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黑暗的玻璃》四足踏雪

27、agreeable

　　——“哎，哎！亮子，别睡了，到了。”
　　姜周的声音，也是他在抓着我摇晃左肩摇晃，嗯，对了，我这才想起来我睡着之前是在从军训的部队开会学校的破车上，还有刚才那个古怪的梦。一个有轻便鞋，短剑，棉衬衫，初心者，魔物和苏克拉特沙漠的梦，还有一只叫picky的小鸡，它叫我“呆呆的兔子”。
　　嘿，那不是游戏中的世界么，还是个梦呢？
　　——“呆了吧，去拿行李。”姜周抓起自己的背包扛上，转身走下车之前又拍了下我。
　　好吧，无论如何，我现在深处的这辆破车和陆续下车的同学是现实世界，这没错；
　　于是我对他点点头，准备拎包下车去行李车取箱子。
　　我记得回程前老师说行李车在……
　　“嗒、嗒……”
　　右边传来敲车窗的声音，我向车下看，意外的看到一张万分熟悉的脸。
　　他来了！
　　肖然正在灿烂的阳光下灿烂的笑着，连发稍都折射出些许色彩；
　　我惊喜的拉开车窗，却也想不出说什么好，一时间变成我俩人在破旧的车窗两侧对着傻笑；
　　还是韩在雪一手一个拉着俩大行李箱磕磕嗒嗒的走过来，打破了诡异的局面。
　　——“你俩，先别那啥胜那啥，下来再说话；小亮，你的箱子我领回来了。”

　　姜周叫我的时候，班里人就已经下去一大半了，我们又傻笑了那么久，这时候拎着包下车跟本不用像大家都在车上的时候那么痛苦的躲来闪去到处借光；
　　下车到他们身边，姜周也已经拿回他那个巨大的箱子，此时正在跟韩在雪闲扯；我的那个棕色旅行箱已经在然然手里，他伸手试探的抓我刚拎下来的大背包，看我没有反对，便接过去；开始想放在旅行箱的拉杆上，可是背包太大而且重心不平衡，他尝试了几次都差点掉下来，他对我抱歉的一笑，把它背到自己肩上。
　　嘿嘿，然然。
　　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一来现在说不合适，二来也有点无从开口，唉；
　　你说这家伙也不问问我军训有啥好玩的，我也好跟他说点什么是不。
　　我们找了一处荫凉呆着，似乎是在等姜周他爸开车来接他。
　　那家伙今天一上车就开始发短信，他爸竟然还没到，难道他家住的比我们军训的地方还远，不可能吧；嗯，我们这个方向不过城区，也可能是他爸从城区的方向来就堵在哪了；话说他爸也真搞笑，姜周都这么大的人了突然说五行缺金非要给他改名，做生意的都多多少少有点迷信么；要说姜周这名字顶多也就是庸俗，这下叫姜金耀，嗬，简直就是恶俗。
　　然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从他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一小瓶农夫山泉来，递给我。
　　嘿，要不说这小子深得我心呢，瞧人家这觉悟！
　　我冲他龇牙一乐，拧开瓶盖咕咚咚就往下罐，哎！爽啊~可惜不是凉的，要不就更爽了。

　　姜周家的车很快就来了，他爸下了车，跟我们寒暄几句，就打开后备箱给他装行李；
　　那车是银色的，锃光瓦亮，鼻子上的车标是一个黑红相间的盾牌，上面有金色的一对狮子和一些文字是的符号，倒有点像欧洲中世纪一些家族的徽记；
　　嘿，看起来挺值钱的，可惜了落他手里。
　　他爸爸塞好东西，转身又跟我们客套：“真是的，金耀也没早告诉我有同学，我要再多派一辆车跟来就好了，现在这车小，载不了你们了，真对不起啊。”
　　韩在雪也特别谦逊有礼的笑着回答：“没事没事，我们家不远，谢谢叔叔了。”
　　姜周他爸又客套了几句，问出韩在雪名字的时候他略微僵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临走时还直说谢谢我们这几天关照金耀了之类的，总之就是一句有用的没有。
　　银光闪闪，呼啸而去。

　　哎~
　　“回家了回家了~”我松了一口气，抓起然然的手，拉着他往学校外走。
　　“嗯，饿么，做了你爱吃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八天以来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哎！以前我老觉得这杂碎的声音面乎，怎么就没觉得这么好听呢！
　　“好耶！哎呦你可不知道我们那叫什么伙食，给我饿得啊，现在看谁都像肘子！”
　　“嗯，回去先洗个澡，这些天换下来的衣服就在我家洗了晾吧，后天回学校我来送你。”
　　“你瞧我这胳膊晒的，袖子边上下完全俩色了都！”
　　“呵呵，瞧你，一个假期没出门养的白白嫩嫩，这才几天啊，就变红薯了。”
　　“耶！熬过来了~万恶的军训结束了！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嗯，你可算回来了，小亮。”然然单手搭上我的肩，柔柔的笑着。
　　我俩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并肩往前走；
　　韩在雪走在我们前面，回头，笑眯眯的说：“你俩要就这么走回去么，不打车了？”
　　她背着手，牵着自己的行李箱，眼神诡异的看着我俩；
　　一瞬间我被她看的有点心虚，八月底的天气还很热，所以不是我脸发烫，是吧。
　　我抬头看然然，他倒是一点也不怯，大大方方的冲在雪说了俩字：“你打。”
　　韩：“嘿，臭小子，倚疯撒邪，本小姐忍你俩这回，下次再敢这么大不敬我封你魂。”
　　肖：“谢过韩大小姐。”
　　韩：“哼，对了，你那还有水么？”
　　肖：“有，喏。”
　　然然从包里掏出一瓶小农夫山泉，递给在雪。
　　不对，刚才不是给了我一瓶了么，瓶子都扔了，怎么还有一瓶？
　　赵：“嘿，然然，你带了两瓶？”
　　肖：“嗯。”
　　赵：“……两瓶小的加起来也是500毫升，为什么不直接带一瓶大的？那还便宜点。”
　　肖：“家里正好有。”
　　韩：“哦~~”
　　赵：“哦。”
　　韩：“奶爸同学，你坦白从宽，我猜得对不对。”
　　赵：“什么？”
　　肖：“没事，她又乱琢磨。”
　　……
　　这俩，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才一回来又这样啊，气死我了~~
　　为什么韩在雪那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思维我就是跟不上！
　　不对，应该说为什么然然竟然能听懂韩大小姐那种超级跳跃式的问题……
　　我和然然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于是拧他胳膊泄愤！
　　还没使劲拧呢，他就凑到我耳边，好小声地说：
　　“小亮……我好想你……”
　　！
　　这家伙……
　　我也不敢大声说什么，要前面司机听到了没准怎么想呢。
　　我只能也扭过头去，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现在一身汗，又晒成这红薯样了……”
　　他的眼神柔柔的，让人没法反抗，“小红薯，让我尝尝烤熟了没……”
　　“我唔……”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出租车上就……
　　司机师傅为了您的身心安全您可千万别看后视镜啊啊啊！！
　　然然……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