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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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医生！华生医生！你怎么样？”
“NO。。。NO。。。”约翰华生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坐起来，可是从肩胛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再次栽倒在地。
那一刻医生清晰的感受到了阿富汗沙漠里炙热的阳光，风中带来粗糙的沙粒擦过脸颊和嘴唇，时间仿佛又一次被静止：子弹擦肩而过的尖啸声，掩体被爆炸崩裂坍塌的轰隆，这些都离华生越来越远。而与之相反的是被逐渐放大清晰地感官，轻而易举的让他再次听到环抱着自己的那人有力健壮的心跳：‘咚咚、咚咚。。。’每一下都如同深深砸入耶稣体内的木榫般锥心刺骨。
“撤退！全部撤退！摩瑞！你带上华生医生！”
“NO！NO！”华生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推开那双年轻有力的臂膀，他的手掌上还残留着摩瑞皮肤湿热的温度，他能想象到里面血管和肌肉紧密的分布，还有那些附着在皮肤下黄白混浊的脂肪。。。医生猛的用双手捂住嘴，胃里一阵翻腾。
伦敦，贝克街221B；
如同每一次伦敦的清晨，夏洛克和华生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享用着自己的早餐：红茶加两块糖、涂满了蜂蜜的面包、赫德森太太刚拿上来的每日邮报。。。以及。。。
“约翰，你看起来不太好？”放下报纸，夏洛克怀疑的看着对面一大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搭档：“又失眠了？”
“嗯哼。。。是的，算是吧！”华生毛茸茸的小脑袋搁在米字抱枕上说得含含糊糊，然后继续无精打采的敲打着键盘，突然他抬起眼皮瞧了瞧同居人：“尝尝这个夏洛克！”医生把杯子朝侦探推了推，“一种东方饮料，豆浆，超市里的新产品！我非常希望你尝尝。”
“不，谢谢。”对于搭档这种喜欢给自己乱加餐的习性，夏洛克相当敬谢不敏。事实上从约翰搬进221B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惊喜’的发现：约翰华生经常失眠做恶梦，极度热衷于网购以及和自己分享各种来路不明的无聊食物。
夏洛克依然执着于搜寻报纸上的任何细枝末节，连最不起眼的寻人广告都不放过。这个过程中他始终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像是在检查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而不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报纸。
“有什么新发现吗？”终于鼓捣完电脑，华生按揉着太阳穴，将自己交给柔软的沙发，“那个宝石案怎么样了？”
“无聊。”夏洛克有些心不在焉的继续翻着报纸，皱起的眉头却放松下来，“不过我会给他们去个信息的”。
“很好。”华生耸耸肩站起来，没有案子的侦探可能会变得比自己还暴躁，“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你要什么？”
“不要豆浆！”通常这样的问题夏洛克是不屑回答的，可是自从搭档把他的实验材料从冰箱里毫不犹豫的扔进锅里并翻开食谱询问他晚饭是否需要一些葡萄酒炖人头以后，夏洛克就不得不学会主动回应医生了。
“你真的不尝尝吗，夏洛克。”
“不！”正当夏洛克以为医生已经放弃的时候，华生穿着他那件旧套头毛衣突然走到他面前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尝尝？”
“后天，七点半。”
好吧，“这可是医嘱，小心营养不良！”，终于决定不再干扰同居人‘找工作’，华生揣上手机和钱包，小声嘟囔着走出了大门。
‘我已于昨日前往法国，关于您近日的订单可能无法按时送达，十分抱歉。当然，我们将为您更换新的联络员，或者作为高级会员，您也可以推荐自己信任的人选。我们将给予相同的待遇—BC（14K）’
‘你去法国干什么？—DR.W’
‘自杀！医生祝贺我吧，我要梦想成真了！—BC（14K）’
‘你为什么要自杀？—DR.W’
‘事实上是这样的，我用BOSS的Iphone录了一段小样邮寄给了《梵高：画语人生》的摄制组，他们说我身上有梵高的特质。—BC（14K）’
‘那么他们知道你是黑手党吗？还有我的快递怎么办？—DR.W’
‘那很难我的好医生，现在是假期人手不足。当然如果着急你也可以像上一次那样自取。—BC（14K）’
“好极了！”按掉短信，华生非常不高兴，为了追求梦想奔赴法国瓦兹河畔自杀的黑手党，也为了不能按时到货的订单和莫名其妙的假期。现在是2月哎！圣诞假期早就结束了而复活节还远着呢，好吗！？
可是更令医生不高兴的事还在后面，刚结完帐拎起塑料袋准备回贝克街，华生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哈利耶华生，他自从出院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姐姐叫他去一家诊所为她拿个袋子！？
“袋子里有什么！？”华生一手叉腰不耐烦的询问，“没什么？！”他敢打赌哈利一定在隐瞒什么。
“你再说一遍！”突然华生冲着电话吼起来，什么叫不关他的事？“你把我送进那个该死的疗养院，然后就一走了之！”他从阿富汗被送回来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英国的天空就被全身扣上枷锁关进了精神病疗养院！
紧接着电话那头也传来哈利歇斯底里的怒吼，隐约还可以听到一些惊悚的字眼：“精神创伤。。。。自杀。。。失忆。。。”？！
“你能小声点吗！”华生努力的克制着怒火不要冲昏头脑，双手紧攥捏得手机嘎嘎作响，四周的人都好奇的看过来，甚至有胆小的店员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好！知道了！知道了！”狠狠地按掉手机，华生用双手按摩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我不问了，听你的就是了！”
回到贝克街221B，华生明显感觉到设置的‘门禁’被触动了，门把手上的完好无损，可是落地窗上的却掉落了。窗户侧面墙壁上的痕迹显示：有人从外面打开窗户闯入，但是房间里一切安好。
小客厅里夏洛克还是坐在他早上就坐着的那个地方，只不过把《每日邮报》换成了上个月编辑寄来的《绳链》。
“怎么这么久？”，夏洛克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沙发上，悠然的问道。
“事实上我去了两趟超市。”把购物袋放到桌面上，华生发现昨天刚擦试过的餐桌上多出了一道刺眼的划痕。
“怎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夏洛克终于肯抬起眼皮施舍给医生一丝注意力。
“因为我和我的手机在超市吵了一架！”华生皱皱眉，一边抚摸着桌上的划痕一边理直气壮的回答夏洛克。
——弯刀？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家里！
“你跟你的手机吵架？”夏洛克一脸惊讶的对上医生审视的目光，随着他逐渐阴沉的脸色，夏洛克的注意力也全部转移到了约翰身上。他微微抬起下颚，指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的捏了捏书页的边缘，表情镇定的凝视着医生。
“差不多，她挂机了，我却大喊大叫。”视线又不受控制的游移到同居人额头垂下的卷翘发圈，华生不自在的低下头懊恼的走到夏洛克面前，似乎是在对自己早上的行为后悔不已。
“她？”夏洛克皱眉，刚刚因为被医生幼稚的行为娱乐而翘起的嘴角迅速扯平，他皱着眉抿抿嘴唇敏感的想：从没听约翰提起过女人呐。。。
“说起来，夏洛克你一大早就坐在这。”华生坐到夏洛克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从我离开到现在，动都没动过？”
夏洛克逃避似的翻过一页杂志，表情僵硬的低下头鸵鸟一般的不去理会医生的质问。他知道，细心如医生：破绽那么多，约翰一定是早就发现了，毕竟时间仓促，根本来不及好好处理‘案发现场’。
注视着梗着脖子低头‘沉醉’于杂志的夏洛克，华生心里冷哼一声，抬手拿起搁置在壁炉边上早已退役的拐杖，一伸手捞进了同居人的沙发底座，他从那里勾出了一把半旧的阿拉伯弯刀。
约翰华生挑眉：“你就是用这个把桌子弄坏的？”
“不，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约翰！”瞬间明白了搭档并不准备深究的意思，夏洛克立刻放松下来，她薄唇轻启、无辜的眨眨眼，“我发誓。”
“没收。”就着拐杖把弯刀撩进壁炉深处，华生才抱着米字抱枕窝回沙发。太阳穴从早上起就抽痛不已，华生想这不单单是脑袋疼的问题了，简直就是脑仁疼了！顺手抓起小茶几上的账单，医生眯着眼数数：上个月有点超支啊。。。！我的上帝啊！脑仁更疼了，他觉得自己绝对需要干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怎么样，有你感兴趣的‘工作’吗？”华生抽出一只手按摩额头，另一只则继续翻阅账单。。
“无聊。”夏洛克双手合十支着下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看看这个。”突然夏洛克从矮桌上拿起了什么大喊。
“这是什么？等等！这是我的电脑？”
“当然！”
无视屏幕上的内容，华生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面前熟悉到没法再熟悉的红色笔记本电脑，无奈的扫了一眼双手托着它的夏洛克，“你的呢？”
“在卧室。”当夏洛克发现约翰对屏幕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后，就又将电脑扒拉回了自己那边。
“好吧，可我设置了密码。”
“那太简单了，通过你的言行很容易猜出密码。”
“所以你猜出了全部的密码？”华生任由夏洛克将红色的笔记本电脑自然的放回到他自己手边的小桌子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很快他就满意地看到了同居人难有的沮丧表情。
“并不是所有。”夏洛克的语气很不甘心，他琉璃色的眼睛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手边上的笔记本电脑，又迅速风轻云淡的加了一句，“迟早。。。”
“那你用着吧！”华生大方的甩手，能够难倒夏洛克这样的天才真是太有成就感了！尽管这种略带幸灾乐祸的语气显然惹得心高气傲的大侦探非常不满。但是医生依然挂着得意的笑容，哪怕是夏洛克憋着气摔门不告而别也不能让他落下嘴角的弧度。
‘来银行（SHAD SANDERSON）。—SH’
按掉短信，约翰华生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才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直到下楼再次面对夏洛克时医生已经熟练地瘫好了一张憨厚正直的小圆脸。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一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