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天下第二部》八步莲心

33、试戏

　　楚欢吃饭很慢，是典型的散漫性子，今天吃饭却很快，别人还没夹几筷子菜，她就已经扒拉完了一碗饭，然后抱着剧本紧张兮兮地回了房间研究揣摩。

　　“这孩子，怎么今天吃这么快！”楚妈妈忍不住念叨。

　　安若素看了看楚欢的背影，笑了笑，没说话。

　　吃完饭，安若素洗完澡擦着头发，坐到了楚欢身边：“研究剧本呢？”

　　“啊！”的一声，楚欢吓了一跳。

　　她正在投入地看剧本，脑中幻想的全是安若素跟自己演这场对手戏的场面……正在那想入非非呢。

　　此时见了安若素本人，不止被吓，更是囧了。

　　安若素却波澜不惊，依然笑意盈盈，歪着头擦头发，望着楚欢。

　　这笑眼……让人沉醉。楚欢不自觉有些痴了。

　　安若素将毛巾一扔，拨了拨自己未干的头发：“要不要……先试试戏？”

　　“啊？啊。”楚欢愕然。
　　她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一出。

　　安若素却神态悠然，慢慢探身过来。
　　楚欢不自觉后退。
　　安若素前进依然。
　　最终，安若素用两只胳膊撑起身子，俯视着臂弯下的楚欢。

　　“额……”
　　楚欢就那样仰视着某天后的神仙美颜。
　　真美啊！
　　近距离看，更美。

　　华语第一天后，演绎万千风情，美丽得让人不忍挪开半刻的目光。

　　可是——
　　“我一直都是攻的那一个……”楚欢突然鬼使神差，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安若素却轻轻将手指放到楚欢唇上，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我们只是试戏……”
　　她眨了一下右眼，给了楚欢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意。

　　而戏中，显然，是顾倾城主动。

　　安若素伸出手，去触碰楚欢的脸颊……那一刻，楚欢真的感觉到全身一震。
　　瞬间，入戏。

　　随着手在楚欢脸上游移，安若素眼中的爱意也越来越盛，那是……即便是陌生人都看得出来的爱意，很深很深的爱。

　　这一刻，她就是顾倾城。
　　而她的眼神里，分明藏着千千万万年都不会改变的痴恋。

　　她为她魅惑众生；却又为她袖手天下。
　　顾倾城的人生里，从来，只有温言。

　　一世流离、半生奔走，杀伐决断、傲视九天，却终究，只是为将天下捧到她面前，告诉她：男人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现在全天下的男人都跪在我脚下，你是否，可以做我的女人？

　　拱手河山讨你欢，只为，袖手天下有你相伴。

　　这样的痴情，即便是隔了千年万载，透过那白纸黑字的剧本，都依然能感觉得到吧。而在这个叫安若素的戏魂身上，更是表露无遗。

　　楚欢迷了心、痴了情。
　　闭上眼睛，一颗泪居然流了下来。

　　都是为戏而生的人。
　　都是，那百年不世出的戏魂。

　　这一刻，她就是顾倾城，她就是温言。

　　她们，一切情不自禁，却又自然而然。

　　………………

　　翌日。

　　两人木然相对。
　　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记忆。

　　呃……她们昨晚……

　　“只是试戏。”
　　就在楚欢终于忍不住，要起来求证的时候，安若素开口了，还是那稳健得让人心安的声音。

　　可是……
　　这不是用让人心安的声音哄一哄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呀！尼玛！
　　都见红了啊有木有！草泥马啊！啊啊啊！！！
　　楚欢掀开被子，看着落红，脑中一万匹草泥马撒丫子奔腾而过啊……
　　流血了！！！

　　安若素却闭上了眼睛。

　　破了，破了，破了，我破了啊啊啊！！！
　　楚欢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在盘旋，脸上爬满的黑线已经密密麻麻如下面条了。

　　安若素却依然闭着眼睛，甚至，背过身去。

　　睡了？
　　嘤嘤嘤。楚欢看着背过身睡觉的人，咬被角。

　　这算什么啊？不是说试戏的么？怎么试着试着，就把人家试破了啊……
　　安若素你这个大骗子！
　　嘤嘤嘤嘤嘤。

　　但是此刻的安若素只是背对着她睡觉，呼吸还那么均匀，一听就是淡定睡着了。

　　其实，安若素哪里睡的着！
　　她闭着眼睛在那装睡，心里却也装着一肚子草泥马在撒欢呢。
　　晕了，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

　　要知道，她虽然是个敬业的人，但……不可能每次亲热戏都真枪实弹啊，别说她从没接过这种戏，即便是普通吻戏，也是咬着牙齿很有分寸的。这不是不专业，而是对自己身体的起码尊重。
　　可今晚……
　　这不是一句“试戏”就可以搪塞过去的吧？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楚欢这个时候摸摸安若素的背，就会发现她已经背脊发凉出汗了。

　　其实，安若素并不排斥同性之恋，甚至，也一度对这个产生好奇。
　　而对于楚欢，她更是真的有好感的，甚至也没否认过自己对楚欢的想法。
　　可……真正事到临头，真的跟一个女的实实在在落到实处，却有点懵了。

　　好吧，安若素此刻并不是想否认什么、也不是想不负责任逃避什么……只是，她觉得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来梳理思路并接受。
　　心里建设什么的，还是要做的。

　　而楚欢……自然也需要时间来消化。

　　于是，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也不抗拒，也不再进一步，就这么眨巴着眼睛气氛诡异地一起去上班。

　　一到剧组，就听见文华在那吼人：“一群笨蛋，被人把劳资剧本换了都不知道！”

　　两人互看一眼，有点蒙。

　　过去一问，才彻底懵了：原来，开拍的第一场戏的剧本被人偷偷换了！也就是说，开拍的第一场戏，根本不是安若素和楚欢昨晚试的那场戏！那是结尾时的一场。顺序打乱了。

　　也就是说……安若素和楚欢的剧本……

　　“妈的今天不拍了，大家全散了吧散了吧，各自重新把明天的剧本领回去，认真看，明天再拍第一场戏——《青梅竹马》。”

　　安若素和楚欢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