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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章 ...


  •   手止不住的颤抖,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奏折。那上面的文字仿佛一个一个的魔魇,攻击着我本已脆弱不堪的灵魂……犹想起今日朝堂上种种噩耗……

      德州省全体官员第六次联名上书,请求朝廷拨粮,以赈饥荒;加州又因水害爆发瘟疫,情况严重;流经皇城的蓝河水位一再上涨,已有决堤之险,众官员请求暂时迁都……三年,整整三年的天灾地祸,这大好的河山,朕守不住这江山,守不住这子民,竟然连皇都都要守不住了。朕,愧对我大曌的列祖列宗啊!

      脚无意识的带着自己向前,直到被眼前渐渐放大的宏伟庙堂的雕花大门阻住了去路时,才意识到,原来竟然来到了这里。

      缓缓推开沉重的大门,殿上两条蛇尾交互盘舞与下方的圣坛池水之中,紧紧向上,扣连,直到躯干部位才分开。其中娲神在左,手托一枚巨大的明珠,伏神在右,手托一婴孩。明珠比婴孩略大一些,仿佛如婴孩出生前的包裹一般。当然这种想法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因为那是娲神赐给伏神,使伏神生育的原珠。

      当然皇族中还有一个秘密的传说,据说是开国的智者所讲述的,她说:娲伏原为兄妹,交合生子,娲产肉卵,未成型。伏神大悲,以身产子,遂有大曌子孙。

      不过我大曌子孙未有能女子生育的,所以这传说也变为了无稽之谈。

      回神之际,不禁自嘲一下,竟然来到了这里——上祖神庙来发呆,难不成真要乞求祖先显灵来救我不成?若是显现了,朕恐怕也没脸面去见吧!

      轻摇着头,决定退出神庙。刚刚转身,竟觉身后水声哗啦啦的响起?这庙,朕记得似乎只有不应该有东西掉入圣坛啊!

      疑惑的转过身,看见一具娇小的身躯漂浮在水中。男子?

      走过去,蹲下身子,捞起那具躯体,打量了一下,发现他还活着,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水在身上游走,画出了身体的曲线。女子?撩开她散落于脸上的丝丝长发,这样一副倾国倾城的脸,竟然是一个女子……没来由的竟生了几分的哭笑不得。来一趟神庙,捡了个人回去。

      后来朕发现,原来朕竟然捡了个宝回来啊!她简直就是万能这两个字的代言人,无论天文,地理,医术,文采,农耕……无所不通,无所不能。就是性子冷了些,问她,她才说;不问,再紧迫她也只是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朕隐隐觉得,若不是当初是朕把她捡了回来,她也未必会帮朕处理这么多棘手的问题。冷静,冷清,办事利落,不拖泥带水,不居功,不自傲。呵呵,这样的人才,让朕不禁想留住她。

      留下吧,无论是为了朕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女儿,还是子孙后代,更或者是天下的苍生。大祭司曾经说过,上祖神庙是一个变数,无可查。而她的出现,恐怕也将为王朝带来一个巨大的变数。朕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了解的,如果没有这变数,估计她们也撑不了几年。于她,是好是坏,也不过是一博吧?

      但是,当朕和她提起时,她却对朕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虽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也不免有些失望,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叫朕拿什么来绑住她的心,与其放任她云游四海,不如让她这变数收归己用。朕相信,运用得当,所谓变数,也会是好的吧?而如今她这番样子,朕若想收归己用,恐怕也只能是对她好一些,希望可以感动她,让她不至于抛下这里吧。朕这帝王做得也是几分无奈啊!

      就在朕认定她的性子将会是永远都那么淡薄之时,她竟让朕抓住了把柄。呵呵,看着她明显的偏袒那人。原来她也是有喜好,有私心的。朕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喜欢那人而偏袒,但是她却在那人第二次犯下大错之时毅然下了斩首之令。朕不明白,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后来朕听说那人曾在她上饭馆未带钱时帮过她一次,呵,原来她的偏袒也只是还那人一次人情而已。原来她只是不想亏欠别人什么。原来她如此帮朕也并不是特例,而是她的原则。朕隐约的知道朕该怎样去做了。

      由于连年的灾害,各地起兵造反,一时冲突与刺客不断。而今日行刺之众人,竟然能突破平日层层把守的侍卫。眼见就要竟拦不住眼前这几名小小的刺客了!此时,所有的人都将朕护在身后。一时间,纷乱四起,而她也紧紧的护在我的身前。当朕看到刺向她的剑时,忽然间有一种机会来临的感觉。当机立断,朕毫不犹豫的向前一个迈步由她身后转至身前。剑贯穿我的身体时,我听见她的大吼,原来她也有这般失常的时候。听见众人的大哭声,我知道我恐怕是命不久矣。我撑着最后一口气交待着我的身后事。到了最后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也无力睁开了。我似乎听到了帝已驾崩的话语,但是我还是有感觉的,我还能听见,我还有事情没交待明白。我知道我此时手里抓着的是她的手,我似乎感觉到她要掰开我的手指,我只有用力,再用力,抓紧不放松。我听见她在问我,问我不同的奇奇怪怪的问题。不是,都不是,这些问题都不是。我只能握紧我的手来表示对于她问出的问题我所要表达的否决的答案,直到我听到一声叹息。她说:“你是要我守护这个王朝吗?”是了,就是这个。当知道别人用一顿酒钱就能换来你救她一命之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付出了我的命,那么能否换来你一生的承诺呢?有了你的守护,我想这个王朝一定会繁荣苍盛起来的。终于等到这个承诺了,而那道手谕,相信大祭司应该能处理得很得当的。

      赢了,朕赌赢了。

      呵呵,朕,终于可以瞑目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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