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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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训练平安顺利地过去了，到中午休息的时候，顾惜特意观察了一会儿，杨诗和吴瑜端着餐盘找座位，全程手拉手，亲密得跟什么似的。杨诗笑意盈盈，吴瑜也是春风满面，看起来两人的确是相交甚久，尤其是周围的人大多是形单影只独自一人，她们两个就显得更加突出了。
顾惜也是一个人，随便找了个位置，边吃饭边向叶之远抱怨。虽然说是抱怨，心底却还是甜蜜的吧，毕竟她说一句“好累”，他能轻言细语地安慰十句。这种把肉麻当下饭菜的行为，顾惜真的是爱极了。她埋头笑呵呵地看着手机屏幕，杨诗和吴瑜过来了，一副彼此很熟的样子。顾惜实在不太情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们两个有什么过于亲密的行为，只好装作认真看手机不予理会。吴瑜稍微矜持一点，杨诗就没有那个定力了，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顾惜身上。
“顾惜，你吃的什么呀？”
顾惜听了，看了她一眼还是应了一句，不过就这一句也足够杨诗高兴的了。也不知道她是没有注意到顾惜的疏离，还是选择了故意无视掉她的抗拒，杨诗顺着这句话就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顾惜小时候多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接受的餐桌礼仪虽然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却也很少被允许嘴里还含着一口饭就张大嘴说话。
杨诗丝毫不自知，吧唧着嘴嚼了两口，又开始从嘴里蹦词出来。顾惜隐约还可以看见嚼烂了的青菜叶，一阵反胃，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收起餐盘走了。她匆匆忙忙地出去，背影看起来仓皇得更像是在逃跑。
杨诗坐在那儿张了张嘴，有些委屈地看向吴瑜。
“没事儿，慢慢来吧。你很好啦，她肯定会发现你的好。”吴瑜微微笑，看起来像是温柔的姐姐在安慰受委屈的妹妹，“你不要想太多了，你这么可爱谁不会喜欢你呢？”
她的一番话哄得杨诗又开开心心的，两人还是手挽手地出了食堂。
这种公共场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们，恐怕傻傻的杨诗没有人会不知道。顾惜为了避免尴尬，早就跑了，剩了个吴瑜在那儿假装大度地做戏，也就杨诗能相信了。两人一走，剩下的人哪个不是嗤笑一声配个白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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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午休过后，又是单调的训练，顾惜眼皮都快撑不开，身体软绵绵的快要站不住了。趁着Amy转过身去时狠狠地闭了下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可一睁开眼，又看见了杨诗笑嘻嘻的模样，顾惜不得不赶紧又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视线再没往原先那个方向飘过。
说实话，杨诗长得不难看，苹果脸，大眼睛，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宅男可爱女神类型。可在周围人都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时，看到这样一张笑呵呵甚至带着点傻气的脸，顾惜真的喜欢不上。杨诗就像个小孩子，一味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丝毫不顾她这么急切热烈的表达会让别人处在怎样尴尬的境地。
“顾惜，你出来一下。”Amy站在门口喊道。
顿时练习室的目光或明目张胆或遮遮掩掩地集聚在了顾惜的身上，被Amy单独叫过去，好几个人的眼睛都红了，不是因为想哭，是嫉妒羡慕的。
Amy从来都是不偏不颇的，即便是对着某个人破口大骂也绝对不会回避什么，这还是头一次将人叫到一边去说事儿。
杨诗笑眯眯地抬了抬下巴，活脱脱地呈现了“与有荣焉”的样子。吴瑜的目光闪了闪，很快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余各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是精彩，但无一例外的，在看着站在门边的Amy时，几乎全是两眼冒光，活像一头头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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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对方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当头第一句话便是：“我们打算和新禾联合推出一个组合。”
新禾这么快就谈妥被别的公司收购了？
顾惜有点疑惑地看了眼Amy，后者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好看，她很快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们这批练习生中间，你的条件不错。形象正好也符合我们这个组合策划的定位，我们公司和你们公司的人接洽过，你也是纳入了新组合的计划里的。当然，这一切也是前期的准备，真要出道，面临的条件有很多。机遇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你自身能不能达到我们的要求。”
顾惜被这番话弄得有点蒙，总隐隐觉得顾然绝对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Amy一直在旁边撇嘴，看那样子是真正的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有这么好的机会，顾惜也不想放过。即便是背后可能有顾然撑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最后这事儿没成，反而又得罪了Amy，那会儿说不定就欲哭无泪了。
“那这段时间，其实我还是新禾的练习生对么？”顾惜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想了想，看了一眼Amy说道，“在练习生期间，我会努力，最后能否出道也是要看缘分。不管怎么说，我的东家是新禾，后续的，我也放心一切交给Amy姐来处理。”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Amy处理的事，责任由她负担，结果由我来承受，这样相对来说也公平一些。不过，她其实并不太担心结果不利，新禾被收购了，那么Amy不可能阻止高层的决定，收购没有成功，那么新禾绝对会推出新人期望起死回生，即便新禾的后期推广不尽人意，但顾惜也有办法为自己谋个好前路。
虽说是一搏，但顾惜并不是太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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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闯进办公室的时候，马昄禄正焦头烂额地哄着老婆。他瞒着妻子谈了收购，把老婆的心血拱手给了别人换了一笔不太可观的钱，老婆知道后电话追过来，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只能陪着小心地哄着。
Amy一进来，他只一眼就觉得头疼不已，他老婆晶晶好久没有来新禾了，他随便几句搪塞过去就行，但这位可是一直全勤，没一天漏了的，要糊弄她是基本无望的。
“Amy，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要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我能这么干么？好歹这也是晶晶呕心沥血的成果，真要被人摘走了，我也很不舍的。”
马昄禄那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真有几分真诚，可Amy长年跟在他身边做事，还能摸不清他那一套？
“行了，别装了，你花在莺莺燕燕身上的钱够培养几个新人了？马总，现在新禾处境困难，你卖掉新禾让它冠别人的名字，我无话可说，但是把我辛苦带出来的人推给别人赚钱，我是真难受。”Amy说着就有点心寒，她每带一批新人都是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心血，可最后红了真愿意留下来的没有一个。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艺人笑容满面地说着漂亮的话讨好新东家，她心里太不好过了。
其实马昄禄心眼里特别瞧不起Amy这样的情绪，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就算去了别家又怎么样？难道没有媒体不知道她们的老东家是新禾吗？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即便是脱了那层皮，她内里还是那副骨血，总不会抽筋放血地来一次脱胎换骨吧？
在马昄禄的脑子里，新禾依然是业界响当当的牌子，只是现下困难了些而已。他早就被这样的认知麻痹了神经，一步步抱着自大走到了今天，低头一看，发现怀里抱着的宝贝新禾早就成了一个烂果子，这下慌了，赶紧甩手卖掉，至少还能回点本。
“你说你平常教训起那些小艺人们都是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就拎不清了呢？不管怎么说，都是新禾出来的艺人，你看看现在有几个艺人不是换了好几次东家的？我和星辉那边谈好了，你还是负责带新人，我也负责新人这边的主管……”
Amy听他叽里瓜啦地说了一通，一句话都没有走到脑子里去，心里还是忿忿的：“要给顾惜出个组合的事，我不反对，之前我就有这方面的意思。可是咱们这边就她一个人？那剩下的一堆闹起来，我怎么办？”
“三人组合，我们这边能加人进去已经很不错了，星辉算是给了优厚条件了。他们派来的人看了这段时间的集训录像，就只看上了顾惜，我能怎么办？”
听了他这话，Amy有些吃惊：“不是顾然的意思？”
马昄禄摇头：“顾然从中穿了条线，也没指名点顾惜。当时顾然就跟我们打了招呼得对顾惜的身份保密，他们那种家族的，压根就不太愿意女孩子进咱们这行吧。所以，现在除了咱们也没人知道她背后有个那么吓人的顾家吧。”
Amy本来还想借着顾然这条船过河呢，看来也是没着落了：“那把星辉的找来再谈谈，第一个我绝对不会让步，后面的你们怎么折腾我不管。”
这是她一贯的做法，每一批第一个出道的她都特别关注，因为那几乎会成为新禾口碑的风向标。
马昄禄本来就心焦难熬，见她这么固执也是没了耐心：“人，我负责给你约到，具体怎么谈，你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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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回到练习室的时候，一下子就围上来不少人，杨诗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冲上去自己落了后着急地赶紧往前挤了挤。
“顾惜，Amy姐找你看嘛呀？”
“顾惜，是不是有什么新动向啊？”
“顾惜，……”
“顾惜，……”
顾惜被问得头昏脑胀的，微微笑了下说了句“没什么，就是问我私底下大家有没有乱嚼舌而已”。
人群哄地一下就散了，生怕被Amy抓个现行似的，赶紧埋头练习。
顾惜耸耸肩，一转身就看到吴瑜对着她轻轻笑了下。她反而疑惑了，吴瑜如果真想结交自己，怎么不像杨诗那样围上来，这次甚至不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问东问西，那笑容还有点胸有成竹的味道，难道自己的分析有了偏差？吴瑜或许背景也并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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