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秋之挽歌

8、晓之战

　　通过繁琐的讲述，几人大体明白了他的意思——先让鸣人被晓捉走，晓在上次失利的情况下，绝对会尽快抽取出尾兽不再拖延。而在八条尾兽未聚齐的情况下抽取九尾非常困难，那时晓的九人必须要全部聚精会神才可以成功。届时鼬可以先抽身而退，同时迅速做出结界封住其他八人，木叶从外面攻进来，就可一举功成。
　　“确实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纲手皱眉看着鸣人：“但是有一点有问题，那就是你，鸣人。万一事有差池，你体内的九尾被抽取出来的话，我们在那种情况下可是救不活你的了。”
　　“你可以放心，纲手奶奶，对此我有个很好的建议。”鸣人看向卡卡西，在看到他点头时微微一笑：“如果我们先把九尾从体内抽取出来，就不会有问题了。”
　　“你说什么！”和他坐在一起的九尾猛的抓住他的手臂：“喂！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过程？嗯？！”
　　“告诉你了的话就不会成功了。”鸣人笑着反握住他的手：“现在鼬也在这里了，晓的攻击也迫在眉睫，你就不会再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旋涡鸣人！”九尾恶狠狠的掐在他脖子上：“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如果你能动手的话。”鸣人闭上眼睛，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你——！”九尾重重的甩下他，在屋内来回咆哮着别人听不懂的声音。
　　“渊。”鸣人拉住他的衣角，不理他的气急败坏重新握紧那只手：“我是真的要放你自由啊！”
　　看着那双闪烁着湛蓝色碧波的眼，九尾满腔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可以有事！”他忽然紧紧抱住他：“绝对不可以有事！听到没有？不然小心我再毁了木叶一次！”
　　鸣人开心的在他怀里笑了：“是！我听到了，凶巴巴的死狐狸。”
　　“你这个胆子不小的臭小鬼！”九尾捶了捶他的脑袋。
　　“要小心的不只是晓，竟然连大蛇丸也羼杂在那里，还给晓提供情报！”纲手一提起大蛇丸就怒不可谒。
　　“大蛇丸方面可以交给我，佐助心心念念只是找我报仇，大蛇丸也舍不下如此优秀的容器——尤其他转生在即。”鼬回答说。
　　“好！那一切就这么办！”纲手的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
　　于是就在此时，就在此地，木叶和晓终于都紧锣密鼓的开始了他们的行动。忍者在这舞台上聚集，风云变幻中，要看看路标究竟指向哪里……

　　眼见三天过去，夜晚就要开始将九尾抽离体外了，鸣人和九尾再加上一个卡卡西都紧张的团团转，好象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不要转了好不好？我头晕。……喂！御，你到是也说句话啊。”凌瘫在一边——数来数去只有他最倒霉，这一阵子满世界的跑就为找回岚姬分散各地的属下，结果正主却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让他们转，让他们转，多转转也许就能多心灵相通一点。”守鹤抹了抹脑袋上的冷汗——他也紧张啊，听九尾的意思，他那宿主万一死了，自己是要陪葬的！
　　鸣人转啊转啊的，转到岚姬面前：“岚姐！我紧张啊！”
　　“没事的。”岚姬拍着他的肩膀：“一会儿就好了。”
　　“那……那什么感觉？”鸣人紧张的问。岚姬非常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很确定的回答他：“生孩子的感觉。”
　　“生……”鸣人晃了晃，差点直接晕过去。
　　“喂喂，岚，你这是什么比喻。”凌笑着赖在岚姬的腿上：“这怎么能和生孩子扯到一起去？”
　　“都会痛啊。”岚姬回答的理所当然。
　　“岚姐！你吓死我了！”鸣人气呼呼的大吼：“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他以为了半天都没以为出来，结果只能一屁股坐在一边。
　　“其实不像岚姬说的，没有太疼。”凌悠然道。
　　“真的？”鸣人的眼中放出光芒。
　　“恩，起码疼不死。”凌打了个哈欠：“其实抽取尾兽的过程很简单，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幸运点就会象我和岚，两个都活下来。”
　　“要幸运才能活下来？”鸣人的声音放的很轻很轻，不确定的问。
　　凌对他挥了挥手：“放心放心，我相信你会活下来啦，虽然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几率。”
　　“只有百分之零点一……”鸣人的样子好象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还不快去和那只狐狸培养默契？”凌斜眼看着鸣人听到这句话后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干吗吓他？”岚姬用力捶了他一下。
　　“痛啊！老婆！我是为我们争取甜蜜的时间啊。”凌抱住她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肚腹，感受着那种温馨。
　　“你又不会死！”岚姬翻翻白眼：“有这时间我不如多指导鸣人一些要注意的事项。”
　　“可是岚啊，你不知什么时候会死掉啊……”凌更用力抱紧了她。
　　“傻瓜……”岚姬最终也只能心甘情愿的任这个深爱的男人困住自己。

　　鼬回到晓暂居的屋内，这已经是离木叶边境不远的地方。屋内亮着昏黄的灯光，只是没有人声，所有的成员似乎都睡了，四周一片静寂。
　　但鼬知道，一定会有一名到两名守夜的人，他在寻找……
　　“你终于回来了，去了哪里？”这问话的声音不是任何一个成员，而是那个对自己又爱又恨的首领。
　　“首领。”他很平静的施礼，淡然的招呼一如往常，没有半分不对的模样。
　　“我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毕竟在这世界上，我们是最亲近的人。”首领侧过身体，在灯火掩映下，惟一可以看清楚的只有他眼中反射出的红光。
　　我最亲近的人应该是佐助……鼬在心里默默说，只是他当然不会表现在脸上。
　　“止水。”鼬只是很平静的顺了对方的意思。
　　止水长呼出一口气然后笑了：“早知道你是这样性格的人，我也不用强求你什么。不过快了！”
　　闪着精光的眼直视夜空：“我们很快就可以达成我们的梦想！鼬啊，你是最亲近我的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一定要和我共同看到我们梦想的国度降临！”
　　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梦想的国度吗？止水啊……只是你的梦想已变的太疯狂，自宇智波一族灭亡的那个夜里就已太疯狂！
　　昔日那善良的止水，心心念念只是为他人付出的止水，已经不在了……
　　“你去了哪里？”止水忽然问道。
　　“木叶，我怕攻击那天吃不到红豆丸子。”鼬安静的回答。
　　止水点点头：“我想也是，凭你对甜食的执着，不去看看才是怪事，哈哈！好了，早点睡吧。”
　　鼬看着止水离开的背影，忽然感觉有点心酸。
　　止水不相信任何人，却给了自己全部的信任……但自己不能不背叛啊，因为他走不了——走不了止水那条说是梦想，更不如说是狂想的道路。
　　止水，你错了……

　　深夜，无月，无风。
　　在这种天气反逆行八卦阵法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与封印一样的八卦阵法，对应着解开一个个陈旧的封印。
　　鸣人坐在阵中央，火红色的气体不停不停的向体外喷涌，就象要把自己的全部生命力都带走。
　　“鸣人！”是九尾在体内的声音。
　　“没、没事……”鸣人咬紧了牙挤出一个笑容：“你还是快点好好想想……出去后怎么、怎么报答我就好了。”
　　“哈哈！那我请你吃二十碗拉面！”可以听得出，九尾也是在强颜欢笑。
　　“呵……呜！”鸣人突然吐出一大口粘稠的鲜血，蒸腾的气体一瞬间消散了干净。
　　“鸣人！”在鸣人体内的九尾也感到一阵晕眩：“鸣人！鸣人！你怎么了？”
　　“放心，他没事。”凌满脸汗水却遮掩不住自己的笑容：“成功了！”
　　“是吗……太好了。”鸣人一点点、一点点向地下滑去：“死凌哥……你说不会太疼的！”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就直接晕了过去。
　　“鸣人！鸣——”九尾也在一阵晕眩中失去知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卡卡西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包起鸣人抱在怀里。
　　“没事的，正常现象，等他们醒来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凌笑着回答。

　　九尾悠悠转醒，看着白的墙，白的床，白的被单——四周的一切白的刺眼。
　　“你醒了啊？”凌打了个哈欠，敲敲九尾的脑袋：“喂！清醒没？”
　　九尾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了。猛地坐起身，结实的□□充盈着力量——是他自己的身体了！
　　“不用看啦。”凌用力敲了敲他的后背：“你的身体很正常，该有的功能都有，哪也没多哪也没少。”
　　“去你的！”九尾甩开他的手。转过头，对上一双湛蓝的眼，鸣人正带着笑，同样躺在病床上看着他。
　　“听凌说，没看到比宿主醒的还要迟的尾兽……渊你真逊呢。”他笑着，却掩不住疲惫。
　　“鸣人！”九尾立刻跳下床来到他的病床前：“你怎么样了？”
　　“真令人惊讶……”鸣人睁大眼睛看着他：“看来我要收回前言了，你的身体恢复的真快，纲手奶奶说我至少还要在床上躺一个星期呢。”
　　“一个星期之后就会痊愈了么？”九尾严肃的问。
　　“一定会的！”鸣人笃定的回答，让他安心。
　　岚姬开门进来，向鸣人使了个眼色，鸣人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该来的还是来了。
　　“渊……”他撒娇似的拉着九尾的衣袖：“我很想吃拉面呢，凌太懒不去给我买，你去好不好？”
　　“好。”九尾温柔的抚摩他的长发：“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等出窗户看到九尾的身影出了医院，岚姬才严肃的看向鸣人。
　　“来了是吧？”鸣人知道岚姬要说什么。
　　岚姬点了点头：“鼬传来消息，就在今晚，目标只有你一个，无论花多大的代价。”
　　“原来我这么重要啊。”鸣人搔搔头嘿嘿一笑：“岚姐，就靠你了。”
　　“放心吧。”岚姬拍了拍胸口：“我一定让你安全去，安全回！”
　　“可是不告诉渊好么？”凌开口：“以他的性格，这么被瞒着，万一知道了是会发飙的。”
　　“那就靠你们制住他了，就说——就说他要是不听你们的话行事，随便发飙的话，我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鸣人嘱咐说。
　　“我会被他宰了的……”凌无力的靠向椅背：“神呐！为什么倒霉事总是轮到我？”
　　鸣人一直睁着眼睛在病房里，没有开灯，直到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很轻的响动——
　　“咯哒。”
　　随后又是一片静寂，似那响声只是人的错觉而已。
　　但是鸣人知道，他们已经到了。
　　“已经来了吗？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手里剑扔出，没有打人，却打向灯的开关——灯火通明，照出屋内的四个人影。
　　“恩哼，看来不象资料上写的那么白痴。”蝎嘲讽的说。
　　“我总算可以报半年前那次仇了！”迪达拉愤恨的咬着牙。
　　还有一个大块头不认识，鼬则远远的立在墙边。
　　“来了四个？我有这么重要吗？”鸣人还是很平静，甚至带了些笑容。
　　“有什么好笑？”迪达拉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吐出口中的猩红，鸣人还是笑了笑，舔了舔嘴角：“不是要带我去晓作客？怎么这就动起手来了？”
　　“还嘴硬！”迪达拉还要打第二下，却被蝎拉住了手：“蝎子你干吗？”
　　“这么漂亮的人让你打坏了，等尾兽抽走后做我的艺术品多好？”蝎的手在鸣人脸上，脖子上摩挲。
　　“够了，木叶的人快来了，走。”鼬冷冷的走上前，手刀砍下，鸣人应声而倒。
　　“每次和鼬一起出来都这么无聊。”蝎啧啧摇着头，看着鼬把鸣人夹在腋下：“走就走喽……”
　　于是，当木叶的忍者看到病房异样的光而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

　　“鸣人！等带他回来我一定好好的揍他一顿！”九尾做为第一批攻击晓的人，和凌、岚姬、御与卡卡西一起上路。
　　“你真的舍得打？等救他出来，都不知道被晓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凌故意说的很凄惨。
　　“都是你出的鬼主意！”九尾身周的查克拉几乎能把路过的树木都烧毁：“等救回他，第一个就杀了你！”
　　听着他们吵嚷的声音，卡卡西无奈的跑在最前面，仔细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组成五人队出来木叶的时候有不少人以人数太少，过于危险的理由反对，那时他还在暗地觉得好笑——要知道这一组五人有三个是尾兽，可以说是木叶最强的战力了，再多的忍者也望尘莫及。
　　不过现在他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此行成功的可能性了……

　　“晓已经对木叶出手了，抓走了鸣人。”兜带回来第一手最新情报。
　　“呵呵，看来他们很满意我的情报呢……兜，和我去见佐助吧，是该用到他的时候了。”大蛇丸得意的笑着。
　　“可是转生的时候还没到，差三个月……”兜显然是误解了大蛇丸的意思。
　　“在转生前，还是要让他尽他最后一点力的，而且你不想看看这半年里，静把他训练成什么样子么？”大蛇丸的笑声渗入深深的地底。
　　“我听到他在笑。”训练中的静突然皱皱眉，停下了手。
　　“他要来了，是不是就证明着晓已经行动了？”佐助也停下，顺手拿了架子上的毛巾抹汗。
　　“应该是没错的。”静点点头，仍是习惯性的低头看着地面。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睑起眉眼。
　　“在担心他？”静微微一笑：“没什么可担心的，有渊在他身边，他会很安全。”
　　“可是九尾毕竟被封印的，我只怕那力量敌不住晓。”佐助烦闷的敲打着墙壁：“如果我可以过去的话……”
　　“你可以的，我听见他正往正边走了。”静歪了歪头。
　　“我们的计划也可以开始进行了。”佐助看向静。
　　“是的……”静的笑变得诡异莫测：“可以开始进行了。”

　　“很好很好，鼬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止水弯下腰，仔细端详着鸣人：“九尾，终于到手了！”
　　迪达拉不满的站在旁边——他不懂为什么不管什么任务，首领都只注意鼬一个，就因为他们是同族人么？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迪达拉？”止水注意到他的表情。
　　“没事的，首领。”迪达拉低下头——在止水面前说鼬的任何坏话都是没用的，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很快了！”止水用力握住鼬的手：“很快——我们的梦想就要圆满了！”
　　“恩……”鼬仍是轻轻的应声。
　　“这么大的家族，只有你最了解我……就算是现在也一样，从看到你那天就知道我们是同类……”止水似乎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鼬知道，只有他知道，止水又陷入那段回忆之中。
　　其实不止是他，就算是自己，也常常会被那段杂乱的回忆所淹没……
　　抬头看着依然晦暗的天空，鼬默默的闭上眼睛。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佐助出生的第四年——
　　“这就是长老们的决定，宇智波佐助交由外姓抚养。”那强硬的声音，连父亲都没有反驳。
　　看似慈祥的长老们，竟然对这样一个小孩子，做了这样的决定。那时候的佐助，一直抓住我的衣角，一直都在哭……
　　“如果没有人有异议的话——”
　　“我有异议！”我坚决的开口：“宇智波佐助留下，就由我来照顾！”
　　“宇智波鼬！这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稳定才——”
　　“别跟我说为了宇智波一族这种话！”我一个个看过去，看着长老们在我的目光下噤若寒蝉：“这是身为下任族长——我的命令！”
　　“啪啪啪！”角落传来鼓掌声。
　　众人都看过去，是一个黑色短发，笑容灿烂的男子。
　　“我叫宇智波止水，鼬说的对，你们这些老古董总是坚持着老一辈的老道理，早晚会把宇智波一族玩完的！”
　　那次的族会就在我和止水的一搭一唱中结束，自然，我们就成了朋友。
　　而那次族会，也成了我们两人与族中分裂、疏远的开始。
　　止水总是喜欢约我到河边走走，谈谈他的理想，我的理想。从他的话里我可以听出，他是一个直爽不讳的人，而且是真心的为宇智波一族的未来而着想。
　　有一天他迟到了，来了之后告诉我，族里的长老竟然认为我不适合接任族长的位置，而要另立——我的弟弟就是他们最好的人选。不过力量不强，而且还是个孩子，比较好让他们控制，比较容易成长为他们所希望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佐助和我的关系很好，如果让他与我反目成仇，这些道貌岸然的长老会感到无比的快意。
　　我当时回答止水——
　　“就随他们去吧，你以为我会输么？”
　　止水回应我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和紧紧握在一起的四只手。
　　我是没有输，佐助不似长老们想象的那么好控制，他已懂得分辨是非。
　　但是止水却一日比一日消沉，偶尔的喃喃自语，偶尔莫名其妙的消失，让人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算算他已经半年没有约我去河边了，于是我主动去找他。
　　他的房间是黑暗的，人并不在里面。我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来，准备等他回来。
　　但一坐在那张椅子上，嘎嘎吱吱的声音响起，左面的书柜分成两层。在里层堆放着无数的卷轴，我只是随意拿起一个来看——我惊呆了，那全部都是禁忌的忍术，有些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你看见了？”止水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止水……”我回头看着他，手中的卷轴已然摊开：“你难道一直在学这些吗？”
　　“因为我需要变的更加强大！”止水从我手中拿过卷轴放回去，然后扳回机关合上书架。
　　“但是今天被我发现了，怎么办？”我暗自戒备着——止水的力量我一直不甚了解，如果现在打起来，真的不敢说自己有胜算。
　　“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止水的笑容没有那么灿烂了，相反的有些阴沉，有点疯狂：“你和我是一样的。”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只是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想想长老们做的那些事情吧！你真的不觉得气愤么？宇智波家已经破败了！已经被他们毁了！再也回不来！你回忆一下他们的所作所为，你认为这个家还有希望吗？？？”
　　止水的怒吼穿透我的脑海——这个家还有希望吗？是啊……他看不到未来，我一样看不到……
　　现在想想，我那时一定流露出了绝望和愤怒的神色，所以止水才会欣喜若狂的以为我和他一样。
　　“你等着吧！我会带领着你，去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这是止水哪天唯一留给我的话，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是，还是可以从某种渠道得到他的消息的——很多消息传到我耳中，他在木叶任务中表现出众，大放异彩。
　　但是越是这样的消息传来，我越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于是，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佐助七岁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一封信笺——是约我出去叙旧的，去那个我们很久没去过的河边。
　　于是我去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但是，我不会知道了，那天他没有到河边去，隔天就传出他的死讯——是死在那条河里的，死因不明。
　　我去看过尸体，不管从什么方面检验，都证明了那尸体绝对是他。
　　但是只有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他！他绝对不可能死的！他绝对还在某个角落，带着笑看着这场闹剧。
　　但是我无法说出我的想法，因为我知道没人会相信，我甚至连那天我们约去河边的事都没有说，只是不想自己卷进麻烦里，只是想独自一人查出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何，那个消息还是泄露了——同为宇智波一族的暗部知道我那天去过河边而来调查我。
　　烦躁的我用最粗暴的方式将他们打发掉，若不是佐助忽然出现，我可能会杀掉几个连平复内心的怒火。
　　我知道，这个消息是他传出的，可是——为什么呢？
　　很快，我就知道了为什么……父亲的血，母亲的血，血腥味弥漫在街道上。我以最快的速度环绕着——整个家族，无一幸免！
　　手是冰凉的，脚是冰凉的，我不懂止水究竟变得有多强，竟然在短短一天之内就灭了整个宇智波！但是我还是有一丝希冀——在尸堆中，我没有看见佐助的尸体。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鼬。”是止水的声音，我记得。
　　我猛地回过头，他带着笑，也带着未干的血：“高兴吧？我回来接你了。为我做的事情感到自豪么？你一定会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吧？你看，我们的梦想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以后的未来就要靠我们自己去创造！”
　　他拥抱我，我面无表情，全身都已僵硬。
　　“你怎么了？”他奇怪的看着我，但是我知道他没有怀疑我，他是信任我的——那时他疯狂的表情这么告诉我。
　　“我只是在想佐助的问题，他还太小，把他杀掉太可惜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更好玩的。”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这么说：“我用月读让他以为杀了全族的人是我，然后让他来找我报仇。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真相，然后看他痛苦再杀了他，不是更好么？”
　　这些话说完，我可以看见止水的眼睛在闪光。
　　“你的提议太好了！那这边交给你，我在木叶从林那边等你，还有一些伙伴要介绍给你认识。”他拍着我的肩膀，然后离开。
　　我忽然跪下去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佐助回来，我就如我所说的一样，对他做了一切。
　　原谅我吧，愚蠢的弟弟，你只有这样活下去，才能活下去啊……

　　回忆似乎永无止境，对宇智波一族的失望让止水迁怒了这个世界，才会有今天的一切。
　　低下头，看着还在端详鸣人的止水，鼬暗暗叹息——不是不了解那心情，只是他太过偏激，选错了路……

　　卡卡西几人已经到了晓的外围，鼬留下来的线索很隐蔽也很精确，他们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结界。
　　“喂！”九尾踢了凌一脚：“破的了吗？”
　　“结界是蝉的专长，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拿它当副业。”凌小心的测量着角度：“我警告你别惹我，万一我一个错手，鸣人可就玩完了。”
　　“那只垃圾蛇不在这里，你就给我好好干吧！”九尾又踢了他一脚，才走到一边去。
　　“我还不知道吗？用你说！”凌嘟囔着左看看，右看看，放了几个希奇古怪的东西在结界角落，然后向他们挥挥手：“往后站。”
　　轰隆一声巨响，连在基地深处的晓众人都感觉到脚底下一阵晃动。
　　“怎么回事？”止水皱眉——抽取九尾迫在眉睫，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抽调人手去抵御外来攻击？
　　“看来是有人把木叶的忍者引来了。”鼬的眼睛扫向蝎——他最麻烦，还是要先解决他。
　　“是你？”止水的眼睛变成血红色。
　　“喂！等等……”蝎没等反驳，已经陷入月读的困境，然后被苦无穿透了他唯一赖以生存的核心脏。
　　众人都觉得止水出手的太草率，但对止水来说，鼬的话就是正确的，哪管得了其他什么。
　　“出去，尽一切力量格杀来人！”止水的命令也向来是说一不二，一屋的忍者瞬间一干二净，只有鼬留下没有离开。
　　“你不去么？”止水奇怪的问他。
　　纵使自己对鼬很尊敬，鼬也是很少会违抗自己的命令的。
　　“木叶不知来了多少，你身边需要有人。”鼬淡淡的话换来止水一个贴心的笑容。
　　鼬的心忽然剧痛起来。
　　我走上了属于我的道路，那是我的选择。所以你不必诉说什么，不必在乎什么。
　　我的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