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晏（ＧＬ）》□□子

6、六、

　　这些日子秋之晏没少往这四城跑，酒楼、茶馆儿、妓院连带赌场和小倌儿馆，算是混了个如鱼得水。
　　“秋公子，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姻脂楼的老鸨老远就看到了正在闲晃的秋之晏。这秋公子是一个多月前突然出现在城里的，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出手很是阔气，却不像城里其他的有钱人骄横跋扈，整日里笑嘻嘻的，这姻脂楼的姑娘被个个迷得丢了魂儿似的，别说，就是老鸨几日不见秋公子也是有些想念。这秋公子长得说俊俏却有三分媚相，言谈举止间风流倜傥，而且是来无影去无踪，更是让人探不到究竟。这秋公子虽是常来做客，也只是听个小曲儿，看姑娘们舞上一段，却从未见招哪个姑娘进过房，这也叫老鸨颇是废了番心思。洒罢歌赋，秋之晏开口：
　　“今日不知江月姑娘可在？”
　　“江月姑娘？”
　　“哦？让妈妈您为难了？！”
　　“秋公子您这是哪的话，这姻脂楼有夏月，秋月哪有什么江月，是您记糊涂了。”
　　“妈妈果真是记性差，”秋之晏不经意地瞥了眼内房，
　　“哎！真是可惜啊。”起身欲离开。
　　“秋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内间应声走出一女子，面袭青纱，眉波一转已是媚惑众生，周围的人都退下，老鸨赶忙关上门。
　　“江月姑娘可让秋某好找。”
　　“最终还不是没逃过您的眼。”
　　“是江姑娘本不想躲着在下，不然又怎会出现在姻脂楼？”
　　江月轻笑出声，
　　“秋公子，不知今日有何事？”
　　“这姻脂楼的头牌可否借秋某一用。”
　　江月早就听下人说起过这秋公子，今日一见却是有过之无不及，只是这口气让江月一楞。
　　“秋公子，您未免也太会说笑了。这头牌我若借与了你，你要叫我这姻脂楼如何是好？”
　　“这城里最好的风尘之地姻脂楼又岂是单靠一个头牌撑着？江老板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江月不禁细细端详起这秋公子，
　　“那不知秋公子借这头牌要做何用处？”
　　秋之晏举起酒杯似品未品，眉角一挑，一抹淡淡的微笑便从嘴角滑了出来。

　　秋府的小院里，
　　秋氏心疼地替小男孩儿包扎伤口，小男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秋氏。
　　“你乖，这些银两你藏好，趁今晚他不再，你顺着这外面的一条大道往南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怕是你再被他这样打，┅┅”秋氏虽然和秋之晏相处有些日子了，但是却是看不透这秋之晏每日行事的缘由。秋氏对这两个孩子是怜惜的，虽然她不会违背秋之晏，但还是不忍。
　　小男孩儿不解地看着秋氏，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被这么一问，秋氏反倒是楞了，不知如何回答。
　　“姐姐说过，他能让我们活。”
　　“傻孩子，他这是要你的命啊。”这孩子一定是被秋之晏打傻了。
　　“姐姐说他能让我们活，他就一定让我们活。”小男孩儿定定地看着秋氏，秋氏欲言又止。这些孩子是怎么了，刚才本想直接把钱给姐姐，让那姐姐带着弟弟走，哪想那小丫头，冷淡地回了一句：
　　“你这么做，主子知道吗？”连看都没看那钱一眼就转身走了。
　　秋氏倒觉得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不自在，现在这弟弟也如此认定秋之晏，秋氏突然笑了，弄了半天倒是自己做了多余的事。

　　昨夜不知秋之晏何时回来，今日又不知是何时已坐到小院里，半眯着眼喝起了小酒，
　　“明天这街便要开业了，我们只招了跑堂的人，可是这一共六家店，我只会开妓院，小倌儿馆也算上，其他的四家你一个人顾全的了吗？”秋氏还是没忍不住。
　　“谁说要我要管了。”秋之晏奇怪的看着秋氏，为什么她总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有那么多问题。
　　“那，那四家店，你，不会是让我一个人管六家店吧！”秋氏头上冒汗，以这秋之晏古怪的行事方式，不定他能想出什么招儿，这种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管得了吗？”秋之晏淡淡一笑，倒是觉不出有半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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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样开业，难道要靠这小县里的人做生意？”当初选定这个地方，秋氏就一万个不乐意，这一个小县城，哪有什么人会来妓院啊，就算有一个人才出得了几两银子。
　　秋之晏眯着眼看着秋氏笑笑也不答，只叫秋氏把府上的空房间都打扫出来。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来秋之晏应该是有办法的吧，可是就算是有，他每日这样到处闲逛也没见他去见过什么人啊。
　　让秋氏奇怪的是，过了晌午秋府突然就热闹了起来，一辆辆马车风尘仆仆地赶来，来人看着都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一个个都是皱着眉进来再是怀疑，再是无耐，最后都是摇着头绝尘而去。到了黄昏，更奇怪的事发生了，竟先先后后有十人左右搬进了秋府，还有些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秋氏是什么人，早就看出那带丫鬟的姑娘是红尘中人，单看姿色和身段已与当年的风月楼的头牌匹及，可如今一下子就是来了四个，却是有点儿眼花缭乱。
　　都安排好，已是明月高悬，秋府的小院里，男子相对而饮，女子琴曲飞扬，也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月下，秋府的屋顶，秋之晏清衣飞扬。

　　昨日，秋之晏与四家妓院老板商谈头牌之事，只有一家借与他，便是那江老板，其余都像听到风声一样闭门不见，当晚那三家不是丢了头牌的丫鬟就是没了调教姑娘的妈妈。秋之晏暗笑，我主动登门你不见，明日你还不是要亲自来找我，何苦呢。其实借头牌也只是秋之晏的一个幌子，秋之晏真正想要的是资源：资金和人力。借头牌不过是想看看那些老板到底值多少股份，那江月倒是令秋之晏有些意料之外。在秋之晏这儿，股份的多少从来不取绝于出资的多少而是取绝于投股人。至于前期宣传嘛，秋之晏只是让他在这四城的朋友——妓女和小倌儿们帮了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