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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速度与激情 ...

  •   安佳比以往更像一个行动派,她有很多的想法,需要自己的努力才能实现。
      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将来自己和海德里希会有什么样的未来,至少现在的她很开心,与心爱的人表白——人生没有遗憾。

      安佳坐在去往帝都的列车上,如果不去想她的莱因哈德,那就想想别的,她记得在一节心理分析课上,讲的是遗憾,人的一种特别的心理。她想起那时候同学们争论什么是最遗憾的事情,也许没有最遗憾的事情,但是,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遗憾。
      为了没有向喜欢的人表白而遗憾,
      因为没有去一个想去的地方而遗憾,再去的时候,风景就不一样了,
      为了没有用更多的时间去陪伴自己的宠物而遗憾,
      为了没有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而遗憾
      安佳其实想不起当时自己是怎样回答的,
      但是,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安佳觉得,应该好好享受她的生活,哪怕物质上艰难,哪怕对未知的世界恐惧,还是要好好地生活,她已经没有选择,只能放手去好好地生活。

      车行得很慢,如果和安佳以前的交通工具比的话,除了步行,恐怕都要比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快。安佳只能选择看风景。可是,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厌倦了。她也不想和别人聊天,他们的好奇与猎艳,让安佳感到厌倦。
      为什么要是莱因哈德对她做那些让人脸红的事情,她就不讨厌呢?是因为喜欢吗?她也想到了葛林,这个奇怪的人,虽然总是自以为是地安排她的人生,不过,他是真心地希望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只是事与愿违,葛林先生,对不起,不能选择你了,因为我先喜欢上了莱因哈德,要是你追求的方式不那么怪异,也许现在和你恋爱了也不一定呢……安佳一边想一边看窗外的风景。
      也不知道莱因哈德在做什么,他有没有想自己……安佳笑着想念着她的恋人。她看到远处的山很美,很想拍个照片留下,想起自己没有记录仪。看来,要买个相机了,不过这个时代的相机可不小啊。
      安佳想了想,从手包里拿出了纸和铅笔。她对窗外的景致进行了简单的速写,虽然不是很专业,但还算有模有样。她决定下车后制作成明信片寄给海德里希,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要和喜欢的人分享自己的经历,就好像在身边一样。好像就是热曼人最先发明的明信片。想到这里,安佳觉得要好好地修整一下她的速写,她的美术不是很好,只有B等。

      此时的热曼帝国,正为了之前战争的失败而陷入了全国的困境。那是安佳第一次到这个国家的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只是已经有了败势。没过多久,热曼战败,签订了一系列的赔偿条款,如果按着这些条款来的话,基本热曼二十年的收入都要被那些战胜国瓜分了。
      热曼的人口也减少了近一成,比海德里希大上两到十岁的男子基本都参战了,活下来的人不到一半。这个帝国正处于困境,未来将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安佳在过去学到的官方历史中,这一段时间里,说是全球都处于小冰河时期,因为气候原因导致了各种自然灾难,人口锐减。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应该不太准确啊。她不断地回忆着自己通过军部找到的寥寥无几的可用资料,她只知道一些人的名字,还有生卒年份,甚至连个月份都没有,这真是让她抓狂。要知道她知道的人名里,就有海德里希的,她只知道他活到了1942年,为什么去世、具体什么时间都是没有的。现在的安佳只能通过那些名字和生卒年份去推理,推断出当时发生过什么。
      虽然这些信息零乱,她还是每天都会静下心来想一想,她觉得虽然现在没什么头绪,但是很快就会抓到那个关键的东西了,虽然上天没有给她开更多的金手指,虽然葛林也没有给她有用的提示,但是,能有机会给海德里希一个活下去、活得更久的可能,她是不会放弃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想预测未来,她现在至少拿到了未来给她的确切的反馈,那么她就是幸运儿。

      4月的热曼帝都,毫无预警地开始下雨。
      这个国家在安佳看来不大,但是居然在这不大的国土上有迥异的天气。北部的基尔有海洋性气候,而在帝都则是早晚温差大,在4月里很可能会突然下起暴雨、冰雹……哦,天哪,祖先啊,下次保佑我出门带伞吧。安佳如是想。
      安佳只能在车站避雨,可是,雨不像要停的样子,附近居然没有卖伞的。车站对面可能有商店,那就跑出去买上一把伞,然后租车子回米希尔爷爷那里,自己怎么说也是离开太久了,现在交了男朋友,要告诉爷爷一声的。有恋人、有家人,这感觉不错。想起在联邦的时候,和养父母的关系很融洽,和哥哥也很好,但是当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后来明白,是那种真正的真正的亲情,他们也很爱她,但是因为是葛林指定的人,这种喜欢、宠爱、疼爱中夹杂了别的,比如畏惧。而在身世彻底揭晓之后,养父母、哥哥,他们也很少来看望她,因为葛林怕他们给她出难题,他就把她的养父母和全家都远远地打发了,委以她的哥哥高官,给养父母优待,然后避免尴尬的见面。葛林真讨厌,这份亲情没有了。而现在,可以在这里,和同是来自联邦的米希尔先生组成一个新的家庭,祖父与孙女。这次,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像真的亲人一样。
      安佳想着心事,不免走神。她感觉雨小上了一点,就冲出了车站的门口,因为现在是下午还下着雨,路上行人不多,车子也很少。
      可是,她没想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一辆车子,直直地向她驶来。
      不是吧,安佳想,这种老旧电影里的桥段居然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很机敏地向前一跃,勘勘躲过了车子可能会对身体的冲撞,但是,泥水是躲不过了。刺耳的刹车声在她耳边响起。
      司机冰冷冷地瞪着安佳,仿佛那是安佳的错。
      安佳生气地跑到了车头。
      那蓝色的车头标正对着她,不顾雨水淋在身上,安佳的双手撑着车头的机顶盖。
      隔着玻璃,安佳的的大眼睛与精致的脸看起来有些失真,她的目光把开车的年轻司机吓了一跳。
      坐在车后座的一位老者打开了车门,拿了把雨伞下车,那年轻的司机见状只得马上打开车门。
      安佳的怒气一下消失了,在老人面前她总是感觉自己的年轻与渺小,老人是这个社会的贡献者与苦难的承受者。安佳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但是那种差点儿为了小事而失去生命的感觉可不太好,她才不是在意衣服上的泥点。
      “原谅我,孩子,你没有事吧!”老人把伞尽量遮到安佳的头上,为她挡雨。
      那位老者精神矍铄,长着有趣的胡子,那胡子像童话里的人。安佳居然笑了起来,这非常不礼貌。
      “对不起,我只是看到您觉得很亲切。没关系,我没事的。”
      “是么?吓到你了,原谅我,孩子。”老人盯着安佳关心道。
      “是的,没事的。”安佳对老人说,不过,她瞪了一眼那年轻的司机,“麻烦您,以后开车慢一些。”
      “哈?慢一些?”司机不懈地看着安佳,仿佛她是一只土鳖。
      “是的,慢一些,雨后路滑,这种制动系统太容易失灵了。”安佳很认真地说。
      “这车子性能是最好的!而且它根本没跑出它的速度。”司机对安佳非常地不满。
      “哦,老人家您先回车上吧。您的司机真不怎么样。”安佳轻轻地说道。
      “小妞,不懂不要乱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乡巴佬。”那司机愤愤地说,“要知道我的车子跑起来比这个快多了,你也没有什么事!哦,衣服脏了,我可以给你钱。拿去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
      “安德鲁!”老人喝止了年轻人的行为。
      “爷爷。”那名叫安德鲁的年轻人马上噤声。
      “抱歉,他脾气不好。衣服脏了,很抱歉孩子。如果需要送洗,确实要赔你钱的。不过,这把伞,你先拿去,你更需要这把大雨伞,不是么?”说着,老人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送给安佳。
      “哦!我还好。不过,先生,再好的性能也没有人的生命更重要。速度是所有交通工具都要追求的,但是,安全永远要放在速度的前面。人,才是最宝贵的,机器可以更新换代、可以调试,但是,人的生命是没有机会重新来过的。不是么?”
      安佳说得很认真,她的眼睛非常有神采。那位叫安德鲁的年轻人只是无意间和她对视了一下,就被她的神态所吸引,他的声调降了下来。
      “是啊,您说和对。不过,我的车子性能很好……”
      “不……它在我看来很幼稚,需要改进的地方很多。”
      “你说什么?”那老人和安德鲁齐齐看向安佳,仿佛她是怪物一样。
      “简单说来,如果这车的挡泥板是环形的,那么,可能我身上被溅到的泥就会减少。如果,轮胎的宽度增加、花纹更合理,那么制动效果会好些。其实,不要太相信车的性能,您爱您的车子,但不能凌驾在他人的生命之上。”
      “对!孩子!!你说得对!”老人很激动,他拉着安佳的手,高兴极了,连雨伞都丢在了一旁。
      “哦!您淋雨了。”安佳捡起雨伞,她觉得自己有点冲动,本来没有什么事,结果浪费了这么久。现在,要是租到车就可以起程了。“我没事,您快走吧。”
      “不知道,是否可以有送您去您要去的目的地的荣幸?”安德鲁出言邀请。
      啊?要不要上陌生人的车啊,安佳这样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速度与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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