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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知错 ...

  •   书房内,一片静谧。泪水不知疲倦地源源地涌出。当爹爹说出:“我对你很失望”时,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知和愚蠢。我在军营里的表现,我自以为高明的时局分析,还有我对父亲的浅薄理解 ,这一切让我觉得羞愧与自责。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我不会被陈御风抓住并借此威胁爹爹;如若不是我的自以为是,爹爹早就可以将我救走;都是因为我,爹爹才会变的如此疲惫……
      长久的站在书房里,加上一天的劳累,还有这样的精神打击,我一下子支持不住,向后倒去。只感觉朦胧中靠上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爹爹……”我模模糊糊的喊着……一下子,晕了过去。
      “真是傻丫头,好傻好傻的丫头。”温柔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感到他用手背在我额上量了量,自言自语道:“烧退了些了呢。” “唉……”这一声长长的叹息好似穿透了我的身体,敲击着我的心。我猛然睁眼,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正帮我整理乱发的手,吃力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我泪意浮起,努力往他怀里钻。只觉他身子一颤,先是抗拒着,后来不知怎的,还是让我扎进了这个塌实的怀抱。
      我缓缓道:“爹爹,是依儿错了,依儿,依儿……”没说完,话语已被泪水掩埋。我就这样蜷缩在他的怀里,汲取着温暖与安心。
      “依依,你在干什么?”
      我抬头,真切的看着来者的面容,惊喜地道:“爹爹,是爹爹。”
      我迅速地抽离了刚才的怀抱。仿佛那人只是个陌生人。踉踉跄跄地向爹爹跑了过去,却没想一个不稳,栽了下去。疼痛让我再次晕厥……很快就没了意识。
      睡梦中,我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晚,回到了爹爹第一次训斥我的那晚……

      “爹爹,我错了。”我乖乖地低头认错。然后小心地等待着爹爹的责骂。
      …………
      长久的沉默。
      “爹爹?”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你真的知错了?”爹爹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我稍稍松了口气。软软地道:“知错了。”
      “那你到说说你错在哪里?”
      “恩……女儿不该不经爹爹同意就出府,女儿也不该这么晚才回来。”我用极低的音调说,想尽量不让爹爹更加生气。
      “唉……看来是我错了。”爹爹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不应该在这几年里放任你,让你这样心高气傲,让你这样不识时务,让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是爹爹我错了啊……”
      从没听过爹爹这样说我,我一时觉得自己骄傲的灵魂瞬间瓦解,变的四分五裂。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啪嗒啪嗒滴在地上。想问个明白,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爹爹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转而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些心虚。他似乎看到了我的疑问。又道:
      “依依,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我啊。原以为你冰雪聪明,不需要我来教导你,但我错了。你知道么,爹爹面对这破败的王朝早已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我既不会以愚忠誓死效忠这个昏君,也不会倒戈去陈将军那里。因为这两方都不是真正的王者。”说到这儿,我心一震,全身有些麻痹。原来是我错了,而且错的这么多,这么深。不及我细想,爹爹的话语再次入耳:
      “你知道吗?要是你那次没有偷偷出去,被他们抓走,我们就不会陷入被动。要是你在军营大帐里顺着我的意思说,我也不需要沉寂忍耐到今天,也不需要受他一个武夫的气,因为去军营之前我都部署好了一切。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我的女儿竟不懂我,也不相信我。还说我是愚忠!”这带着愤怒的话冲击着我的耳膜,震颤着我。我所能做的惟有默默流泪。归根到底,所有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所有的计划都是我弄砸的。我对不起爹爹,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你让我感到失望。”
      我抬起头,紧咬的嘴唇刹那间松开。看着爹爹微颤的背影,想必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也许,我让他伤透了心!

      “爹爹,爹爹……原谅依儿。”
      “爹爹原谅你,爹爹不会责罚你。依依,真是傻孩子,快些好起来吧!”
      一滴,两滴,好清凉。是泪么,是爹爹的泪么?
      我慢慢地睁开眼,定了定神,是爹爹,是爹爹在流泪,为了我而流泪。看着爹爹脸上纵横的皱纹,花白的胡须,还有那布满血丝又盈满泪水的双眼,哭泣已成为我的语言。
      “没事了,依儿,都过去了。爹爹不再责骂你了!”爹爹慈爱地说着,不时地用手拭去我的泪。我立即扑到爹爹的怀里,任性地,放肆地痛哭起来……
      “从明天起,到爹爹书房来。我来教你些东西。”
      “恩!”我重重地点头。惊喜之余带着一点点地害怕。
      爹爹亲昵地摸摸我的头发,然后用带着胡渣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让我觉得有些生疼,却格外的安心。就这样闭上眼,感受着此刻的温馨。我暗暗发誓:我再也不会让爹爹感到失望,再也不能这样无助地哭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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