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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皇阿玛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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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听到外面的人传报,说皇阿玛来了,宜妃马上去大厅拜见皇阿玛,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知道他们等会会进来看我。我在这之前也是刚睡醒,房里没有其他的人,也不知怎的,决定继续装睡,或许是太想知道他和宜妃的谈话内容吧。
“皇上,”这是宜妃的声音,她轻声喊他的名讳。
“嗯,”皇阿玛轻应了声,“她还是这样一直昏迷不醒吗?”虽然我双眼是闭着的,可我想皇阿玛现在的表情应该跟平时一样很冷静坚定的,没什么特别的,从声音听出来也没特别为我没担忧的。
“她虽然烧退了,可身子还是虚弱的紧,醒来时也是半昏的状态,好像随时又会睡下去那样。她还一直咳嗽着,我心疼她,就想让她多躺床上休息。”
“太医呢?他们如何说?”
“太医们说格格身属体寒,所以不建议病还没好就到外面去,之前格格也是因为被大雨冷到了才会发病的。他们还说格格心中郁积,又气于攻心,导致身子不顺畅,也给了身子负荷,才迟迟不见好转。”
“嗯,”皇上应了声,沉默了会。
“皇上,”宜妃开口,“太医说的是心病吧,心病还得心药医。这些日子格格和皇上处的不快,又因为自己身份的事,心中郁闷烦躁,又遇大雨冷风,这才病下的。皇上,您就不要与她计较,原谅她把。她是个好孩子,只是性子倔了些。”
“哼!朕也只是说说,对她不恭敬的态度表达不满,难道这也不成?朕这样就算暴君吗?朕待她难道还不薄吗?她说的理直气壮,却要朕如何想自己这些日子心里宠的女儿却不是自己的,这要朕如何开怀?”
“皇上!”宜妃像是急了,忽然提高了声调,“可过去这几个月你和她不也是处得很好吗,这表示你心里也是喜欢她的,不管她是否是格格。而且虽然性子倔强了些,但凝月格格性子不也如此?她们都好胜,大方活泼,鬼主意也都不少,凝月格格小的时候也没少闯祸,不是吗?”
“你说的是格格小的时候。”
“是的,那是小时候,”宜妃回道。“现在虽然憫静许多,可是那性子也只是被压下而已,毕竟她是在宫中长大的人,宫中规条繁钜,所以她只是把认为作为格格该有的样子展现出来,却不是她的全部。她的哥哥,十三阿哥也是潇洒豪放之人,妹妹凝若格格也有那性格的影子。这两格格和月儿的不同,就是她们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性子也多少被琢磨了些,性子稳了些,而月儿就像是还没被雕琢的玉,所以有些粗矿。皇上,月儿虽然来这几个月了,性子之前也算是稳的,只是事情有关她的身份,或者有关仓津的事,才让她真性情露了出来,才会发了脾气。”
“大胆!”皇阿玛怒道,用力拍了桌子,“好你个宜妃,你可知说这话可是大罪?口口声声说宫中规条繁钜,格格们不得不压着性子活在宫里,你这么说,可是藐视我大清的律法?”
扑通一大声响突然传来,是膝盖磕到地上的声音吗?应是吧,皇阿玛都发那么大的怒了,现在宜妃也许是在地上跪着的。宜妃刚刚说的,无疑是在为我向皇阿玛求情,求他的原谅及网开一面,又拿了两格格的性子说事,也难怪皇阿玛会动怒。
“ 皇上,”宜妃有点哽咽地说道,“臣妾知道这么说是对皇上,对大清律法大不敬,可凝月格格是我带大的,凝若格格因和她是姐妹关系,所以也算是我看她从小长大的,她们的性子如何我也有些了解。这次月儿因是顶了凝月格格的身份,虽只有几个月时间,但也算在我眼皮下看着的。过去几个月,虽然只觉得格格似乎又活泼了些,像是回到小一点的时候,可若她今日不说,我也不会看出来,她们的性子是那样的相像。除了这两次和皇上顶嘴,其他时候她也都是安分守己的,没做任何出格的事。上次被罚跪在书房外,也是因为皇上一句不让她嫁给仓津她这才发作的。她宁愿在外面跪着,也求皇上的成全。若之后凝月格格真回来了,再让凝月格格另嫁他人不就好了?又何必要月儿放弃呢?”
“朕是把凝月格格嫁给仓津,之后又要如何让真格格嫁给他人?这算是欺瞒之罪,作为皇上也不能这么做的,更何况还是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没有格格身份的姑娘,跟蒙古郡王联姻。若朕如此做,要让那些人如何信服?”
“若真到那时候,皇上收她为义女,再改个名讳,不就成了?皇上上次不是说到要让仓津知道格格的病情,他如何回的?”
“他说了,他愿意等,也不愿取消跟凝月格格的婚事,也不愿朕下旨让他另娶他人。他说他只要月儿一个。朕于是又问他,若月儿不是格格,或有个跟月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让他娶那人,他是否愿意?”
“皇上?你把月儿的身份说了?”宜妃惊呼着。我听到后眼睛眨了下,睁开偷看说话中的皇阿玛和宜妃一眼,怕被发现又随即阖上。皇阿玛,他怎会说这事?他不是应当要保守这秘密的?一位君王派了个嫁格格去和亲,竟然还不是这么计划而是之后才发现一姑娘长得与凝月格格一模一样,听到我和宜妃的谈话才得知的,这事若传出去,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不但丢失了脸面,也许连跟蒙古的关系也会因此恶化。欺君之罪是大罪,但若欺骗的人正是皇上,这又该如何处置?这事以后再说吧。
“没,朕只是打个比方问问而已,他也没问任何问题。”皇阿玛继续说道。
“那么他是如何回答皇上的?”宜妃的口气似乎着急了,语尾调也升高了些。
“即使长得和月儿一模一样,但仍旧不是他的月儿。他初见月儿初识时,就已动了娶她的念头,他也不知她那时是格格。所以,就算月儿不是格格,就算月儿是自称乞丐的身份,他也不会介意。他要的,只有月儿一人。”皇阿玛顿了会,“哼,他口口声声喊着月儿月儿,这男未娶女未嫁的,她又是大清的格格,他怎能喊得如此亲密?而且他在言语之中还宣誓了他的所有权,好像月儿已是他的人似的。”
仓津,他真这么说了?不过,乞丐,我真这么自称过了?好像是的,在大街上我们初次相遇那时候。那时我身穿格格服,对着他说我是乞丐,现在想起来怎么都好笑。他那时肯定是把这当做推脱之词了吧,不然就是把我当做个落难千金。
“皇上,”宜妃语气表示很高兴,“这不就说明了仓津那孩子也真是很爱月儿的,您就成全他们,别棒打鸳鸯吧。”
“朕和他说了,就算格格痊愈了也要让她在宫里多待待,把身子照顾稳当了才会让她嫁过去,期限两年。这两年期间,他若不改变主意那最好,但他若决定另娶他人,朕立刻把这个格格也立刻嫁给他人。朕倒要看看,他们之间到底有多深的信任。”
原来,两年的时间是这么来的?我不禁无语了,皇阿玛,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测探人心吗?
“为何要如此长的时间?”
“宜妃,”皇阿玛说道,“你以为,朕会如此轻易的就饶了这个格格吗?两年期间来找真格格,也算是对这格格的一个惩罚。若仓津两年都做不到,朕也不会让这格格嫁给他伤心。既然这月儿从未来来,这结果肯定也早就知道了。朕缓迟了婚期,也无疑缓迟了她离世的时间。若真没找到格格,朕就利用这两年多跟她相处吧,免得她心里抱怨朕,给朕安了个罪名。”
好吧,皇阿玛或许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的一些不满算是退散了。突然,我喉咙疼得忍不住咳了急声,眼睛自然就睁开了。皇阿玛和宜妃纷纷转身,看着我,我也就看着他们。他们该不会知道之前我是在装睡吧?
宜妃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配上皇阿玛的高深莫测的看不出表情,怎么都有些不搭调。皇阿玛,他是否看出来了?他刚才那些话,不会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