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陌生人》陈陌

6、第五章

　　花园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月光下的玫瑰园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丽，路灯橙色的光芒显得很温暖，一切仿佛都沈浸在清澈的水中。四周一片寂静。沿着别墅的边缘，一丛白玫瑰正茂密地开着，仿佛一团白雪。

　　我走进别墅，周围静极了，只听到巨大的落地锺在柜橱边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走上铺着厚厚地毯的楼梯，绕过熟悉的转角，推开只有我才能进去的卧室大门，我看见莫离修长的背影，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玫瑰园发呆。

　　“离，来吃点东西吧。”

　　窗前的人并不答话，仍旧怔怔的站在那里。我走上前去，轻轻伸手过去抱住他的腰。

　　怀里的人明显一僵，却仍然倔强的不肯回过头来。我捏住他尖尖的下巴，硬是将他的脸扳了过来，对上他清澈的眼睛。他想推开我的手，在我的怀里挣扎着，但我把他箍的紧紧的，不容他撼动一丝一毫。

　　“放开我……”他低声哀求着，仰起下巴想把脸转过去，这样一来却反而露出了纤长优美的脖颈。一时间我控制不住自己，低头不由分说的深深吻了下去。

　　“唔…不要……”他的嘴唇柔软而甘甜，让我吻上了就不愿离开，越来越深入的在他口中缠绕。他浑身发软，但仍试图挣扎，“……不要……别……啊……不要……唔……”

　　我不理会他，一边深吻一边抚摸他柔软的头发和身体，他越来越抵抗不住，推我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我感觉到他薄薄衬衣下面的美丽身体渐渐发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嘴唇，他身子一软倒在我怀里，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像要汪出水来，喘息着却低着头不肯看我。

　　“真的不要吗？”我邪气的问他。他还没从刚才的深吻中回过神来，一双黑眸迷迷蒙蒙，如泣如诉。

　　“离，给我……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我等不来他的回答，翻身将他压倒在窗前的地毯上，再次吻了上去，一把扯开了他的衬衣。

　　细密的亲吻落在他肌肤细腻的脖颈和胸膛上，他喘息的更厉害了，没有一丝反抗的闭上眼睛，任由我揉弄吮咬他已经发红的胸口。他的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我心疼的轻轻抚摸，用脸颊温柔的轻蹭：“离，这里还痛不痛？”

　　莫离本来皱紧了眉头闭着双眼，这时慢慢将眼睛睁了开来，目光澄澈而空灵，他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眼里却有诉不尽的温柔。

　　我忽然想掉眼泪，红着眼圈紧紧抱住他：“离，你是我的离，你是我的……..”

　　忽然间一切的消失了，我好像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旋涡，我惊恐的叫道：“离！离！”

　　猛然间惊醒，自己正好端端的睡在床上，出了一身的汗，空旷宽敞的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哎，原来我是在做梦啊！

　　“你在叫我？”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莫离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皱了一点，脸上有点疲倦的神色。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没…没叫你。你在干什么呢？”

　　莫离揉了揉眼睛：“在处理公司里的事情。弄了一个下午了，累死了。你醒了？睡的好不好？”

　　我又开始出汗了，呃，睡的倒挺好，还做了个怪怪的梦，不过我可没敢说出来。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急急的动手解扯他的衬衣。

　　“阿陌你这是在干什么？”莫离被我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伸手护衣。但我用力把他的手扔开，硬将他的衬衣扯了开来。莫离又是紧张又是诧异，莫名其妙的问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却说不出话来了。

　　莫离的胸口，有一处深深的伤痕。

　　与梦里的一模一样。

　　那不是梦。

　　那曾是我们之间的真实。

　　莫离浑身一震，猛然狂喜的抓住我的手腕：“阿陌，你想起来了？”

　　我摇摇头，口吻无比坚定：“没有！”

　　我不觉得我是在撒谎。不就是梦到你胸口有道疤吗？这也不算什么吧！尽管和现实吻合了，但不代表我就应该承认那就是现实！

　　莫离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仍然不停追问：“那你为什么脱我衬衫？为什么看到我胸口的伤疤会有这种表情？”

　　我张口结舌，兀自嘴硬：“就许你碰我，难道不许我碰你？我看你的衬衫不顺眼，想剥下来不行啊？！”

　　莫离脸一红：“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他羞涩的表情，如同一只大锤猛然撞击着我的心灵，脑中响起一片沉重的回音──这样的表情，和梦中的一模一样，在梦里，他那样诱人的倒在我的怀里呻吟着，颤抖着，红着脸，低垂着睫毛……

　　我的喉头一阵发干，这一意识让我悚然心惊，他只不过是跟平常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我的旁边，我却觉得不自然了起来。

　　“喂，莫离，”我的声音小小的，“我们以前，真的是……在一起的吗？”

　　“当然了，我何必骗你？”莫离说。

　　“那，以前的时候，我很爱你吗？”

　　莫离的眼睛很温柔，像是沈浸在甜蜜的往事里：“恩，是啊，你对我真的很好，起初我还不怎么相信，但后来才慢慢发现你是真的爱我，从来都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我简直有点不敢听下去了，但对自己往事的好奇心仍然占了上风。我问道：“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幸福回忆被我猛的打断，莫离脸色蓦然有点发白，勉强的维持的微笑，语气却显得那么底气不足：“我们……我们……认识的……恩……”

　　他竟然说不上来。

　　“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他终于说出来一句，可我突然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看他刚才躲闪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样子，我想就算是傻瓜也会知道他接下来将要遮遮掩掩──或是谎话连篇。

　　我兴味索然的伸了个懒腰：“算了，反正你说什么也都没证据。”

　　莫离拉住我的衣袖：“陌，我说的都是真话啊！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呢？那天你的朋友们不是也都来看过你了吗？他们不也都说了我们以前是一对吗？宋谦和张叔也都这么说，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连他们都不信？”

　　我有点无力的笑了：“我的朋友还不都是你公司的手下？你是鸿基实业的总裁，宋谦是你的助理，其它人也都是你的员工，张叔的退休金还是由你来开呢，你吩咐一句话谁敢不听？这样的‘朋友’说出来的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其实那天我能看出来，那帮兄弟对我的关心溢于言表，确实是发自内心，但我在得知他们全部都在莫离的公司供职时，心里却有了不小的疙瘩。

　　莫离很苦恼的样子，还想继续解释什么，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莫总，我们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