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心殇》莫无邪

38、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冤家相见

　　楚天行死了，死前没来得及交代任何一句遗言，没有忏悔，没有谁的原谅，带着满心的不甘急怒攻心被自己生生憋屈死了。
　　“……”没有来得及炫耀，没来得及表达怨恨的青阳，看着带着天下至毒痛苦僵死的楚天行，一时间怔在了那。
　　楚天行就那样死了！
　　没有前世那些虚情假意的父子情，没有被囚禁，没有被辱身，青阳一时之间分不清前世今生，哪个是真实，哪个又是幻觉？楚天行怎么就那样简简单单就死了呢？！
　　他还没来得及揭露楚天行的虚伪与懦弱，炫耀他的先知，没有尽情的砍上一刀！
　　“问天，一死万事消，你能原谅他对你们一家的伤害吗？”这时白羽彤看着不甘遗憾又满脸疮疤的楚天行，终于想起他的好来，作为女儿，她祈求被楚天行害得家破人亡苦主的原谅，一解楚天行罪行，解脱地狱刑罚，安心渡上轮回路。
　　“白姑娘，”问天瞅了瞅迷怔的青阳，有了父亲，和青阳真正交心，开始感同身受的他无奈的叹气，“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不再追究。”谈不上愿不原谅，生活环境所致，没有背负仇恨的他被全山寨恭维着幸福长大，生性豁达不太会记仇。
　　而且，要说原谅，也轮不到他，被毁了家国的父亲以及被恶意收养的大哥，才有那个权力说原谅还是不原谅，但看青阳心思，鞭尸都是轻的，青阳是绝不可能原谅这个造成他上世一生悲剧的大祸头子的！
　　在旁边听到问天如此说的青阳，一声冷笑，“笑话，人死万事消，能消得了他在尘世所犯下的罪孽？！”
　　“他要原谅？死了要什么原谅？！甚至连幸存者的惩罚责骂都没有及身，只好留到阴间地府祈求冥界之主给他定刑全了因果报应天道轮回！”这句话，青阳说的可谓快意十足。
　　他还没来得及欣赏楚天行的丑态，没让楚天行痛哭流涕忏悔不该恶意收养他，甚至没来得及解开最后一个迷局，楚天行竟然就那么死了？！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白羽彤甚至来不及落泪，一句求问天帮楚天行解了至毒‘女人心’梗咽在喉间。
　　求不来原谅，求不来生身之父最后一个体面，白羽彤沉默着，沉默着收集木柴，拢成一堆，怕楚天行死后被人鞭尸不得安生，最后给楚天行一个火葬。
　　全程只有问天围观，青阳和谢天衣在白羽彤沉默着去收集木柴火油的时候就走了。
　　看着楚天行的尸体慢慢焚成烟灰，最后只剩那么一小撮，问天不禁自问，人活一世到底为的什么，那些权财名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荣耀光环加身到头来也不过一捧灰，万事一场空。
　　‘无心为名利，无欲为宝藏。’
　　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

　　“白姑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从神魂入定中恍惚返尘的问天，看着白羽彤已经收集好了楚天行的骨灰，知晓她现在肯定不会跟他回天机园，不禁问及她的打算。
　　即使从无心诀中领悟人生就是一场空，也不能空了他的心动，他的感情，反而因为万事不萦于心更加深了那种悸动。
　　“落叶总要归根，以前他总说要带我荣归故里，没想到……这次却是我……我想带他回老家安葬。”
　　“落叶归根，想得美！”一根大红飘带袭来，卷上装着楚天行骨灰的瓷罐就要拉离白羽彤，花弄影匆匆忙忙赶回皇宫打算接回白羽彤，利用她接近问天夺取水龙珠，哪里想到皇宫中等待她的却是朱棣的纠缠，一个狠心废了朱棣并下了至毒女人心，这才回来欣赏楚天行的惨状哀嚎，谁知竟然看到白羽彤火化了楚天行，打算让他落叶归根，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还没有欣赏够楚天行的跪地哀嚎求饶声，他怎么敢死，他怎么能死？！
　　还想落叶归根？真是想得美！
　　“你想干什么？”看到花弄影要对白羽彤不利，问天急忙上前用软劲缠住了飘带。
　　“我要他下地狱，永难超生！”直到说完这句话，她才看到问她干什么的竟然是问天，已经清楚了前因后果的花弄影，不禁笑出泪来，腰都直不起来来，“哈哈……竟然是你，不愧是朱允炆那个懦夫一脉相承的儿子，竟然相帮楚天行，这个先是秽乱惠帝后宫，被罚之后不甘心又联合燕王朱棣攻打南京，推翻惠帝皇位还继续追杀你们父子，害得你们国破家散的无耻之徒。”
　　“……”问天不明白为何人人都要拿这句话来问他，原不原谅，相不相帮，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吗？他可以因了大哥青阳的感受，拒绝原谅楚天行，这个花弄影又有何资格相问？
　　“他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他？”白羽彤也是不明白，花弄影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要给楚天行生下她，世上哪有娘亲如此算计自家女儿的？
　　“就是他死一百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如此说着，花弄影也不手软，直接甩动飘带，打算摔了骨灰罐再说，谁知竟然甩不动，没想到短短时日，问天的功力竟然涨得如此之快，果然是龙珠的威力吗。
　　“你已经将他折磨致死，还不够吗？”
　　“哼，做梦！”
　　看着花弄影与问天僵持不下，白羽彤抱着楚天行的骨灰罐跪地拉着花弄影的衣裙，“求你饶了爹吧，娘。”
　　花弄影顿时身形一僵，随即手中飘带更是收了回去，“你叫我什么？”
　　原来……原来她还是对母女亲情抱有期待吗？她十月怀胎，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娘，只要你让爹入土为安，女儿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没想到，他作恶一生，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为他尽孝道，老天爷呀，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失魂落魄不足以形容花弄影此时的狼狈，原来她的女儿，如此孝顺优秀，让人心疼又不甘，为何她是楚天行的女儿，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爹虽然作恶一生，但他已经遭报应了，我相信他心中已经悔悟，来生必定重新做人，你就成全他吧。”
　　“我成全他，那我心中的恨，又如何消除？！”
　　“如果娘能让爹入土为安，女儿会恪尽孝道，侍奉娘终老一生，我相信有女儿的陪伴，娘心中不会有恨意了。”白羽彤越加的恭顺心敬，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对花弄影三番两次的恶意算计，她不可能真心当她是娘亲。
　　“你要伺候我一辈子？”顿时满脸的动容都收敛起来，她自忖，换成是她，被娘亲如此算计，她不可能不计较，但是这人偏偏是白羽彤，是那个即使亲爹作恶多端杀了养父母一家甚至诛了她十族都能原谅的白羽彤，是行侠仗义的金燕子，她的女儿，她不能肯定。
　　“为人子女，尽孝道是天经地义的事，等葬了爹之后，娘就和彤儿，一同去天机园吧。”
　　“就算你记挂着母女之情，那问天呢？”说到问天，花弄影转眼看向以保护之姿站在白羽彤身后的男人，“难道他不会在意我的过去吗？”
　　“爹逼害他们一家的仇恨，问天已经原谅爹了，更何况你是他师父，我相信以问天的心胸，他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不明白白羽彤怎么自说自话起来，此时听了白羽彤说到这里，问天才终于明白，原来白羽彤也开始学会算计了，心酸的同时不禁为当初的金燕子感到心疼，要遭遇如何绝境，才能使当初那个坦率的金燕子开始算计自己的生身之母？！
　　花弄影是不可能让楚天行入土为安的，但她也妄想着完全掌控白羽彤得到女儿的真心相待，更觊觎着水龙珠。
　　“楚天行一直想着荣归故里，但他忌惮半残之躯不敢踏入故乡半步，死后更不会葬入故乡，”花弄影转身欲走，哼了一声道，“现在找一处风光宝地，让他入土为安。”

　　葬了楚天行后，问天一行三人赶回天机园，打算就此隐居，谁知……
　　“是你？！”花弄影在见到卜算子的第一眼，就出掌攻击。
　　问天本不想带花弄影这个前一刻还在算计他水龙珠的女人入天机园，但是知晓她乃是卜算子的妃子，而且白羽彤也不是真心与她母女相认，不禁想看看卜算子如何安排这个他的前贵妃如今的花弄影。
　　谁知花弄影一进来就攻击卜算子，问天顿时恼了，他又好心办了坏事，顿时也不管花弄影是谁了，一上来就用杀招。
　　“住手！”终于猜出来来人是谁，自觉理亏的卜算子眼看问天就要伤到花弄影，赶紧喊停。
　　‘噗’一声，问天顿时后飞撞到墙上。
　　原来听到卜算子喊停，问天倒是住手了，一个防御不及，被花弄影重伤了脾脏。
　　眼看着打倒了问天，花弄影又要攻击卜算子，被听到动静出来的六怪拦截住了，红姑与白羽彤去扶起问天在旁照顾，米酒头他们围攻花弄影，一时打得倒是不分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
　　“花贵妃，你这又是何必。”卜算子叹息，要说功力，天机园内卜算子最高，可惜他面对花弄影，自持有罪，不敢还手，自愿束手就戮。
　　“哼，你这个胆小懦弱的男人，妃子被人欺负了，你不帮着讨回公道，却把我发送到尼姑庵自生自灭，受尽折磨和苦难，现在竟然摆出一副大仁大义的嘴脸，呸，老娘恶心！”
　　六怪顿感无力应敌，原来还是惠帝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