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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感情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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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听了西泽的话,艾伯纳淡定地点了点头:“看来我们需要找他谈一谈。”
“是‘你’需要找他谈。”西泽强调道。
“不用在意这种细节。”艾伯纳息事宁人地露出一个微笑,虽然衣服凌乱却依然笑出了衣冠禽兽的效果,然后他动作华丽而优雅地欠了欠身,开口说道:“反正今天我们去不了了,我可不想以这种状态面对可能的敌人。况且他姑且算是个贵族,凭这点证据我们什么也不能做。既然天色还早,亲爱的西泽,你要和我一起去喝杯茶吗?”
“······我建议你先去止一下血,然后再摆出这幅花花公子的样子。”西泽一点也没有给他面子,冷冰冰的拒绝了这一莫名其妙的提议。
“当然,我需要换身衣服,你也是,西泽。”像是没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拒绝,艾伯纳自顾自地安排道:“一起到我的住所来吧,我想你并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满身泥土粘液的狼狈样子。”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说服了他,西泽心有不甘地跟在了艾伯纳的身后。
那座房子同记忆力一样金碧辉煌,说实话,在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之后,踩在柔软的地摊上确实让人觉得放松。
“红茶还是咖啡?”艾伯纳很快换好了衣服,处理了伤口,此刻站在小厨房里询问。
西泽想起上次的不知名液体,觉得胃部又开始抽痛,于是坚定地回答:“咖啡。”
但艾伯纳已经泡好了红茶,径直走到沙发边上,施施然地坐下,动手打开放在一旁的糖罐,听到西泽的话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那么你可以自己去泡。”
西泽:“······”
他早就知道这个混蛋精灵和体谅一类美好的品质完全搭不上边!
“我想洗个澡。”西泽站起身来,决定把自己弄干净立刻就走,让艾伯纳和他的红茶见鬼去吧。
“浴室在那里。”艾伯纳用左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右手仍旧在锲而不舍地朝杯子里一勺一勺地放糖。
西泽抽了一下嘴角,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向走廊。
谢天谢地,艾伯纳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逼迫他喝那种诡异的东西。
房子很大但布局合理,西泽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目的地。一天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他有些疲劳,安下心来他才发现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界鱼肚子显然比图书馆刺激得多。
水流顺着发梢滴落,带下一些血污,这些血大部分都是艾伯纳的。西泽低头,淡淡地看着那一丝丝的血色流入下水口中,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浴室门突然被一下打开。
!
西泽猛地抬起头,然后看到艾伯纳就这么毫不在意地走了进来。
“···你有什么事?”他很意外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居然很平静。
“送衣服。虽然不一定合身,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客人穿脏衣服回去吧。”艾伯纳表情无辜地回答,眼睛却一点不客气地往西泽身上扫。
青年黑色长发被水沾湿,柔顺地披在肩上,投下暧昧的阴影,衬得肤色几近透明,隔着氤氲的水雾能够看到他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腰肢,透出若有若无的色气。
虽然见过不少美人,但不可否认,西泽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意识到这尴尬的处境,西泽一把夺过衣服,将外袍套在身上,才狠狠地瞪着艾伯纳:“衣服送到了,你怎么还不走?”
艾伯纳遗憾地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然后像只被主人抛弃的犬科动物一样耷拉下耳朵——这一套装模作样的把戏他练得炉火纯青,开口指责道:“西泽,过河拆桥不是好习惯。”
“······难道你指望我说,因为你好心地送来一套衣服,所以你想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吗?”西泽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这本来就是我的浴室。”艾伯纳无耻地回答。
西泽被噎得无话可说。他狠狠地瞪了艾伯纳一会,发现对方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丝毫没有半点负罪感,索性一把推开艾伯纳,径直朝外面走去。
艾伯纳换下了他那副可怜巴巴的面具,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悠然地跟在后面。
西泽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干什么?浴室让给你了,你完全可以呆到世界末日为止。”
“没有你在的话,”艾伯纳说道:“那里就已经是世界末日了。”
西泽震惊地看着他,被那恶心的甜言蜜语搞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花了点时间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
“···我不记得你之前有伤到脑子。”他艰难地说。
“好吧,看来这一套对你没有效果。”艾伯纳耸了耸肩:“事实上几天相处下来,我对你很有感觉。直说吧,亲爱的西泽,虽然我不算太认真,但你要和我尝试着交往一次吗?”
“见鬼!”西泽用了十秒钟才消化了这个神奇的提议,恼怒地说道:“我可不是哪里的贵族小姐,等着和英俊的精灵法师来上一段浪漫爱情!”
“但我们在流言里已经是一对了,如果不真的来一段,你不觉得有点亏吗?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该享受。”艾伯纳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是什么奇妙的逻辑?精灵难道不都是矜持友善的生物吗?难不成整个精灵族的恶行都集中到了这个混蛋的身上?
自从被收养以后,他从来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至少没有像现在那么想要干掉哪个人。西泽顺手抓起墙上悬挂着的油灯就朝艾伯纳砸过去,后者轻巧地闪过,惊讶地看向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毕竟他一直在调戏,而西泽一直在忍耐。
“唔,西泽,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想要激怒你。”
“是吗?”西泽冷笑。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轻慢,艾伯纳收起笑容,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怒气冲冲的西泽,开口道:“好吧,我不该把你和那些贵族小姐们混为一谈,这是我的错误。要喝杯咖啡吗,我之前帮你泡了。”
西泽毫不妥协地盯着他。
“不必了,只要你不再缠着我。”
“比起这个,你不先换身衣服吗?这样会着凉的。”
“不用了,我一点也不冷。”西泽一口回绝。他甚至还觉得有点热,壁炉应该烧得很旺。
但艾伯纳愣了一下,回来得太急,他还没来得及生起壁炉,那这温度是怎么回事?
西泽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朝艾伯纳的身后看去,然后发现火舌已经无情且迅速地舔上了墙角。
看来灯油加得很足,即使过了一夜,油灯仍旧在坚持燃烧着。
火势发展很快,并且完全没有因为屋内装饰的华贵就手下留情,很快引燃了客厅里所有能够燃烧的物体。西泽的专长在于攻击性法术,对这样的大火没有太大的办法。
“我们是继续吵,还是逃出去再说?”艾伯纳抓住时机问道。
西泽:“你该死的难道不会水系魔法吗?”
“对付这样的大火可能不行。”艾伯纳心情很好地回答,同时脱下外套罩在西泽头上:“好消息是我们在一楼。”
他们的左手边还有一扇窗户,只要打破就能出去。西泽回头看了一眼,大火已经吞没了客厅里的一切,并正在朝这里蔓延。
这座房子已经不行了,但既然正牌主人都不介意,他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西泽冷静地下了让他足足后悔了三个多月的决断。如果能够预料到接下来的发展,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留下来救火,因为它的主人实在是个厚颜无耻的比火灾可恶危险得多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