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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争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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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国庆的脚步近了。班长征求大家的意见,似乎打算来个国庆五日游。具体要去哪里玩却在班里起了不小的争议。
有想去青海的,也有想去凤凰古城的,更有人提议首都游长城。众说纷纭的结果是什么也没决策下来,无奈的班长只好琢磨着让我们的新班主任来决定了。
问题是找谁去呢?
如果我没记错,上周五的英语课坐在我后面的几个“丁”字户可把她气的不轻。班主任的威严扫地不说,他们几个到是得意坏了。
我趴在桌子上装死,昨天晚上带程艳爬千层楼刷副本整到一点,累到手指抽筋。没有休息好的结果自然是偏头痛了——
此仇不报……
还是算了吧!正是被大神坑蒙拐\\骗的日子。
“秦奈何。”
从声音判断,我知道来人是咱们班的班长大人。
班长原名周浩,是一个相貌平平身高平平成绩平平的“三平”小女生。我对她的印象要来自高一推选班长,她以出色的演讲口才力战群雄夺得班长的桂冠,又以超常发挥的管理水平整顿的我们班跟打了鸡血一样,一片繁花似锦。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这三平小女生促狭的眸子跟我左边同桌剑拔弓张的小样,敢情班长大人你是过来找茬呢还是找茬呢?
“我们班就你跟傅老师的感情好,所以我们集体推荐你去跟她说我们国庆五日游的事。”周浩简洁明了的说
浓缩什么的都是精华。
“我有别的选择吗?”我微笑着问
“没有。”周浩笑着说,大有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意思。
兼于程艳反抗无效,我顶着全班民愤产生的鸭梨山大迈着散漫的步子朝傅尘——革\\命胜利的方向办公室去了。
从教学楼到办公室不算长的距离,我走了一会便到了。
这个时间段办公室里只有傅尘一个人,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垂眉正在看一张试卷。她的神情格外的认真,不时的用笔还在记录着什么。
我等待了一会,一时不愿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奈何,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我的数学代课老师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傅尘犹如受惊的小鹿抬头望向我,那一瞬我像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住了一样,心虚的垂下目光却不得不走过去。
“傅老师……。”我局促别扭的站在她对面,轻声唤她
数学代课老师好心的以为我被班主任叫过来训话犯了什么小错很自觉的走了出去,为我们师生腾时间。
“怎么了?找我有事吗?”傅尘很快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她放下笔抬头询问我,眼底染了一层阳光的暖意。
她穿着短款的简约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贴身打底衫。她的脸上没有化妆,素颜朝天带着岁月静好的恬静。她很年轻,身上又带着不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优雅。她不是最美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却透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美。
我淡淡的移开目光,礼貌的望着她尖尖的下巴线条柔和的唇。
“这次国庆长假班长组织了一个'国庆五日游'……。”我的声音微顿,那一瞬我感到突然有一道白光从我的眼前闪过。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书桌上平整的放着一沓试卷,绢秀细腻的字迹行云流水穿插在星星点点的落红中勾勒的有几分讽刺。
不止一个代课老师夸过我的行楷写的很漂亮,此刻我却希望我从未得到过他们的赞赏。
六十分万岁,多考一分浪费。大学的至理名言,身处高二的我贯穿的彻底。假如我真能忽略此刻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赤\\裸的羞耻,还要面对一个假惺惺的女人!
“奈何……。”傅尘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看了一眼书桌上的试卷无措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次国庆长假班长组织了一个'国庆五日游',希望傅老师能给我们拿定主意。”我望着她平静的说,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
“奈何……。”傅尘向我走近了几步,想拉我的手。
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没有什么事我回去了。”
不等她回答,我转身匆匆离去。
在美国孩子的考试成绩是隐私,在这里我们的成绩是公开的秘密,试卷也是。
我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睡觉。
程艳跟赵子涵已经习惯了我的这幅样子,没有人看出我的不对劲。
接下来是傅尘的两节英语课。
傅尘的声音很好听,她的口语简短而精确。对国人来说即使是那么枯燥的语言字符,从她的口中也仿佛能流淌出优美的诗来。
除了英语她还会说日语跟法语,总体来说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硕士。至于为何飞凰囚于丰泽这片浅滩,我等一干俗人不懂。
“Who\'s calling ”傅尘像往常一样跟学生们互动,有了她的带领尽管以我为首的“丁”字户也难以撼动她日渐稳固的班主任地位。
我望着窗外花坛里盛开的月季花出神,正式进入听天书状态。
“奈何……。”身后的同桌戳了戳我的背。
“Shut up ! ” 我被他戳恼了,回神冲他低吼了一句。
身后的男孩子一愣。
教室一片寂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我们。
“What\'s up ”傅尘食指夹书缓步走到后面,她站在过道里依旧温和的声音透着几分身为师者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身后的男孩子不吭,傅尘的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
“ I don\'t mean it. ”我抬头望着她说
傅尘望着我,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之色。
“我是有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傅尘微怔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微扬的嘴角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就仿佛识破了孩子的恶作剧一样。
“ Yes,I suppose So. ”傅尘玩笑似的说,僵持不下的课堂顿时爆出一片笑声。
傅尘示意大家安静,接过话温和的说:“Ok, Let us go back to the classroom .”
我抿了抿唇,滑开视线又去欣赏窗外盛开的月季花去了。
放学傅尘又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我不甚待见她。
这是自开学以来,我们第一次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