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27 ...
-
Chapter 27
周末一过，Fredirect家的父母就会回来，Eliza必须转移，好在对于前特工们这还不算困难。Eliza躺了两天起身，白衬衣遮掩了伤口，Anna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早已妆容整齐，连失血过多的苍白面色都被粉底腮红一并掩盖了。
她难得以一种端庄娴静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唇边含着笑意，完全看不出身受重伤。
Anna并不太希望她离开，怎么说呢？好像她一走，就不知道设么时候才能再见似的。
Eliza善解人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反正她的骗术已经出神入化，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只要没人连着仪器读她的脉搏，谁也看不出她紧张得心脏怦怦跳。
她的动作会不会太亲密了？她如果表现得过于亲密会很突兀，很奇怪吗？她不停的问自己，而又难以拒绝眼前巨大的诱惑。
“我不会走很远的。”她对Anna说，女孩的一切表情和小心思在她眼里仿佛透明，可她不但没有轻视，反而像是捧着玻璃般小心翼翼。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是吗？”Anna充满希望的问。前特工心道你姐姐还不至于那么不济，嘴里却说:“是啊，我还得在这儿待上一阵子，劳你照拂了，警官小姐。”
“看在你义务帮我们警方剿灭毒贩的份上。哼，我可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监视你罢了。”
Elsa微笑，随你怎么说好了，Anna，只要你喜欢。她对警官小姐道谢:“是的，谢谢你舍不得我死。”
******
好像自从遇见Eliza开始，时间的流动都变得奇怪了。分明只是过了一个周末，但是回到警局上班的时候却觉得恍若隔世一般。
Anna出神的看着自己抽屉里那只用过的纸杯，上面红唇的印记已经旧了，不复最初时的鲜艳。
如果……如果Eliza离开的话，她也会这样在自己的记忆力逐渐黯淡，而直至消失吗？
只想了大约一秒，Anna就笃定的摇摇头——不会的。这样的人，即使一生只得一次谋面，也绝对不会忘记。
那么……会就这样，默默的怀念一生吗？
所有的思绪全都围绕着‘Eliza将会离开’这件事打转，而一想到这件事就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甩进洗衣机一样，搅得她难受。她面色难看，Kristoff关心的问：“Anna？你怎么了？”
Anna摆摆手：“没事。”她趴下来：“我好像有点儿胃疼。”
不多时有人叫她：“Fredirect警官，有你的包裹。”
Kristoff立即紧张的站起来——在警局收到包裹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犯罪分子们都爱往这里寄炸弹。
“Anna，小心，先别拆！”他叮嘱道，却见Anna怔了一怔，真的没拆。
包裹上只有一个短暂的缩写‘E·B’更显得诡异，Kristoff摸了一把裁纸刀准备割开包装，Anna一把按住他：“别……我自己来。”她接过刀，小心翼翼的循着包装的痕迹，完美的拆开。
虽说是他叫她小心的吧，但是Kristoff想，这会不会也太小心了？
Anna的动作用谨慎来形容并不准确，而该说是——珍惜吧。就像她并不在乎包裹里是不是炸弹，却一点儿也不想弄坏那张包装纸。
E·B——Elsa·Bernadotte，仿佛从遥远的时空寄来。Anna有一瞬间的错乱，然而又自嘲的摇摇头，当然不可能。E·B——Eliza·Brent。
包裹里用报纸包着一个画框，画框里用明丽的色彩勾画出一个女孩娇憨自然的睡颜，背景是一整面墙的玻璃窗，窗外夜色如锦，灯火辉映，女孩侧卧在沙发上，仿佛做着一个斑斓美丽的梦。
Anna一把将画框扣过来，全身的血液倏尔涌到了脸上，她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感觉脑浆都快要沸腾了。
那么安然放松的表情，那样满足娇媚的神态，仿佛眉梢眼角的每一点都渗透着春情，发丝唇边的每一笔都透露出画者的宠溺。画面精美专注，如同透过画家满含无限爱意的眼去看一般。
说不出的情色暗含……
她手忙脚乱的把画框重新塞回包装里，脸红到了脖子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画家的调情太过文艺，她完全接不住，只恨不能落荒而逃。
那个Eliza……竟然把这种东西寄到警局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Kristoff就站在她旁边，Anna却好似已经忘了，她虽然遮掩得够快，但画面却仍旧落入男人的眼中，他复杂难言的看着Anna，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一般。
******
照着包裹的地址Anna找到了市郊，白色的房子与周围所有的邻居看上去都没什么不同，修剪整齐的草坪，停在车道上的福特，懒洋洋晒着太阳的挪威猎犬，一个女人穿着衬衫，挽着袖口斜倚窗边。
白金色的发辫垂在胸前，浅蓝色的棉质衬衫看上去舒适休闲，牛仔短裤露出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腿，她戴着一条冰蓝色晶石坠成的手链，如同一个过分美丽的邻家姐姐，端着一盘烤得香酥诱人的曲奇。
“Hey……喜欢吗？”她趴在厨房的窗台上对窗外的女孩发问，Anna一愣：“哦，什么？啊，你是说这个？”她终于想起自己腋下夹着的画框，随即柳眉倒竖：“一点也不！”她怒气冲冲的打开门进去：“你竟敢把这种东西寄到警局来？你在想什么呀？”
Elsa看着她笑，艳得春光一样。半晌才想起自己似乎有点得意忘形，原形毕露了，轻轻咳了一声扭转过脸，正经了片刻，却仍像被孩子气所驱使似的，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真的不喜欢？”
“Oh……”Anna脸色微醺，看天看地：“你画得还挺不错嘛……”
Eliza听懂她拐弯抹角的夸奖，抱臂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可不是谁都能伪装画家的呐。”
心里一面叫糟，说不该在她面前这样暴露本性，连累多年的伪装也要功亏一篑。另一面却又漫不经心的哄骗自己，反正她又不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姐姐，反正之前也是这样和她相处，如果突然转变风格不是更奇怪吗？
她自顾自的和自己争辩，却一点也没妨碍万种风情撩人脸红，分别前的拥抱和亲吻还历历在目，Anna甚至能想起在她怀中仿佛要融化了的自己。又想起这人离开时，那种一别再无相见的沮丧和失落，她惴惴不安而又牵挂纠缠。
Eliza将她所有的纠结和欲言又止都看在眼中，可她并不打算帮忙，只是看着妹妹在她面前苦闷的撅着嘴唇，绞着手指仿佛也格外有意思。一种猫儿尾巴搔在心上般的痒由里到外的泛出来，她是今日才确定这女孩就是她妹妹的，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相识不多的日子里，每一天，每一幕，都能随时跃然眼前，她心道是她找到了她，还是她找回了她？
掌心的红线一点一点的收拢，她仿佛就不记得，她碰了她发誓此生不碰的对象。
TBC
Chapter 28
好喜欢，好喜欢。
好喜欢她……这心情是如此的陌生而熟悉，像是藏在心里已经好久，她却今日才无意中与它相逢。她从想过她会对Anna用‘喜欢’这个词——想是对一个寻常相遇，相识相知的恋慕对象，而非血缘相关的姐妹。
她早已经想不起她对Anna那种畸形的爱恋是如何开始的了，她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人格障碍，以至于诞生出这样的自私，独占和贪婪来。
可是眼下Anna坐在素色的布艺沙发上，阳光正越过白色的木质窗棂轻抚她的头发。她是那么的年轻美丽，白皙的脸颊透出生机勃勃的光来，像是蜜糖或者甜牛奶，像是一个磨砂了无数遍美好得失真的梦。
连带的，让她觉得自己也干净了。
连这样阴暗的心情，都仿佛被晒得轻暖。
她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这样想着，心里错乱的狂喜必须要被无情的忽略，否则她说不准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那庞大的情绪给冲击得疯了——她简直不知道要怎样去正视这样的喜悦，好得简直可怕了。
于是……别想它，别想它，再给Anna添点茶，她还那么喜欢巧克力吗？现在去做会不会有点晚？她甜食吃太多会不会坏牙，可是她那么喜欢，又舍不得不让她吃呢。嘴角沾了糖霜要帮她擦，和小时候一样没变呢。忍不住想帮她挽起袖口，忍不住想看她笑得更多，忍不住想把一切错失的，都加倍的补偿给她。
只是这样的心情，就已经占据了一切了。
哪里还顾得到其他呢？
什么血缘不血缘，爱不爱，谁为谁而生，还重要吗？
——她活着，就在自己眼前。这么健康，这么活泼，这么优秀，这么善良，就像是自己的一切罪恶都被仁慈都宽恕了，她咬着半块饼干下意识的冲她笑，就是最好的嘉奖。
Elsa站在一边看着她，怔然间就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落下。
Anna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你怎么了？对不起，我说什么了？”她手足无措的凑过来，丢了饼干又在裤子上擦擦手，不知道自己抱怨的‘今天也好忙又没吃午饭’和‘还说你不会做菜这饼干不是烤的那么好吗大骗子’哪句戳中了她的泪点。
这女人竟然哭了！
她就看着那泪珠子晶莹剔透的，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从那个闷到极致，隐忍到极致的女人眼中。
一下子像是一把尖刀戳进她心里，她直恨不得把那滴眼泪给她塞回去。
“没事。”Elsa似乎也被自己吓一跳，她笑了笑轻描淡写的按了按眼角：“大概是受伤后遗症吧，鼻子老酸，一酸就掉泪。”
这鬼话都能把Anna唬着，她又有点得意，对方将信将疑点点头：“要不再让Rapunzel给你看看吧，你快坐下！”
她小心翼翼的来扶Elsa，而那个女人……她似是有些羞赧般的略低了低头，柔顺的将手交到Anna掌心里。
Anna隐约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 ***
作为一个年轻优秀的外科医生，Rapunzel的每一天都很忙，可是这几天好像过得尤其累。
试问这种电影大片一样的剧情发生在自己家里有几个人不累？她在心里诚心诚意的同情了一下电影的主人公们，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希望那群奇奇怪怪的家伙们已经走了。
“Bye，Cassie。”
“Bye，Rapunzel，你男朋友在门口等你好久了。”
“哦……What？”
男朋友？Rapunzel看着门口那个背影呵呵冷笑，天知道她父母都在怀疑她们两姐妹的性取向了好么——虽然有一半是猜中了。
“男朋友，等很久了吗？”她悄悄走到男人背后，冷不丁这么冒出一句。
“哦，还好啊。”Eugene下意识回答，随即一个激灵转过身：“Hey！Uh……我是说Hi……晚上好……”
Rapunzel抱着手臂冲他挑眉：“听说你是我男朋友？”
Eugene怎么说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特工，不知怎么的看见这女孩儿眉一挑眼一瞪就不由自主的腿发软，想扯谎都底气不足了：“呃……我可没这么说，他们误会了……误会……”
“说吧，什么事？”
“也没怎么……”一开口Eugene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是撩妹的时候该说的话么？他清了清嗓子重振旗鼓道：“之前那事，谢谢你了。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多亏你救了她。”
Rapunzel笑了笑：“救死扶伤，天职。而且……她对Anna来说也很重要。”
“我妹妹……虽然她其实不是我的亲妹妹，她经历过太多事情了，对于她的年纪来说，那些事情太沉重。她已经失去了太多，我真的不希望她再经历任何类似的事。”
“你很爱她。”Eugene了然般点点头。
女孩撩了撩垂落下来的短发，不置可否：“她是我妹妹。”
“这话我听着可真耳熟……”男人撇撇嘴，Rapunzel疑惑的看向他，他便立刻摇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过：“对了，我还没有好好自我介绍过，其实……我不叫Flynn，当然我也不是Gay。”
“Eugene Fitzherbert，很高兴认识你，Rapunzel小姐。”他站直了对她微微一笑，风度翩翩的躬身行礼，浮夸而优雅，还带着点痞气逗笑了女孩，她大笑：“你们真是一群有意思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