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就是法》阿弥野

37、番外：流光飞舞之柳静言篇

　　静言，祝你生日快乐，我和阿伟在荷兰注册结婚了，不过阿伟说荷兰太闷，想到一个华人多的地方去住，可是爸爸不想去，阿伟现在正在努力游说易力到荷兰来。你妈妈和妹妹前天也到荷兰看我们，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她有新男朋友了，准备在一起同居，是个鬼佬，你妈妈说怕了中国男人了，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找中国男人做老公了。静言，等爸爸的病完全好了，你就离开青山跟爸爸在一起住好不好？
　　爸，我在这过得很好，暂时还不想出去。对了，以后不用寄钱给我了，我已经工作了，在路西法的软件公司做设计师，爸，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可是静言真的只想你过得好，静言不想你前半生活在谎言里，后半生也不能活在阳光下。
　　视频电话上，柳静言正在和爸爸柳贤泽聊天，听着爸爸的话，他感慨地说。
　　静言，这都是命，爸爸不会怪你，人生本就是有得有失的。爸爸在官场这么多年，起起落落，这一点还是看得开的。
　　静言，贤泽要去做物理训练去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这时，伟哥的头出现在视频中微笑地说。
　　好，我们下次再谈。
　　关上视频电话，柳静言看了看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五点了，他想起早上佳纬打来电话说晚上要来为他庆祝生日，还会送他一份神秘礼物。可是现在已经五点了，还没见人影。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柳静言听从叶佳纬的劝说，特地向青山疗养院请了假，去了易力的家住。
　　旁边，就是路西法的房子，可是自从路西法升任副省长之后，就搬到省委大院去了，这里，自然就很少回来住了。
　　其实柳静言心里最想见到的是他们四个人能重新坐在一起。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品红酒，喝咖啡，听音乐，对于柳静言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可是，易力远在美国，而路西法前天还打过电话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会很忙很忙，中央派人下来检查工作，作为主管经济的路西法，简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走不开。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路西法在电话里只是讲那些工作上的事，静言听在心里，也会觉得快乐和幸福。
　　路西法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温暖和恬静，即使是身居要职也没有改变。
　　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心动？
　　什么时候？
　　柳静言笑了，轻轻闭上了眼睛。
　　是在那一天吧？
　　那一天，他和佳纬，路西法一起去蒋东军秘书家找日记本，找那本可能会对父亲不利的日记本。
　　路西法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可是电脑里的资料却因为加了密码而进不去。
　　那时佳纬说不如回去问一问那兔崽子？
　　他看到路西法摇摇头，静静地看着电脑，又看了看电脑台的周围，突然笑了笑。
　　然后他看到路西法的双手的手指轻巧地输入了六个字母，那资料档案就开启了。
　　那一刻，他的心猝然有些颤，他竟然能感觉出路西法那修长的手指在敲击键盘时所透露出的潇洒得意味道。
　　从那以后，柳静言总喜欢坐在电脑旁，轻闭双眼想像着当初路西法的手指落在键盘的地方，然后轻轻地落下自己的手指。
　　那键盘下敲出来的就是：
　　我爱你。
　　Woaini。
　　时针指向了六点，柳静言站起身，门外适时的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就看到抱着一箱东西,满脸笑容的叶佳纬。
　　静言，生日快乐。我没有来晚吧？你们楼下的电梯坏了，害得我一路爬上来。
　　是吗？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柳静言笑道。
　　我这箱子里全是特意从法国订购的原料，今晚亲自下厨为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法国西餐。
　　叶佳纬将手中的箱子举起笑道。
　　柳静言一笑侧身让佳纬进来。
　　静言，不要关门，待会还有一个人要来。
　　佳纬进得门后笑道。
　　还有一个人？
　　你猜猜是谁？
　　肯定不会是伟哥，总不会是易力吧？
　　叶佳纬哈哈一笑，指向门口。
　　柳静言望过去，就看见易力捧着九十九朵玫瑰花站在了门口。
　　真的是你，易力，你真的从美国赶回来？
　　柳静言感动不已。
　　一年就一次生日，我从美国回来一趟也应该啊，谁叫我们是兄弟，哦，我想着肯定不会有人送你玫瑰花的啦，所以就冒充你的情人送一束情人花给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我怎么会介意，你们送我什么我也不会介意。
　　柳静言接过玫瑰花轻嗅着花香笑道。
　　静言，发现易力有什么变化没有？
　　佳纬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开玩笑似地问。
　　柳静言这才细细打量着易力，眼前的易力明显比初认识的时候高了，健美了,眉目眼表已经充满男人气，男人味了。
　　易力，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静言感慨地说。
　　不长大不行，那个人太强势，如果我不长大，我将永远也压制不了他。
　　易力缓缓道。
　　柳静言和叶佳纬都明白易力说的那个人是谁，不过谁也没有说出口。
　　易力，你回来，康儿有人照顾吗？
　　柳静言问。
　　我妈在照顾她，哦，对了，康儿又怀孕啦。
　　又怀孕啦？她真的能怀那么多次孕吗？她那身体真的顶得住吗？
　　柳静言惊讶地说。
　　本来有一个孩子对我来说已经很够了，可是康儿却坚持要再生多一个，她说万一这第一个不幸夭折了，等日后她死了，就没有人能照顾潘多拉了，所以一定要再生多一个才放心。
　　叶佳纬和柳静言都听得愣住了，良久，两人齐齐叹息一声。
　　康儿的身体不太好，医生说可能要再换一次骨髓，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为她排期等捐献者。
　　有没有查过你们的孩子会不会遗传康儿的病？
　　叶佳纬想了想问。
　　暂时还健康，不知道会不会有潜伏？但愿没有吧。
　　好了，好了，今天静言生日，不说别的啦，易力，来，帮我一起做法国西餐。
　　叶佳纬笑道。
　　咦？佳纬，你说要送我的神秘礼物呢？
　　柳静言想了想奇怪地问。
　　哈哈哈，叶佳纬大笑。
　　你笑什么？
　　先卖个关子，等会再交给你。
　　柳静言看向易力，易力亦是笑笑摇手去帮叶佳纬去了。
　　柳静言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
　　明烛点上，红酒斟满，那充满爱心和友情的西式大餐端上来了。
　　易力摆了四个位置。
　　柳静言看得心一跳。
　　这时，又传来敲门声，柳静言几乎是本能地跳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快递员。
　　柳静言有些失望，易力和叶佳纬已经走上前来一个签收，另一个从快递员身后拖进一个大箱子来。
　　快递员走后，易力把门重重关上，然后把箱子扛进了柳静言的卧室。
　　易力，那到底是什么？
　　柳静言追问。
　　等一下，静言，等易力叫你，你再进去。
　　叶佳纬拉住柳静言的手轻轻说。
　　柳静言看了叶佳纬一眼，站定不语。
　　进来吧，静言。
　　过了大约十分钟，从里面传来易力的声音。
　　柳静言看了叶佳纬一眼，走入卧室。
　　卧室的大床上睡着一个人，用棉被盖着,可是易力却站在床边。
　　易力，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送给你的，静言。
　　易力说着掀开了棉被。
　　路西法！
　　柳静言失声惊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定睛细看，才发现睡在床上的那个人并不真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比真人要小的人形玩偶，一个面容做得与路西法一模一样的人形玩偶。
　　静言，这是我们请美国情趣公司的人专门帮你做的一个与路西法的样子一模一样的人形玩偶。说实话，虽然你每次都说你在疗养院很好，不用我们挂心，可是我们还是不能不担心你，所以我和佳纬就想送个能帮你解闷的礼物。这个人形玩偶可以放歌给你听，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可以搂着他，也可以躺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脚都会动，你还可以握着他的手打电话，他的手指头实际上就是电话号码的十个数字。人偶的脑后有一块充电电池，一般可以维持一个月左右，然后就要充电了。希望他能陪伴着你，令你不会太寂寞。
　　易力缓缓说着，叶佳纬则拉着柳静言的手去抚摸人形玩偶。
　　柳静言长吸一口气笑了笑，弯下腰将人形玩偶抱起来，转身向客厅走去。
　　柳静言将人形玩偶放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易力和叶佳纬相视一笑，也在各自的对面坐下。
　　来，祝静言生日快乐，我们干一杯。
　　叶佳纬举杯说。
　　生日快乐。
　　柳静言看着人形玩偶轻轻笑着轻轻说话，右手举起红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红酒是要浅斟慢饮的，但是柳静言不想，此时的他，看着墙上挂钟一秒一秒地向前走，他真的好希望外面能传来路西法的脚步声。
　　可惜，外面静悄悄的。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相聚了？来，喝完红的，喝白的，今天一醉方休。
　　易力起身拿出酒柜里的五粮液重重放在桌子上说。
　　酒不醉人，人自醉，柳静言在那人形玩偶的注视下醉了，倒了。
　　易力和叶佳纬拚酒拚得伤了，醉了，也倒了。
　　墙上挂钟的分针还有五分钟就要过午夜十二点了，柳静言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路西法，你真的不能来吗？路西法，我在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难道做了一个副省长就真的有那么多的工作吗？难道一年365天里，都挤不出一天时间与朋友相聚吗？
　　柳静言的心中有一丝惘然，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向窗口，外面月亮正圆呢。
　　柳静言拿起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着离午夜十二点还剩下3分钟。
　　2分钟！
　　1分钟！
　　路西法，你这个混球，你居然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突然，柳静言的手机响了，那007的片头音乐在暗夜里听来真是酷。
　　柳静言\\\'啪\\\'地打开翻盖。
　　电话那头只听得一声又一声重重的喘息声，柳静言笑了，闭上了眼睛没有言语，他要好好听一听这个声音，好好听一听。
　　静，静言，对，对不起啊，来不及了，快过时间了，先打个电话给你，你再等我一会，我就来了，我还买了礼物送给你，先，先祝你生日快乐。
　　柳静言看看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午夜十二点。
　　柳静言奔到大门口，把那重重的大木门一拉，就见到他满头大汗地靠在墙上直喘气。
　　静言，如果今晚这楼下的电梯没有坏，我就不会错过时间了。
　　看着柳静言，他抚着胸口，微笑着轻声说。
　　路西法，你能来就好。
　　静言，让我进去吧，我要累死了。
　　啊？你等一下。
　　柳静言\\\'啪\\\'的一声把门关紧，冲进去把那个人形玩偶抱回卧室，然后才重新出来开门。
　　静言，你干什么？
　　请进，我的路西法先生。
　　柳静言一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