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心殇》莫无邪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父子相认

　　白羽彤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雾蒙蒙的，还以为身在无间，直到脸上传来紧绷的灼烧感，抚摸之下，竟然坑坑斑斑，这才惊吓般的回过神来。
　　原来这是一处破败的院落，连床板都没有，她蜷缩着抱膝蹲卧在软草上，找不到人生的前路。
　　“雨儿，你醒了，”屋内一暗，随着声落，玉玲珑袅娜而来，停在白羽彤身边，俯身摸了摸她的发，“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姐姐那么狠心，竟然给你下了剧毒女人心。”
　　“……”白羽彤瑟缩了一下，抱着膝的双臂颤抖起来。
　　“我不求你原谅我姐姐，但你也别怨她好吗？”玉玲珑叹息，“两天前，东厂派军偷袭了百花教，我姐姐连着百花教所有姐妹都殉教了。”
　　“……”
　　玉玲珑屈身挨着白羽彤坐到她旁边，怀念道，“我姐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前很温柔善良，就连小兔子也不曾伤害，一切从遇到两个男人开始改变，”玉玲珑叹息一声又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和姐姐相依为命，别人看我家就姐妹两个女孩就时常欺负我们，那时……”
　　“……”
　　“别人都有父母，可以时常窝在母亲怀里，可以蹲在父亲肩头，可是我从来不羡慕他们，因为我有个世上最好的姐姐，”上一秒玉玲珑还在怀念还在幸福的微笑，下一刻就立即咬牙切齿起来，“都是那两个男人，明明姐姐幸福的嫁给了那个男主人，可是那个跟着男主人的仆从也觊觎着姐姐的美貌，趁着主人不在的时候，强迫了姐姐，而作为姐姐相公的男人竟然不惩罚那个仆从却把姐姐赶出了家门，孤苦无依的姐姐只好带着肚子中的孩子远走他乡，可惜就是这样，那个仆人竟然还不放过姐姐，偷偷跟在她身后还妄想着以孩子作威胁逼迫姐姐，最后为了长期霸占姐姐，更是恶毒的给她下了蛊毒，还好我及时找到了她，半路上被花残一救了才不至于落到那个仆从手里，所以姐姐她发誓一定要为全天下被骗的不幸女子讨个公道，也就有了百花教的成立，姐姐这一生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来自同为女人的背叛与欺瞒。”
　　“……”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也许在你们眼里，百花教不过是魔教邪教，可是在我眼里，百花教却是天下不幸女子的归处。”玉玲珑落寞难过，是无处可依没有根的凄凉，“现在百花教被东厂毁了，姐姐也过世了，玲珑也就没有家了。”
　　白羽彤本是静静的听着，她本是善良的人，即使恨花弄影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但是听到玉玲珑落寞的说着没有家了，又联想到自己也是有家不得归，不禁感同身受的落下泪来。
　　“我一定要为姐姐以及百花教众姐妹报仇，雨儿，”玉玲珑抓着白羽彤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能撼动东厂一分一毫，这两天我打听了一下，神行教正在知会武林，欲连同各方势力在光明山成立光明教，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姐姐曾经专门要我背了百花谱，想来百花心法还是有人稀罕的。”
　　“雨儿现下这副模样，不敢与姐姐同行……”报仇什么的，花弄影就是她最大的仇人。
　　“百花教毁了，雨儿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陪着我同去光明山，说不定能碰到隐世名医，帮雨儿解了毒呢。”

　　天机园
　　事后亲见了百花教的灭亡，找不到师叔们的问天，不甘的和米小婉去了天机园。
　　天井边、院子里、墙角跟，还有屋内架子上，天机园里堆满了酒坛，沧州白酒、五加皮、兰陵美酒、竹叶青、黑糯米酒、茅台、二锅头、贵州花雕、菊花酒。
　　应有尽有，如果是寻常，他一定会大醉一场。
　　“师兄，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都没有人？”米小婉一看这满架子的酒就乐呵，蹦蹦跳跳的就扑上去捧着一坛酒凑着鼻子嗅。“师兄，这里好多美酒，如果我爹在，肯定和你大醉一场。”
　　“真香啊。”米小婉揭开了封口，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和这酒一比，你以前喝那些简直都是脏水坑里的污水，不堪一闻。”
　　“小婉，快放下。”问天一心想给从未见过的父亲留个好的第一印象，怎么能还没看到人就不经同意喝他的酒呢。
　　“有什么？酒都放着不就是给人喝的吗？”显然不能理解酒虫的师兄，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而是正拘谨的站在中间的木桌前，所为哪般，她豪爽的提了两坛酒，放到木桌上，“给！”
　　“喝呀呀……”一声长吟，一条身影带着锐利的掌风直扑而来，条件反射似的，问天一劳身前两坛酒侧身躲过了偷袭者。
　　显然偷袭者并不会因为问天的不还手而放过他，在偷袭者顺势滚落在地后，从他身边又窜出一条身影，抄过一把刀朝一劈二挥三砍攻向问天，问天起跳攀上房梁，谁知又有一把弯刀无声无息的来到眼前，半空中打了个旋，脚下用了一个巧力，引着两把刀的主人推到一边，跳出战圈。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米小婉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跑到问天身边，怒视无缘无故攻击她师兄的老头们。
　　“几位前辈，在下不曾冒犯，这是干什么？”
　　“好小子，要喝酒也不先打个招呼。”白翁老头指着问天，呵责。
　　“你这个白头翁真奇怪，这里那么多坛好酒放着，不就是给人喝的吗，我师兄喝了，那是你们的荣幸。”
　　“你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
　　“几位前辈，误会了，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叫过了，这里没人应，而且，我们也没喝上一口酒。”制止了米小婉再开口得罪几位老人，问天尽量微笑着解释。
　　“就算没人，就算没喝，可是你们也不能没经过主人就随便进别人的院子，而且还开了封口，谁知你喝不喝。”
　　“就是。”一言不合，就要举刀相向。
　　“慢着。”这时，楼梯上走下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儒雅高贵，气质独特，风采万中无一。
　　几乎不作他想，不用问为什么，问天就知道，走到眼前的老人，卜算子，就是万心口中的惠帝，他的亲生父亲。
　　“这位小兄弟，你不单是酒量好，这功夫也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哪。”自从前些时日因缘巧合遇见了万心，卜算子就减少了一些愧疚，人也年轻了许多。
　　“那是，我师兄最厉害了。”听到这新来的老人夸奖问天，米小婉与有荣焉，也不在意之前几位老人给两人不痛快了。
　　“婉儿，不得无礼。”呵斥了米小婉后，问天几乎渴求的看着卜算子，“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卜算子内心一凛，这个年轻人眼中的孺慕，看的他也跟着不自觉的软了心肠，探求的看着问天，“这位小兄弟远道而来，不知……”
　　无心诀！
　　眼前的是无心诀，卜算子激动的不能自已。
　　这是他的另一个儿子，他的两个儿子已经见过面了，万心还把无心诀传给了兄弟，这是说万心已经原谅了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了吗？
　　“你是……你是……”
　　“我是问天，”问天主动扶上卜算子的手臂，扶着他走到凳子前坐下，“万心说你是我们的父亲，我体内的水龙珠就是明证。”
　　“是的，是的，你是我另一个孩儿。”
　　“师兄的亲生父亲？”米小婉好奇的趴到桌前，“师兄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会和万心同一个父亲的？”
　　“他是……”
　　“她的父亲是米酒头，也就是我师父的女儿。”问天不想卜算子误会米小婉，说出了他和米酒头三人的关系。
　　“卜老怪，原来他是你儿子啊。”白头发的老头拉着另外两个人入座，“刚才别见怪啊，我们不知道你是卜老怪的儿子。”
　　“你们三个老怪不能给我们父子留一个空间，”卜算子并不想他们父子初相见，就被几人围观，“小婉姑娘初来乍到，你们带着她四处溜达溜达。”
　　“真是人老多作怪，不就是你有儿子吗，炫耀什么？！”三个老人吵吵嚷嚷带着不甘不愿的米小婉离开了天机园。

　　“你也来了，若是你大哥也在的话，我们父子三人就能团聚了。”
　　“万心他……”
　　“唉！”不得已下，他就和问天讲了万心说过的话，想着两个儿子年龄相当，万心总归有个帮手。

　　重生！因为听多了志怪小说，再加上水火龙珠在身，让这一对父子立马就相信了万心的说辞。
　　只是……问天自问，他不可能明知道和万心是亲兄弟，还插足万心与白羽彤之间的婚约的，更遑论为了白羽彤放过伤害万心至深还与他们有灭国破家之恨的楚天行与花弄影……
　　可是，万心应该没有必要说谎，所以除了第一次见面即使两人相争相杀也相惜外，其余都冷冰冰的嘲讽居多吗，因为那时他已经从未来从地狱重生回来报仇了。
　　那万心这次又为什么和他说出真相，兄弟相认，让他早一点找到父亲，点出竹叶青二心幕后和楚天行联手算计同门和父亲，还赠给他无心诀压制水龙珠的寒性呢？是谁改变了万心吗？

　　“丢了皇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为此离散了家失去你和万心的下落，让你们从小没有父母庇佑，更是让万心落到楚天行这个狼心狗肺的小人手里，为父很是痛心。”卜算子如今算是半个出家人，但是想到楚天行曾经的背叛还是为万心的前路悲痛，“问天，你别怪为父偏心，为父希望你能多帮帮万心。”
　　“父亲放心，问天一定倾尽全力帮助万心对付东厂，杀了楚天行。”

　　“你们不要拉我，我不要走，我要和师兄在一起。”米小婉挣扎，那个怪老头怎么会是师兄和万心的父亲呢，这些人肯定是骗子。
　　“好了好了，小丫头片子，卜老怪和他儿子分别了二十年，你还不让他们父子有个可以谈心的空间？”
　　“放心，卜老怪肯定不会抢了你的心上人的。”
　　“你是米酒头的女儿，应该知道米酒头背后的图画吧？”
　　“米酒头是当初惠帝的七大护卫之一……”
　　三个老头一言一语就讲了她父辈与卜算子之间的关联。
　　“你们是说那个老头就是被赶下台的惠帝？我爹曾经是他的护卫？还有其他几个我爹的师兄弟的背后都背的是藏宝图？师兄和万心那个大坏蛋是皇子？”米小婉瞠目结舌，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三个怪老头齐齐点头。
　　“……”米小婉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