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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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知道吗，李莫愁收了郭家二小姐做徒弟。”
“嗯？！”
阳叶猛地回头，动作幅度大到让人怀疑会不会因此脱臼。
“你难道忘记了？当初那小婴儿不是被李莫愁抢走了吗？”
杨过看着阳叶那一脸惊悚的表情，嗤嗤笑了起来，难得看到这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原本以为他什么事情都知晓都在掌握，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事情脱离了原有的路线。
“郭夫人难道没把孩子抢回来？”
阳叶隐约记得似乎是黄蓉去抢孩子，中途被杨过抢走带回古墓了，难道在自己失踪后，出了什么不在预定历史进程上的事？
在杨过的解释下阳叶才知晓，那时自襄阳一战后，情殇一场的杨过颓丧度日，整天恍恍惚惚，眼前不是炫目的白，就是死寂的黑，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之后还是多靠闻讯赶来的程英、陆无双二女的照顾，才慢慢恢复过来。只不过等杨过从失意情殇中走出，距那一战早已过去了一年，襄阳城北除了那个三尺深的巨坑尚在，其余一应事务早已经消磨干净。
杨过也是在事后才从旁人的谈天中才知晓了郭襄抢夺战的相关情况。当时要不是蒙古大军压境，黄蓉早已外出寻找李莫愁了。不过就算这样，黄蓉也在战后十天不到，草草帮着郭靖处理了些许军务内政，就偷跑出去四处找寻李莫愁的踪迹。
而实际上，李莫愁一开始也没敢走远。
那夜混战，李莫愁虽然抢到孩子，但也只是以为孩子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准备以此为质。但随着小龙女回终南山，杨过和阳叶离开襄阳，李莫愁才蓦然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是弄了个大乌龙，真的抢走了郭靖黄蓉的孩子。
这一下，交换筹码成了烫手山芋，虽然依旧可以以此胁迫郭靖黄蓉出面，让小龙女交出玉/女/心/经，但实际效果如何便是赤练仙子自己也明白，手中这个婴儿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到无尽的麻烦之中。
于是乎，要么放下脸面将孩子还回去，要么立刻远遁以求交易，不然呆在襄阳周边，李莫愁相信在黄蓉将襄阳变成丐帮总部后，就这乞丐密集度，不出几天必能找到自己。
思前想后，李莫愁终于还是放不下脸面，亦或者说她对于以此要挟得到玉/女/心/经，还抱有那么一丝念想，便挟带着孩子远远离开襄阳，不知所踪。
平白得到的孩子，如何能轻易拱手相还？便是交易成功，自己当真能拿着玉/女/心/经全身而退？
尚有自知之明的李莫愁很是明白自己的实力，烫手山芋终究还是有些烫手，该如何在能够自保的前提下，得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玉/女/心/经？思索良久，李莫愁鬼使神差地下了决定：养大这个孩子。
李莫愁这般思量倒也不能说错，毕竟这样一来便算是郭靖黄蓉找上门来，自己也不曾亏待他家姑娘，并且也还有着养育之恩，不至于被赶尽杀绝。甚至在养育了一段时间后，李莫愁还冒出个新的念头来，收她为徒，授其武学。到时候同为古墓派门下，小龙女不愿出山找个徒弟做衣钵传人，自己总能寻个由头将这孩子送进活死人墓，成为古墓派唯一的传人。
只可惜，李莫愁这算盘打得看似很响，并且她本人也为此选择了隐姓埋名，不再行走江湖惹是生非，但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尤其还是一如此貌美的道姑居住在穷乡僻壤，总是会有祸事上门。
一来二去，就算李莫愁功夫再高，杀人灭口时也总会出些纰漏，在连续搬家十余次，灭口追踪的几十波仇敌后，零零散散的消息终于还是被丐帮呈上黄蓉的案头，不过这已经是在三年后了。等黄蓉顺着种种线索找到李莫愁的时候，郭襄都已经能独自顺利地完成一套“广播体操”了。（简化简化再简化的一套入门功夫，说白了就是给孩子打基础和练身体柔韧度的，并且郭襄还小，许多动作做不到位，看上去就跟做幼儿广播体操差不多，还是姿势很不标准的那种。）
双方甫一见面虽然剑拔弩张，倒还不至于动手。黄蓉只想要回孩子，而李莫愁则想着让黄蓉用玉/女/心/经来交换。只是黄蓉也知道以小龙女的性子只怕自己是要不到这部秘笈了，更别提要是逼迫太甚，会把还不知道在哪儿神游的杨过给招来，那也是麻烦。
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杨过不是当事人，也不清楚。只知道最后双方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轮扯皮、动手和抢夺之后也是累得不行，只能互相妥协。李莫愁归还了孩子，但保留了做师父的权利，拥有每个月那么几次前往襄阳教授郭襄武功的权利。
“倒是没想到因为我的缘故，李莫愁活到了现在……”
阳叶叹息一声，虽然他已经有些遗忘李莫愁在书里是因为什么事情死的了，但可以肯定是在十六年前就应该寿终。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竟然活到了现在，看样子还活得很不错，最起码没在去襄阳教郭襄武功的时候，被武三通父子联手干掉。
“嗯？什么意思？”杨过勉强从阳叶这只言片语中分析出了一点点东西，“你的意思是……李莫愁原本应该在很早以前就死了？”
虽然作为江湖人士，整日打打杀杀不可避免，甚至在某些时候，杨过是巴不得李莫愁快点被仇家打死，但现在突然知晓自己那师伯实际上应该早死了的时候，还是有种莫名的惆怅。
“算了，这只不过小问题，如果建立在未来大势不变的前提下，我所引发的一系列蝴蝶效应没有遭到世界线的收束，就表明我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情都不足以影响未来。换句简单的话来讲，便是李莫愁在十六年前死，还是在十六年后死，对整个世界无足轻重。”
也不管杨过能不能听得懂，阳叶继续说道：“再加上人类存在时间不过几万年，算上猿人时期也不过几十万年，对于整个世界意识而言，不过是过眼一瞬，也许当真是我太小题大做也说不定。算了，我想这些做什么……”
阳叶摇摇头，将脑海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都甩出去，现在可不是去关心盖亚意识、阿赖耶识和大宇宙意识之间关系的时候。
“嗯？吁！”
似乎马车外出了什么事，拉车的马匹受到了惊吓，前蹄抬起，要不是还有车辕压着，再加上反应迅速的杨过立马运上内力将马压制住，只怕半直立起来的马匹现在已经撒丫子狂奔了。
“怎么回事？”
马车随着马匹的动作震了震，但好在杨过反应迅速，立马压服马匹，所以还不至于出现马车倾翻的现象。只是随着马车的震动，车里的摆设也随之易位，火炉倾倒、茶水晃出，不过阳叶的反应同样并不慢，甚至在马车刚有一丝震动的时候，阳叶神色一凝，已经集中意念让车内的部分空间归于自己的掌控。
所有能够造成意外的事物所处的空间全部凝固，可以看到从茶杯中晃出的茶水停留在半空，可以看到倾倒炭炉里跃出的火星……阳叶挥动着手指让这些因震动而易位的事物纷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和状态。
刚刚要不是自己动作快，只怕现在车内是一片乱了。
“一名女子突然倒在路上把马匹惊到了，不过还好，对方似乎没有受伤。”
只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两人的意料了。
“死婆娘，谁叫你跑出来的！丢人还想丢到外面去吗！”
一身如铁塔般的大汉从一旁的宅院中走出，左手扯住倒在路中的年轻少妇的前襟直接提溜起来，啪啪，就是俩耳光甩上，冲着那脸庞被打得异常红肿，嘴角被打出血的少妇便喊道。
.随后，便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般，拖着那少妇便往宅院里走。
“住手！”
杨过大喝一声，往车辕上用力一按，借力跃上半空，直接便是一掌拍去。
“嗯？！”
那大汉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出手，人未至，掌未到，但强劲的掌风所夹带的威势，竟然已隐隐发出风雷般的破空声。
“嘿！”
知道对方来势汹汹，那大汉转身立桩站定，运气提元，左手将那少妇往身后一遮，右手直接一掌印上。
“嗯？”
虽然双掌相对，但那大汉只觉如击棉花，无处受力，待得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一股反震巨力传来。
“喀拉~”
一声脆响，那大汉只觉右手一麻，右臂尺骨和桡骨肉眼可见地从手肘处突了一节出来，扎破了皮肉衣物，露出森森白骨和还粘附在上面的部分血肉。
“哼！”
大汉一声闷哼，咬牙后退两步，额头上已经布满因疼痛而流出的冷汗。他知晓是遇到高手了，只是一掌之威便废掉自己一条手臂，在江湖上绝对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而杨过早已借着反震之力，轻飘飘地回到了马车之上，正想说什么，边上屋宅中却冲出四个少妇，哭哭啼啼地将大汉围在正中。
叽叽喳喳的话语吵得让人心烦，但也让杨过在一旁听出个大概来。
这大汉有五个妻妾，今日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将起来，还动起了刀子。因为跟着这大汉都学了一点拳脚功夫，打起来又控制不住力道，其中一个小妾愣是被打出了家门。对于大汉而言，一个女人五百鸭，这家里两千五百只鸭子吵吵闹闹，本就对此烦心着，还丢人丢出了家门，那暴脾气自然是一点就炸。只不过是没成想门口正好遇到个管闲事的，还偏生武功高强。
既然是他人家长里短的琐事，杨过也不是很想过问。毕竟这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这他人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也没立场过问，只要没出人命，就算是官府也无话可说。
“闭嘴！真是丢脸，真是丢脸！”
被自己五个妻妾围在中间的大汉，见边上围来的人越来越多，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虽然右臂疼得厉害，但远远比不上被人围观所带来的耻辱。
“老子‘煞神鬼’的名号，都要被你们这些婆娘给丢尽了！”
那大汉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妻妾拨开，冲着准备驾车离开的杨过喊道：“你是哪来管闲事的，留下个名号！伤老子‘煞神鬼’一臂，西山一窟鬼来日必将缠你个阴魂不散！”
“西山一窟鬼？”
马车里传来一男声，但因隔着厚厚的窗帘，让人也听不出是老是少。
马车里还有人？煞神鬼一直以为马车载着的是杨过这衣着华丽的富家老爷，但现在看来，这以为的富家老爷竟然只是个负责驾车的马夫？！那这车里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杨过侧身倾听，似乎是马车内的人在跟他说些什么，只不过距离隔着远，煞神鬼什么也没听到。
“西山一窟鬼那便怎样？”杨过得了阳叶的指示，淡然道：“月尽之夜，我在倒马坪相候，你去把一窟鬼尽数邀来见我。若是不敢，西山一窟鬼都给我滚出山西，永远不许回来。”
“尊驾何人，敢夸海口！”
煞神鬼气极反笑，即使右臂残废，也快步跃向马车，探出左手向杨过击来。
“神雕侠说的话如何便是夸海口了？”
随着马车内那男声响起，煞神鬼只觉左耳一凉，不由惊得翻身后撤，又跃回原地站定，用左手一摸，左耳外廓上已被不知名的利器切去了一小块，涓涓流出的鲜血也因天气寒冷而极快凝结了起来。
杨过没有理会煞神鬼，在马身上轻轻一拍，马儿自觉走了起来。
“还是快去叫你那九个结拜兄弟姊妹过来吧，不然，一窟鬼可真要被赶出山西，成为孤魂野鬼了。”
马车内的声音听上去平平淡淡，但依旧能听出言语中带着的那么一丝笑意。
渐行渐远，渐至影没~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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