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瓶邪（瞎子重生鲁王宫时期》klidy

98、第 98 章

　　显然有人先画了一幅叙事的壁画，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又非常匆忙的用另一幅替代掉了，外面的壁画连最后的工序都没有完成。

　　陈皮阿四看了看这整幅壁画，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这……和天宫有关系，把整面墙都清掉，看看壁画里讲的是什么。”

　　于是众人开始精细作业，剥石壁上的壁画。随着壁画大片大片的剥落，一幅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的画卷，逐渐在众人眼前展开……

　　壁画的颜色非常鲜艳，用了大量的鲜血一样的红色，在不定光源下，闪现出琉璃的光彩，壁画内容分为二个部分，分别记述了不同的事情，然而整合在一得哪里奇怪，而且东夏的军队里那些人的脸都像是女人，华和尚说道：“你们看，这画里所有的人都非常清秀，我在典故上也查到过一些奇怪的现象，似乎所有和东夏国打交道的人都说：在东夏国，见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轻。朝鲜人说，东真的人就连死的时候，也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胖子皱着眉头，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吴邪感觉这可能和一些少数民族的习俗有关系，有些民族，老人是不能见客人的。黑瞎子挑起眉毛，为自己现在看不到壁画觉得有了些可惜。
　　华和尚又指了指壁画的第二部分说道：“这一块就记载着战斗的情形。你们看，东夏人以一敌三，还是陆续给蒙古人射死，这场战争最后变成了屠杀。”壁画上用了大量的红色表现战争的惨烈，代入感极强，而壁画的第三部分被压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集众人之力也无法移开，胖子有点抓心挠肝儿，这跟追连载的小说结果结局被锁了一样，难受死了！
　　此时吴邪感觉到疑惑：“不对啊，东夏这个国家，不是老早就给蒙古人灭了？我看资料说，他们才存在了七十多年，一直在打仗，如果说云顶天宫是他们造的，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么小一个国家，如何有能力建造这么大规模陵墓？”
　　吴邪这话一出，不少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陈皮阿四说云顶天宫里真的埋着东夏的皇帝，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实力，更没有理由的是，按照海底墓穴那一次的经历推断，这座传说中的陵墓是汪藏海建造的，那修建的朝代怎么样也应该是元末，那个时候，东夏国已经被灭了几百年了，哪里还会有东夏皇帝能用来下葬。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陈皮阿四，说云顶天宫中葬的是东夏皇帝的是他，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绝对没有这个可能。陈皮阿四知道其他人都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壁画，冷笑一声，然后看了华和尚一眼，说道：“既然他们不信，和尚，你就给他们说说。”华和尚答应了一声，转头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但是我们有更直接的证据和资料。”他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白鹃布，展开来给大家看里头的蛇眉铜鱼。
　　这不是拍卖会上那个吗？怎么会在他们手上，不是说没人买吗？吴邪皱起眉头，既然没人买，鱼又在陈皮阿四手上，那难道说，陈皮阿四是这条鱼的出售者？
　　黑眼镜听得很无趣，再加上没人搭理他，只好无聊得把玩装备包的搭扣，暗暗计算自己眼睛的恢复要几个小时。
　　想着想着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病，还好这里有硫磺可以压制一下病情，不然岂不是拖累了队伍进程……
　　“这种铜鱼，是龙的一种异型，是我们老爷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我相信，他应该是一个知道东夏国内情的人制作的，奇特的是，他通过一种非常巧妙的手段，印了一段绝密的信息在这条铜鱼的身上，你们看。”他将铜鱼放到风灯的一边，镏金的鱼鳞片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在壁画上射出很多细细的光斑，华和尚转动鱼身。光斑便开始变化，渐渐的，竟然变成几个文字样式的斑点。“秘密就在这里，这条鱼的鳞片里，一共藏了四十七个女真字。”
　　吴邪心里惊叹了一声，心说竟然还有这种技巧，捏住口袋里的另两条铜鱼，有点颤抖地问他：“是……是什么内容？”
　　“因为这上面的资料并不完整，我还没全部破译出来。不过我能肯定，这里记载了真实的东夏历史。东夏国在与蒙古决战后，退到了吉林与朝鲜的边界，一直隐秘的存在了几百年，总共有过十四个皇帝，蒙古和高丽不止一次地想把这个小国灭了，但是却因为一个奇怪的理由，全部失败了。”
　　“什么理由？”潘子问，华和尚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那鱼上的资料不完全，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记载了另外一些部分，不过根据我手上的这几个字，我敢说东夏国能够存在下来，可能有非常离奇的事情发生过，后面就没有了内容。我们一直想找，但是很遗憾，我们老爷子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其他的部分。”他顿了顿，又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几个女真字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叶成接过话：“什么？”华和尚看着大家，说道：“上面说，历代的万奴王，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胖子说道。华和尚把铜鱼收了起来，“上面说，他们都是一种地底下爬出来的怪物！”
　　吴邪心里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怎么听，这消息也不是个好兆头。叶成问道：“那也不能这么说，会不会是说，皇帝是龙，而不是人这样的比喻？”“我原本以为他是指真龙天子这样的比喻，但是后来研究起来，我发现这些人应该只是想一些秘密记录下来，对东夏的历史记录的比较客观，所以应该不会用这么恭敬的语言，而且，如果是你说的那样，你想像一下，如果你给皇帝贺寿，你先一句，陛下，您真不是人，恐怕你第二句没出就给剐了。没人会这么写。”他神秘地笑了笑：“而且，后面这一句，写得非常清楚，非常唐突，我一直很介怀，如果能拿到另外的部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就能破译出来。”
　　胖子和闷油瓶都知道其实另外两条铜鱼在吴邪手上，但是出于谨慎的原因，他们都没有出声，吴邪抓紧口袋里的铜鱼，忽然觉得它们变得沉重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把这两条鱼拿出来，毕竟这两条鱼对于他并没有意思，自己并不会女真的文字，给他看他也看不懂，但是如果交给他们，吴邪又感觉到十分的不妥当。
　　黑眼镜似乎感应到了吴邪的紧张，突然招呼吴邪说自己眼睛疼，等吴邪到了跟前轻轻握了握他胳膊，吴邪顿时心安了许多，打定主意不拿出来，和黑眼镜一道儿坐下来，等华和尚拍摄这些东西留取资料。
　　之后，大家精神逐渐恢复，开始轮流休息，陈皮阿四让他的人轮流出去在外面呆着，如果雪停了就爬进来叫人，其他人则开始轮流睡觉。
　　吴邪睡醒的时候，顺子也已经苏醒了过来，一个劲儿地他们道歉，胖子都懒得理他，吴邪拿了东西给他吃，让他好好休息，毕竟还得靠他继续上去。
　　陈皮阿四教了他们一些在雪山上的小技巧，比如说把卫生巾当成鞋垫，可以吸收脚汗，脚保持干燥，全身就会暖和，吴邪觉得很别扭，想到如果进入古墓只中，将这些东西丢弃，若干年后考古队发现，看到棺材边上有这种东西那得是什么表情？黑眼镜发觉他踟蹰不已，以为吴邪不愿意，忍不住给了他一脑瓜崩，好久没尝到这种痛楚的吴邪简直想喊出来，本想还他一记，但是想想黑眼镜还没恢复，就默默忍了，愤愤的在鞋里垫上卫生巾。
　　黑眼镜坏笑着盯着他的动作——要不要告诉他我眼睛好点了呢？
　　大概过了两到三天，雪终于停了，大家陆续爬出了这条裂缝，外面已经放晴，到处是一片广翱的白色世界。整顿装备时发现他们这几天吃掉了太多的东西，估计没有补给，没到地方就要断粮。
　　顺子说雪线之上真的没什么办法，要不就回去再回来，要不分配食物，尽量少吃一点。
　　他们用绳索爬上滚下来的陡坡，地面上有不少新印的马蹄印子，胖子蹲下看了看，说道：“那阿宁那帮人看来超过我们了，跑到我们前面去了。”众人二话不说，戴上护目镜，马上起程赶路。
　　两个小时后，终于在一个山坡上发现了阿宁的队伍。他们显然也遭到了非常大的损失，三十个人只剩下二十来个，马也只有一半数量，其中还是没有看到吴三省的影子。一干人等不动声色潜伏起来，观察他们和四周，远处雪气亦或云雾中一座雪封的大山巍然而立，与其他山脉连成一体，又显得非常的突兀。
　　就是这里了。吴邪心里暗道，指着那山，转头问顺子道：“那里是什么山？要怎么样才能过去？”顺子手搭凉棚，看了看，变色道：“原来你们要去那里？！那里不能去的！”“为什么？”见吴邪奇怪，顺子解释道：“那座山叫三圣山，这山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在咱们这一边，雪线以上到那一边，都在朝鲜的边境里，咱们进不去。”
　　胖子愣了一下：“我靠！不会吧！三圣山，难道就是当年彭总司令抗美援朝的时候，志愿军后勤部队建设战后生命线时候翻的第一座雪山？”顺子点头道：“对，就是那山。”
　　这段路线的封锁是非常严密的，以现在食物储备情况不允许他们从边上海拔非常高的那几段边境绕过去，唯一能赶上进度的办法，就是走直线从三圣山口直接过中朝边境然后进入雪顶。而他们要面对的就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奇淫巧术和粽子，而是非常实在的81式自动步枪的子弹和少则排多则连的正规军。
　　众人不由得面露愁色，互相交换眼色合计下一步怎么办。
　　潘子安慰道：“你们别急，边境上偷偷过境的路肯定有，在这里当过兵的顺子肯定知道，我们可以说服他带我们过去，到时候多给他点钱就行了。”说着就去问顺子，没想到顺子竟然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没可能，那边能上山的道路就这么几条，全部都是高岗，十米一个探照灯，从山脚上就全是军事禁区，虽然人不多，但是岗哨很密集，别说过境，你要靠近我们自己那边的哨子都不可能。”
　　胖子问：“那咱们买点水果带上去，装成老百姓来慰问行不行？”顺子笑道：“老板你也太会说笑话了。当然不行，一来这不是能浑水摸鱼的地方，二来这里哪里去找水果，冰天雪地，我们提着水果到长白山的雪线以上，比空手还可疑。”胖子啧了一声，说道：“那怎么办？这条破线就打死过不去了？我就不信。马其顿防线都给突破了，这还能有马其顿防线强？你他娘的是不是嫌钱少？需要多少你就直接说。”
　　黑眼镜笑道：“你们就别为难他了，要是有法子人家肯定早就说了，我看，不如咱们就跟在阿宁他们后面走，看他们怎么办好了。”
　　胖子皱眉：“跟在那娘们后面？！那不是让他们先进去了？！等咱们进去了保不准啥都没了！”
　　黑眼镜没反驳，只是笑，要他说，让阿宁他们趟雷也没什么不好，可惜吴邪现在满心是他那让人操心的三叔，肯定是不答应的。
　　陈皮阿四叹了口气，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事情会这么麻烦，他想了半天，也不说话，眉头就越皱越紧。
　　吴邪有点着急，看了哑巴张一眼，想问问他的意见，却见他完全不参集体讨论，只是看着远处的雪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东西，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黑眼镜见吴邪死盯着那死哑巴，心里憋气，却笑了笑：“就算你死盯着他他也不会自己开口说的，不如过去问问。”
　　“那你怎么办？算了，反正估计他也不爱搭理我，”吴邪抬头看着他，顺手掀起他的墨镜看，“好些了吗？”
　　“好，怎么不好，有了小三爷的关心我这浑身的力气都能让我直接飞过岗哨去。”黑眼镜笑嘻嘻的，抬手就要揉搓吴邪的脑袋，哑巴张却望了过来，黑眼镜心一虚，手又放下了。
　　卧槽，我干嘛放下，又不是怵那哑巴！
　　“去你的，有本事你现在飞一个给我看看！”吴邪气得笑了出来。
　　“我也要看。”突然这么一声从自己肩膀附近冒出来吓得吴邪差点喊出声，转头就看见胖子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们，面瘫的脸上写着“鄙视”二字。
　　吴邪心里一赧，也觉得现在他们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挺不靠谱的……都怪黑眼镜！再正经的话题都能给他带歪了！
　　这时候，一边的叶成叫了他们一声。他们停止说话，往山下一看，发现阿宁的马队又开始向前面移动了，看他们出发的方向，目标毫无疑问就是那三圣山。很多的物资从马上卸了下来，随意丢弃在雪地里，大概是为了减重加快行动速度，山下的雪地里看上去一片狼藉。胖子怀疑顺子的业务能力，就问他这怎么解释？是不是有别人知道的路他不知道。顺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道：“这样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是想从前面的山口绕到其他山上，然后饶过那段边境线，这样做风险虽然也大，但是比冲击边防线要好很多。他们的队伍比我们庞大，食物充足的话，或者朝鲜方面打通关节的话，的确有这个实力做长途的跋涉。”
　　“那怎么办？要不要先跟上他们再说？”叶成转头问陈皮阿四。陈皮阿四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突然指了指另一边，三圣山边上的一座白雪蔼蔼的小山头，问顺子，“能不能往那儿走？”顺子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道：“问题是没有，一天就到了，而且那里离岗哨很远，风景不错，就是路不太好走。”陈皮阿四拍了拍裤子上的雪，站起来，对顺子道：“行，带我们去那里就行了。”众人摸不着头脑，华和尚马上提醒道：“怎么了？老爷子，到那里去，太浪费时间，咱们没食物能维持这么久了——”陈皮阿四摆了摆手，指了指一边连绵的山脉，道：“这里山势延棉，终年积雪而又三面环顾，是一条罕见的三头老龙，大风水上说这就是所谓的‘群龙坐’，这三座山都是龙头，非常适合群葬。如果这天宫是在中间的三圣山的悬崖峭壁上的，那边上的两个小龙头，应该会有皇后或者近丞的陪葬陵。”
　　陈皮阿四说完，看了一眼哑巴张，问他道：“小哥，我说的对不对？”
　　吴邪眼见着哑巴张破天荒的对另人问话产生了反应，回头也看了一眼陈皮阿四，不过什么也没说，又转回头去继续看远处的雪山。
　　吴邪见哑巴张似乎也同意，那这一套最好还是别怀疑。
　　下到山下阿宁他们呆过的地方的时候，众人翻了翻阿宁扔下的东西，当然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食物更是一点都没有，只好遗憾的离开，过了这片平坦的坡道，后面就是山谷，阿宁马队的足迹朝着山谷的深处延伸了过去，众人也在这里整顿了一下，顺子就带着他呢往另一个方向的小圣山口走去。
　　很快，大家就走进了一片白色的世界，眼里看到的，就是满无天际的雪和难得看见的裸岩和冰锥。这里比起昆仑山的冰川来环境要好上很多，没有那种有裂隙地巨大冰盖，不用担心脚下突然断裂，但是长白山的冰川也是典型的古冰川，山的连贯性不好，经常一走就是前面没路了，万丈悬崖，得从边上绕或者爬着过去，走得也是惊险万分。
　　一路无话，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到达小圣雪山下山谷的时候已是当天的傍晚。众人在山谷之上大概五六百米的雪坡上打了雪洞扎营，吃了点热的东西。高海拔处的星空无比璀璨清晰，陈皮阿四使用指北针，配合心里的天文罗盘已经天上的星宿排列大致定出了第二天走的路线。
　　一路走得人困马乏，但是天色尚早，胖子缠着顺子，问四周还有没有温泉。顺子说不知道，不过要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四处去走走找找，顺便看看古代先民冰葬的地方，听到有死人，众人都好奇起来。陈皮阿四体力不行了，华和尚照顾他，黑眼镜本来想装死不去，吴邪就也说不去了，可是吴邪的好奇都从脑袋顶上冒出丝儿了，压也压不住，黑眼镜叹气，左右自己的眼睛又好了些，还是跟着去吧。
　　于是众人跟着顺子往营地的左边的山谷走去，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一处悬崖，下面就是冰谷所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顺子找了个好地方停下来，打起一只冷烟火丢下去。只见冰谷底部的冰层里，果然有很多蜷缩成一团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显看出人的形状来，有些则只剩下小黑点，冰谷的四周，甚至还有一些祭祀的痕迹。
　　顺子说，古代山里的村民都流行冰葬，解放初期都还有人葬入这座冰崖，所以现在有时候还有一些老人来这里拜祭。这里的冰川是逐年加厚的，所以你看最里面的尸体，那些几乎看不清楚的小点，恐怕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而最外面的就是几十年的。吴邪暗想，象这样的冰谷，小圣山谷内应该还有，那这座雪山岂不是就是一座特大号的坟山。
　　“这些尸体当中，会不会有当时修建灵宫时候的东夏奴隶？”胖子突然问。
　　“保不准有。”哑巴张看着冰谷的深处，逐渐黯淡的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了一圈尸体，终于索然无味，又去寻找温泉，倒是真给找到了一处小的，吴邪又给黑眼镜点了一回温泉水，几个人在温泉中洗了脸和脚，浑身暖烘烘的回到营地，把情况一说，华和尚羡慕不已。
　　晚饭吃了挂面，外头又起了风，干脆就都进入睡袋休息，顺子守第一班岗，今天轮岗的就是顺子、郎风和潘子三个人。
　　吴邪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满以为能睡一个甜觉，没想到没睡上一个小时，华和尚、胖子、郎风、潘子同时开始打起了呼噜，此起彼伏，就像交响乐一样，吴邪做着噩梦就醒了过来。这一下子就再也睡不着了，坐了起来，大家都睡着，旁边的黑眼镜睡觉都戴着墨镜，吴邪觉得他没救了，他又看了看胖子，胖子打呼噜打的震天响，吴邪心里来气，捏住了胖子的鼻子，可是胖子除了呼噜声更大了以外都没什么反应，吴邪更气了。
　　角落里哑巴张安静的躺在睡袋里，吴邪心里管他叫蚕宝宝，因为一张嘴就吐丝所以不说话，正腹诽着老张的吴邪眼见着哑巴张睁开了眼睛盯着他，他就算猛的从睡梦里醒来也没有个迷糊的状态，把吴邪吓了一大跳。吴邪嘴皮子动了动，末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哑巴张默默看着他，心想这孩子还真像个傻的。他此刻心里想的就是想吴邪赶紧回去，不要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可是现在让吴邪回去已经不现实，那个黑瞎子的眼睛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要能不能保护吴邪。
　　“吴邪。”哑巴张开口，吴邪飞速回答：“小哥，我可不回去！”
　　我知道。哑巴张只继续说道：“睡觉。”
　　“好嘞！”吴邪嗖一下钻进睡袋，心里有点开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开始顺山脉走势继续往上走。山腰之上的路很多地方的路都是斜的，头顶上又是万丈高的积雪山峦，极容易雪崩，不能大声说话。路上的雪又实在太厚了，几千年的雪层，下面几乎是空的，有时候一下人就捂进雪里，没到胸口，没人帮忙自己就出不来，众人只能小心翼翼地用长冰锥一点一点的打着脚窝，犹如在走雷区。胖子脚程最快，这和他以前有过雪地探险的经验有关，他一路走在最前，因为高山反应，大家的舌头开始发麻，除了陈皮阿四偶然修改行进的方向，最后四周只剩下喘大气的声音，整个世界安静的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
　　过了山腰的雪路，走入到了一处两面都有巨型雪坡的冰封带，这里常年照不到阳光，雪都呈现冻土状，山的坡度越走越陡，温度极低，在里面终于可以看到陈皮阿四定的龙头宝穴所在，那是一处几乎与山成六十度锐角的陡坡峭壁，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一干人等继续向上，一个接一个，尽量错开身形，开始使用冰锥冰锤，向那陡坡爬。爬陡坡不同走路，体力消耗更大，陈皮阿四爬了一会儿，体力到了极限，再也爬不动，郎风只好背起那老头子，队伍走的就更慢。又经过了大约三个小时的跋涉才终于登上雪坡，此时吴邪已经完全失去神智，黑眼镜和吴邪搭着肩走，一个负责多使些力，一个负责看路。
　　胖子第一个到达，体力好如他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踩在上面的雪后，有点神智不清，装模作样的用力踩了个脚印，张开双手对其他人说：“这对于我个人来说只是一小步，但是对于摸金校尉来说，是他娘的一次飞跃。”接着就趴进了雪里，一动不动。
　　吴邪几乎虚脱了，双腿开始不自主的发软，人开始下滑，黑眼镜拽了一下着吴邪，稳住了他，吴邪把冰镐敲进地里撑住了自己，黑眼镜才松开手，自己也觉得十分疲惫，其他人也纷纷倒地，大口地喘白气，向四周看去。这雪坡是一片巨大的区域，左右几乎看到不分界线，上面雪覆盖的非常平整，只有几块黑色裸岩突兀而出。
　　三圣雪山此时就在此地的左侧，比昨天看近了很多，圣山的顶上覆盖着皑皑的白雪，整个巨大犹如怪兽的山体巍峨而立，白顶黑岩，显得比四周其他的山峰更加的陡峭，由于夕阳的关系，一股奇怪的淡蓝色雾气笼罩着整个山体，仙气飘渺，景色非常的震撼人心。
　　叶成一边喘气，一边感慨道：“太美了，难怪他们说蓬莱仙境，不及长白一眺，爬了这么久，也值得了。”几个人都是粗人，但也都被四周的夕阳中的美景陶醉了，特别是在这雪山山峦，那种立于天顶之下的感觉就更加的让人感叹。
　　就在吴邪掏出相机，要把这里的景色拍下来的时候，突然胖子拍了吴邪一下，让吴邪看他那边。吴邪顺着他的手指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边的哑巴张已经跪了下来，朝着远处的三圣雪山，十分恭敬地低下了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十分悲切的神情。吴邪手一抖，咔嚓按下了快门，照下了哑巴张这一幕，此情此景下，似乎受了感染似的，吴邪也要跟着跪下去，被黑眼镜大力扯住了——这吴邪要是跪下去了，岂不成了拜天地？这我可不干！
　　哑巴张叩拜完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万事不关心，只睡我的觉的表情，爬上一边的裸岩，闭目养神。
　　吴邪不禁又好奇起来，真的是无法看透，他那混黑不见低的眸子里，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呢？一路过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的为人，特别是吴邪几个，所以都没人去问他怎么回事，料想他也不会回答，不过从陈皮阿四几个人的眼神来看，显然也是觉得十分的纳闷。只有顺子不以为意，大概是以为闷油瓶也是朝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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