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揍敌客的荣誉之战》一梦无痕

34、恨与爱

　　“204号床，该缴费了。”护士走了进来，这人可怜是可怜，老婆带着赔偿金跑了，儿子不来医院就一个老妈年级又大了腿脚还不好，还跑上跑下的。可真正看了就会发现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骂人连着老人一块骂，动不动就摔东西，脾气暴躁的很。老人也是，好歹是妈，怎么就任对方骂，真够的上是任劳任怨的典范。有时候看不过去说他儿子几句，好了没人领情，男的骂，老的也只会维护，说什么男人只是脾气不好。你当你儿子还是小孩子吗？弄个一两次，也就没人多管闲事了。
　　“护士，能不能缓缓，我想想办法。”
　　“这个没办法的，如果交不上费用，你们就出院吧。你儿子恢复得不错，回家修养也是一样，后期也就是安装假肢，如果交不上费用，那么假肢就不能安装也就没必要在医院里待着了。”护士也是实话实说。
　　村上景就不高兴了，“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们把我抬出去。不给我安假肢，你信不信我拆了你们医院。”
　　“你这样我们可就报警了。”
　　“你报啊，别以为我怕，我现在就只剩一条命 ，我豁的出去。”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护士转身走了出去。
　　“护士，对不起啊，他就是脾气不好，我会劝他出院的。”老奶奶赶忙出去对着刚才的护士说道。
　　“那赶紧的，一堆人排队等着病床呢。”护士指了指那些因为没有病床就只能在病房外面支着便捷床的病人。
　　“好好好，我会尽快的。”
　　“脾气不好，脾气不好就可以打骂了，就可以无理取闹了。”护士嘀咕了几句走了。
　　老奶奶叹了口气，走进病房，“小景，我们回家吧。”
　　“回什么回，我他妈的就住在这里了。老不死的，去买饭饿死了，不要都是馒头，吃都吃腻了。”
　　“小景，我身上没钱，你先忍忍，我们先回家，我……我到时候会出去……会出去乞讨。”艰难的说出最后那几个字。这几日的饭钱还是好心人看她可怜塞给她的，也就买买馒头还能吃几天。
　　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老奶奶衣兜里的骨女无精打采的托着下巴，真是太纠结了，老奶奶，好几次她都已经要拉了，但最后都止住了。已经妥协成这样也不是没缘由的。底线这种东西在一次次犹豫中不断拉低。早知道这次任务就让一目连来，待在这里哪都去不了，无聊死了。
　　“你还真以为你能讨到什么钱，现在我都比你可怜。滚，看到你就来气。”村上景气急，“还不去买饭，你想饿死我。”
　　“小景，只要我们母子两在一起，会度过难关的。”老奶奶上前伸手去碰村上景的手，“啪”，村上景一巴掌打上去，“谁要和你一起，就因为你这个死老太婆我日子才会这么惨，你以为都是谁的错，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给我下地狱去。”
　　“我如果下了地狱那你呢，小景，那你呢。”老奶奶突然大声道，眼泪决堤。是她的错，没有把儿子教好。
　　村上景愣了一下，也就只有一下，“怎么你还敢大声了，是不是看我腿残了需要你了。你给我滚，滚远点。不是有个小孩要帮你，你赶紧去找，看人家要不要你这个拖油瓶。”
　　“小景，我是你妈啊。”
　　“我最倒霉的事就是是你儿子。听不懂人话啊，还不滚。”村上景干脆翻个身不去看老奶奶。
　　“我滚了谁照顾你，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啊？”老奶奶从兜里拿出稻草人。骨女精神一震，要解开了吗？
　　“我还想着能够最后再帮你一把。想让你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希望你能把阿桔，大树都找回来，一家人在一起，日子苦一点都会过去的。到那个时候我也不碍着你们眼了，也可以放心了。”她是真想做最后的努力，尽她所有的力气和生命。
　　“我老人了没用了，你嫌弃我。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成人，让你娶妻生子最后你确实这样回报我的。我也怨恨啊，可是你是我儿子，再大的恨也比不过这一点。妈拉这条线不是因为恨你不养我，而是……舍不得你一个人受苦，妈很快就回来陪你的。”红线拉掉，人偶也跟着消失掉了。
　　“怨恨已闻。”
　　看着空无一人的病床，老奶奶将脸埋在手中，“我的儿啊，我的儿……”哭声压抑。

　　阎魔爱在水池里静静的坐着。薄薄的衣衫近乎透明，黑色的长发散在水面上，给人一种妖冶的美感。
　　“爱，中衣放在这里了。”
　　“谢谢你，婆婆。”阎魔爱起身走到岸上。
　　“死老太婆说够了没。叽叽歪歪个没完。”实在旁边没什么可以扔的，村上景愤愤的想，早点去死吧。
　　“都残废了还不去死，真是浪费粮食。”
　　村上景闻言猛地转过身，“死兔崽子，你还敢回来，你还敢咒骂老子。”
　　“有什么不敢的，废物，拖油瓶，你死了，大家都轻松了。”村上树冷漠的道。
　　“这个给你，要死死远点，省的碍眼。”村上桔直接扔了个馒头到病床上。
　　“你还敢回来，钱呢，给我一分不少吐出来，臭婆娘，惯得你。还有你这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村上景早就饿了，拿起馒头就吃，“怎么硬的，还是发霉的。一个个反了天了。”
　　“你不就是这么对你妈的，我还算好的。”村上桔道。
　　“给我出去要饭，还想打断我的腿，你另一条腿看来是不想要了。”村上树拿出一个破碗直接扔村上景身上，“赶紧的，要不到钱就别回来了。”
　　“你居然要我去要饭。”村上景恶狠狠的扑向村上树，直接摔倒在地上，他一条腿没了，想要爬起来都不可能。
　　“就说是废物。”村上树吐了口唾沫，上前就踢了一脚，重重的踢在那一只完好的腿上。
　　“啊，我把你养那么大，你竟敢这么对待老子。”村上景抱着受伤的腿哀叫道。
　　“我可没求你养我，而且你自己做了什么还敢要求我。”村上树握起拳头，“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别人家的爸妈能买这个买那个，你能给我什么，什么都没有，。现在还成了累赘，怎么不早点去死。”一拳打了下去。
　　“哎哟。别打。”村上景惨叫了一声，“快来人啊。”
　　“你还想找谁帮忙。”又是一拳，“我做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
　　“滚。我过得不好就是死老太婆的错，我没错。”
　　“小姐，他是这么说的。”村上树变成了一目连的样子，村上桔则变成了骨女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们是死老太婆请的帮手，我没错我有什么错，都是她的错。”村上景一直重复着他没错的话。
　　“那你儿子如果这么对你也是没错的，一报还一报，你的所为所谓最后都会回到你身上。不过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轮入道深沉的道。
　　阎魔爱站到村上景面前，“迷失于黑暗的可悲身影，伤害他人，蔑视他人，劣迹斑斑的罪孽灵魂啊，你想，死一遍吗？”
　　村上景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诡异的少女，“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耳边传来叮当响的铃声，似乎整个灵魂都震荡了。
　　“我没有错，都是死老太婆的错，我不要下地狱，我不要死，要死也是这个死老太婆去死。”
　　“此怨此恨，将流向地狱。”

　　老奶奶双眼变得模糊，“咳咳咳”激烈的咳嗽之后，血也从喉咙涌了出来。“小景，小景，妈妈就要来陪你了。”慢慢闭上眼睛。
　　“医生，快叫医生，有人晕倒了。”护士推开门就看到老奶奶倒在地上，而病床上的那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里就是地狱啊。”昏暗没有光明的世界，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河流，一条小船，一个乘客，一个船夫。河面上有无数个灯笼一样的漂浮着。
　　“我还能见到我的儿子吗？”老奶奶看着阎魔爱。
　　“或许吧。”
　　老奶奶露出一抹笑容，能见到就好，我担心了一辈子，放不下，舍不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小景，不要怕，妈妈会陪你的。”就好像回到村上景刚出生的时候，抱着小小的他，恨不得把所有都给他。
　　“为什么小景会变成那个样子，是我错了吗？”老奶奶突然问道。
　　阎魔爱没有回话，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选择和情感也都是不一样的，知恩图报的人，忘恩负义的人也有。人，是无法预估的存在。
　　“是我错了嘛？是我错了吗？”老奶奶喃喃念着，想不出答案，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