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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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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手术出人意料的成功。
由于露琪亚的身体太虚弱，把一护体内的死神力量完全转移给她。一护体内原本就是她的力量。
所以，不会有任何异体排斥的现象。
至于最初在一护身体里为什么没有变化，真是奇怪的现象。
这种手术原本非常危险，技术高超如浦原和卯之花，居然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却成功了！
也对，——
她用一生等待他，
他用性命拯救她，...
这样的执念，怎么可能让别人夺走他们的性命呢。
一护坐在阳台上休息。
天气很好，他却没有享受的心思，怀念起现世的温暖了。
难得像个老头子似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只是享受呼吸。
浦原和卯之花的话就在耳边。
『她的『锁结』和『魄睡』已经被破坏了，于是，她永远无法在使用义骸。』...
『而你，如果将死神的力量还给她，...那么，你有生之年没有办法再成为死神。』...
『你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回去，否则你现世的身体会撑不住。』...
...
非常成功的手术。
他们都会好好的活着，——在...现世与尸魂界。
一护的视线钉在某一处，仿佛想要看透空气。
——那是，永远不能碰触的距离。
那个世上唯一的，令他疯狂的追至尸魂界，不惜舍弃性命的女孩子，刚刚被他许下，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孩子，...将永远在他碰触不到地方，在他看不到的世界。
空气被一股淡香搅动，一护回过头。
伤势刚刚痊愈的露琪亚移步坐在他身边。
仅看她脸色就知道，她亦是听说了。
——都不想让对方死的结果，就是他们只得被永远分开。
这个桔色头发的少年，看起来非常熟悉又有些陌生。
如果那时初见的不是他，如果那次执行任务的不是她，还会有今天么？
知道结果，她出人意料的平静。——只要他活着，不管活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想了许久，露琪亚冒出了一句，“织姬...她很好。”
一护想也没想的接到，“恋次，苦等你...”
“再说我砍人了！”露琪亚火冒三丈。
“谁先提的啊？！”一护也差点掀桌。
两人怒目而视。
露琪亚噗哧一下先笑出声，一颗晶莹的泪珠却不小心滚了下来。
“别哭。”他哄道，伸出左手。
露琪亚也缓缓伸出手，轻轻搭上他的手指，却一不小心穿透。
咬咬唇，然后重新，手指一根根的小心搭上。
最后，两只带着指环的左手无名指轻轻的相抵。
连之前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看来也难如登天。
就好像，之前的每一次碰触，都令他们渐行渐远。
...touch me...
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幸福。
*
那个世界现在究竟怎样了？
是否平静如昔？是否一切如常？
露琪亚独自看着窗外，夕阳西下。
“露琪亚，”恋次从门口伸过头来，“该吃晚餐了，你伤才在复原，不要乱动了。”
“嗯。”露琪亚柔柔的应了一句，身子却没动。
恋次见状，没有再说什么，脑袋缩了回去。
露琪亚的左手慢慢收拢，贴上自己的心口。
夕阳的颜色鲜艳如那个人的发色。
——不知道那边，是否也有这样的景色呢？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
厨房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和老爸的大叫。妹妹们忙着责怪和收拾。
不一会儿，老爸吆喝他去趟超市。
他随意套了件T-shirt便出门。
尸魂界的大战没有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
人们照旧是无关痛痒的生活着。
去超市买了需要的食料，经过水果区，又不自觉的把草莓装满一大篮。
虽然他不晓得要给谁吃。
走了出来，遇到了熟人，少不得一一点头招呼。
告别茶渡，告别石田，告别织姬，又告别门口的大爷大妈...
他晃晃悠悠的继续走着。
空气被夕阳染红了，悠悠然飘忽来去，不知所终。
他突然停下脚步，呆呆的立在路中，望着远处的落日。
路人行色匆匆，面目模糊，唯有他，好像是唯一静止的。
一个人仿佛在等谁，又仿佛已经孤独百年。
似乎，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左手掌心有什么东西，他拿起一看。——
是一只变形了的塑料环。
他默然注视良久，将它放入上衣的左侧口袋，——最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笨蛋，怎么又迷路了？
——现世真麻烦，什么地方都七拐八歪，人又那么多。
——你才麻烦，来，手给你牵啦！
——希罕！
...
这样的碰触，这样的感动，这样的幸福，...
过去他们不曾懂，而将来...，已是没有了。
恍惚间，他自懵懂少年渐渐成长，快乐的生活，幸福的老去。
总有一天，会遇到心仪的女孩，相知相许，携手世间。
或许还有一两个孩子，说笑承欢膝下，共享天伦。
老时坐在摇椅上，头发花白，同老伴聊着陈年往事。
死时，想必也是笑着的...
这样平凡的日子，理当无怨无悔。
可是为何，一双子夜般的黑瞳，总会不经意间荡进心田。
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在他桌前掠过，他伸出手，却什么也碰触不到。
梦醒时，空气里只剩下一抹幽怜的清香。
这一生...
若只如初见，永隔于世间。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