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25、二十五

　　回到房舍，王蓝田向我道劳，言之切切相告朝廷派遣的考评官王卓然王大人看不上梁山伯，几日前要他打满水缸里的水，谁知道王大人专用的水缸让人给砸破了，梁山伯无法可想，很快就要从书院滚蛋了。我看他一眼，问：是你干的吧？王蓝田赌咒发誓决不是他所为，我看向窗外，暮色已起，英台定是去山伯那儿了，他一路颠簸，该是乏透了。收回目光，我对面前哈腰站着的人说：怎么你还在这儿呢？姓王的小子言辞吞吐：文才兄你说什么？我这就出去。

　　月上树梢时，银心跑着过来，说英台请我去，我心中一喜，随他前往。到了伙房后院，果然见一排水缸大半无水，其中一只侧面有大洞，绕过水缸，穿角门，便见到英台、山伯站在树下，绳索上的白色巾环让英台扯着晃动。山伯唤我一声：文才兄，你来了。我点头，向英台问询：什么事？为何不休息，你身子吃得消？英台眼望上方，说道：山伯想了个好法子，要把山上的水引下来，四九已经请巨伯他们去了，你帮我们一起干，好吗？我说：我不是答应过你，若有差遣绝不推辞，只是你得回去歇息。山伯也叫英台别任性，英台低头说：好吧，银心跟我来，你们小心一点。

　　一时，四九、巨伯带了王兰姐妹到了。听山伯解释引水之法，众人议论，均觉可行。我等男子砍伐林中巨竹，去枝叶取干，分剖两半，堆于一处。女子搓树皮为绳，各人各忙手中之活。月光透过树叶，影影斑斑，一盏风灯高挂于树梢，风过晃动，晕黄光线在林中浮游，灯光移过山伯脸上，看他汗布额头，犹自不觉，我想此人大智若愚，闻听其父在世时治水无人能及，家学渊源确实不凡，他到底怎么看英台。英台便如稀世宝石，引人趋往，我自信这世上如我这般倾心相待于他的不多，或许山伯也算一个，难道我便退让了吗？

　　数十根竹干和成捆粗绳堆于山崖壁下，众人坐地稍歇，只见角门处隐有灯光近来，是英台、银心和伙房数人提水拎蓝而来。马统从后跃前，叫嚷埋怨不让他代劳，又取水与我，我目光越过马统，正望见英台捧水给山伯，山伯接过，低声与他讲些什么。那边王蕙声音响起：祝公子，你也来了，干了半天活，真渴死了。英台起身为她倒水，篮中拿出面饼，对她说：做这面饼我也出了力的，你尝尝。这边巨伯也故意高声：祝英台，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出力不少，快动不了了。英台笑嘻嘻地站起来，说道：银心，给巨伯拿饼过去，今天最辛苦的是文才兄，山上水源也是他发现的，我先敬他。我接过英台手中茶碗，看他精神极好，只问为何不休息，他道哪有独享清闲的。马统一旁捧着茶碗愣愣的，问英台：祝公子，你的水和我不一样吗？我喝退这小子：多嘴，等会一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