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春天》善水楼主

11、二老爷的烦恼

　　汤圆终于再次迎来利好，四姑娘命汤包送来了一套围棋作为她解闷工具。可害苦了那帮子丫头们，直喊着没空做活了，被华嬷嬷骂了一通，最后，干脆找到了始作俑者汤圆：你这个丫头子，是不是伤好了，赶紧的给我干活，别没事躺着就跟千金小姐似的。
　　汤圆一时被她骂懵了，因之前王嬷嬷带着三太太李夫人的示下来询问屋里头人时，华嬷嬷给她的感觉就是懦弱卑微。
　　后头也没打什么交道，这一转眼就过来指派人的不是了。如果说蜜饯是不假辞色，干劲利落，这个华嬷嬷就只能说是破落户了，一个大嗓门吼得那是全院皆知，大有传出院外的声势来。汤圆赶紧将围棋收起来，起身了。
　　还没待汤圆收拾好，蜜饯就过来了。看着汤圆的手脚忙乱，就过来替汤圆收拾了一通，便收拾便说：“伤好了，别忘记了疤。做事多用点脑子。没心没肺的活着可不是人咯。”
　　汤圆听着她那冲冲的话语，竟然生出一种老妈感觉来。看来自己是犯贱了，居然开始对骂有种感情了，这不是找抽型吗？
　　待得蜜饯收拾好了汤圆，就跟花蕊说，前些日子你给姑娘打的那个络子很好，二爷看见连称妙，姑娘让你过去再打个来。你且先过去吧。花蕊领了命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转身又对汤圆道：你给我听仔细了，你身子还没有大好，别到处乱跑乱动了，如今也没什么活计可让你做的，你就给汤汁搭把手就成了。
　　汤圆忙叠声称诺跑开了。
　　待到屋子里头无人，方才拉着华嬷嬷的手说道，姑娘到底是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你对姑娘好，我们都知道，姑娘更是铭感五内，也想着让华嬷嬷多想点清福才好。
　　华嬷嬷开着大嗓门，说道：姑娘是个好的。看着她好，我心里就舒畅了。这些年他们娘俩儿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蜜饯闻言笑了笑，知道华嬷嬷没听明白，就命花香带着华嬷嬷去休息了。内心更是哀嚎不已，明面上，谁都道三老爷对华姨娘和四姑娘好。可是除了物什就没有别的好来，既没有经常同姑娘谈心过，更没有同三姑娘般的指点诗书。只是一个劲的当着外人面说有什么事情尽管找爹爹，爹爹什么都答应。又对外称姑娘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姑娘。如此风尖浪头上，只让姑娘遭遇白眼。次数多了，姑娘的玲珑心思就明白过来，这是祸不是福气。因此从来不开口要任何东西来。
　　只有华姨娘和华嬷嬷还在那里使劲得瑟，只给姑娘难堪。华嬷嬷按理来说算是姑娘的外婆了，可老太太硬是指给了四姑娘使唤，你说这叫什么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打华姨娘的脸呢。可华嬷嬷和华姨娘高兴得了不得了起来。镇日就开始拿起主子的派头来，偏又学不像。因此姑娘多半都安排华嬷嬷去歇息。免得搞得全府都在看他们笑话。今日汤圆做得过分了，连带平日只知享福的华嬷嬷也招惹了来。这下子可好，估计全府的人都知晓了。
　　想到这里蜜饯越发咒起汤圆来：这个蹄子怎的就不安生一会儿呢

　　随后终究放心不下汤圆，便过来盯着汤圆了。其实，蜜饯这次真的冤枉了汤圆。作为一名现代人，汤圆对古代的东西是充满了好奇心。这回正一脸好学的请教着汤汁呢？汤汁之前跟汤圆两个是天生的嘴上冤家。所以蜜饯让汤圆跟着汤汁也有让汤汁监督她的意味在里头。没料到，一场落水事宜后，汤圆竟对汤汁的嘲笑闻而不听，只一味的求教着。这让汤汁大为受用，竟然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两人竟然也不吵不闹的牵着手一起做活起来。蜜饯瞧见了大为震惊，但心里头到底舒服了些，感叹汤圆看来懂事了不少。

　　其实蜜饯上头真的猜错了，虽然华嬷嬷嗓门大，但是外头真的没有兴趣来了解这里，看什么笑话。大家的目光都被大房和二房里头的事情牵引过去了。
　　说来也是，前头刚刚哄了二太太卫氏，二老爷就不知道悔改。送礼给霍文玉送惯了，这次得了一件御赐汗巾竟然又送与了霍文玉。这次事情就给闹大了。
　　二太太对二老爷甩手一个茶杯，竟然把二老爷头给砸破了。
　　于是每个人都知道了，原来二太太卫夫人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不在乎，大度。而是一直在忍着。这次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以往，每次遇到二老爷送东西的事情。二太太卫夫人就乐呵呵的问大房：东西怎么样？用的还习惯吗？要是不好，回头跟我讲，我们再寻个更好的来。
　　老太太看不过眼替大太太道歉，二太太卫夫人高高兴兴的拉着大夫人的手说道：老祖宗，你真是折煞儿媳我了。要不是大哥去世早，这些东西早就名正言顺的落在大嫂手里头了。我跟二爷有今日也是多亏了大哥的，我们不过是将本来就是大嫂的东西借着我们的手还原罢了。老祖宗可不能再这样说了。
　　每次二姑娘闹着要东西的时候，二太太只会说一句话：你是名门闺秀，莫要那样眼皮子浅。再说了，你大姐也是应得的。你还有几年能跟大姐玩在一起了，等出了阁，有你怀念的。
　　于是大家都知道二太太贤惠大方。
　　如今，也……
　　唉，二太太如今正在手忙脚乱的给二老爷整理呢，又一时看着吓人的血，不知所措。幸亏王嬷嬷第一时间记得去通知找御医了。
　　刘太医过来看到卫夫人心慌慌的站在二老爷身边，二老爷满头大血的，也不惊慌。这年头什么情况什么事情没得过？刘太医十分镇定的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后，开了个药方，就翩翩而去。内里的情况一概不闻不问。
　　王嬷嬷拿着这药方赶紧吩咐芍药去煎药去。
　　二太太卫夫人自知理亏，在一旁看着既心疼又懊悔，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二老爷那颗原本绷紧的心终于放下了，代价就是受伤。于是就心安理得的躺在那里养伤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合府上下皆知的。于是老太太就过来了，看着二儿子躺在那里，除了包扎着头，精气神还算不错。于是心就放下了。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竟然搞到头破血流？”
　　终于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卫夫人嗫嗫的看着二老爷。二老爷非常男子气概的说，儿子不小心碰到了。
　　老太太看着二人神色心知不是实情，既然儿子不愿意说，自己也不点破。交代了好好休养之类，就回去了。
　　回到颐养堂，霍老太太秦老夫人就对简嬷嬷说，你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夫妻二人从未红过脸，这一有动静就是头破血流可不是件好事。
　　简嬷嬷自幼跟着秦老夫人，哪怕当年侯府遭遇大难也没有舍弃过。因此深得霍老太太信任。像这样头破血流之类的多半涉及隐秘事宜，因此才交代给简嬷嬷。
　　待到晌午时分，简嬷嬷过来给老太太交代了一下经过，无非是上文所述的那样。
　　霍老太太听后问道：文玉没事把？
　　简嬷嬷笑道：就是手臂青了一块没事的。倒是二姑娘那里，奴婢去看了一下，顺便将老太太上次让收起来的花钿子送了过去。啊呀，不看不知道，二老爷这次下手着实狠了点。本来二姑娘团团的好好的脸蛋，现在肿了老高，嘴巴里头还出血了。到现在还一直喊疼呢。
　　老太太闻见后，摇了摇头：都是不省心的。
　　简嬷嬷听后心里也直叹息，还是大房最得老太太心呀。忍不住试探道：大姑娘眼见着就快十四了，及笄明年也要办了。这么大姑娘家的，二老爷也不应该将汗巾子拿来送
　　老太太这才惊醒过来，“确实不应当。”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都是叔侄，也没什么好避忌的。“
　　简嬷嬷无奈，但不得不提醒道：到底说出来不太好听。这对大姑娘闺名可是有碍的。
　　老太太不由得坐了起来，思索了半响道：你把大姑娘叫过来。
　　不一会儿，大姑娘就过来了。脸上没见到半分阴霾，脆生生的喊了声祖母，直把霍老太太心都叫软乎了。“玉儿啊，听说你二叔送你一条汗巾子了？”
　　霍文玉虽然是个爽朗之人，但是胆大心细，早已知此事不妥，便道：哪里是什么汗巾子，不过是块布头子。孙女正准备做成四块手帕，咱们四个姐妹一人一块呢
　　老太太放下心来，搂着霍文玉心肝宝贝的叫了起来。
　　你道一块小小的汗巾子怎么引起了这么大的波澜呢。如果是平常的物品也就罢了，只因这块汗巾子是御赐，而且又是难得贡品，说是波斯国进贡的，雪山天蚕吐丝织就，一个天蚕一生只吐一次丝，一次丝仅中间一米可织就物品，一条汗巾就得上万只天蚕吐丝方可织就。织成后贴身穿着，冬暖夏凉，尤其是夏日，可避蚊虫，还防痱子，整日凉飕飕的。圣上统共就三条汗巾子，外加一件内衣。今日不知威远侯怎么就得圣上眼缘，一下子就赐了一条下来。
　　这么好的东西，拿到手上，霍知章满心就一个想法，拿给霍文玉。刚刚才跟霍文玉讲到这个汗巾子的好处来，就被霍文洁听了周全。这还得了。这么宝贝的东西居然又是只想着给大姐。立马过来抢，霍文玉当时还没有看清楚汗巾子模样，又听得这么神奇，正想着再来仔细看看呢，也没有松手，这下就闹开了。
　　看到文玉摔倒时，霍知章满心的愤怒，一甩手将霍文洁打了一下，文洁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更上前要拿汗巾子了。看着文玉惊慌失措的模样，霍知章又是心里一跳，又甩手一耳光下去了。
　　这次把文洁嘴巴都打淌血了，霍知章这才后悔起来。其实文洁和文玉不过是小儿女推搡罢了，自己却是实打实的打了两下。但是强忍着不安，对文玉说：你先将汗巾子拿回去，没事的，有二叔呢。
　　使了个颜色给琉璃，让她扶着大姑娘就走了。
　　文洁眼睁睁看着汗巾子就这么飘远了，大喊了一声：爹爹我恨你。立马也跑走了。
　　剩下个霍知章呆呆的坐在书房里，忐忑不安。
　　等平复好了，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踏入重华园，还没有进屋子呢，就被飞过来的茶杯砸中了。在被砸中的一刹那，二老爷也懵了，可是瞬间就解脱了。心里想着，打得好，打得好。不然可有得我受了。
　　而大姑娘这样迷糊的被扶回桂香阁后，就对着汗巾子看了半响，方才回味起来，不对劲。这汗巾子乃是贴身物品，虽然叔侄，毕竟男女有别，二叔竟然将这个给自己。一时竟心思纷扰起来。有瞧着这汗巾子也不过平常，看不出什么好歹来，心理就散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