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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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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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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外面有人么？”托比不顾迪诺的白眼，发泄一样的敲打着铁门。
“嘿！小子！老实点！”终于有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但是情况并没变好。
沉重的门锁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比托比高30多公分的黑壮大个子。他灯泡一样的双眼低头扫视着面前站着的托比，“小子你最好有正当理由。”
喉咙发痒，托比不太相信自己是被他吓到了，“呃……我想叫医生来看看他，你看得到，他不舒服，他刚刚出了车祸，很严重的车祸……”不知不觉的，托比的声音轻了许多。他小心地指指迪诺，想要让那个警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警察把脸转向另一侧的迪诺，跨过去一步，伸手。
不好的预感立刻俘获了托比，“不！住手！”他扑上去抱住那只壮硕的胳膊，但是很快就被推开了。
那人似乎对迪诺很不满，另一只手抓着迪诺的肩膀，用力一甩，迪诺就被他狠狠扔到了地上。
托比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迪诺的痛呼，还是说现在这个蜷曲在地上的人根本已经痛到叫不出来了？他只知道那个大块头是个疯子，“离他远点！我说离他远点你这混蛋！”
吼声和愤怒被托比用拳头实体化了，但是握方向盘和扳手的手腕却绝不是“肌肉先生”的对手，托比压上全身的力气，也只是挂在大块头的背后摇摇晃晃，“哦，天！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权利这样做！我可以投诉你！这是监狱！！！”
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作用，大块头停了下来，对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迪诺哼了一声，然后理都没理托比，又像来时一样的离开了，没忘记锁门。
他发誓，他没想搞得更糟。
“迪诺？迪诺你怎么样？”谁能料到那个警察居然做出这种事来？托比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他之前还鄙视着的愧疚。更正，对着迪诺，现在的迪诺，他心中确实充满了愧疚，不是只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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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比他更倒霉么？
唇瓣随着呼吸剧烈的颤抖着，迪诺咬着手背上的皮肉，把痛呼压在喉咙深处。从背上泛起的类似咳嗽一样的震动让他连呼吸都带着血的味道。
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对抗疼痛上，而托比还在他耳边不停的聒噪。烦死了，如果可能的话，迪诺甚至想对着他大吼一声：你给老子安静些！！！MD疼死了！！！
但他最后还是抓住了托比的手掌，狠狠的捏紧。缓解疼痛，这样做很有效，尤其是当他听见托比来不及掩饰的那一声：“嗷————”
“呼……”胸口的骨头终于不那么尖锐的疼了，迪诺借着没松开的手起身，回到他的床上，躺下。见鬼的，这种自我惩罚也太残酷了！迪诺有些动摇。
现实的紧凑剧情却没法让迪诺后悔。
“迪诺·布鲁斯特，出来，有人要见你。”门被一脚踹开，还是刚才的狱警，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说道。
“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让我看看！”正想方设法的和迪诺争夺T恤衫下摆的托比再一次被吓一跳，天啊！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蹲个监狱还有这种生命威胁？！
“迪诺·布鲁斯特，不想挨揍的话就快一点儿！”黑大个嗤笑一声，看着拉拉扯扯叠在一起的两个人，满是轻蔑，“我可没有时间等你们来上一发，死基佬。”
“Damn It！！！你眼瞎了么！！！”这是来自于两位当事人异口同声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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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诺没想到。
他确实也想不到。
在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个视他如工具的叔叔居然来了？！
“布鲁斯特先生。”这种时候还要他虚伪的叫一声叔叔么？迪诺交握着带着手铐的双手，踱步坐下。
这不是探监，所以他们所处的是一间会见室，只在两人间隔了一条长长的桌子。
老布鲁斯特笑笑，甚至还有几分慈爱，“别这么愤怒，迪诺。我是你叔叔，这是事实，无论从宗教还是血缘上讲，我们是一家人。”
“真是够了。”迪诺低声说着，然后换上谈生意时的惯用表情，“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您大费周章的从这里把我弄出去？”
“唔，如果非要这么说……好吧孩子，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老布鲁斯特凑近了他，“听着，我知道让你在这里呆上几十年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所以……我让你离开这里。和托比·马歇尔一起离开。你懂我的意思，聪明的孩子。”
“你想做什么？！”迪诺差点拍桌子站起来，这男人想让他们……越狱？！
“NoNoNo，不要激动，我保证，我提供的机会绝对会让你们安安全全、正大光明的出去。”
“这不是重点！”迪诺更在意的是，“为什么我要和托比一起？”这老家伙打什么主意？他在打托比的主意？
老布鲁斯特知道迪诺听懂了。他不加掩饰直说，“我是个商人，做什么都是为了求财，所以，你想要自由的话，就照我的意思去办。”
“托比·马歇尔只是一个修车工。”迪诺还在挣扎着，他后悔的路，不想让托比再走一次，这没有多大意义不是么？
“可是他赢了里昂杯。”老布鲁斯特的声调就像胜券在握。
“他只是运气好而已，这次。”迪诺意识到老布鲁斯特是想让托比成为和他一样的工具，这不可能。然而迪诺自己都没有想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想让托比变成工具。
时间就是金钱的商人站了起来，“做，或者不做，迪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在他彻底离开这里时，还不忘了交待一下，“我想我亲爱的侄子需要个医生，他刚从一辆底朝天的名贵跑车里被你们抓来，谢谢。”
好吧，迪诺承认，有些地方还真能看出来他们是一家人，例如在语言挖苦方面。
…………
4平米的囚室在只剩托比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有些空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连狱警都要对迪诺拳打脚踢的，直到他遇到了第二个狱警。
“飚的很爽啊混蛋！”门口的不速之客破口大骂，“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警员因此受伤？！他们的家庭陷入愁云！混蛋们！飙车很爽是么？告诉你，揍你也一样很爽！”
看来他们这次……的确玩大了。
地下赛车有地下赛车的规矩，他可以撞翻流浪汉的推车，却不会撞翻任何一个流浪汉。这次的里昂杯无疑是托比参加过的一次最疯狂的比赛了，不，这已经不是比赛了。
“我很抱歉，对不起，我无意让那些警员受伤，但是我必须赢，我很抱歉，真的。”托比的道歉绝对很有诚意。
可惜没人会听，“好好在这里呆到死吧！混小子！”
托比耸耸肩，还没来得及再次表示遗憾，那个背影就从门口消失了，“于是你是专程来骂我一顿的么？”
空荡的门口当然没人理他。
无聊的托比躺倒在冷硬的水泥床上，仰视着白炽灯旁边的监控器，红灯不亮了，“MD！居然关掉了！”
…………
迪诺再次露面时，已经过去了4个多小时。
他在医疗室里挂完了两瓶水，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什么的，也许还有止痛成分的药剂，总之胸口那不能呼吸的疼痛感有所缓解。
几个小时后，医生拔掉了输液针头，并意外的趁人不注意，顺手将针头拆下，塞到了迪诺手里。
“？”
“嘘——”
迪诺没敢问，这一天的事有点超出他的想象范畴。他配合的藏好了针头，在得到医生允许后，离开了医疗室，并从桌下的纸箱里偷拿了一小瓶矿泉水——藏在衣服里，带了出去。
他没想太多，只是脑袋里跳进一个想法：短时间里应该不会有人管他们的死活。
…………
正如迪诺所想，这期间没有人给托比提供水和食物。
看来参加围堵里昂杯赛车选手的警员们还没下班，或者他们下了班集体来这里折磨他和迪诺？有没有搞错！比赛的又不止他们两个，而且托比敢保证：无论是他还是迪诺，没有掀翻过一辆警车！
所以那些警员受伤怎么能全都算在他们两个的头上？
难道就因为最后只有他们两个没有进医院么？！
“接着。”
门再次被锁上，托比接住了迪诺丢过来的一瓶水，“怎么回事？”
看了看门的方向，迪诺回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快喝。”
“……”虽然这不算是一个回答，托比也没指望他能好好说话，“谢了。”
喝到一半，托比有些尴尬的问，“那个……你喝了么？”
显而易见。
“抱歉，我不知道。呃……你也喝点？”托比觉得自己蠢到家了，这种脸热的感觉也奇奇怪怪的！尴尬，没错，因为尴尬。
“我不需要。”就在托比以为事情会往更尴尬的方向发展时，迪诺给了他答案。
拧好了瓶盖，托比将水瓶放到了床角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他们……没对你……他们有没有……”揍你？
“我没事。”迪诺的声音听起来好多了，“我只是被扎了两下而已。”
托比看见在他留着牙印的手背上，还有两个淤青的针眼，那是医生粗暴的证据，也是他治疗过的证据。
“看来这里没有护士小姐。”放了心的托比不合时宜的开了个玩笑，他随后觉得不合适，但是迪诺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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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有护士小姐但是有个姓马歇尔的严肃烦人的修女嬷嬷。托比，不得不说……我开始怀念以前了。”毫不在意的将手枕在头下，迪诺开始思考老布鲁斯特的话。做，还是不做？
没错，他不想长久的呆在这里，如果是在里昂杯之前，迪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但现在他吃不准了。
各种违法行为合在一起，足够他在监狱里蹲到老，他不甘心。
摆脱了死亡的威胁后，他还是不甘心失败。迪诺在心里自嘲——你就是个不敢面对失败的蠢货！
迪诺还年轻，在绝望中有人告诉他，他还有未来。这是多么大的诱惑！但是那个人同时也告诉他，他的未来是和一个叫托比·马歇尔的小子联系在一起的，甚至是……以出卖托比为代价换来的。这让迪诺很矛盾，为数不多的他的良心让他拒绝把托比带进局中，可更多的私心在叫嚣着——这是你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了！迪诺·布鲁斯特，错过这机会你就准备在这险恶的地方等死吧！
可他不想再利用托比。
就拿刚才来说，他想都不想就把水瓶抛给托比，意味着什么？至少在经历生死后，他是将托比当做一个朋友、兄弟的。而利用兄弟……抱歉，他还是想离开这鬼地方！
“托比……”迪诺暗暗下了决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没做过像这样的向别人认错的事。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