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庐扫地的日子[霹雳]》莫沉吟

17、（十六）

　　新买的柴刀挺好用的，莫沉吟一时间沉浸在劈柴的乐趣（？）中无法自拔，几乎没有发现迤迤然归来的雇主。
　　“哦，莫沉吟，这位是认吾师。”
　　少年摸不着头脑地对金子陵身后的人点点头，算是招呼。而服饰和发色一样黑白双分、看上去显然是位英武剑者的不速之客则规矩地还礼。
　　“好了，以后劈柴的工作就交给他吧。”
　　“咦？”
　　说不上是轻松愉快还是因为刚刚熟悉了新工具而有些被打扰的烦恼，莫沉吟把手中的柴刀递给了新来的人，自己跟在金子陵身后进屋，帮他放好行囊，换衣拂尘，然后沏上一壶新茶。
　　“我还以为，这位是你此行的赠剑之人？”
　　门外的劈柴声老老实实地响起时，少年充满了诧异和好奇这样发问。
　　“耶，不是的。赠剑的过程虽有波折，但总算圆满达成了。至于这位，则是在迷茫之中求心问道的剑者。”按理说，或者更准确的，按照两个人都已养成的习惯，金子陵在说完这个开场白之后，就论到莫沉吟识趣地发问“那么赠剑过程是怎样的”以及“这位剑者又遇到了什么事”，然而这一次，金子陵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目光一亮，铸剑师像是想到了什么，因而频频向少年点头赞叹：“好啊，莫沉吟，你又一语中的了呢！”
　　“啥？”——即便没有宣之于口，莫沉吟的脸上也明确地写了这个字。但金子陵只是叫他在书桌上备好文房四宝，就提笔开始画了起来。
　　“‘求心’吗？……不错，看他的气质，当是以毕生去追求精进、追求心目中理想之道的那种人，因此……嗯嗯，不可太过拘泥成法，再留三分余地便好……还有剑锋这里……”
　　等莫沉吟若有所悟地探头望过去，铸剑师的设计图已经在勾勒最后的几笔。
　　“这是你要为外面那位……哦，认吾师，铸造的新剑？”
　　然而金子陵悠悠地吹干纸上墨迹，就把图卷了起来。
　　“时机未到，慢慢再看吧。”
　　“什么时机呢？”
　　铸剑师“刷”的一声抖开折扇，照例掩住了脸上称得上恶劣的笑意。
　　“等他劈够一个月的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