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同行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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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星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雷劫的问题，今夜的星星格外的少。
沈翎晃荡着小脚丫坐在客栈的窗沿上，柳若柔一手支撑着脑袋嘴角挂着微笑半躺在榻上，格外的娴静秀丽。
“姜向确实死了，只是那具身体的阳寿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已。”
沈翎侧着脑袋看向她，眨巴着眼睛问道：“那么现在呢？”
柳若柔轻笑出声，说道：“现在？我只是柳若柔而已，小翎儿是想知道什么呢？”
沈翎闻言只是转回头继续看着夜空，“我不知道，只是见天看见了姜丘炎，忽然觉得有些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一样。”
柳若柔隐在阴暗中的半面脸忽然变得闪烁不定，“小翎儿是在可怜姜丘炎，甚至是埋怨死去的姜向？”
沈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说来我跟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根本谈不上交情，只是因为这个件事情里面牵连了你而已。”
“翎儿这般为我着想，当真是让若柔感动非常。”
沈翎只是奇怪的看向她说道：“当年你在榣山便是这般的照顾我，虽说当日你若是不搭理我，我虽死不掉，但也不会有现在这种生活。”
沈翎虽然年幼，而且大多时候都是身处丐帮，但是方师兄带她出去的时候总是混在丐帮底层的弟子当中，看尽了繁华尘世中的灰色地带，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翎儿这是在报答当年的恩情？”
沈翎摇头，“说是报恩，也算不上，当日确实将长琴当做恩人，但是我早已经将你与悭臾当做了家人，家人是谈不上报恩的，为了家人，便是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柳若柔闻言，却是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家人……可惜我所遇见的家人，全都是将我当做异类的人。”
前一刻脉脉温语，下一刻恐不及快些离开你的身边，那种眼神太子长琴已经看过太多，对于‘家人’二字更加是嗤之以鼻。
沈翎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微微皱着眉歪头问道：“长琴你不喜欢家人？”
“若是对象是小翎儿的话，或许可以尚可试上一试。”柳若柔勾着嘴角意味不明的这样说着。
“为何？”沈翎愈加的不解柳若柔口中的话了，一会说讨厌家人，现在又说她当家人或许可以，那么到底是想要有家人还是不想呢。
“翎儿可曾听说过血涂之阵？”柳若柔忽然说道。
沈翎闻言脑袋差点没有转过弯，半晌才晃了晃头说道：“血涂之阵，听着有些耳熟，许是悭臾当做小故事同我说过，但是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柳若柔并不纠结沈翎忘记了血涂之阵，只是说道：“上古时期，有部落的铸剑师，用血涂之阵来铸剑……”
沈翎听到这里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悭臾同我说过，那血涂之阵是一个顶邪恶的阵法，那些个铸剑师用这个阵法生生的剥离了人的魂魄，封在剑里当做剑灵，被摄取的灵魂无法超脱，而被舍去的残魂也因为失去命魂无法转世，只能慢慢的化为荒魂消散在天地之间。”
沈翎记忆不错，将悭臾曾经跟她说过的话都重复了出来，然后眨巴着眼见看着柳若柔问道：“问什么要问我血涂之阵？”
“如若我要同翎儿你说，太子长琴经历过血涂之阵呢？”柳若柔淡然的说道，说的好像是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样简单，丝毫不为自己丢出来的炸弹而感到分毫感慨。
沈翎豁然从窗沿上翻了下来坐在了柳若柔的身上，一脸被震惊到的模样说道：“怎么会，长琴明明还是好好地。”
柳若柔只是笑着说道：“若是失去了命魂四魄尚且还算好好地，那我现在便也是好好地吧。”
沈翎不敢置信，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将自己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都给弄得乱糟糟了，半晌才度着步子走到柳若柔的身边闪烁着眼睛说道：“长琴……明明是很厉害的仙人，为什么会这样。”
柳若柔闻言却是嗤笑说道：“仙人太子长琴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被除去了仙籍，毁了原身凤来，生生世世寡亲缘情缘，永世不得为仙。”
沈翎有些烦躁的踩了踩步子，好看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你要跟着那什么天界之主伏羲登建木天梯离开人界吗？为什么会被剔除仙籍，寡情缘情缘永世不得为仙，他们怎么能这样，永世不得为仙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寡情缘情缘，这不是就要让你在无限轮回中消散命魂。”
在沈翎心目中，太子长琴是无所不能的，虽然他只会天界中一个乐师而已，但是事实也就如沈翎所想的，太子长琴的实力是真的很厉害，同他伴生的五十弦琴同时奏起可令天地衰败，日月无光，可见其威力浩大。
但是沈翎想不通，就是这样厉害的太子长琴，为什么会被弄成这个样子，现在沈翎要是还在想着太子长琴是偷偷跑下来看她变成女的，那么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傻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
柳若柔的眼神好像有些悠长，看的有些远了，好像又回到了那天，虽然被贬，但是说地到他并无多大的感触，许是长久以来清心寡欲的修仙生活，让他并不是太在意那次的结果，不舍得也只是那百年在榣山的生活而已。
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为何他却要受这千年痛苦，他不甘，他怨恨，何以只是他变成这般模样，人不人，仙不仙，鬼不鬼……
沈翎觉得自己有些恍恍惚惚的，在听完柳若柔所说的一切之后，她觉得自己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来消化一下。
沈翎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幽幽的荡回柳若柔身边蹲下，柳若柔只是挑着眉看着沈翎来回的动作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有些深沉的可怖，暗沉的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没有到一盏茶的时间沈翎就将手中茶杯里的茶喝完了，有些感慨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沈翎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柳若柔却说了，“小翎儿可是非常后悔？”
沈翎条件反射的问道：“后悔什么？”
柳若柔垂眸瞥了她一眼，说道：“自然是后悔当日去了益州，到了客来香之后救了当日的柳若柔，许是还会后悔那日跟踪了姜丘炎，遇见了姜向？或许还会后悔遇见了太子长琴！”
沈翎怔怔的看着越说越让人理解不能的柳若柔，呆愣愣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为什么会后悔？”
“我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的模样，难道小翎儿不觉得害怕吗？而且我靠渡魂而活，占据他人的命魂四魄，苟且偷生，小翎儿以为我还是千年前的那个太子长琴？”
沈翎皱着眉好像是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柳若柔一般的皱眉说道：“你是这般认为，我是这样想的？”
柳若柔只是轻笑说道，好似觉得自己所说的便是答案，却忽略了自己都未发觉心底的那一抹期盼。
沈翎呼了一口气，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柳若柔认真的说道：“你是太子长琴，一直便是，无论是渡魂了几次，或许是怎么样的过去，你就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太子长琴我是不会感觉错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你变了很多……”
沈翎语句顿了顿，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没有后悔认识你，还很庆幸自己当初救了柳若柔，要不然现在怎么会跟你在一起说话……”
想要说的事情太多，想要表达的也太多，一时间沈翎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完。
“我说过，我们是家人，如果只有渡魂才能让你活下去，那么我只能选择让你活着，或许对别人来说是无比的残忍，但是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偏向自己熟悉的人，在乎的人，那是无可厚非的，或许这只是我的借口，但是我宁愿牺牲别人的生命来延长你的，那个……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沈翎低着头对着手指，话说的乱七八糟连她自己都快忍不住鄙视自己了，连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怎么不去死一死呢。
就在沈翎在心里自艾自怨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拍了拍，还未等她抬起头，就听见了柳若柔悠悠然的说道：“许是我一直在期盼这个答案……”
“什么答案？”沈翎呆呆的问道。
柳若柔轻笑，显得是那样的好看美丽，差点闪花了沈翎的钛合金狗眼。
“小翎儿这般的与众不同，给我的答案也不如我想的那般，说出的话却总是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有些无法招教呢。”
沈翎傻乎乎的挠了挠脑袋说道：“怎么会……我说话说得乱七八糟的……”
“已经很好了……”
沈翎挪了挪屁股，坐在了柳若柔的榻上的边缘处，半晌才小心的问道：“那个，血涂之阵……很疼吗？”
柳若柔悠悠叹了口气，“撕心裂肺已经不足明说……”
沈翎：“……”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同行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