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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两个男人之间的所谓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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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骗子!你老是骗我们,吓唬我们,我们在也不要和你玩了!”“哥哥,有好多人在追我!”“哥哥,他们来了,我们跑不掉的。”“你这双眼睛,是我给你的。我,给你的。”……
“啊!”夏冬青从梦中惊醒。整场梦就像是异常混乱的电影,将他原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人生,更加混乱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小时候曾经经历的梦魇再次造访,这感觉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夏冬青就这样坐在床上,双手掩面,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今天,距离知道真想,整整过去了三天。
夏冬青这三天,一直在尽自己可能的躲着那三个非人类。第一天的时候,赵吏整整在外面敲了一天的门,最后还是迫于邻居的投诉,才悻悻离开。第二天赵吏倒是没有敲门了,变成了坐在门口轻声的说着什么。而夏冬青这是一整天窝在床上,蒙着被子不去理会,也就根本没去仔细听赵吏到底在说些什么。而今天,赵吏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了。也是,赵吏是什么人?自己让他吃了两天的闭门羹了,他又怎么会再来找不痛快。再说了,他说什么,还不是为了抓双眼睛?夏冬青自嘲的想。
夏冬青一直待在家里倒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不知道还能去哪。5岁成为孤儿,直到24岁认识王小亚还有赵吏之前,自己都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从小,因为这双眼睛,没有人愿意和自己做朋友,慢慢的自己也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倒是赵吏,强势的告白,强势的入侵到自己的生活中,虽然夏冬青备受欺压,但是不得不说,和赵吏一起的时光,是夏冬青感觉最安心的时间。而王小亚,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友情,和她一起真的很开心,也让夏冬青感觉到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可是又能怎样?现在所有的事实就摆在夏冬青眼前,这所有的爱情友情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这个器皿能在被人嫌弃之前,感觉到一点点他们施舍的仁慈。可不是人类的他们又怎么会明白,拥有之后再被拿走,比从未拥有更加伤人!夏冬青这三天一直在想,赵吏对自己的感情真的就像他说的,是爱情吗?他还记得之前那个叫做白晓雪的女生,那时候的赵吏好像也说过,他们那叫爱情。眼睛要是不在这里了,赵吏,是不是还能像你说的那般爱我呢?夏冬青这三天脑子里其实就只剩这一个念头了。爱情,到底是什么?两个男人之间的所谓所谓爱情,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吧!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根本不是人类。
赵吏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活的时间太长了,对什么事好像都没什么星期的样子。夏冬青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到了现在有的时候,还是会叫他“流氓”。虽然这么叫是没错,但是和照相处时间越长,夏冬青越是能感觉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表象。赵吏就是在用这样的一个面具,隐藏着真实的自己。夏冬青一直知道,赵吏有很多事情隐瞒着自己,像他从来不会和夏冬青说,他在成为摆渡人之前是什么身份。像,自己原来不过是一个器皿。夏冬青从很久以前就觉得,赵吏有的时候会盯着自己的眼睛很长时间,就好像透过这双眼睛看着别的什么人一样。也是从那个时候夏冬青就想明白了,赵吏也许爱着的并不是自己,而只是这双眼睛而已。可是,就算明白又能怎样,现在不还是陷进去了?现在,这双眼睛的真正主人回来了,这双从一开始就是“偷”来的眼睛,恐怕也要连同“偷”来的时光,全部还回去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说什么反对的话,不是?
这三天,夏冬青除了睡觉发呆,就是胡思乱想。要说道理,夏冬青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一想到把眼睛还回去了,自己就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留在赵吏身边,自己和赵吏之间的那边本就少的可怜的牵绊,更是什么都没有了。妹妹想到这,夏冬青就没有了勇气。夏冬青很看不起这样的自己,觉得很矫情甚至娘们儿!可是这些个有的没的,就是会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跳进脑子。夏冬青挫败的用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矮柜上面的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就今天吧,把所有的事情一次全部解决,夏冬青下定决心。
夏冬青出门之前,还特意好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至少不是那么阴沉沉的。头发特意好好地梳过,甚至还穿上了自己唯一一件品牌的格子衬衣,看着镜子里面映出来的,难得没有黑眼圈,精精神神的自己,夏冬青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其实长得还是挺帅的吗!就是以后,估计是没有机会看到咯!”口气算不上轻松,也是,怎么可能轻松的了。“赵吏,你大爷的!小爷我从小为了这双眼睛吃了多少苦,临了儿了招呼也不打一声,说拿走就要拿走,你他妈的有没有想过小爷我?以后,小爷就不用再给你当廉价劳动力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把工资结一下?要是再能给点补偿什么的,就更好了。还有,”夏冬青的眼睛红了,自言自语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甚至带了鼻音:“能不能把我的心还给我?”
夏雪出现在赵吏的车后坐上的时候,赵吏正开着车在去夏冬青家的路上。赵吏今天没去夏冬青家里蹲点,是因为他去了冥王那边闹事儿!赵吏很不愧疚的,将这两天在夏冬青那边吃闭门羹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全部撒给了冥王。这会儿,他正沉溺在撒气的快感之中,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他正在行驶的车上。
“我去!”当中与从后视镜中看见了突然出现的夏雪的时候,赵吏一个急撒车,将车子停在了路中间,而夏雪也险些被甩到车前座上。“你什么时候有实体了?”赵吏透过后视镜看着夏雪,能从镜子里面反射出来,就一定不是灵体了。这才不过三天,夏雪就已经有了实体,难道……“你把冬青怎么了?”而夏雪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笑着看着赵吏。那样的笑容,像极了刚刚才被赵吏找完麻烦的冥王茶茶。“你到底把冬青怎么了?”看着那熟悉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赵吏直觉一阵寒气从脊梁骨冒上来。“夏雪,别以为你是上古天神,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把老子惹急了,老子就算是灰飞烟灭,也要拉着你丫一起!”半天得不到答案的赵吏急了,伸手掐着夏雪的脖子威胁到。而夏雪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轻而易举的就将赵吏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拉开了:“赵吏,为了一个凡人,你居然要和我动手?你别说,你是真的爱上那个夏冬青了!”夏雪说话时候的口气,还有脸上的神情,哪还有三天前的人情味。这是得赵吏更加肯定,夏雪已经对夏冬青不利,拿回了自己的“天眼”,天神之灵已经完整,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叫做夏雪的小女生了,而是真正的上古神袛!“夏冬青之所以存在,不过是为了帮我孕育这双眼睛罢了,你和他之间的那些所谓爱情,不过是一个笑话,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很!我劝你,千万别被一时的快乐蒙蔽了眼睛。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用我再提醒你吧?你早晚也有觉醒的一天,早日习惯天神的无欲无求,不是更好?感情这种事情,不过是人类卑微的象征,作为神袛的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赵吏看着眼前这明明在五官上,和夏冬青有7、8分相似的女人,突然觉得很可怕。“我爱他,我只爱他!”赵吏看着夏雪,坚定的说:“为了他,我愿意和所有人为敌,甚至三界!”夏雪脸上的笑容终于散去,剩下的是从未出现过的阴狠:“赵吏,你别给脸不要脸!为了一个小小的人类跟谁三界为敌?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什么下界历劫,等着你的根本就是灰飞烟灭永不超生!”赵吏脸上坚定的表情没有变:“没有夏冬青,我就算灰飞烟灭又能怎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吏哥哥,你这么认真,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真想让茶茶也来看看!”前一秒脸上还满是阴狠的夏雪,瞬间破功,笑得前俯后仰,甚至眼角还有了笑出来的眼泪,哪还有什么作为天神的形象啊!反观赵吏,脸色黑的可以媲美包公,甚至还能看见额角跳动的青筋,看样子真的是被气得不轻啊!
夏雪从后座爬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座上,拍着赵吏的肩膀说道:“我是受茶茶之拖气气你,顺便看看你对我哥大地有几分真心。”尽管没跟夏冬青真正相处过多长时间,但是二十几年一直呆在他的身体里面,用他的身体去感受这个世界,他在借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这样的兄妹情其实并不比别的普通兄妹来的差。要不是夏雪上来就是问夏冬青要眼睛,夏冬青估计对这个妹妹应该也是可以很疼爱的。至于茶茶,谁让赵吏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跑到她那砸场子!此仇不报,那还能是一肚子坏水的冥王吗?
赵吏根本就没有理会夏雪,而是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往夏冬青家开。看到把自己无视掉的赵吏,夏雪也知道自己这回估计是玩笑开过油了,也就坐好了不敢再造次。
“其实我的肉身,是在茶茶还有小亚的帮助下重塑的,没有‘天眼’的加持,很快就会衰弱的。‘天眼’我是一定要取回来的,吏哥哥你心里很清楚。但是,我已经在茶茶的帮助下,找到了合适我哥的眼睛,等下我把‘天眼’取回来之后,你就赶快给我哥再换上就好了。我怎么可能舍得我哥一辈子眼盲呢,那怎么说,也是我哥啊!”过了好一会儿,夏雪才开口说道。赵吏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消气了,也就没有再跟夏雪计较。开口说道:“眼睛哪来的?对冬青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看到赵吏开口了,就表示他现在已经算是消气了。夏雪便又开始嬉皮笑脸:“怎么会!这可是三界之中最合适我哥的眼睛了!本来早就能拿到手了,谁知道啊,眼睛的主人却一直不死,硬是等到了今天……”还没等夏雪把话说完,赵吏就有一个急撒车把车停住了,而没有系安全带的夏雪这直接被甩到了前挡风玻璃上,狠狠地撞了一下头。“夏雪,你别告诉我,你今天直接把人杀了,把眼睛抢过来了!”夏雪一边揉着自己被撞痛的额头,一边白了赵吏一眼:“我去!赵吏!老娘我好歹也是上古天神好不好!这么没品的事情,我会做吗?!”赵吏点了点头,作为和茶茶同源,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做出来啊!夏雪这下连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了。“就算我没品,但是这可是关系到我哥的好不好!杀人挖眼,这眼睛得多大怨气啊!到时候就算我敢拿,也没人敢给我哥换啊!”夏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手中便凭空出现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睛。“这眼睛主人的阳寿本来两天前就该尽了,但是因为管他那片儿的灵魂摆渡人玩忽职守,直到今天他才死。我去疏通了疏通,才把眼睛拿回来的。”赵吏看了看瓶中的眼睛,不像是有什么怨气的样子,也就放心了。接着开车往前走。
“那之后,冬青还会不会看见鬼?”赵吏看似随意的问道。其实夏雪心里明儿得跟镜儿似的,赵吏现在其实最想知道就是这个问题。真是傲娇!夏雪在心里吐槽加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原则上是看不见了。不过,吏哥哥你是希望我哥能看见还是看不见?”赵吏沉默了好久,夏雪都已经以为他不会回到的时候,他才说道:“我只希望他能过的好。他要是还能看见,那我就跟着他、护着他,为他处理善后。要是他看不见了,那我就陪着他过正常人的生活,直到他寿终正寝。那时候,我就把他待会冥界,永远不再受轮回之苦,和我永远在一起。”
夏雪只觉得眼眶发胀,鼻子发酸。正被赵吏的一番告白感动得快要流眼泪的时候,胸口却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这感觉……“吏哥!我哥出事了!”夏雪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