爷毕竟也有一定年纪了，外加多年在朝野浸淫，早已练成不慌不忙的步法，这会子被焦姨娘带得那是狼狈不堪呀，可也没见二老爷生气，直乐呵呵的随着焦姨娘过去了。
　　看着他们走远了，草莓赶忙赶了过去，刘妈妈还在继续指挥丫头们收拾，边收拾边说：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人
　　汤圆很是纳闷起来：这性格不是挺好的吗？大大咧咧的才好，讲起话来也是容易些的
　　看了半天，汤圆终于放了心，至少这个二老爷还算靠谱，不是一味的爱娇娘的那种。有个这样的姨娘就心满意足，也算是在色字上没多大追求的人了。可一转念想起草莓的红脸，汤圆到底还是有点好奇的。
　　很快，汤圆就明白草莓的害羞来。因为第二天就轮到她值夜了。
　　再来说焦姨娘给二太太请安敬茶竟然拉着二老爷一起过来了，直把二太太的脸给弄得碧绿碧绿的。二老爷生性怕二太太，更是十分了解二太太，一看形势不对，赶紧过来道歉：菁英，你喝茶！
　　二太太飞过来一个眼刀子：“这不，我正等着姨娘敬茶呢”
　　这话和语气可都不是什么好声好气，焦姨娘一听就知道情形不对，直把一双细眼瞅着二老爷。二老爷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平时在朝堂上的稳重大气，沉稳不迫，足智多谋，一下子在二太太面前就消失殆尽了。
　　半天，二老爷才赔笑道：月儿，你敬茶吧，别让太太等急了
　　二太太本在一旁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就生气了，听到这番话更是火烧眉毛，立马站了起来。却被卫嬷嬷拉住了，只见卫嬷嬷给二太太不停使着眼色。二太太顿时闭眼消了火气后，坐了下去。温和道：“老爷别催急了，毕竟刚进来的，都还生着呢”
　　这个二老爷好死不活的答道：月儿不是那般矫情的人，直爽着呢
　　二太太终于维持不住脸色了，“哟，老爷才这么一宿，就知道这般清楚了？该不是早就看对眼了吧？
　　这番话说得可是不伦不类，上不了台面的。但是二太太被二老爷这么一激就给发作出来了。
　　二老爷一听话，心里想：糟了，这太太的火气看来真的是上来了。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消不掉了。赶紧过来扶着二太太道：好太太，这个妾是你求来的，我本不想纳，你非要，这人进门了，你又说这话。我的心你还不清楚吗
　　二太太看着焦姨娘脸色大变，心头终于大快了起来，也不计较刚刚的不适来。眉开眼笑的瞅着焦姨娘。
　　草莓在后面戳了一下焦姨娘，把个焦姨娘戳得疼得要死。但终究在人前，焦姨娘刚来不好发作。只瞪了一眼草莓。看到草莓不停示意茶杯，这才恍然大悟起来，从小丫头手上接过茶杯，跪举至眉：请太太喝茶
　　二太太心情大好，笑颜灿烂的看着焦姨娘许久，这才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浅尝一口，便放下。道：“既然已经进了咱们侯府的门，今后可得恪守本分，不可胡乱作为，胡乱言语，服侍好老爷，为侯府开枝散叶方才是正事。咱们侯府说大不大，可到底功勋之家，不比小门小户来，该有的规矩还得立起来才是。”
　　说完，就定定的看着焦姨娘。这焦家本就不喜焦姨娘的姻缘观念，昨日也就没有什么好好给焦姨娘说道大家的规矩，于是这焦姨娘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着二太太。
　　二老爷本想插话，但一想到刚刚的火药味，生生的将话头咽了下去。
　　倒是草莓在后头使劲戳着焦姨娘，直把焦姨娘的后背戳个生疼。半天焦姨娘也没有啥表示，闷葫芦草莓终于开口了：“焦姨娘你应一声呀！”
　　焦姨娘“啊？！”一声，二太太不屑道：“焦姨娘既然已经应了，那就今天开始立规矩吧，卫嬷嬷，你给焦姨娘说道说道，我看焦姨娘估计是没个谱的“
　　卫嬷嬷赶忙应声到焦姨娘身边道：”今后每日清晨过来服侍太太梳洗打扮和用膳……“
　　霹雳扒拉一通说教，直把焦姨娘说得一愣一愣的。开始只想着进大门大户的荣华，看着姐姐的风光，哪里知道姨娘跟正室的区别来。这会子得知自己就跟个下人一般服侍太太，眼泪就差点落了下来。
　　二老爷看着她泫泪欲滴的样子，觉得二太太过于大题小做了，但是规矩到底是如此的，就只能安抚道：你好好服侍太太，今后太太必不会亏待了你去。”
　　一番话直把焦姨娘打落到了谷底来，终于泪滚了下来。
　　二太太拍了桌案站了起来：“大好的喜日子，我又没怎么亏待你，今日头一天，我怜你刚来，这么晚才来敬茶，也不加责怪。你竟然这般委屈样子，你做给谁看呢？”
　　二老爷闻言，也觉得焦姨娘甚为不妥“到底是你做得不对，给太太道个歉吧”
　　焦姨娘一看不比在焦家，人人呵护谦让于她，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少不得低头认错。只好跪下求饶来。
　　二老爷看着她含泪认错，虽然模样不怎么样，到底也是娇滴滴的年纪，小孩子一般，心头也就软了，对二太太说：她还是孩子，太太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二太太也不想好容易做起来的大度又给弄没了，今日的规矩也就不立了，让草莓扶着焦姨娘回院子去了。
　　卫嬷嬷服侍二老爷和二太太用过早膳后，待二老爷去了书房，对二太太道：我的好二小姐呀，既已经做了好人了，何必又为难于她呢，这坏人让我做好了。
　　二太太狠狠道：才一宿的功夫，竟为这般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女跟我为难起来。真真是白眼狼
　　卫嬷嬷道：二老爷到底是心软得很。不过心软的人也有心软的好处来。比不得三老爷那样的心狠之人呢。
　　二太太闻言点头道：要是二老爷像老三，我也不活了
　　卫嬷嬷赶紧捂住二太太的嘴：“我的好小姐，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咱们老爷比三老爷不知好多少来。不过即便如此，您还是多学学三太太才是。”
　　二太太闻言，嗤嗤以鼻：“学她？虚伪？我可做不来。”
　　卫嬷嬷道：“虽然三太太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有些手段，小姐你还真得学学呢。光看她只一味在人前扮好，所有手段都是让身边的那个王嬷嬷去做去说。两个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直把三房管得死死的。老太太和别人不知道，咱们管家可是一清二楚的。三房下人和主子没一个不怕三太太的。倒把小姐你这个管家的看得平常些”
　　二太太闻言笑了起来：我是懒得管那么多，既然他们已经有法度，我乐得清闲来。让他们自己管自己去，别给我出事就行。没事，咱们也不往上火上浇油。
　　卫嬷嬷道：那是太太您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