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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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走后,德妃硬把我拉进了宫,美其名曰:散心.其实就是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我无奈接受了好意.
康熙也似乎很是关心我,几乎天天都让我随驾在他身旁,这并不合规矩,所以很多人都议论纷纷,暗地里嚼着舌头.
胤祯一路平安,他的治军之策为人称道,要求战士将军不得扰民,节约粮草.常在南书房随驾的我经常能听到大臣们称赞胤祯的话语.仗还没打,已是一片赞誉之声,现在拼的是德行.
胤缜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圆明园里有着他与那拉氏"男耕女织"的身影,时常还带着聪明伶俐的弘历进宫让康熙享受天伦之乐.他骗得了其他人,可骗不了我.现在最不能心里平静的人就是他了,除了胤禩却换成了更具威胁的胤祯,还有我,我是一颗明白如何引爆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的炸弹.他的事我几乎全部知道,只要我稍作提醒,有人就能扼住他的呼吸.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就算是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我也不能这么做.
"报,八百里急报."天天都有急报,但是今天注定是不同的.我放下书,在隔壁静静倾听.
"说."
"大将军已进军拉萨,收复西藏."声音里透着高兴,每个人都笑逐颜开.
"好."康熙大叫一声,"好极了,不愧是朕的大将军王."
一旁的小宫女也是兴奋极了,她们对这位大将军王的痴迷已经到了几近疯狂的边缘,以致于每次看到我,都不给好脸色我看.我哭笑不得的接受着这样的馈赠.也只能苦笑.是啊,胤祯三十二岁的年纪正当时,而我已经老了.
"沁羽."康熙已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沁羽,你听到了吗?"
"儿臣听到了,儿臣给皇阿曼道喜."我跪下行礼.
"起来起来."宫女把我扶起来,我对上康熙那开心坏了的脸.
"赏,朕要重重的赏你."
"儿臣谢皇阿玛."我复又跪下,"只是儿臣觉得儿臣没有领这份赏的资格."
"福晋."李德全在一旁着急地看我,怕我把康熙给惹不高兴.
"你别说话."康熙阻止了李德全,"沁羽你说说看为什么你没资格?"
"儿臣认为,应该受到赏赐的是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他们为咱们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如果能感受到皇上您的皇恩,定是觉得皇恩浩荡,打起仗来会更加英勇的."
"说的好,说的好啊."康熙大为高兴,"沁羽果然是朕最欣赏的儿媳,就如你所言,李德全,让张廷玉来见朕."
"遵旨."李德全看了我一眼,我也微笑的朝他点点头.
"沁羽过几天随朕去圆明园如何?"
"是,皇阿玛."圆明园为什么是圆明园呢,去畅春园不好吗?
说是过几天,但其实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进军拉萨,收复西藏,直捣伊犁.""命延信送新封的□□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消息不多,不过足以让全天下的人欢呼雀跃了.原来成功是那么令人振奋的一件事情,特别是成功的人是胤祯.
"沁羽在想什么呢?"康熙正对圆明园门口的景致赏析着,我又犯了出神的老毛病.
"儿臣只是觉得这大门很是精巧,想着好像挺熟悉的感觉."
"回皇阿玛,这是模仿了江南园林而造的."那拉氏今天盛装迎宾,皇帝亲临自是荣耀之事.只是看到有我,觉得有些意外.
"沁羽去过南方吗?朕怎么不记得了."惨了,我是南方人,但沁羽不是,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沁羽在画上瞧见过,所以觉得熟悉,沁羽没去过江南."装笑把事情互弄过去,打死我也不敢再出神了.
胤缜一直不说话,老神神在那里.仿佛是入定的老僧,这是不是韬光养晦用过头了.
"这个园子的门为什么不开."康熙走到了"曲院风荷"的门口,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胤缜的眼睛.该死,还就是挪不开了,他会开吗?
"回皇阿玛的话,这园子还没修整好,所以就没开,怕污了皇阿玛的眼."说着话却看着我,好似在怪我从不来这,他真是疯子,敢骗康熙,为了一个早就没有关系了的女人,疯子.
"那就算了."康熙可真好说话,那拉氏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中有太多的情感:绝望,妒忌,了然,无奈...原来人的眼睛能一下子流露那么多的情感.
"皇阿玛逛了那么久该歇歇了."胤缜示意他福晋.
"是啊."那拉氏不负他意,"请皇阿玛移步,儿臣为皇阿玛准备了点心."
"好."康熙今天兴致颇高,"沁羽过来."
"是."他兴致高干嘛还拉上我,"皇阿玛有何事?"
"沁羽,等胤祯回来,朕也让他造一个园子如何?"
"谢皇阿玛,可是..."
"朕知道,劳命伤财是不是?"康熙打趣道,"朕出体己钱总成了吧."
"沁羽更不敢了."
"唉,你这孩子."跟着康熙久了,我们的关系竟像极了父女,"朕就不相信你什么都能拒绝."
"那沁羽等着."我微笑,旁边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俩.特别是胤缜,他的眼中不单有惊异,而且还有不安.
"四福晋,可曾准备桂花糕?"康熙看着我微笑.
"回皇阿玛,儿臣知道沁羽妹妹喜欢桂花糕,已经准备下了."
"好."
"谢谢四嫂."我客气答谢.
正吃着糕点,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跑了来.
"什么事?"康熙有些紧张,这段时间他几乎患了太监恐惧症,一见太监就知道前方有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万岁爷的话,大将军已经启程准备回京了."
"好."康熙高兴,大家也都应景高兴着,我是打心底里高兴,英雄要回来了,我的大英雄.
"沁羽,这下不用发呆了."康熙打趣我,"成天对着朕这个老头子,早腻味了吧."
"皇阿玛,就喜欢开沁羽玩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是啊,沁羽妹妹肯定很想十四弟,十四弟这次立下大功,沁羽妹妹肯定高兴极了."那拉氏说话却不带表情.
只见胤缜捏茶杯的手发白,我为那只上好的杯子捏了一把汗.
我借口"更衣"离开他们换口气,不知不觉走到了"曲院风荷",既然是我的,那我就老实不客气地走进(胤缜给过我钥匙).
胤缜还真没说谎,这里是有些凌乱,很久没有人打扫的样子,他就这样对待送我的礼物?不过我也没有珍惜他送我的礼物.我苦笑了一下.
"你在这里干什么?"冰冷的,熟悉的,又带些陌生的声音,震颤了我的手和这满池残叶.
"看看自己的东西,需要向别人解释吗?"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单独说过话了,一见面又是这样剑拔弩张.
"你会承认这是你的东西?"语气尽是讽刺,"我还当你早把这里忘了呢."
"是很想忘了来着."我的语气也好不到拿哪去,"知道是如此景象,我多希望有些人当初不用装那么大方有多好."
"是啊,我当初是大方,现在是多么小气."他似乎在和我比着谁的语气先把对方激怒,"大方的人就快回来了,不是吗?"
"是啊."我就不生气,怎样,"可惜还有一段时间呢?"
"你."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你好有手段,让他胜的那么光彩,让我这么生气."
"咳."他的手劲很重,"你,你有本事再用力,不然出去皇上问,问起来,你怎么交代?"
看我实在难受,他猛地放开手,见到我脖子上的印子,他满脸的心疼与无措,"沁羽,我不是..."
"不是故意的?"我咳了两声,"你早就想这样了,不是吗?"
"沁羽,为什么?"他眼中充满了恨的火焰,几乎灼痛了我.
"什么为什么?"我冷冷看他,"没有为什么."
"凭什么那么对我,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他抓住我的手臂,"你说过你不会爱上任何人,为什么你违背了自己的话."
"三个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个?"我从他已经狂怒的眼睛中看到我平静的样子.
"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他使劲把我一推,本来就坐在了地上,这下直接以天为盖,地为庐了.浑身酸疼,过一会儿我还怎么见皇上,这人疯了,疯到可以.
"我承认食言了,不过我愿意食言."残忍是吧,反正和疯了的人说话,我不用说什么正常的话.
"你喜欢他?啊?"他嗤笑,"他哪里好了?"
"哪里都好."要疯大家一起疯.
"所以,你不惜为了他算计我,是不是?"他眯起眼睛,那是危险的信号.
"既然他哪里都好,我还用得着帮他算计你?"
"搪塞我?嗯?"他逼迫我正视着他,"你认为我真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还问我?"我冷笑着,"王爷就是想看我主动完成错误时的样子?只可惜,让您失望了."
"你有把人逼疯的本事.""但不幸的是至少现在我还能清醒的和你说话."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叫清醒?那我这叫什么?清醒的二次方?
"你不要那么亲近皇阿玛."他狐疑般看我.
"怕我取得他的欢心,加重胤祯的筹码?"我打趣他.
"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堪?"他绝望般大笑,"就当是这样吧,这点面子总给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个与以往的胤缜完全不同的人,他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们怎么会变得如此习惯于伤害对方.
"既然你懂,就当我没说."他转身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我这样怎么出去?"我叫住他.
他也一愣,迷茫的眼睛,不知所措般看着我,别告诉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天啊,谁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你."我咬着嘴唇想了想,"你马上让四嫂来,就说你看见这里的门打开,你就进来看见我这个样子,让她把我一定要留在园子里."
"你什么样?"
"这样."我往后倒去,不怕摔疼,因为后面是荷花池.
"沁羽."我被水淹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不欠你的,胤缜我不欠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