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去不返的青葱岁月》露艺

19、冤家路窄

　　吃完馄饨，洗净碗，罗西命令狼陪她去初二（４）班还碗，狼欣然从命。两人走到半路上，罗西忽然发问：“狼，诚实地回答我，老人家，请走好。谁说的？”
　　狼没料到还有此一问，方明白罗西刚才的殷勤是有求于他。狼看了罗西一会，眨眨眼说：“你能保守秘密吗？”
　　罗西赶紧点头，狼在她耳边悄声说：“那么，我也能。”
　　罗西发现自己受了愚弄，气不可耐，从狼手中夺过碗，飞也似的朝初二（４）班走去。因为气愤，没注意周围，结果走到门口时撞在一个正走出的女孩身上，一个趔趄，细瓷大海碗从手中滑脱，打碎在水门汀上。
　　那女孩嘟囔了一句：“怎么走路的？”转身想要跑开，正蹲着捡碎片的罗西听着声音有点耳熟，抬眼一瞧，不瞧则已，一瞧气就不打一处来：居然是蓝毛衣！当然她今天没穿蓝毛衣，但罗西习惯了这个借代。
　　“别这么幸灾乐祸，要不是碰上你，我也不致于如此倒霉！帮我一起捡起来！”罗西纠住蓝毛衣的衣袖。
　　“你太无理了，明明是你撞我，我凭什么帮你捡？”蓝毛衣也不是吃素的，她认出了罗西。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罗西振振有词，搬出物理学的理论，正准备和蓝毛衣说道说道，却看见狼弯腰把所有的碎片全捡起来了。
　　罗西松开蓝毛衣，直视狼说：“你说怎么办？”
　　“我赔！我明天就到洋泾镇上去买两个大碗赔给她们！”狼气鼓鼓地说。
　　当天晚上，姗姗在枕边发现一纸条，上写：束手无策，另请高明。姗姗抬眼往罗西的铺位一瞧，看见她正紧绷着脸，捧着本书在看。姗姗跃到罗西的床上，抢过她的书，笑着说：“难道这成了一桩悬案？”
　　罗西没有笑，只是说：“我不想调查这事，没意思。我已经和狼闹翻了。该死的小日本！”

　　虽然艺术节前后一星期，校长明令取消任何测验和变相测验，但艺术节过后没几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
　　物理、化学、代数罗西自感问题不大，历史、政治、生物也只要一背了事。但那个旋来转去的立体几何、令人发怵的英语口试，难弄的语文她是一点也没底。罗西想，反正该考好的尽量考得好一些，该背的抓紧背，考不出的也只能听天由命。
　　经过两周的紧急备战，罗西迎来了进入建平以来第一次重要考试，结果有喜有忧。各科成绩和总成绩都有排名表。罗西的历史得了第一，９１分；物理第七，９４分；化学第九，８９分；生物第十四名，９０分；数学是第三十四名，７７分；政治是第十二名，９３分；英语是第二十二名，８２分；语文出乎意料得了第二十七名，７１分。总成绩是第十七名，全班共有４８人，后面还有３１人，罗西有点沾沾自喜。但妈妈一看成绩，马上给她敲警钟：
　　“别以为进了市重点就高枕无忧。西西，你这回考得也太差了，数学中考时你得了１１９分，差一分就是满分，这次怎么才７７分，那２３分丢在哪儿了？三十四名！我真为你害臊！你说，你这成绩，我怎么向你爸爸交待？还考协和医大呢，能考上大学就要念阿弥陀佛了，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