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五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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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起密室谋杀!
早就有了不祥预感的华生不得不再次穿上刚脱下来的外套和夏洛克一起赶往苏格兰场。
“同居生活感受如何？”麦考夫的挑衅还攀附在耳畔，带着他一贯冰冷嘲讽的格调。
“精彩绝伦。”医生的回答掷地有声，面目狰狞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无来由的，华生就是想到了不久前和那位年长福尔摩斯的会面，似乎每次都很不愉快，而且将是越来越不愉快的节奏。
苏格兰场，也许该称为新苏格兰场。不管怎样从古至今这里都是维护英国日常治安，打击犯罪，保护女王长治久安的重要机构——‘女王的走狗’。
若是以前，医生大概想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这里的熟客。对于负伤回国后就一直梦想着过上‘正常人’生活的医生而言：交些平庸的‘正常人’朋友，有个稳固平凡的‘正常人’工作，最重要的是有个和善可亲的‘正常人’室友。。。这些才是那时：在极度虚弱半昏迷时躺在白沙瓦后方医院里的约翰华生上尉梦寐以求的后半生，也许再娶个温柔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女儿？真是太完美了！不过，医生回过神看看前面仰着高高颧骨一脸倨傲的和警探与理据争的大侦探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他那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接受人类，信任一个人超过全世界。
第二个受害人的家很乱，乱到华生开始深刻的反思他以后也许应该更宽容的对待同居人。值得庆幸的是，夏洛克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锐利明亮，所以他们还是在一堆堆‘垃圾’里找到了隐藏的线索——肯辛顿西区图书馆。
天哪！一个暗号换来一个受害者，一个受害者又换来一个同样的暗号，简直就像是一张张死亡的请柬。华生震惊的看着书架里的油漆暗号抽抽嘴角：凶手如此高调，这简直就是在打苏格兰场和夏洛克的脸。
“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暗号，从价值数百万英镑的银行保卫系统到普通的密码锁皆是如此。只要我们醒着就得和密码打交道。”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夏洛克加快了步伐，“不过它们都是由电脑生成：例如电子编码，电子加密程序。这次不一样。。。”他们站在英国历史博物馆的大门前，华生感叹的望着夏洛克身后馆藏里那些面年代久远的‘国家宝藏’接着夏洛克的话说到：“这是一种古老的编码方法。需要。。。”
“夏洛克，你要去哪？”华生此时正怀揣着敬畏之心准备抬腿迈进博物馆的大门，可是大侦探却头也不回的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我要去咨询专业人士。”夏洛克依然行色匆匆的大步流星。
“什么？你再说一次！”华生不得不小跑几步才能追上他们之间落下的距离。但是听到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他瞬间精神百倍。灼热的眼神追逐着同居人削瘦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绽放的如同花儿一样灿烂，语气中也尽是揶揄。
“你听的很清楚，我不想重复！”望向远方大侦探无视搭档兴致勃勃的追问。他的搭档——约翰有时就是如此无聊！他总是将注意力放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但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不需要动用一个脑细胞就可以非常笃定：约翰华生非常非常热衷于掌握他身边的一切无关痛痒的小事。比如吃饭，比如戒烟。。。比如挖掘他身上一切可以让他兴致盎然的东西！哦，真可怕，这竟然让他联想到了麦考夫！天哪！夏洛克面无表情的抿紧嘴唇：就连麦考夫也不能掏空心思、用尽一切手段逼他晚上加餐！
为了破案，他们详细的咨询了夏洛克口中的专业人士，尽管作为搭档华生对此抱有怀疑，他始终觉得那些从年轻‘专家’口中获得的情报不值一提。当然医生绝不是在迁怒夏洛克和他的‘专业人士’默契的把他抛弃给巡警当挡箭牌的事情。那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困扰，两三句话就够医生为自己洗清嫌疑。于是，托夏洛克和‘专业人士’的福，约翰华生多出了一下午的空闲时光：没有案件、没有凶手、没有晦涩诡秘的暗号，更没有聒噪神经质的同居人！哼着小曲，医生心情愉悦的给自己放了个假，他甚至花了几英镑买了本最新的伦敦导览，还参观了差点错过的英国历史博物馆。紧紧攥着拍卖宣传折页趴在玻璃罩子上，华生双眼放光的瞪着里面价值连城的德里紫蓝宝石：好想把它打包装进盒子里送给同居人当圣诞礼物啊！遗憾的眨眨眼，医生发誓：夏洛克一定会后悔没有早点踏入这座艺术与历史的殿堂的！
“你去了很久。”
“是啊，你清楚那些程序。”故意一脸愤慨的大力甩门，华生义愤填膺的瞪着扶手椅上泰然自若的同居人，双手插腰，小身板挺得笔直，语气愤愤不平：“好不容易抓到了流窜已久的惯犯，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走，不是吗？”拒绝回答没有逻辑的问题，夏洛克默默地移开视线决定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报纸寻找线索。瞪着同居人毫无反应的后脑勺，即使是头顶上突然翘起的可爱黑色卷卷也不能平息医生的怒火，约翰华生不可抑制的暴躁了：“各种手续，指纹，公诉书，周二我还得上治安法庭！”
“什么？”夏洛克终于抬起脑袋屈尊降贵的开了金口。话音未落，医生立刻没骨气的扯着嘴角抬高了小脑袋，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提升了音调：“我！夏洛克！周二上法庭！他们控告我违反社会治安！”
“说谎。”夏洛克放下报纸像敏捷的豹子翻过沙发站定，他表情严肃，眼神炯炯的盯着墙壁上的案件地图淡淡的揭穿医生拙劣的谎言。
“嗯哼。”一瞬间，医生的面皮尴尬的定格在了一个混合着愤怒、兴奋、遗憾、失望的复杂表情上。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演真是愚蠢极了，不是吗？无趣的将自己陷进单人沙发，华生挫败的看了一眼同居人孤傲单薄的背景叹气：你难道还指望他会给你一个友爱的拥抱吗？他已经对你的谎言很宽容了，你应该感到满足了，贪婪鬼！
“我还是解不出这些密码。”不知过了多少分钟，夏洛克烦躁的踱步声打断了华生的神游，他只好好心的开解同居人：“我可以帮你去苏格兰场再找找线索，不过。。。”我们是不是吃个晚餐先。。。
“很好！约翰！特别注意他的日记本或者行程表！”几乎是被夏洛克殷勤的服务着披上了外套，推出了221B的大门，华生无语的目睹了夏洛克一马当先跨入出租车绝尘而去的整个过程，大侦探滔滔不绝的叮咛嘱咐还在耳边不断徘徊：“我去拜访范孔的助理，顺着他的行程走走总会发现巧合的地方。发现什么立刻联系我约翰！”
于是，他们在大门口分开了。华生并没有着急开始自己的行程，他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整条街道，然后深深皱眉：隔壁属于麦考夫一边的人手数量和古板老套的路数依然没变，偶尔也会有几股新加入的势力短暂盯梢后很快就会消失，通常是委托人或者家人雇佣的‘督察官’。但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个心上任的‘督察官’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吧！带着墨镜的亚裔女人？
“你的那个搭档。”一边翻找着证据科的标准纸箱，迪莫探长语气不善的开口。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百分百赞同。”华生干脆迅捷的附和，夏洛克有时对给予他那些‘精神食粮’的警官们确实太残酷了。
“他是个傲慢自大的混蛋。”
哦！你真是太温柔了！华生在心里赞美年轻探长的天真和善良：“他们通常说的更难听！”
“那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年轻的探长充满疑惑不解的抬头，面前憨厚老实的小个子男人绝对无法让人和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样的怪人联系到一起。但是，他们似乎总是形影不离！
“可能是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也是你们口中的那种混蛋。”从探长僵硬的手中接过笔记本，华生微笑着道谢。
坐在咖啡馆里，一边快速的翻阅着第二受害人的工作日记，一边摊开随身携带的伦敦导览再次确定了地址。华生决定先给大侦探发条短信集合，折上其中的一页合上日记本，迅速结账离开的医生没有注意到从对面店铺里走出来的亚裔女性，她举起的相机‘咔嚓’一声留下了街上所有人匆忙的剪影。
‘夏洛克，你吃晚餐了吗？——JW’
‘约翰，我找到了线索。——SH’
好吧，牛头不对马嘴！夏洛克！祝你好运！不得不说和大侦探相处的日日夜夜里医生招手拦车的动作越发的行云流水、得心应手了，拉开车门，点点伦敦导览上的地址：“中国城，谢谢。”
事实上夏洛克的反应要比医生想象的快得多，至少在他下车后，就接到了大侦探的电话：“范孔受害当天带着一个包裹来过这附近！不过包裹里有什么？通过线索我已经拼出了一张地图，信用卡账单和收据提供的信息显示他从中国回来后就来到了这里！”举着手机说到这里，夏洛克突然变得两眼茫然，他又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迷宫中。
“夏洛克！”举着手机就站在夏洛克背后，华生憎恨的对比了下两人的身高差距，放弃了敲敲同居人脑壳的想法。
“就在这条街上！就在这附近！但是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夏洛克激动地摆手，黑色的呢子大衣堪堪擦过医生的鼻尖。
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也许是因为我太矮小了？华生揉着泛红的鼻头自嘲地想。
“夏洛克！该死的你敢看我一眼吗？”拽着那人的手肘，强迫他转过身。蔚蓝色的眼睛对上夏洛克迷茫无辜的琉璃色眼眸，华生瞬间熄了莫名燃起的邪火，无力的将日记本举到夏洛克的眼前。“那家店在那！就在我们上次吃的中餐馆的对面！”
那是一家很小的店面，主要是卖招财猫和一些来自东方的小玩意。店主人是个瘦小的华裔女性，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和两宗谋杀案联系到一起。但是按照夏洛克的推理，两名受害人都提着很重的包裹来这里做了某种交易，毫无疑问就是走私。根据两人的工作年限可以推断出他们早就参与到了这项被国际禁止的活动中来。从未被发现，代表着周详的计划和严密的组织，犯罪团伙。。。死亡通告、背叛！偷盗？
冰凉的触感猛的拉回华生再次飘散的思维，等等！这排杯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是上次交换所网页里拍卖过的‘中国皇帝的茶杯’！小心翼翼的拿起手中的‘昂贵’瓷器，华生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
“夏洛克！快看！”华生将杯底举高露出上面的图案，“和那个符号一摸一样！”
“是的，我看到了。”夏洛克扫了一眼杯底，将视线转向空中。白云瞬间消散，蓝色的天空被复杂的公式和回廊取代，推开一扇扇记忆之门，很快夏洛克就露出了一个自信得意的表情。
苏州码子，一种来自中国的古老计数法。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五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