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小媳妇李青青》匪石匪席

28、留不住

　　李青青没等天亮就早早的起身了，想着就要离开了，昨天裁剪好的衣服只有方小四儿跟三哥的做完了，抓紧着再把剩下那哥俩的两件做好，自己的那件倒是好说，以后啥时候有空都可以做。

　　方家兄弟一向起的早，干活也有各自的分工，一般都是老大出去砍几捆柴回来，留够了自己家用的，剩下的看村里头谁家有买的就卖给他。

　　方老三就是负责每天早起去山上的陷阱里看看，有野物了就直接扛回来，没有的话看看家里要还有吃食，就回家等明天再去看看，如果家里没有吃食了，还正好陷阱里也没野物，那就说不得要进山去打点再回家了，像昨天就是这样的情况。

　　方老二就自由一些，村子里谁家有木匠泥瓦匠的活儿一般都找他，有活的时候他早早的就去干活，赶上没活了，有时候帮大哥去砍点儿柴，有时候也跟老三去山上看看，有不愿意出去的时候就干脆留在家里准备早饭。

　　方小四儿因为年纪最小，平时哥哥们要能做的事一般也不用他，所以他起身的时间就会晚些，赶上二哥要在就帮着打点儿下手，二哥不在的时候就由他准备早饭，只要能吃，是从来不讲究口味的。

　　李青青早听到新屋里的人起身的动静，因为要赶着缝衣服，也没出去。等终于剩下的两件衣服弄完，这才揉揉发酸的手腕子，看看天光已经大亮。

　　推门出去一看，三个大的全都不在，只有方小四儿在忙叨着往屋里边抱柴禾，像是要做饭的样子。

　　见李青青出来了，忙开口说道：“姐姐，还早那，你不如再睡会儿，今天我做早饭。”

　　李青青扬唇一笑，“哪有那么多的觉？我早睡醒了，我来做早饭，你去试试我给你做的衣服，看看合身不？”

　　小四儿一听有新衣服穿，乐颠颠的进屋去了，一会儿就转了出来。崭新的衣服上身，立刻显得人儿精神了不少，挺着小胸脯往李青青跟前一站，漆黑如墨的眼睛满含笑意的盯着她，等着她夸几句听听。

　　李青青毫不吝惜自己赞赏的目光，频频点头，果然人是衣服马是鞍，“不错，真不错。”

　　方小四儿下巴微扬，眉眼含笑，沾沾自喜，神气无比。

　　被他的臭屁样儿引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李青青话锋一转，“我缝衣服的手艺真是不错。”

　　听得话音不对，小四儿带笑的表情一僵，旋即就知道这是故意逗着自己好玩那，脸上红了一红，撇嘴儿说道：“这才几日，姐姐就学得跟二哥一样的坏了。”

　　“谁在背后说我坏那？倒是说清楚了，我坏在哪里？”方老二边说话边进了屋里来，虽然是在跟方小四儿说话，眼睛却是只看着李青青。

　　被他看得怪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今日的话里有话，眼神也怪怪的，“那个，我来做饭，你们都歇着吧。”来不及深思，李青青有点慌乱的说道。

　　方小四儿见到二哥，眼睛一亮，可没在意方老二说的啥话，兴高采烈的冲到二哥跟前站好，“二哥，你看看俺这新衣服咋样？好不好看？”

　　方老二见着自家兄弟的高兴劲儿，心里也是颇为安慰，轻轻的点头，看向李青青的目光又更柔和了几分，“好看，小四儿本来就长得好，穿上新衣服，就更显俊俏了。”

　　方小四儿嘴咧的老大，兴冲冲的就拉着自家二哥往屋里去，“二哥，你不知道吧？姐姐给咱几个每人都缝了新衣，你快来试一下你的，二哥穿上新衣也一定好看。”

　　方老二倒是没想到，距上次量完尺寸，也不过才一日多的光景，几件新衣竟然已经全都缝好了，就下意识的去看李青青正在淘米的小手，估计累的手都要酸了吧？那手腕子也不知道上药了没有？还疼不疼了？

　　一边想着，就被方小四儿拉进了里屋，拿起炕上自己的那件新衣换上，别说，还真是很合身。要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自打娘亲过世，记忆里好像就没怎么穿过像样儿的新衣服了，在今天之前，不穿就不穿了，是真的没啥感觉，就算手里头有了多余的银子，也从来没想过要添置这些个东西，身上的破烂衣服也从来没让自己觉得有什么委屈，可是如今，新衣服一上身，不知道咋的，千头万绪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竟然就冲动的眼睛发酸，那麻布料子贴在身上，竟是温暖异常，整个人整颗心都是热乎乎的。

　　方小四儿疑惑的歪着小脑袋看着二哥手抚着新衣，低头沉思的模样，“二哥，咋样？不喜欢？我看着挺好看，比原来那件强多了。”

　　方老二回神，拿手敲敲小四儿的头，又瞄了一眼外地忙碌的李青青，“瞎说啥？哪个说不喜欢了？”又低头仔细的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不太确定的压低了嗓子小声问道：“那个……，四弟，是真的好看？”

　　方小四儿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二哥小心翼翼忐忑又期待的样子，慎重的连连点头，“二哥，是真的好看，咱整个村子里怕也没谁能比二哥你更好看了，俺不骗你。”

　　方老二被他说的脸上一红，佯怒道，“又在胡说，消遣你二哥是吧？当心我揍你。”

　　嘴上凶着小四儿，心里却受用的很，要说到样貌，自己家几个兄弟还真都不是吹的，这村子里真难找更出色的。

　　没一会儿，方老大跟老三都回来了，老大砍了两担柴，也是累的满头汗，老三却又是两手空空，不免有些垂头丧气的，一直嘀咕着下午要去再挖两个陷阱。

　　方小四儿没功夫理会三哥的抱怨，催促着两个人换上了新衣试试，都是合体的很，焕然一新的，让人眼前一亮。

　　方老三这时候早忘记了空手而归的郁闷，乐呵呵的不住的傻笑着，想着这衣服是小娘子亲手缝制的，穿在身上就好像是她软乎乎的小手摸在自己身上一样，舒服的不得了。

　　方老大就含蓄的多，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让人不能忽略他的喜悦心情。

　　他们换新衣服的空儿李青青已经熬了一锅小米粥，又把昨晚上剩下的饼子热热，兔子肉还剩点儿，又切点猪肉跟野菜一起炖了，早饭就算做好了。

　　围着桌子坐好，李青青时不时偷眼看着心情极好吃得香的哥几个，拿筷子搅着碗里的粥，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这时候仿佛是感应到她的想法，正好方老大的目光看过来，李青青赶紧的放下手里的碗，轻轻的咳了一声，坐正了身子，眼睛看着方老大，叫了一声“大哥”。

　　“恩。”方老大低声的回应，眼光温柔，刚刚就觉得青妹子似乎是有话要说，心里猜测着她要说什么。

　　听到李青青的叫声，其他哥几个也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

　　“大哥，我……我先要谢谢方家这几日的收留，这份恩情，青青定当永远铭记于心，今生今世不敢忘记，他日若有机会，一定知恩图报。可咱们毕竟非亲非故，多了我在家里实在是多有不便，并且也不是长久之计，能得这几日的关照，已经是老天爷格外的开恩，实在是不敢再多做打扰，所以青青想着不如今日就离开到镇子上去看看，也好试着去寻寻家人，再作打算。”

　　李青青慢慢的一口气说完，说的也都是自己的真心话，却不知道这仿若平地里一声惊雷，炸得一家人个个心慌慌失魂落魄，脸色都沉了下去。

　　方老大原本温润如水的目光，蒙上了一层灰色，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半天没有动静。

　　其实隐约的也知道小四儿跟老三是不愿意自己走的，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故意没有去看这哥俩，倒是将目光投向一直以来与自己不太合拍的方老二，他应该是乐见此结果的。

　　可是事与愿违，方老二听完自己的话后，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满满的倍受打击跟不敢相信。

　　方老二真的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要走的话，这如果是早几日，自己一定雀跃的答应她并且亲自送她去镇子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自己已经放下了心防，已经把她的人整个的放在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娶了她当媳妇儿，一辈子对她好，爱护她，疼宠她，她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她要离开，这让人情何以堪？一股极致的疼痛毫无征兆的闪电袭来，直达心底，他感觉心脏在收缩着，再收缩，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方老二握紧了桌子下面的手，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确实，她没说过会一直留下，她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她来去都有自由，可是，看看小三跟小四儿那痛极的表情，眼眶通红，眼泪就要流了出来，看看大哥不言不语伤心失意的样子，再想想自己，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着开口，声音沉痛，“为什么要走呢？这里不好吗？”

　　没有想到他反应会如此之大的李青青被他的样子跟声音拧疼了心，“不，……当然不是，……..这里很好，”李青青小心的措着词，“我只是，只是觉得……我……我早晚是要走…..走的嘛，我得要回自己家,。…..找到自己的家里人，那晚走就不如…..不如早…..早走，而且，…..你们也总要成家，我…..不能总是赖在这儿….不走，你说…..是不是啊？是吧？”

　　李青青结结巴巴的有点语无伦次，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告别怎么就演变成这种好像自己是抛弃了这几个人一样的局面。

　　方老三拧着眉毛听完李青青的话，年轻阳刚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坚定，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青妹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俺们几个就是你的家里人，除了你，俺谁也不想娶，俺只要你，所以，你不能走。”

　　被表白的太突然，李青青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啥意思？娶自己是吧？

　　“姐姐，俺也只要你，俺也不想娶别人，你给俺家兄弟当媳妇儿吧，就不用走了，好不好？”方小四儿也来凑热闹。

　　他的话却让李青青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说的娶你可不是一个人娶，是一家子的事儿，一二三四，一下子四个呀，可怕不？

　　李青青脸色苍白的下意识的摇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呀，自己管咋的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绝对不敢做这样大胆的尝试。

　　“为什么不愿意给俺家当媳妇儿？是俺们兄弟不够好吗？还是嫌俺家穷？”方老三追问着。

　　“不，不是，你们很好，也不是穷的原因，家里很好。”李青青赶紧解释，不想让他们再瞎想，“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还没想这么早就成亲，我想先找到家里人，然后再谈其他。”

　　李青青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坚定，更有说服力。

　　方老二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思，徐徐开口，“你的意思是说，等你找到家人之后，还会回来跟俺们成亲？”

　　他这就是故意要曲解李青青的话了。

　　“我，”李青青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语塞，声音略低的说道：“我也没这么说。”

　　“你要想清楚了，你的身子俺们兄弟几个可全都看光了，你如果另有打算，此事若传了出去…….”方老二一字一顿的说着，“怕是要落个不贞的名声。”他这时候可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样说的。

　　“你！”李青青气结，“什么看光了？我那时可是穿了衣服的。”

　　方老二邪气一笑，声音更低，仿似耳语，“你那也叫衣服？”

　　想想自己大红的吊带睡衣，李青青无言以对，跟他们可真是有理讲不清，只好再次将求救的目光放到方老大的身上。

　　几个兄弟跟李青青的对话方老大全都听在了耳中，再看到李青青小鹿一样无辜又企盼的眼神，满心的无奈跟疼痛，舍不得，可再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强人所难这样的事情，自己几个也做不出来，即使心动，可终究是没有缘分吧，二弟他虽然说得难听，也只是一时气急，想用这法子留住她的人而已，并不会真正的去做对她不利的事情，方老大眼睛里有着了然，苦笑着说道：“不要勉强了，让她走吧，二弟，一会儿你去送她，到了镇子上你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