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改邪归正》姣阳似火

19、第十九章 倚天屠龙记(番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掌门，这是你要的东西。”李寒菁将手里的篮子轻轻地放在桌上，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放佛已经入定的掌门。她才刚刚加入峨眉派不久并没有见过掌门几面，听师姐们说掌门的武功很高，当年在少林寺还曾打败过明教的前教主张无忌。她虽然不知道张无忌是谁，可这不妨碍她崇拜掌门，只是掌门人整天绷着张脸好像很难亲近。
　　“还有事？”察觉到偷瞄的目光，周芷若睁开眼睛。
　　“不，不，没有，没有，掌门，我先出去了！”带着被识破的窘迫，李寒菁连忙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房门口，李寒菁才停了下来，偷看别人还发现这种事太丢脸了，不能让别人知道。伸手拍拍胸口确定气息平稳后，推门走了进去。
　　“你不是去给掌门送东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同屋的人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掌门的气场太强了，我都不敢和她说话。”走到桌边，李寒菁为自己倒了杯水。
　　“就是就是，掌门平时都不笑，我每次看见她都紧张的要死。”话匣子被打开，屋里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我听师姐们说掌门还不是掌门时很温柔的，有很多的青年才俊追求掌门。师姐们还说掌门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像老掌门了，整天冷冰冰的。”
　　“难道当上掌门就会变得严肃起来？”
　　“有可能，也许这样比较容易服众吧！”
　　“才不是呢！我陪贝师姐去武当山的时候见过张真人，人家可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可慈祥了。”有人立刻反驳道。
　　“你们说，每年的今天掌门都要那些祭祀用的东西干什么？”李寒菁好奇的问，每年掌门都会在今天去拜祭什么人，可是她们都不知道是谁。
　　听到这话大家都沉默，她们也不知道，师姐们似乎都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这时，屋里最小的师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探出头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后赶紧把门关好。
　　“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和你们说啊，掌门拜祭的是她死去的夫君，武当的叛徒宋青书。”小师妹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掌门成过亲！”众人被这个消息震得是外焦里嫩，她们那个生人勿进的掌门居然成过亲，太难以置信了。
　　“你们想死啊！这么大声！”小师妹吓得跳了起来，“掌门的婚事似乎是峨眉禁忌，连师姐们都不敢提起，你们出去可别瞎说。”看见众人点头答应，小师妹终于放心了。
　　周芷若并不知道门下弟子是怎么议论她的，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脱下身上的道袍，换上以前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周芷若拿起桌上的篮子施展轻功来到峨眉后山。将元宝香烛放在地上，周芷若向着武当山的方向拜了三拜而后拿起篮子里的酒杯席地而坐，自斟自饮起来。
　　转眼间那人已经死了十年了，可笑明明自己是他的妻子，他死的时候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也没有见到最后一眼。那时候她在干什么？哦，对了，她还在一心一意的破坏赵敏和张无忌的感情，期望能挽回她的无忌哥哥。自嘲的笑了笑，周芷若一口饮尽手中的酒。拿出怀中的玉佩，因为主人经常把玩，玉佩显得格外的圆润。这是宋青书在成亲那日亲手交给她的，说是传家的玉佩，现在这是她对那人唯一的念想了。
　　叹了口气，周芷若站了起来，身形有些微晃。当年就是在这里她问宋青书是否愿意娶她，那时的她不过是想报复张无忌，而宋青书明知如此却还是欣喜若狂，她永远记得宋青书将玉佩交给她时说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本来她也可以拥有的，只是被她亲手毁了。
　　很久以前，久到她还不是峨眉的弟子只是汉水河畔的一个渔家女，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江湖。母亲早逝她与父亲两个相依为命，在印象中父亲很疼自己也很爱母亲。在母亲死后父亲一直没有续弦，因为打渔的手艺出众也有人为父亲保过媒，可他都是笑着拒绝了。他总是一边帮她梳头一边怀念的说着母亲的事，在父亲的眼中从来都只有母亲一人。
　　“我家芷若长得这么俊，将来一个能找个好丈夫。”夏天的晚上，父亲总喜欢抱着她坐在院子中乘凉，喂她吃酸酸的山葡萄。
　　“爹爹，什么是好丈夫啊？”那时的她还太小，看不出父亲眼中的憧憬。
　　“好丈夫就是会对芷若好的人啊！这个人不需要多英俊，多厉害，只要他可以宠着，疼着芷若就可以了。”
　　“爹爹我听不懂！”
　　“呵呵，听不懂没关系，等芷若长大就懂了。”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现在她长大了也懂了，只是已经晚了，因为那个会宠着她疼着她的人已经不在了,是她亲手推开了自己的幸福。当年在少林寺她目送张无忌和赵敏相携而去，回到峨眉就听见了宋青书去世的消息。当时她的心好像空了一块，那个人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的人就这么死了，连尸首都被送回了武当山。
　　对宋青书，周芷若的感情很复杂。当年的宋青书是武当三代第一人，江湖人人称颂的玉面孟尝，无论家室，武功，相貌皆属上层。能被这样的人喜欢，周芷若的心里还是有些窃喜。后来见到了张无忌，她就像着了魔般非他不可。她为了张无忌违背师命，得到的却是他当众逃婚。在她最不堪的时候，宋青书接纳了她，给了她一个家。其实她之所以敢那么决绝的与张无忌恩断情绝不过是因为心中坚信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她至少还有一个人会站在她身边。虽然她与宋青书成亲的时间很短，可她知道宋青书一直在努力做好丈夫的角色。
　　山上的风吹的她有些冷，周芷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曾经当她冷的时候有人会为她披上外衣，当她为了峨眉的琐事心烦时会有人为她出谋划策。现在，周芷若摇摇被酒精侵袭的脑袋，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十年间，她已经很少下山了，山下已经没有了她想见的人或许也没有人想见她了。她也没有再去过武当，她不敢见宋远桥，因为她杀了他的儿子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她也不敢去宋青书的坟上拜祭，因为她不知道青书是不是还愿意见她。她常常在想，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青书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自己出现或者他会后悔爱上自己，只是这个答案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人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一生真正完全属于她的东西也就只有青书对她的爱了，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眼见太阳已经西下，周芷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只留下满地的狼藉。