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萱山谷》红色的忧郁

12、第 12 章 可离表妹

　　可离和林林同岁,只是生日小几个月,她是林林的姨妈彦如卿的独生女儿。林家在扬州城里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彦老爷子只有这两个女儿。本来他想把家产分给两个女儿的，可是大姑爷许昌盛奸诈贪婪，一心想独吞家产，千方百计陷害林啸天，林啸天本来就无意和他争家产，一气之下带着妻子离开彦家，跟师兄来到这东海五山。不过每年他还会带着妻子儿女回到扬州看望老人，回来一次有时小住几天，有时会住上几个月。可离的武功多数是跟他学的，另外彦家也给她请了几位武术教练。

　　说实话，林啸天还是比较喜欢聪明伶俐的可离，只是讨厌她父亲许昌盛的贪财嘴脸。彦如玉姐妹俩一心想来个“亲上加亲”，把可离许配给林林，可是林啸天始终不肯点头。彦如玉本来以为慢慢可以劝丈夫回心转意，可是自从阿莲来了以后，她就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所以总觉得阿莲是个绊脚石，从心里就不喜欢她。君儿和雯雯欺负阿莲，她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帮着君儿她们斥责阿莲。林家在外面也开了许多店铺，林啸天常常在外打点店里的事务，也顾不上太多。

　　可离正如黑蛇所说的，“人家可是大家闺秀，生得是沉鱼落雁之容，避月羞花之色，举止高贵，文武双全”，其实黑蛇当时并没见过可离，只是信口编出来气阿莲的，但是事实上正是如此。可离不光长得漂亮，而且小小年纪就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中秋比武大会过去了,林啸天照例给孩子放几天假,让他们去山野里玩玩。这天孩子在山里采了很多野果,由林昱、林峰和李胜先搬运回去一批。林林和几个女孩子留在山里边玩边继续采摘，等他们几个回来接应。

　　可离总想凑到林林跟前,可是林林总是避开她,而和阿莲在一起,这令可离十分恼火,不过她不露声色，思谋着一个对付阿莲的办法。无意中她看到一棵参天大树，有一只青色赤顶的剧毒大蛇正爬上树去，树上高处有个鸟窝，这条毒蛇一定是奔那去偷吃鸟蛋的。知道阿莲最怕蛇了，于是她想出一个坏主意。

　　可离故意兴奋地叫道，“看这棵大树多高呀，我们比赛看谁先爬到树顶上怎么样？”几个孩子一听都很兴奋，一个个跃跃欲试。于是林林这个唯一的男孩子留在树下当裁判，一声令下，几个女孩子灵巧地窜上树，开始向上爬了。君儿最先抢到领先的位置，别的孩子想超过她不容易。可离故意叫到，君儿姐姐，快拉我一把啊。趁君儿回手拉她时，她故意磨蹭着不松开，让阿莲先超了过去。因为可离毕竟是客人，而且比自己小，君儿虽然怪可离害她没抢到第一，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眼看阿莲快到树顶了，突然尖叫一声，“蛇！”同时她慌张地手一松，一个倒栽葱从树上跌了下来。这棵树少说也十几米高，阿莲要是摔在地上，不摔断脖子才怪呢。好在树下的林林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接住了阿莲。阿莲惊魂未定，林林抱住她轻轻地安慰着。结果可离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给两人制造了亲近的机会。

　　可离并不灰心，她装作上前也帮忙安慰一番，然后建议大家到山崖那边看看有没有野果子。故意找个机会可离支开林林，自己拉着阿莲跑到山崖边上。到了崖边，可离忽然大声说，“莲妹，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推我呀－－啊－哟－救命呀！”然后就掉下了悬崖。

　　君儿等人闻讯赶来，发现阿莲呆若木鸡地站在山崖边，可离已经掉下了陡峭的悬崖，生死未卜。林林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君儿生气地叫起来，“还用问吗，你没听到吗？阿莲把可离推下了悬崖！”林林顾不上多问，先救人要紧。好在他们上山来时带来了绳子，林林把绳子一头拴在树上，另一头拴在腰间，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崖。他在山崖下面很快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可离，可离身上多处被石头和树枝刮伤，大概是因为头撞到了一块石头上，所以昏迷过去。可是怎么把她弄上山崖呢？正犯愁呢，林昱等人回来了，他们一起帮忙，把两人拉了上来。

　　听说阿莲把可离推下了悬崖，林啸天夫妇都大吃一惊，表示不信。君儿和雯雯都一口咬定亲眼看到她俩在悬崖边拉拉扯扯，而且听见可离大叫“莲妹，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推我呀－－啊－哟－救命呀！”然后就掉下了悬崖。君儿说，“不信你们问林林，他也在场的。”林林吞吞吐吐地说，“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不过他这样说等于承认了君儿说的是真的，大家都大吃一惊，看似忠厚老实的阿莲怎么会这么狠毒。阿莲哭着辩解说，“不是我，我没有推可离姐，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谁会往下跳呢，这话连林林都不太相信。要知道，那座悬崖陡峭险峻，危石林立，掉下去怕是小命不保，可离真是幸运，拣了一条命呢。

　　可离终于苏醒过来，大家忙凑过去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离哭哭哭啼啼地说，“阿莲她把我推下了山崖。”林啸天大怒，质问阿莲为什么要这样做。阿莲也哭哭啼啼坚持说自己没有推可离姐。彦如玉不满地对林啸天说，“都是你平日里宠坏了她，小小年纪，这么狠毒的事都做得出来，必须要重重惩罚！”林啸天说，阿莲犯下如此大错，还不知道悔过，拉下去重打三百皮鞭，然后罚她去柴房做三个月苦力。

　　上次林昱和林峰挨罚就是被打了三百皮鞭，然后做了七天的苦力。每天只给两个窝头一杯水，其它的东西都不许吃。而且每天要去山里砍柴，回来再劈好垛起来。按规定每天要砍回那一垛柴，林昱和林峰都要干到太阳下山才完成，阿莲怕是干到半夜也干不完呀。而且，两个大小伙子挨了三百鞭子都爬不起来，别说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

　　林昱忙上前请求师父念在阿莲年纪幼小，从轻处罚。林林也跪下来请求代为阿莲受过。可离趁机也装作同情地为阿莲求情。“请姨夫放过阿莲吧，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阿莲，都是我不好，胡说八道激怒阿莲的。”大家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离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那天是我不好，我警告阿莲说我和林表哥要订亲了，让她别总缠着表哥。她一气之下才把我推下悬崖的。是我有错在先，你们就不要责怪阿莲了。”阿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可离为什么突然这样陷害她，她除了哭着摇头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离的话让林啸天更加生气，他失望地对阿莲说，“枉我这么看重你了，你的胸襟怎么比可离差这么多！人家差点被你断送了性命，还能这样承担责任，为你求情。而你竟然为了这么一句话要置可离于死地！”彦如玉也生气地说，“可离说的没错，只要等他们俩人年纪稍大就为他二人订婚。你竟然因为妒忌可离想把她害死，真是蛇蝎心肠，林林不会要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阿莲吃惊地看着大家，仿佛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大家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除了了哭之外，她也不知道该为自己申辩什么。

　　看着阿莲被打得遍体鳞伤，昏迷过去，然后被扔进了柴房，可离终于舒了一口气，死丫头，想和我争？门都没有！可离当然不是被阿离推下去的，正如阿莲说的，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她是故意要陷害阿莲的，当然，她不会笨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预先看好了地形，找到最佳位置，然后自己跳下去，下跳时自己已经有所防备，保护住头部，顺着崖边滑下去的，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不过是在林林寻找她时装作昏迷让大家救回来的。

　　阿莲的真正厄运开始了。师母本来就讨厌她，现在连师父也不喜欢她了。师兄们也对阿莲很冷漠，他们也不喜欢有这样一个坏心肠的师妹。只有林林一如既往地关心阿莲，大概全山庄只有他一个人相信阿莲了。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如果发现他帮助阿莲，不但他会被皮鞭责罚，而且阿莲会和他一起挨打。权衡利弊，林林只能鼓励阿莲坚持住，挺过这三个月的苦役了。

　　每天天不亮阿莲就起床了，拿着小斧头去山上砍柴。中午就在山上吃一口窝头。砍完的柴还得吃力地运回山庄，再劈好垛起。每天要忙到深夜才能睡觉。林林经常会抽空去山里看看她，偷偷给塞给她一点吃的，趁着没人时也帮着砍几斧头。晚上林林练完功，都要来柴草场陪阿莲，看着她干完活才一起回去。

　　可离天天来找林林，要他陪她一起练功，或者一起去玩。林林对她越来越嫌恶，他相信莲妹是不会说慌的，那么说慌的就是可离了，如此奸诈的女孩子，怎么能和在她一起！尤其是每次看到阿莲骨瘦如柴，面容憔悴，神色黯然，林林就会感到心如刀割一般，也就会因此而恨透了可离。后来他干脆对可离不理不睬，只要可离去接近他，他就会没好气地赶她走开。彦如玉对儿子软硬兼施,想让他对可离好一点,可是林林反而越来越讨厌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