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色少年》食玉土

2、第 2 章

　　奇怪的是当时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套路那样，李易本应该震惊到手中的笔掉落，最好再来个拉长的慢镜头，在来个眼神特写。李易平静得没有一点惊讶，他觉得差不多了，这事儿总归会来的。
　　他预想过很多遍这个场景，他想要是丁陆然交了女朋友自己该怎么办，还能不能和他一起上下学，能不能一起逛碟片店，他还会不会在周末早上突然闯进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己睡回笼觉。每次想到李易都会有些害怕，自己说不明的害怕。
　　不过这个害怕是多余的，丁陆然追到刘佳的概率现在来看几乎为零。
　　在某一次丁陆然自信满满的告白前，他们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等刘佳的时候，丁陆然忽然把头仰起来，靠着坐在上两级台阶上的李易的腿上，看着他问：“你说这次要是刘佳同意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不是皆大欢喜？”李易没好意思说这次八成也不行。
　　丁陆然看着李易，很认真地说：“你会怎么办？”
　　李易被丁陆然的认真吓了一跳，半天说不出话，憋了半天觉得还是伸手打一下他当开玩笑地掩过去比较好。手伸到一半，丁陆然噌一下站起来，几乎是凑上去地配合着让他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丁陆然弯下腰，摸着李易的头发，笑着说：“我说你不会寂寞到半夜哭出来吧哈哈哈哈……”
　　李易一个激灵给了丁陆然重重的一拳，气氛又恢复到两个人之间应有的样子，再没有尴尬。
　　成长不是单方面的事，十七八年的相处，并没有单单给李易看透丁陆然的能力，丁陆然也对李易摸得一清二楚。谁都没捡到便宜。
　　李易知道不能把这种熟悉再进一步的演化，这样有些暧昧的小场景穿插在李易的日常生活中，给他带来的甜味总是被阵痛的慌张给掩盖。第六次告白前，丁陆然拿着花走在李易的旁边，走着聊着突然从一大束花里面拨出来一朵，一脸正经地递给李易，说：“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成功，也别浪费了这么贵的花，你收着养几天吧。”
　　“这样数字就不对了。”李易提醒丁陆然“九”的重要性。
　　“八也挺吉利的，不怕。”
　　这样随意的告白显然又失败了。丁陆然在空教室里把花递给刘佳的时候，李易还是躲在他们四五米开外的门边。这是第六次，他早已经不用给丁陆然眼神或者手势提示了，他在场的意义也变成了精神支持。
　　刘佳还是拒绝了丁陆然。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透发着青春的气味，李易听到丁陆然有点委屈地说：“这都第六次了……”声音就像个得不到玩具的伤心小男孩。他听到了刘佳的笑声，大概也是被丁陆然的委屈的表情逗到了。后来丁陆然也笑了，他们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笑了很久，慢慢安静下来后，李易听到丁陆然的声音：“刘佳，我是真喜欢你。”
　　“嗯，我知道。”刘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