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救赎 ...
-
天气闷热到极点，树叶一动不动的垂萎着，整个城市想被夺取了氧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用力。从行色匆匆的人们灵魂中蒸发的焦躁和烦闷盘踞在城市上空。密不透风。
Lee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不同时她身后跟着一个人。
他的头上还裹着绷带，他的侧脸我的时候，眉角上那道伤疤毫无遮掩的落进我的眼里，我的泪汹涌而出。
那是乔安，我日夜挂念的乔安。
我很努力地想笑，可是依然还是很不争气地收不住眼泪。
我试探的叫一声：“哥……”
那人轻轻回答“嗯。”
“砰！”手中的水杯应声而落，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闷热的夏季午后，闪电破云而出，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轰然砸下，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直响，整个城市瞬间被雨水倾倒。
Lee说John英语中就是上帝宽容的恩赐。她说的对，他的确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恩赐。
我站在原地不敢近前，我怕多走一步乔安就像每一梦里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我捂着嘴唇呜咽，亲爱的乔安，为什么我总是在向你道歉？为什么我总是伤害你呢？你一次次的原谅让我怎样感谢才好？乔安，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乔娜，这一次是我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他的眼眸这么真挚、明朗，没有一丝阴影，光与暗的对比，美好到令我心痛。
这一刻，快乐又难过，悲伤又喜悦。
“乔安，这里交给你了，你们好好聊。”Lee冲乔安欣然一笑，走近她的卧室，我不知道的是，Lee竟然联系到乔安，而乔安竟然苏醒了。
“哥，我……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已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我将你宠上天，惯出那么霸道的性子，该是我不对才是，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乔娜，你就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没人可比。”乔安远远端详着我，那眼神仍旧盛满疼爱怜惜。
怎么办，怎么办，心里的满满的感激快要将我淹没，这世界最幸福的事就是：失而复得。
“可是苏湄也是我爱的人，是爱的人就要去守护，你懂吗？”他缓缓向我走近，他的腿可能还未完全康复，缓慢又蹒跚。
所有的情绪倾泻而下，我奔向他，拥住他，将眼泪悉数落在乔安的臂膀上，我紧紧地抱着他，手指攥到骨节发白，我害怕，害怕再一次看到不说话也不睁开眼睛的乔安。
我的心摇摇欲坠，就像在狂风暴雨中苟延残喘的小船般摇曳不定，那一句“对不起”刺穿了深海里中遮挡的迷雾。乔安，你再次的出现就是一种救赎。
老天没有抛下可怜的我在孤独中煎熬，在仇恨中度过，他留给我最美的东西就是你。
窗外，是声势浩大的暴雨，似乎要淹没了整个城市。
我在这浩瀚的水声之中，终于明晰了一些什么。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城市，有悲恸，也有幸福。
而此时这一切都融进雨水，那雨落在马路上，落在矗立的高楼上，落在雨中向前奔走的人身上，溅起的水花如烟、如雾、如尘，笼罩着这世间的一切。
（上部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